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对于周知彦来说,是过得很拧巴的一个阶段。他满脑子被某些情绪占据,自然无暇分出心神应付生理需求。因此晨勃于他,有是有过,频率不怎么高。
    当然,严格来说,或许他现在的情况,不能称之为“晨勃”。只是一大清早,大脑不在状态,再加上岑少艾……所以一时……
    周知彦转念一想:现在是找借口的时候吗?
    现在应该先解决问题吧。
    起初周知彦想试着压下身体内部的隐隐躁动和渴望。
    他认真思考着前一天在局里接触到的案子。很小的案子,无法和静河公园的连环凶杀案相提并论。决定是他自己做的,现在觉得无聊,他只能接受。
    而太过无聊的案子,无法长久维持他的注意力。是以周知彦想着想着,逐渐跑神,脑海中浮现的,竟又是静河公园那两具浮尸的模样。
    没记错的话,发现的时间与此刻差不多。
    周知彦闭上眼睛,仿佛看到清晨的熹微中,皮肤剔透,骨骼晶莹,闪着一层薄薄的微光。尔后画面一转,日头骤降,清泠泠的黑夜中,皮与骨被血与肉填充,皮肤莹润、骨骼纤巧的,幻化成第一次见面时岑少艾的模样。
    岑少艾躺在石凳上,仰面看他,目光中包含着天真的期待,与不谙世事的诱惑。
    她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周知彦分明能听出来,她说的是“让我高潮”。
    太过生动,又太过旖旎,周知彦忽然口干舌燥,觉得自己被分裂成两个个体。一个依然站在原地远远观望着,一个已经走上前去,如同被蛊惑一般,眼中看到的世界,只有那个造物者最精巧的造物。
    痛感唤回了周知彦的知觉。
    他悠悠睁眼,分明没有睡着,却如同从幻梦中醒来。
    腹间硬到发胀的疼痛,宣告他试图平心静气的举措,遭到彻底的大失败。
    常言道,水之治,宜疏不宜堵。周知彦决定起身,去洗手间舒缓释放。他小心翼翼,在把胳膊从岑少艾身下抽出之前,先向后错开半步,分开他们两个宛如连体婴一般的身体。
    岑少艾下意识动了动,周知彦一惊,动作放得更加轻柔。彻底告别床铺后,周知彦又看了她一眼,确定她呼吸平稳、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才放心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青春期时有过少数几次自渎的经历。后来随着年岁渐长,每日殚精竭虑,精神和身体至少有一个陷入疲惫状态,且不再是对“性”充满好奇、趋之若鹜的阶段了,更提不起兴趣做这种事。
    但人的生理本能之所以是生理本能,哪怕许久没做,基本流程周知彦仍很清楚。
    有短暂的一瞬间,他想过要不要冲冷水澡,强压下这股难耐的躁动。又担心刺激过大。
    他只是暂时没有这方面的兴致,并不打算以后都清心寡欲,一辈子禁欲。于是周知彦跨进干燥的、没有一滴水的浴缸里,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脱掉裤子,伸手握住自己已经变得坚硬滚烫的东西。
    周知彦知道“应该”如何做,并不代表他对此有多少深入的研究或老道的经验。
    浴缸的位置正好对着门,他的目光空洞,盯着门边的地板,一手撑着浴缸壁,另一只机械性地撸动。从上至下,从下至上。
    缓解是有一部分缓解,舒服却绝对称不上多舒服。
    周知彦慢吞吞地撸动了一会儿,终于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这得猴年马月才能释放出来啊。方回过神来,决定专心致志对付眼前的问题。
    为此,需要必要的刺激。
    周知彦犹豫了片刻,重新闭上眼睛。
    一时间,狭小的浴室向外极速扩展,铺展成夜色中偌大的公园。灯光昏暗,阴影笼罩,什么都看不清反而是件好事,人可以暂且搁置心中的道德桎梏,因此愈加心安理得。
    夜风穿过空旷的公园,携卷着树木的味道、河水的味道,以及……一些若有若无甜丝丝的味道。
    循着这股甜味而去,源头依然是长凳上的岑少艾。
    周知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走到离她如此近的地方,一低头,视线所及,在浓重深沉的暗色中,两条光裸的长腿向外伸展,白晃晃的皮肤闪耀着熠熠的光泽,腿心处……
    竟有魔力似的,周知彦的目光牢牢地黏在她的腿心处。嫩粉色的花心不再紧紧闭锁,微张的小口不住地翕动,每一次的一开一合,都自发自觉挤出晶莹黏腻的液体,颤颤巍巍,要从穴口滴落。
    弥漫在鼻腔中的甜郁气味,因此更浓。
    周知彦下意识想断开黏连的视线,却不小心对上她的眼睛。幻想中的岑少艾,依然有清明的双眸,眨也不眨。
    如同审视的目光,一瞬间将陷入情欲的他,从幽深的河水中拽出水面。
    周知彦睁开眼睛,重新置身于时雨公寓的小浴室。
    窗户没有打开,不透气,温度渐渐累积,周知彦身上浮现细细的汗,手上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
    下一瞬间,仿佛从七月的酷暑一秒被拽进十二月的严寒,周知彦身上的汗在顷刻之间被冻结。
    门边的瓷砖地板,分明倒映出一个人影。有人不知从何时起站在了门外,离得很近,却没有移动。
    可箭在弦上,周知彦无法停下。
    门外的人没有动静,门里的人也没有说话。
    一时间,只有肉体拍打声清晰可见,夹杂着周知彦逐渐无法抑制的喘息。
    他紧紧地盯着门边地板的倒影,手的动作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在某一时刻,终于到达顶点,释放了出来。
    周知彦坐着不动缓了一会儿,等餍足后的疲倦和无力散去,才从浴缸里直起身,拽过花洒,胡乱把溅射到身上和浴缸里的精液冲进下水道。
    见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恢复成道貌岸然的样子,周知彦才打开卫生间的门。
    不出所料,岑少艾就在门外站着,离得过近,差点跟周知彦撞上。
    目光相接的刹那,周知彦是有点尴尬,但很快就被假装无事发生过的淡然掩盖。
    对他的尴尬,岑少艾似乎浑然无觉。只在周知彦越过她试图到厨房去的时候,扁了扁嘴,不爽道:“小周真狡猾。”
    周知彦下意识“嗯?”了一声。
    “小周真狡猾,”岑少艾重复了一遍,愈发气鼓鼓,扒出门框,试图阻拦他向外的脚步:“不让我高潮,结果自己偷偷跑到卫生间里来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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