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和昨夜那几回如出一辙。
    而结果竟然也是一模一样。
    蓝景也是个敢于冒险之人,他接着便甩开缰绳,弯腰伸手抱住懒马的大脑袋,扬声道:“我让你起来!”
    拉着拉着,他实则也生出了一股子当真的力气来。
    毕竟昨夜够他受气许久的了,导致他此时的演绎不用刻意,都十成十的逼真。
    而这匹懒马的反应也如昨夜毫无二致,就是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对面的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怎会如此?
    他们也是头体会见到这种状况。
    络腮胡不可置信地指着地上赖着不起的马:“这马怎这般之懒?!”
    这下对于他们而言唯一的用场都不一定能派上用场了。一匹犯懒的马,那便不利于他们日常偶尔骑出门了。
    而他们养一家老小已经不容易了,一匹懒马还真当养不起了。
    咸毓还好心地解释道:“懒马就是如此,为何这样,你们只有问它了。”
    她真的也不知道呐。
    算起来他们和懒马相识也不过是一日不到的时间呢。
    三人:“……”
    他们咋问?
    左撇子谨慎地上前一步,左手拿着两只砍刀,右手来到地上拉起缰绳,试着也来拉懒马。
    接着他直接将两把砍刀都插·进腰带里,如蓝景方才那一般双手去搬动马头,可是结果仍然是方才的面貌……
    懒马还是十分不给他面子,丝毫没有愿意起来的意向。最后还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它实则也累了一路了,除了偶尔吃了点儿新鲜的绿草之外,今日一直都未停歇过,着实有些累了。
    因此哪有刚躺下便让它立即起来的道理?
    作者有话说:
    咸毓:这真的很在理了,我+10086
    第215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咸毓的方法竟然奏效了, 左撇子失望地转身回去后,和络腮胡、黄黑皮一般,脸上皆是露出了彻底失望的神色。
    他们自然养不起一匹好吃懒做的懒马。
    本以为至少是一只好生养的牲口罢了,没想到如此教人失望。
    表演成功了。
    咸毓拉着能指令成功的楚蔽离懒马站得远了一些, 蓝景主动配合地站在了他们两人身前。
    最后咸毓还不忘朝对面三人补上一句:“许是它再躺会儿, 歇息够了便能起来了。若是还能吃上一些粮草……”
    络腮胡不敢置信地说道:“你这是何意?”他伸手一指两旁的路边, “到处都是草!难不成还得旁人拔了喂它吗?!”
    他们已经打定主意不想要这匹真懒马了,此人言下之意怎还有一副让他们来提供粮草的意味?
    但他的想象力显然不够丰富, 咸毓哪里只是让他们能提供马吃的粮草, 她甚至还奢望他们能提供一些人吃的呢。
    饿得实在有些久的咸毓意有所指道:“也不知它光吃草是否管饱呀?”
    如果他们再没吃的的话,会不会要和懒马一起吃草了?
    一想到这儿,咸毓最后的一点儿不好意思都被厚脸皮浇灭了, 于是她再次努力和气地问道:“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这下连一旁的左撇子都提防了起来,他拉着络腮胡和黄黑皮推后了两步。
    咸毓一脸迷茫。怎么?她还只是说了一句开场白, 难道他们就猜到她想白吃白喝的意图了?不可能的呀。
    咸毓想伸手挽留他们的距离,没想到他们见她一伸手,又颇有默契地倒退一步。
    咸毓:“……?”
    这时,左撇子谨慎地问道:“你们是何人?问我们名讳作甚?你们不会是衙门的人吧?!”
    “我们怎会是衙门的人呢?”咸毓也是冤枉了, 她诚恳地说道, “我方才只是想问问……你们这山头, 还收人吗?”
    她情急之下立即转而问道。
    眼瞧着此刻套近乎已经不够使了, 她也只能下血本了。或许假装应聘上山, 才能蹭到饭?
    果然,对面三人先是有些意外, 接着也对他们没了提防的神色, 但也很是疑惑, 没想到他们三人竟然为此而来?
    络腮胡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这是何意?”
    咸毓立即回道:“我们不是来拆散你们的呀, 我们是来加入你们的呀!”
    站在她身前听了一耳朵的蓝景:“……”
    咦?阿兄这主意高呀!
