“此物是我偶然在山野间发现的,瞧着模样与红薯相似,觉得应当是可食。一时兴起,便挖了一些,移栽到家中,后来果真长成。这土豆,暂时只有我家在栽种,且因为时节寒冷,是用暖房培育,产量不多,成本也较高昂。说实话,无非是种都种了,给自家人尝个新鲜,顺道拿出来赚点零钱。”
    岑经听严之默这么说,实际并不怎么相信。
    要知道村户人家,逢上灾年,那可是连树皮、土块都吃,若山野中真有这等能吃、好吃的东西,怎会这么多年无人发现?
    可他也知道,有些话人家不说实话,便是不方便说的意思。
    岑经斟酌一番,开口道:“严相公,如若如意居有意收购土豆,不知您家中还有多少,尽可开价,我们一并购买。”
    尤鹏海自觉走到一边,岑经和严之默的人品他都是相信的,人家两人谈生意,自己就别凑热闹了。
    姚灼则跟在严之默身边,听闻这酒楼掌柜说的话后,他忍不住微微一挑眉。
    想来也是奇了,自家夫君似乎非常清楚,哪些东西一经面世,便定能受到欢迎。
    他的目光落在严之默身上,半晌才移开。
    事实上,他心里不是没起过疑心,无论是蜡烛、肥皂等的做法,还是仿佛凭空出现的各类蔬菜种子,以及那看起来价值不菲,才用了几日,疤痕就淡了三分的药膏。
    不说这些东西的来历,单论这份见识,他不觉得是过去石坎村的“严之默”能够具备的。
    可无论如何,他都选择相信自己的枕边人。
    哪怕他或许有很多秘密,还未找到合适的时机宣之于口。
    一旁剥豆子喝酒的尤鹏海,不小心瞥到姚灼正专注地望着严之默,不禁牙酸,心道这年轻人就是不一样,他若是回家用这般眼神看媳妇,媳妇八成会以为自己在外头干了什么坏事,在这卖乖求原谅。
    由于岑经足够有诚意,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并且,严之默还讲了好几种土豆的做法,听得一旁的厨子摩拳擦掌。
    作为厨子,最喜欢的就是挑战新食材的感觉。
    此时已经不禁开始畅想,他假如能用这土豆研制出一桌子新菜,下回少东家来的时候,一定会多多发赏钱。
    他们如意居的少东家,可是有了名的大方爽快。
    严之默则在与岑经议事时,于心里飞快盘算了一下。
    只要之前的种子,配合肥料,再搭起大棚,大约一个月后就可以收获一批土豆,正好卖给如意居。
    奇货可居,第一批的价格不会低,但如意居也看准了这抢占先机的优势,哪怕贵一点,他们也可以接受。
    本来便宜的食材只要装进酒楼端出来的盘子,身价就会翻好几番,根本不愁赚不回来。
    而若之后,如意居尝到了甜头,包括县城里其他酒楼等也开始跟风收购的话,基本也该临近春耕了。
    到时候手握这些订单,严之默便可以在石坎村推广种植土豆,三个月以后,按照土豆的单亩产,怕是妥妥能收获上万斤。
    等到那时,不说别的,单单这个产量,就足够令土豆扬名。
    在听闻一个月之后,土豆就能收获,而且第一批严之默只会卖给如意居后,岑经激动难言。
    连忙手写了一份契书,抓紧让严之默同自己签下,生怕晚一点对方就会后悔。
    而岑经经过大厨的提醒,才想起自己光顾着买土豆,忘记了那调料里神奇的红色碎末。
    得知这东西叫做辣椒,且严之默家里还有现成的干辣椒后,他也赶紧订购了三十斤。
    有了这意外的插曲,严之默也省了去庙会摆摊推销。
    可姚灼带了不少的钩针工艺品,还需找地方卖掉。
    因此告别岑掌柜,离开如意居后,尤鹏海便带着夫夫二人去找了庙会管事,让人家在人流量大的地段,空出了一个摊位的位置,连租子都没收。
    尤鹏海听闻严之默和姚灼今晚有意在县城里住一夜后,便大力邀请两人去自己家住,顺便也想带他们见见自己的家人。
    得到严之默肯定的答复后,尤鹏海这才放心地回家。
    等到摊位摆好,两人压根没在摊子上坐多久,就把这边交给了元宝和如意看顾。
    来都来了,家里又不缺钱,哪里能为了挣那点银子,耽误了逛庙会的机会?
