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乐心跳加速,有些无力。
    路听野也逐渐缓过神来,顺手拿过一只抱枕放在腿上,欲盖弥彰地挡住一些躁动的东西。随后,把他提上来的袋子拿过来,哑着嗓说:“先把小的带来送你。”
    “新年礼物?”沈常乐惊喜地接过,还是有点期待路听野会送她什么。
    “这是小的?”沈常乐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只礼盒,其实也不小了,两只手都捧不过来,“难不成还有个大的?”
    “嗯。等会儿送你大的。”路听野说完,笑了声,带着点浪荡的意味。
    沈常乐拆礼物的手停下来,反应了两三秒,她气得狠狠打了一下路听野,“少给我耍嘴皮子,不要脸的小流氓!”
    沈常乐转过身去,对着卧室方向,不想理他,一边加快速度把包装拆掉。
    打开木盒子,里面塞着一只金灿灿的梳妆盒。绕是夜晚灯光昏黄,沈常乐的眼睛也被闪了下。
    “这是......金的妆奁?”
    整只盒子份量很足,用了繁复精致的花丝工艺,四周边角嵌着翠绿的翡翠珠子,有种堆金叠玉的华丽。
    路听野见她不说话,怕她不喜欢,有些小心地解释:“我以前跟着老师傅学过掐花丝,但很久没做了,这个盒子做的不是很好,你别嫌弃。这盒子容量还挺大,你可以拿去装你那些钻石戒指。”
    “这是你做的?”沈常乐着实吃了一惊。
    这花丝工艺最麻烦最磨人耐心,不是老师傅耐心耐烦做上一个月,根本出不来这么漂亮的成品。
    路听野挠挠头,“我以前在一个金铺里当学徒,那老师傅手艺很精,非遗传承人,还被当地博物馆请去做文物修复,我跟着他学了一年。”
    沈常乐把盒子捧在手上,转着角度欣赏,随口问:“你哪来这么多金啊?”
    她估摸着有一斤多了,还有那上面的翡翠蛋面,帝王绿玻璃种,比那只翡翠蜻蜓胸针要好太多,她这种玩家级别的,一眼就看出来这几颗珠子比黄金盒子还要贵,属于有市无价。
    “我妈留给我的。”
    路听野从桌上拿了一粒板栗,塞进嘴里。
    沈常乐眯了眯眼。母亲留给他的,那说明他的母亲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然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你母亲现在在哪?”
    “死了。”
    路听野笑着看她。
    沈常乐心里一梗,大概明白了什么,眼睫垂下,神情很是不自然,“对不起,大过年的,我问你这个。”
    路听野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耳廓,“说对不起做什么。我又没伤心。”
    “可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你现在送给我,这算什么。”沈常乐心里有很酸涩的滋味蔓延,像柠檬汁堵着喉咙,他怎么总是这么傻气?
    若是有一天她必须舍弃他,就是走到那一步了,她必须这么做。
    他会不会后悔,曾把一颗真心掏出来给她,却什么也得不到。
    路听野把她的脸扳过来,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睛,低声说:“你只要开心就算值。”
    沈常乐嗫嚅片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手指抠着那只金昭玉粹的妆奁,有些无措。
    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
    路听野,他真的很好。
    两人不说话,粗.沉的气息萦绕在耳边,沈常乐能听见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不知为何如此剧烈。
    路听野忽然蔫坏般掐了掐她的下巴,“你怎么不打开看里面是什么。”
    沈常乐后知后觉啊了声,她光顾着欣赏盒子,完全没想到盒子是可以打开的,她这才去研究盒子的卡扣,研究半天也没打开,还是路听野抓着她的手去按顶上那颗绿幽幽的翡翠珠子。
    盒子打开,沈常乐看了眼里面放的东西,差点叫出声来--
    “路听野!你怎么这么流氓啊!”沈常乐窘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迅速把盒子盖上,眼睛狠狠地蹬着面前肆无忌惮地男人。
    有谁会在黄金和翡翠做的妆奁里放.....避.孕.套?
