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家宴,蒋颉发现大哥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说不上是哪儿不一样,神情、状态都与平时无异,但整个人坐在那里,心思却好似并不在过年上面。
    这种感觉很微妙,也难以发现,如果不是在部队那些年,妻子来兵团家属院探望时自己也有过这种感受,应该是注意不到的。
    蒋颉琢磨着,大哥应该是有情况了。
    家里很少过问蒋颂感情上的事,家族早二十年前有一部分人迁居国外,公司先是靠父亲,如今靠大哥。他向来忙,所以结不结婚并不十分紧要。
    从前父母还问问,这几年蒋颉转政回来,身边有孩子在,问起的次数就更少。
    年夜饭讲究一个早,晚上七点钟已经基本结束。蒋家向来不赞同大醉失态,所以男男女女两三聚在一起,都只是喝些度数不高的清酒。
    蒋颂得以借醒酒的名义抽身,来到露台接通电话。
    雁稚回的声音有些喘,但很活泼,应该是附近有人在,不好直呼他的名字:“我来啦,新年快乐!”
    蒋颂笑着回了一句,问道:“在做什么?听起来费了很多力气。”
    雁稚回嗯嗯应着:“我在开罐头,好香,糯糯的…给哈哈做点配餐,等狗狗吃完,我就来把您绑走。”
    蒋颂又笑,因为喝了酒,嗓音有点儿哑,听得雁稚回很不好意思,声音也轻下去。
    你来我往地闲聊了一会儿,蒋颂转过身靠在栏壁上,看到不远处,小侄女蒋娜娜正扒在门边偷偷看他,一双眼睛鬼机灵地转。
    “娜娜,来,”蒋颂示意小侄女到身边来:“刚才给爷爷奶奶拜年,怎么高兴成这样,辫子也跳乱了。”
    蒋娜娜很亲近蒋颂,把皮筋解下来递给他,说话间还不忘炫耀:“大伯给我扎扎好嘛……我兜里都是红包哦。”
    蒋颂把给她的那份红包塞进娜娜鼓鼓的衣兜,接过红皮筋套在指尖,俯身帮小孩子理头发。
    “是三股辫吗?”他问。
    “对哦。”蒋娜娜偷偷看大伯给了自己多少压岁钱,忙着数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他:“大伯怎么会编小辫?”
    “给孩子扎头发不难的。”
    知道雁稚回在那头听,但蒋颂也未特地去说什么,只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把头绳扎近,道:“既然收了红包,是不是该给所有帮助过娜娜的人,都拜拜年?”
    蒋娜娜点头,掰着指头数了一会儿,而后恍然大悟:“噢!还漏了稚回姐姐。”
    她扭头就要冲回堂厅跟母亲要手机,被蒋颂拦住。
    从来好相处的大伯父半蹲下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男人从善如流,面容深刻英俊:“用大伯的吧,电话那头就是她。”
    小孩子不多想,也不深究来去的原因,有就接过来,抱着手机就地开始聊。
    蒋颂安静地看着室内家人亲友喝酒,雁平桨作为“朋友遗留在国内的弟弟”,招摇撞骗地跟长辈们打成一片。
    “大伯,我说完啦。”蒋娜娜的声音令蒋颂回神,他接过手机,看着小孩子兴奋地拿着刚得的红包跑回室内,直奔楼上。
    咚咚咚的脚步声被隔音玻璃,四周再度空旷下来。
    “每次听娜娜叫你大伯,都觉得很奇妙。大伯听起来,像给四五十岁人的称呼,但您好像又接得住,不至于听着轻浮。”雁稚回在手机那头说话,她似乎躲进了房间,环境变得很安静,声音听来格外柔软。
    “之前你对我的印象,不也是这样吗?”蒋颂一本正经地逗她,听雁稚回的笑声从手机传出来。
    “我们约在哪里?”他轻轻开口:“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见你了。”
    相见的地方在雁稚回爷爷家附近,今晚风大,烟火的碎屑被卷得到处都是,而七点开始下雪,又很快被翻进飘雪中。
    雁稚回裹好外套,把狗哄服帖,小心溜了出来。在见面的地方才站了一会儿,就看到风雪里有车停在附近,蒋颂推开车门下车,大步朝她走来。
    他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脸:“抱歉,等久了,手这么凉。”
    “平桨呢?”雁稚回被蒋颂揽着上车,脱掉外套问他。
    司机开上车道,蒋颂升起后座挡板,低头帮雁稚回扑裙摆上未落的碎雪。
    “作为自己的叔辈在跟父辈称兄道弟,吵得要命。”他道。
    蒋颂家年味并不重,可以看出至少蒋颂自己,是并不着意过年的。
    一直有烟火声断断续续在响,蒋颂从酒柜取来冰桶,镇过酒后,取了两个酒杯分别斟到半满。
    雁稚回打开电视调至春晚,安安心心窝进蒋颂怀里看。
    她不常喝酒,想不起来后劲,只觉得蒋颂这儿的酒比那会儿在家时喝的一小盅白酒好喝很多,捧着酒杯当饮料喂,很快就晕了。
    “我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了吗?”她蹭了蹭蒋颂的胳膊,下巴支在他肩上。
    “如果你愿意的话,从现在开始,已经是了。”蒋颂亲了亲她的头发:“今晚留在这儿,还是迟点我送你回去?”