    因而姚灼便任由严之默牵着自己的手,穿梭在人潮涌动的山下集市中。
    等到把两条街逛了个来回,又回到了原地。
    严之默把买来的零碎东西交给元宝后,看向不远处上山的阶梯。
    “时候还早,咱们不妨上去敬一炷香。”
    若说之前姚灼还不知道华亭寺是做什么的,可刚刚在这庙会上溜达了许久,难免听到不少人的对话。
    原来华亭寺最有名的,就是求姻缘和……求子。
    在知道这一点后,再听严之默的建议,似乎就有些不一样的意味。
    姚灼默默握紧严之默的手,道了声好。
    恰在此时,山顶寺庙响起一道悠远的钟声。
    惊起的飞鸟三两成群,掠过了天空与云海日光。
    作者有话要说:
    1、文中地名都是瞎编的,如与现实中地名重名,纯属巧合~
    2、临时下午要出门,二更可能在今晚零点后,如果没有发布,明天上午我会补上(鞠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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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华亭寺香火旺盛, 人流如织。
    姚灼第一次来寺庙,一路亦步亦趋地跟在严之默身后,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冲撞了神佛。
    寺门入口两侧,也有小摊位,售卖一些佛经印本、手串、香烛等。
    严之默买了六炷香,他与姚灼一人三炷,又挑了两条檀木手串。
    手串木纹古朴,散发着幽幽清香,闻之心神皆静,还可拿进寺中请僧人开光。
    说起来,严之默其实也是第一次来寺庙敬香,并不太清楚步骤与姿势,只得默默站在一旁观察旁人,有样学样。
    双手执香,举过头顶,朝四方下拜,最后垂直插入香炉之中,至此,才可进殿中参拜。
    宝殿中央,大佛披金身,拈佛印,慈悲垂眸,俯瞰众生。
    正中一排三个蒲团,正中为僧人准备,左为男子,右为女子与哥儿。
    严之默遂与姚灼左右分开, 各自朝下叩首。
    片刻后,严之默率先直起身,转头望去,见姚灼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一脸虔诚。
    其实不需要询问,严之默也能猜得到姚灼所求为何。
    至于他自己,本是不相信世间有神明的。
    可到底是穿越人士,自带系统,这一切本就难以解释。
    既然高位面世界是真实存在的,那神明,或许也并非此间凡人的妄想呢?
    杂乱的思绪在脑内纠缠了一阵,被姚灼出声叫回神时,严之默才失笑感慨,自己身居佛殿,却有这等想法,当真是大不敬了。
    但信仰的力量,对于这个时代的老百姓来说,的确不容小觑。
    生活的苦闷与不确定性太多,总要寻一个出口用作寄托。
    严之默只觉祈愿过后的姚灼,连步伐都轻快了几分,临走时,还不忘给功德箱里投了不少铜钱。
    两人又转而依照僧人的指引,去偏殿参加了开光仪式。
    全程姚灼都像是一个克制的好奇猫猫,又把手串拨弄了一遍,才郑重其事地戴上了手腕。
    如今一掀开袖口,过去光秃秃的手腕,而今却是“承载”了太多。
    有严之默雕的木头小兔子手绳,有银镯子,现在又多了一串檀木串。
    但姚灼欢喜得紧,一边是夫君的心意,一边是神佛的庇佑,心头格外踏实。
    原本敬香之旅,到此就该告一段落了。
    可难得来一趟,严之默生出类似于旅游参观的心思,带着姚灼在寺中逛了起来。
    远离大雄宝殿后,四周一下空寂起来,偶尔见有灰袍僧人清扫地面枯叶,又或者挑着扁担上的两桶水,快步而过。
    一路走来,因受静谧气氛的影响,两人几乎未曾开□□谈。
    简单游览一圈后,回来时,又与那位扫地的年轻僧人相遇。
    对方手执扫帚,立在身体一侧,单手行礼,似乎为了给他们二人让路。
    正在即将擦肩而过时,这为僧人却突然沉声道:“阿弥陀佛,施主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不知为何,严之默总觉得此言中藏有深意。
    他下意识停下步子,转身朝对方施了一礼。
    “自是从山下来,往山下去。”
    这令人摸不到头脑,似乎是废话的回答,竟教僧人浅淡一笑。
    “既来之,则安之。下山路陡峭,二位施主慢行。”
    语罢,便翩然离去。
    严之默站在远处,目送那道身影越过一道重门,彻底消失后,才收回视线。
    在一旁没听懂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的姚灼,忍不住道:“这和尚同咱们打什么哑谜?”
    殊不知严之默正在心里反复默念那六个字——“既来之,则安之”,可不正对应了自己的经历?
    他重新牵起姚灼的手,笑言:“兴许是觉得你我有佛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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