    路听野伸手把那盒东西拿过来,放在手上掂了掂,然后把沈常乐扯过来,抱在腿上,低沉的气息在她耳廓流连,说出来的话下作到坦荡:“大小姐找我来,我不做点准备,我不是傻子吗。”
    沈常乐被暧.昧的热气烘得浑身发软,她轻轻咬住唇。
    “......所以,你也是这个意思。”
    路听野把人拘在怀里,直白锐利的目光看着她。
    沈常乐讨厌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声音很不耐烦:“做就做。不做就别废话。”
    紧接着她听到包装盒被撕开的声音,以及路听野低哑的嗓:“做。”
    “做死你。姐姐。”
    像一头出笼的野兽,风潇雨晦翻涌而来,尽数落在她滚烫的皮肤上。他轻轻松松地把她抱起来,一边亲一边朝她从小住到大的闺房里走去。
    沈常乐想,她大概是被夺舍了,才会在除夕夜的大晚上,把路听野叫到她家里来,和他玩这种事。
    她一定是在过一种很新的除夕夜。
    就是发出一丁点声音也心里发慌,唯恐会有人听见。可根本不会有人听见。
    沈常乐没想过路听野的力气能这么大,她根本招架不住,等到脸贴着冰凉的镜子,呼吸把澄亮的镜子弄得起大雾,她透过模糊的雾气,看见路听野冷峻的眉眼里有着一种病态的痴迷。
    “大小姐,你疯起来也挺疯的......”路听野掐着她细细的脚踝,声音从下面传上来,带着被水汽氤氲过后的嘶哑。
    沈常乐用力抓着他的头发,声音有点不成调,“我怎么疯了....是你疯了才是。”
    “你把人喊到你家里做,乖乖,你不是疯了是什么。”路听野把头从温泉水里抬起来,手肘撑着爬上前去,作势就要吻她。
    沈常乐嫌恶心,不要,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路听野被这一巴掌激红了眼睛,狠狠箍着她的手腕,力气很大,印了两道指痕在上头,“你自己的东西你还嫌。”
    “.....就嫌。”沈常乐胸口起伏不定,不甘示弱地瞪他一眼,奶白色的冰激凌双球几乎从领口里跳出来,冰激凌顶端的樱花味糖果闪着诱人的光泽。
    路听野拿她没办法,把唇瓣上的东西全部蹭在那两颗糖果上,在沈常乐恨不得绞杀他的目光里,咬了她一口。另一只手去摸被他拆开拿出来的小塑料包,随后抬起头,一边直白锐利地看着她一边用牙齿咬住包装的锯齿,单手一撕,整个人往前顷,物件就这样凶悍地对着她的脸。
    沈常乐嗅到了一股很奇特的味道,不难闻,淡淡的,很干净,充满了荷尔蒙。
    她羞赧地闭上眼。
    不敢看他如黑雾一样的眼睛,不敢看他一身的精壮紧实,不敢看那一点也不可爱甚至是气势汹汹的东西,四周环绕的如树根一样的青筋让她浑身都在发酸。
    小流氓。
    她嘴里骂了句。
    尺寸不大对劲,跟脚穿小两三码的鞋一样,挤得难受。
    沈常乐算是明白了灰姑娘的姐姐试穿水晶鞋时是个怎样的难熬法,总不能把根切了吧?她真这么嘟囔了一句。
    路听野听得好气又好笑,“乖乖,你以后肯定会后悔。”
    沈常乐气呼呼的,她才不后悔。
    路听野笑,顺势一点点驶入隧道,进入三分之一的路程,沈常乐已经是满头汗水,眼泪都出来了,路听野则是又热又紧张又不得不压着劲。
    怕弄坏她。她太娇气了。
    哪哪都娇软的不成样子,细细的,窄窄的,嫩得不像话。
    就在此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阵欢快的铃声响起,弄得两人都是心跳突突的。
    路听野紧绷的肌肉被惊了下,又往前了几厘米。沈常乐皱眉,含着水汽的软嗓糯糯说:“是闹钟.....”
    零点的闹钟。
    新的一年来了。
    路听野深吸一口气,俯身下去,抱住她那一身细如软烟的温柔,也没有去把闹钟关掉,就这样在一片欢乐的新年闹铃里,贴着她的面颊,低声说:“新年快乐,我的小女友。”
    话落,他以一种车毁人亡的速度,尽数朝幽深的水底隧道里撞去。
    不踩刹车,就这样到底,到顶端,一发不可收拾,也不管会不会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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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路听野:过大年了!!!!!
    沈常乐: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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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祝我的宝们兔年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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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凶神恶煞
    过年往往是一年比一年没有意思。小时候很喜欢过年, 长大了就觉得这节日不甚麻烦,怎么还会因为要过年了而兴奋地睡不着觉?
    但今年有点不一样。
    沈常乐在客厅里招呼一众长辈时,心里有种隐秘的刺激和兴奋。没人知道她在楼上塞了一个外人。
    她的小情人。
    路听野在她的卧房里做什么?沈常乐心里痒痒的, 熬到中午的时候,她让厨房给她弄了一碗面,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 偷偷端了上去。
    路听野果然饿慌了,拿着一本书有气无力地读着,一看见沈常乐进来就迫不及待地走过来, 把这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端到桌子上。
    沈常乐见他伴着热气吃了一大口, 不免好笑,“你真是一点也饿不得。”
    路听野吃了三四筷子,心里那股慌劲才压下去,“你这种大小姐没挨过饿,当然不知道饿肚子很难受的。”
    沈常乐怔了下, 见他吃的香, 也不免咽了咽口水,“你挨过饿?”
    “小时候饿过, 过去很久了。我也不太记得了。”路听野无所谓地说着, 仿佛一点也不在乎那些陈年旧事,只是大快朵颐地吃着这碗鸡汤面。
    当年母亲去世后,他从傅家跑出来, 身上就藏了几百块钱, 一路颠沛流离才找到了外婆住的江城。路上饥一顿饱一顿, 他又是十岁多的小孩, 最不能挨饿的年纪, 也不知道他怎么挺过来的。
    路听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那以后,他就养成了不能饿,一饿就心里发慌的毛病。
    “你慢点吃,瞧瞧你这样子,像是饿死鬼投胎。”沈常乐看得好笑,“被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亏待你。”
    路听野吃完了面,把汤也喝得干干净净,这才恢复了元气,无精打采的眼睛也重新蓄了光,他拿手帕擦了嘴,又想到了什么,立刻跑去浴室,过了几分钟才折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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