    雁稚回摸索着抱住他的腰,脸也埋进他胸口:“是晚上想和我做的意思吗,好委婉呀。”
    她喝醉后,脸泛着红晕,摸起来有些烫。蒋颂原本只是想摸一下,但碰到后手感太好,没忍住又揉了揉,看着她低低笑。
    微微发烫的柔软脸颊,光线下红晕泛着暖意,少女的娇憨在这时,反而好像不如那种初现的温婉气质吸引人。
    不是女朋友、女伴,是爱人、发妻。
    灯光昏暗,临近九点钟,春晚的欢笑声里,蒋颂低下头,轻声哄她:“谁告诉你,这么问了,就是求欢?”
    雁稚回愣愣看着他。
    那只大手仍在揉她的脸,感觉不到亵弄的意味,但单纯的逗孩子的手法,也足够此时的雁稚回多想了。
    那会儿她在手机里听到蒋颂给孩子扎头发。
    蒋娜娜的头发偏细软,常扎几缕细细的小辫子,看着俏皮。这样的小辫对于大人的手指来说太瘦了,需要扎的人耐心,动作也要灵活,不然编出来歪歪扭扭,并不好看。
    蒋颂应该编得很好,因雁稚回并未听到一向爱美的小女孩嫌弃大伯的手艺。
    他是那种看起来很严厉,但待身边人温柔的男人,手掌宽厚不僵硬,皮肤是适度的柔软。不知道他是多少岁回来的,但明显能看出来的是,他常常把她当孩子看,恶作剧的撩拨除非过火,他都会有意避开。
    雁稚回呼吸着,闭上眼偏过头,张口含住蒋颂了的食指。脸贴着手掌虎口的位置,她用舌尖裹着指腹一点点深入,直含到指根。
    抱住的人没有动,雁稚回紧了紧怀抱,开始细心含舔那根手指,手隔着毛衣,轻轻摸他的肌肉,等蒋颂下一步的引导。
    过了很久,雁稚回在醉意里都有点忘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蒋颂才从她口中把手抽出来。他抽来纸巾擦掉手上的湿迹,用微哑低沉的声音问她:“已经喝醉了吗?”
    雁稚回点头,任由蒋颂把她抱起来。
    他走进那个空旷的房间,床很大,被子蓬松。雁稚回陷进被褥里,朦朦胧胧看到墙上的画。
    “那是什么?”她轻轻道:“好漂亮。色调……我很喜欢……可爱的。”
    蒋颂垂眼看着她,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像是意犹未尽,还在揉她滚烫酡红的脸。
    “别……摸……了……”雁稚回托长了声音跟他撒娇:“别把我当孩子看…”
    脸又被那只手覆上来,雁稚回恼怒地躲开,把脸藏进被子。
    “你还记得上次,你问我我们以后如何做爱吗?”蒋颂的声音隔着被子,朦朦胧胧传到耳边。
    雁稚回含糊道:“嗯……我担心您以后年纪大了,不方便呀。”
    蒋颂隔着被子把她抱进怀里,在她后颈闷闷地笑。
    “是,是会不方便……”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蒋颂似乎在她腿上系了什么,柔软,但存在感很强。
    “所以,我一般会对我的太太这样。”
    他钻进被中。
    雁稚回瑟缩了一下,伸手进被子里摸了摸,摸到蒋颂的脸,下巴,摸到他脖颈处与腿环相连的环扣。
    她没那种奇奇怪怪的癖好,也很少为做爱去穿暴露挑逗的衣服,但这个腿环和颈环,她并不陌生。
    之前提出分手那天,蒋颂也是这样,在这两个外物的佩戴过程之后,接下来是……
    口交。
    被子下面的腿被握住了,膝盖并近,腿被往上推,雁稚回侧躺着,听到身下男人在跟她说话。
    “现在,是我跟着你了。”蒋颂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引导性,反而无比温和。
    分手那天他也是这样,用温和的语气跟她讲:“可我已经跟着你了。”
    这些道路一般被用作女主导的性爱里,因为大腿上的腿环牵带着脖颈,所以男人的脸几乎一直都不得不贴在腿心。
    这个过程里舔逼的人被当作工具使用,而使用工具的人并不会有躲避的意识。
    可雁稚回正相反。
    所以当蒋颂埋下头,开始给她舔穴时,她整个人跟上次一样崩溃了。
    雁稚回大脑一片空白,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视线往下是那副画。
    腿心被胡茬刮到,在外阴轻吻的嘴唇方才还在跟她接吻,他用嘴巴舔她尿尿的位置,就不考虑他还要用嘴巴见家中的长辈,到公司工作,参加聚会,斥责自己不懂事的儿子吗?
