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医药费和手术费,是沈芙找同学老师和朋友们借的。
    她十四岁到二十二岁这八年里,一直在被“钱”这个字所困缚。
    如今她终于得以挣脱开这个束缚,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蔡艳芬还想反驳,谢之墨忽然开口道:“我没记错的话,这种侵占遗产和赔偿金的行为,是违反法律的。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律师帮你起诉。”
    听到起诉两个字,蔡艳芬眼睛都瞪圆了:“你骗人!”
    “阿姨。”警察也大概从他们的交谈中了解到了双方的关系,摆明就是蔡艳芬就死缠烂打,理不直气还壮,“这个小帅哥说的没错,这种情况,确实是可以打官司的。”
    把人家父母死亡的赔偿金全给吞了,还指望人家替你家还债?
    这想的也太美了吧!
    他们这些外人都看不过眼了。
    蔡艳芬眼看连两个警察都不愿意帮自己说话了,嘴唇哆嗦了半天,忽然指着沈芙鼻子骂道:“我知道了!沈芙!你就是恨我!你就是在存心报复我!”
    沈芙火上浇油地点点头,语气带了点少有的嘲讽:“看来‘您’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是我太心善,没看出你居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蔡艳芬恶狠狠道,“我今天就告诉你,对!你爹妈的赔偿金我拿去买车了,一分钱都没有了!你告我也没用!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她说完捂着胸口,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模样。
    沈芙冷眼看着她,丝毫没有因她这句恼羞成怒的话有丝毫动容。
    她不想再和蔡艳芬周旋了,跟警察说了声失陪,将门重重关上。
    这扇门的质量很好。
    刚一合上,便隔绝掉了外界的所有声音。
    谢之墨站在他身侧,手里提着蛋糕,有些不知所措地低头看着她:“姐姐……”
    一瞬间。
    沈芙感觉自己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她整个人松懈下来,倚靠在谢之墨胸膛上,将身体的所有重量都交付给他。
    “为什么?”她头埋在谢之墨的怀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为什么她能这么理直气壮呢?”
    虽然早就知道蔡艳芬是存心地扣下她爸妈的赔偿金。
    但在亲耳听到蔡艳芬说出来的那一刹那,沈芙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揪了一下。
    那可是二十万。
    尽管这对现在的她来说只是很小的一笔钱,但二十万,让她自己来花,足以覆盖她这八年以来的所有花销,且绰绰有余。
    谢之墨反手扣在她后背上,轻声低喃道:“是啊,为什么呢?”
    这句话即是反问,也是在问他自己。
    大概有些人生来就自私。
    蔡艳芬是这样,谢家骏亦是这样。
    他们的心从一开始就是坏的,自私自利,无恶不作。
    所幸,他们都得到了报应。
    谢家骏车祸后瘫痪在床,他意识是清醒的,但他一动也不能动。
    只能日复一日地看着自己被困在那一个房间里,等待死亡的降临。
    蔡艳芬也一样,没人有义务为她的上当受骗而买单。
    就算之后真的打起官司来,蔡艳芬可以说毫不占理。而沈芙这边可以花钱请到最好的律师,蔡艳芬没有一丝赢的可能。
    两人依偎了许久。
    随后分开,一起吃掉了那个快化掉的蛋糕。
    咸奥利奥奶盐口味的,不腻,很美味。
    可能是因为刚才乍然见到蔡艳芬,沈芙心情很糟糕,这个蛋糕差不多有四分之三,都是进了她的胃里。
    谢之墨本来就对这种东西没什么胃口。
    后面索性手肘搭在桌面上,支着下巴看着她吃,眸子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清浅笑意。
    “奶油。”看沈芙放下叉子,谢之墨出声提醒道。
    沈芙愣怔了下,用手指在唇边刮了一下。
    没擦到。
    谢之墨又道:“是右边。”
    沈芙又蹭了蹭,还是没有找准方位。
    两人此时并排坐在沙发上,挨得很近。
    谢之墨直接低头,衔走了那一点奶油,然后勾起唇角,桃花眸底流露出促狭的笑意。
    像个恶作剧得逞了的小恶魔。
    沈芙怔了一瞬,忽然将脸靠近,凑了上去。
    在谢之墨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主动地封住了他的唇。
    感受到湿软的唇边贴上来那一刻,谢之墨睁大瞳眸。
    虽然说两人亲亲抱抱无数回了。
    但大多时候都是谢之墨主动,沈芙基本就是“逆来顺受”。
    她学着谢之墨之前做的那样,撬开他的牙齿,舌尖探进去,毫无章法地乱动。
    就她这个笨拙的水平,只要谢之墨想,随时可以反客为主。
    交往以来经过多次实际演练,他早已轻车熟路,游刃有余。
    然而他没有。
    他眼皮微微耸拉,视线全神贯注地低垂在沈芙身上,任由她一点点地、笨拙地勾|引自己。
    明明每次他都没什么耐心,恨不得将沈芙拆穿入腹。
    但这一次,他愿意慢慢等。
    片刻后。
    心脏像是被一簇小火苗点燃了,越烧越凶猛。
    沈芙有些挫败地嘟哝:“你倒是给点反应呀……”
    闻言谢之墨掀了掀眼皮,“好。”
    火势越燃越猛烈,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沈芙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装在透明玻璃杯里的水,不断地在摇晃。
    这段时间谢之墨一直很忙很忙,上一次的亲密接触,已经遥远到甚至有些模糊了。
    尽管意识已经陷入了混沌,但仅存的一丝清醒还在顽强抵抗,阻挡沈芙沉沦。
    她勉力抽出一个空隙,趁机含糊小声地问:“你等会儿还有事吗?”
    “本来有的。”谢之墨嗓音染上了几分嘶哑,磁沉得过分,贴在沈芙耳廓边徐徐道,“现在没有了。”
    沈芙懵了一瞬。
    然后有些底气不足地开口道:“去房间……”
    谢之墨有些意外。
    但他还是答应了下俩:“好。”
    沈芙惊呼一声,谢之墨直接抱起她,两人来到了卧室里。
    一个缠绵的深吻过后,沈芙没忘记自己的初衷,手指了指床头柜,声音轻弱道:“抽屉。”
    谢之墨顿了一下,没动,直接伸手过去拉开。
    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他挑了挑眉,“姐姐什么时候买的?”
    或许是觉得羞耻,又或许是这个问题这个时候问太不合时宜。
    沈芙没吭声,只是睁着水润的眸子,迷离地看着她。
    谢之墨拿出来看了看,随后询问道:“可以么?”
    沈芙还是没吱声。
    这次她有些恼怒了,用手锤了一下他的腰。
    气氛都都这个份上了,还搁这搁那的!
    平时也没见这位少爷那么尊重过她的意见啊!
    谢之墨轻笑了声,不磨叽了。
    窗帘拉着,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
    细碎的呜咽,密密麻麻的喘|息,交融在一起,取代漫无边际的黑暗,贮藏在整个屋子里。
    那些所经历过的不幸,被他们完完全全地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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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白日宣|淫”的后果就是,沈芙停摆了一整天。
    罪魁祸首谢之墨担心她的状况,也在家陪了他一整天。
    对此沈芙无比冷漠道:“你真想着为我好的话,就应该直接滚出去。”
    她没想到这位少爷能做的这么狠。
    而且花样多的让她甚至有些怀疑,他之前是不是有过经验。
    对此谢之墨发了毒誓,表示自己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
    他那帮狐朋狗友,玩的一个赛一个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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