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葵压灭寝殿四角的灯,只留床头一盏,借着月光走去床边放下了支杆。
    白榆正自己涂抹舒痕膏,看了一眼满脸兴奋的夏葵。
    “怎么了?”白榆拿起手边的布想擦净残留药膏的手指,被夏葵抢了去,蹲在她身前替她擦拭。
    “陛下已经去了皇后那里,大监还说了,他们忙着造人,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了。”
    “大监真这么说?”白榆好笑地挑眉看她。
    夏葵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反正陛下这段时间都要留宿宁安宫。”
    “你这么开心?”
    被这么一问,夏葵立马收敛了喜色,心虚地看着她。
    白榆见她害怕,便好言道:“你跟我说说嘛,为什么开心。”
    夏葵搓了搓人中,“本来还以为陛下对娘娘有多么深情,都快忘了他叁宫六院的。娘娘人太好了,可千万别被情爱绊住了身子,不值得的。”
    白榆本眉眼弯弯,闻言直接捧腹大笑。
    “娘娘笑什么?”夏葵不解,又觉得是自己刚才的话被轻视,有些委屈。
    “小夏葵认识几个男人呀?”
    果不其然,她的直觉是对的,对方轻视了她的话,想挣回一口气,认真数起来:“爹爹,伯伯,叔叔,大舅,二舅...”
    “好了好了。”白榆抓住她的手指,轻轻推搡她的肩膀,“你的这些伯伯舅舅,跟情爱有什么关系?快去睡吧。”
    夏葵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地回头叮嘱:“总之,娘娘可不要陷入自我陷阱里啊,这世间美好的事物还是很多的!”
    门合上,她的尾音被锁在寝殿外。
    白榆将床头的等也按灭,躺进了被窝里,闭上眼睛,又睁开,眸光在暗夜里闪又闪。
    若不是夏葵提起,她还真未意识到自己竟因贺景珩临幸别处的事生了些酸涩。
    嘴上说着如何非她不可,如今还是心安理得地去了别的女人床上。
    白榆拍拍自己的脸,在想什么呢。
    他就这样流连花丛,永远也想不起来自己才好,如此某日她偷偷溜走,他也睁只眼闭只眼...
    心中的苦涩越泛越多,她想起了那张脸。
    白榆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触不到任何东西。
    “周怀...”
    她时常忘乎所以陷进贺景珩的温柔乡里,可每当想起这个人,她对贺景珩的厌恶便会加重一分,循环往复着。
    窗户那边有些动静,随后被从外打开一道缝隙,洁白的月光洒落进来。
    她顿时紧张起来,翘首望向那边。
    还没看清人影,那人竟飞速翻身上床,从后抱住了她的身子。
    白榆整个人紧绷,心跳快到极点,“什么人!”
    背后的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她胡乱挣扎起来,“来唔...”
    “是我。”
    此言一出,她停止挣扎,身躯僵硬下来。
    贺景珩拿开了掩嘴的手,继而往下抚上她的腰肢。
    她赌气般别扭地要躲开。
    “陛下不忙着跟皇后娘娘生孩子,大半夜跑来行窃。”
    听出她言语中的酸意,贺景珩心里美得不行。
    自从上次她出言打击,两人冷战了几日,谁也不肯服软。
    他做那个朝堂上威严无二的帝王,她也做后宫中无甚存在感的妃嫔。她装作毫不在意,一切如常,宫人们对一个失宠之人的懈怠于她似乎无所谓,可她对人待物却也冷淡了许多。
    贺景珩却会每天都收到她的消息。
    她几时起床,几时用膳,当日心情如何种种。
    因而他确信,她心里是在意的。
    这是冷战后两人第一次相见。
    既已知她的心里有他,那他服个软又有何不可。
    “我跟谁生?”
    “谁在乎。”
    贺景珩就笑,埋在她肩窝会心地笑。
    “我只要我们的孩子,我只要你肚子里的孩子。”
    他说着,手便探进了亵衣里,抓住了她一只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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