    雁稚回颤抖着收腿,水流得越来越多。蒋颂轻微发出呻吟,被她折起来的腿带着再度往前,脸埋进小穴湿润的唇肉上。
    “人在喝醉之后,身体更烫,感官也更灵敏。”
    蒋颂的声音变得喑哑而湿润:“会更容易射,也更容易高潮。”
    “不想试试吗?你这么乖,喝醉的机会也许并不多。”
    雁稚回听到自己身体的声音,她作为更漏、融冰、溪流而存在着,蒋颂的舌头一遍遍引着她往蜿蜒水路旁的石头上撞,痛且酸楚,喘不上气,窒息的恐惧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开始哽咽,抬着腰把腿心往他口中送。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那副画,想起同主题的其他作品,更淫秽的创作,会直接把天鹅画在丽达身上。
    性器官不暴露出来,但所有欣赏画的人都知道天鹅的喙插进哪里,而什么包裹着它。
    “您买它,为什么?”雁稚回抽泣着问他,手在被子里本来是要推他,可他一直跟着她的腿动的方向走,反而是加强蒋颂被人控制拉扯的感觉。
    “因为你喜欢,”他低低道:“因为足够直白,下流,又漂亮,可爱。”
    他愿意这样给她舔穴,并不是要雁稚回控制他。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性癖方向,雁稚回喜欢的,是这种自己无力掌控的正逆位从属关系带来的羞耻感。
    她明明用最隐私的位置扯着他的脖子,却根本没有掌控他的本领。于是被屡次得寸进尺,步步后退,蜷缩着为男人的欺凌汩汩流水。
    等她完全跪在床上,由着蒋颂埋在她腿后揉她的臀肉,轻轻用手掌压蹭阴蒂与湿红的小阴唇时,雁稚回以为他要解开环扣,像之前那几次那样,重重地撞进来。
    但蒋颂只是哄着她泄掉,并不做别的事。
    筋疲力尽时阴蒂已经肿得不能看了,唇肉外翻像是被人干过,腿环和颈环被丢在床上,蒋颂坐在床边,揽着雁稚回的长发,看她给自己口交。
    “好……好……喘不上气就退出来,不要勉强。”他身体绷得很紧,雁稚回为他口交的快感强烈得让蒋颂手指发颤。
    轻微的干呕的声音,潮闷拥挤的嗓子喉咙,给他口交的少女湿着屁股,舌头舔舐阴茎棒身筋络的同时,用手反复推他的腹部。
    他们都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推他就可以避免这种难言的心理快感,被她推拒,她也会柔弱地再度覆过来吃他。
    等烟火再度大规模响起的时候,蒋颂终于射了,俯身用纸巾擦掉精液,去拿帮女孩子清理的湿巾。
    “为什么今天不做呢?今年我就二十岁了,完全不能算孩子了。”
    蒋颂用湿巾轻轻擦她的腿根:“二十岁,对我来说也很小了。所以现在,不行。”
    “可没说开的时候都行,还不止一次,而是好多次。”
    “稚回,我不是真的三十四岁,你不知道的时候还好,现在知道了,我没法装傻。”
    蒋颂对这种原则问题异常坚持,说什么也不松口,雁稚回抿唇看着他动作,想到什么,有些羞怯地问:“那……初夏是不是就可以了?”
    蒋颂抬起眼,对她把那件事不当回事有些不满,但并未否认。
    雁稚回抱紧他撒娇:“对不对?初夏就可以了。”
    他起身去丢地上的纸团,雁稚回抱着他不肯松手。
    她在他身后,呼吸声与说话声、话语中的笑意都清晰传递给他。
    “是不是呀?不然,平桨要怎么办呢……爸爸不会不管他,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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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有空了再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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