    这样一来,他们应当不危险了。
    方才一直陷入恐慌中的蓝景暂时忘了饥饿,因此还未想到他义兄眼下的主意已经高到惦记上对方家中的吃食了。
    络腮胡身旁的黄黑皮也问道:“你此话当真?”
    咸毓只能顺着方才的借口继续描绘道:“我们打小便有这一志向了!”
    左撇子有些狐疑地问道:“难道不是临时起意的吗?”
    “这哪能呐?!”咸毓接着说道,“江湖好汉,人人向往之。我们三人自小就有此志向了!”
    其实她也快要说不下去了,于是她在蓝景身后摁了两下,轻声提醒道:“饿了就多说些。”
    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些说什么了。
    蓝景闻言也终于听明白了,于是他十分上道地跟着说道:“是啊是啊!向往已久呢!”
    但他从方才的略显胆怯,到现在应和的急转突变,显得有些突兀了些,火候并没有把得太稳。
    络腮胡忽然冷哼一声:“我方才说什么来着?”
    蓝景方才着实有点儿害怕,真忘了他说的是哪一句了。
    他转头求助身后的义兄:“他方才说什么啦?”
    咸毓也眉间微蹙摇着头。
    她肯定也忘了呀!
    她怎么会记得对方说的那么多话里的其中一句?
    蓝景:“……”
    那这句怎么回啊?
    络腮胡大吼一声:“我方才说我是‘懒汉’,才不是‘好汉’呢!”
    既然已经败露了懒惰的真相,他今日也彻底地破罐破摔了!
    谁都别拦着他!他今日就此承认了自己的怠惰!那又怎样?他已经不害臊了!
    蓝景被他吼了一激灵之后,从小到大皮实的性子反倒被激了回来。
    他一想到阿兄暗示得极其正确,他们眼下饿了一路了,眼瞧着只有此山头有人烟,因此事情还是以轻重缓急而论,他们无论如何得先弄点吃食填填肚子才行。
    再说了,反正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千真万确的身无分文,真没什么东西可以抢走的了。如若不然,大不了他那包袱折给他们也行啊。其余是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于是,开窍了的蓝景打头,咸毓拉着身后的楚蔽紧随其后,三个人走了几步小碎步,来到离眼前三人更近的位置后,蓝景和咸毓两人就默契地唱起了双簧。
    咸毓回答那个此刻有点儿沧桑颓废的络腮胡:“你何必妄自菲薄呢,”她胡乱打量了此人一眼,安慰道,“瞧,你们打猎的本事真不错,这身皮草看起来真不错!”
    她还从来没有摸过这种真皮草呢。
    这三人默默地看着她,不说话了。
    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们还能回什么呢。
    徒惹一身心酸……
    浑然不觉的咸毓继续说道:“我们加入你们之后,大哥们也会教我们打猎吗?”
    就算说的都是假的志向,但她也存着一丝对皮草的贵重的认可的真诚。
    但是,好像他们打猎的人应该也不是太珍惜皮草来着?
    蓝景也跟着说道:“这还用说?自然的呀!”
    他也很是自信:“有了我们的加入,我们便为大哥们多了许多的人手!”
    说起来还是有点儿激动的呢。
    络腮胡忍不住质问道:“谁是你大哥?!”
    他们才没开口片刻,这两小子都说到哪里去了。
    咸毓和蓝景异口同声:“你们呀!”
    “……”真的是够了!
    络腮胡一连莫名其妙地正想拒绝这两个厚脸皮的臭小子,咸毓却又迅速说道:“不知山头上的规矩如何?一般新人入行可有那些注意事项?日后的晋升机制不知如何?大概几年能升为头目啊?之后的职位设置又有哪些?日常伙食如何?一天管几顿饭菜?菜色如何?可是荤素搭配?啊对了,你们应该是有试用期的吧?额外的试用期规章制度大致是怎样的?可否容我们先了解一番?”
    毕竟她最在意最后一点。
    蓝景听了一耳朵之后,他发现他竟然听懂了阿兄的话?
    他们今日就是混口饭吃的,那么阿兄口中的“试用期”极为关键。
    他已经领悟了阿兄言下之意的计划了。他们一定要在“试用期”时,主动在那山头“被扫地出门”!
    有别于蓝景有了方向之后的斗志昂扬,对面三人却听得有些稀里糊涂的。
    他们不过是一帮松散的团伙,就从未听说过如此细致的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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