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是没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安凝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眼睛,心里就像被人揪住。
    “他这次见到你,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安凝看到神色平静,语调也平和,就含糊道:“没说什么,说的都工作上的事。”
    沈慕洲眼睫又垂下来,然后语调很随意地问:“他是不是说还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的?”
    安凝脱口而出后就后悔了。
    完了,这下更不好哄了。
    果不其然,车内气压逐渐变低,甚至还透着一股幽怨的味道。
    “怪不得你不告诉我,他就是导演。”
    低沉的声音后,似乎又是一声叹息。
    安凝有些心虚地笑了下试着解释,“没有,我是觉得他的话不重要,就没和你说。”
    “他找我解释了之前和他前女友的事,还有保研的事,说是都是误会。”
    沈慕洲缓缓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安凝问:“那你信他吗?”
    安凝顿了顿回,“也谈不上信不信,如果不是这次见到他,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了,所以听他解释后也没什么感觉。”
    闻言,沈慕洲神色略松动了些,他思绪飘远,半刻之后才开口:“你知道的时候,似乎挺生气的。”
    他顿了顿声音有一丝晦涩,“然后和我哭诉了一晚上。”
    安凝瞪大眼睛,神色震惊,“哪有的事,你记错了,我哪有哭一晚上,你是不是仗着我当时喝断片了,给我栽赃啊。”
    这记忆对于沈慕洲十分深刻,她拿着酒来找他,没喝完两瓶就哭的梨花带雨。
    从听到消息时的欣喜,在看到她脸上泪后只剩下心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慕洲的话,还是因为什么,明明已经尖封在安凝心底的记忆,突然开始袭击她。
    她又想起来,七夕的那次生日,她抱着巧克力站在沈慕洲楼下的画面。
    心里升起一丝苦涩,她抿了抿唇语气似乎很轻松地说:“当时我知道他脚踏两只船,是蛮生气的,毕竟他追了我那么久,我以为他至少是个蛮有毅力的人,哪知,我只是他保研的工具人。”
    “我的自尊心受到极大冲击。”
    安凝顿了顿望向沈慕洲,语气有些复杂,“我还记得他第一次表白是在我19岁生日那天,那天是七夕。”
    闻言,沈慕洲手指握住,下颌不自觉地绷紧。
    安凝没注意到他的神色,自顾自地往下说着:“我记得那天你还放了我鸽子,当时不是约好和我一起过生日吗?为什么打你电话也打不通,你去哪里了?”
    她顿了顿,嗓音带了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意,“你不会背着我和人约会去了吧?太过分了,明明说要陪我过生日的。”
    和别人约会,怎么可能?
    沈慕洲垂下眼,唇边勾起自嘲地弧度,刚刚松开的手指又缓缓握住。
    和她约好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忘。
    他等了这天很久,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她。
    眼前浮现那个他不愿回忆起的画面。
    操场上,那道渐渐远去的背影。
    从小,他就不是一个轻易会放弃的人。
    尤其是对安凝。
    他怎么可能放弃。
    那天,他从操场回来,在实验室待了很久,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连电话没电都发现。
    一直到下午,他忽然听到师兄和别人说了句“今天七夕表白容易成功,请大家注意珍惜机会。”
    他没有预兆地脱下工作装,在众人讶异目光中,飞奔到安凝大学的寝室楼下。
    像是有所预示似地,上午还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黑压压的乌云盖住。
    没等他拿起手机,他就在寝室大门外的台阶上,看到了安凝的身影。
    她正在和室友聊天,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
    沈慕洲正要走上去,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安凝,你和你那个很帅的天才竹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他那么帅又那么厉害,你和我说实话,你对他有没有过别的想法?”
    安凝低着头目光似乎盯在怀里的玫瑰上,许久之后才淡淡地开口,“他对我很重要,但我们只是最好的朋友。”
    室友讶异道:“最好的朋友,岂不就是不来电,他那么出色又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会不来电?”
    安凝低着头,没说话。
    室友看到她手中的玫瑰似乎明白过来,暧昧笑道:“这是关磊学长送你的吧,虽然他比你竹马差很多很多,但胜在家里有钱,你选他也对。”
    安凝头更低了些,声音很低道:“我还没选。”
    室友:“又是收花又是答应追了,不就马上就要在一起了吗?别害羞嘛,他马上就要是你男朋友了,唉,我还是可惜你这个竹马,多帅多优秀啊,你真不考虑一下吗?”
    安凝头微微抬了抬,语气沉沉却清晰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沈慕洲年少时如获至宝的称呼,没想到会变成他永远解不开的魔咒。
    所有的勇气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消失殆尽。
    他站在原地,望着不足二十米的她。
    明明他和她近在咫尺,却因为这句话,像有道天堑横在两人之间,怎么也跨不过去。
    “你怎么不说话了?”
    安凝看沈慕洲不说话似乎在出神,就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说吧,你是不是偷偷和人约会故意放我鸽子?是你暗恋那个是不是?”
    沈慕洲收回思绪,听到“暗恋”两个字,他唇抿了抿看向安凝的目光有些复杂,就伸手捏住她的脸往一边轻扯了下,“你知不知道……”
    安凝脸上肉很紧,被这么扯了下后发出声音就用点滑稽,“几道森莫?”
    沈慕洲望着这又清澈如水的瞳仁,被她的声音逗笑,“你很笨?”
    安凝推开他手,有些无语道:“你怎么好好的又骂我笨。”
    说完她也伸手去捏他的脸,手刚刚碰到他的脸,手就被按住,车内突然响起“咔”的一声,他的安全带被解开。
    不等她反应过来,沈慕洲就欺身靠过来,握着她的手,按在她脸侧的椅背上,然后垂下眼,目光盯向身下的安凝。
    安凝另一手想去推他,手刚落在他肩膀,就一下被抓住被按在了另一侧。
    可能是这个姿势太过被动,让她心跳渐渐加快。
    沈慕洲身体又往前倾了倾,车里很暖和,安凝脱了大衣身上只穿了一件米杏色的修身打底衫。
    随着他动作,身体线条也被压下去。
    现在这姿势已经不是被动,而是变成了暧昧。
    应该说是极其暧昧。
    停车的地方,是一处地下停车场,周围没什么车,而沈慕洲的车停在了靠角落里,车外光线昏暗,车内更是暗淡。
    让人有种在车里做什么都不被看见的隐蔽感。
    这个念头,让安凝的耳根就烧了起来 ,她吞咽了一下嗓音有些紧张, “你这是做什么呀。”
    沈慕洲目光缓缓扫过她脸,手指缓缓插/进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交/插。
    “想对你做一件事。”
    这话安凝想不想歪都不行,她嘴唇张了张又合上,反复几次后终于鼓起勇气问:“做……什么……事?”
    沈慕洲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就是你现在想的事。”
    闻言,安凝耳上的红晕一下烧到了脸颊上,她挣扎了一下,却一动也不动,甚至感觉压着自己的人又重了一分,她紧张地声音都抖起来,“我……我什么也没想,你松开我开车走吧。”
    “但不做完这事,我不能开车。”沈慕洲手指在安凝手指上轻轻摩挲着。
    手指上的酥麻感,让安凝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
    脑子里突然浮现两个令人羞耻到发指的字,不会真是那个事吧,她表情僵了僵,立刻将这两个字从脑子里剔除。
    不是她想胡思乱想,是现在这情景想不乱想都不行。
    安凝干笑了着,“这里公共场合,被人看到不好吧,再说了你在这位置也不方便是吧,呵呵。”
    她这都说的是哪儿跟哪儿啊。
    沈慕洲挑了挑眉稍,“被人看到不好?位置不方便?”
    安凝立刻点头,“对,对。”
    沈慕洲身体抬了抬,似乎在思考着,“你说的有道理,要不然我下车过去?”
    安凝:“……”
    “等我一下,我现在过去。”
    沈慕洲做势就要起身,安凝吓地叫住他,“我不要在这里做,太羞耻了,你不要过来啊。”
    “让我不过来也可以,你要回答我两个问题。”沈慕洲望着她红到不断加深的脸颊,眼底浮过笑意。
    安凝心跳快的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她脸上热脑子也热,连声音都快紧张到发不出来,“只要你不过来,别说两个问题一百个都可以。”
    沈慕洲看着她,嗓音带着难言的情绪,“我是你什么人?”
    安凝眨了下眼,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好了,再回。”
    安凝想了想才回:“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算了,当我没问,我还是下车做该做的事。”
    沈慕洲做出起身的姿势,安凝手指握紧不让他动,“我还没说完呢,那是以前,现在你是我的……”
    前面还好,到最后一句话,安凝的声音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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