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突如其来的反问一下子堵上了嘴,尷尬地别过视线沉默不语,身侧人却似乎一眼便看出我的窘迫,自知失言地低下眸,又背过身,「??行了,早些休息吧。」
    还未等我说完,只见文少勋便迅速转身走进屋内,又俐落将房门闔上,没有再留下半个目光。
    ??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梦想成真,祝你永远幸福!」
    「嘿嘿……我决定以后的每一年,都要这样陪你过生日,给你唱歌……」
    ??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
    「但说出来就不灵了吧?」
    「那就是不想知道了?」
    「我想啊!」
    「可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哼!不说就算了。」
    「哈哈哈哈??怎么办?你想知道,可我又怕实现不了。」
    「要不,除了生日的许愿,每年这时候你都无条件满足我一个愿望吧?作为我们之间效期无限的承诺,一直到老??」
    「如何?你敢答应吗?」
    ??
    闭紧双眼,抬手捂上额角,挣扎般地呼出几口气??这又是,凉安的记忆?可为何会偏偏在今晚想起?
    生日、有效期无限的承诺??细思着,总觉脑海中曾流淌过相同的话语,却转瞬又消失殆尽,不留痕跡。
    盯着鐘錶的指针缓慢指向午夜十二点,心脏一抽一抽地挫疼,瞳孔又驀地一缩,自己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
    眉目低垂,拾起沙发边上的手机,点开那个早已压至底部的讯息框,千丝万缕的纠结后,所有言语终是话作轻轻一句。
    「生日快乐。」
    指尖在闪烁的屏幕上缩了缩,而我闭着眼不愿接触那亮眼的刺痛感。
    ?
    週六早晨,脑袋的睡意还未散尽,林姨的电话便匆匆而来,而一听见电话那头慌忙的嗓音,我一个机灵便从床上跳下,马不停蹄赶到医院。
    气都还未喘上几口,自电梯口慌张而出,从那熟悉的白廊一眼望去,就见住院区门口围着一大群媒体记者!?
    呆了半晌,我微微瞇起双眼,只见一位医生在走廊底端被他们团团包围,而人群不断朝其拋出各式各样的犀利问题——
    「请问闵弦先生到现在都还未醒来是什么原因?」
    「之前对外界不断宣称他伤势不明,请问现在可以公开了吗?」
    「他的情况现在是否十分严重?你们身为集团旗下的私立医院是不是行使私权隐瞒了他的病情?」
    面对一隻隻争着递来的话筒,前头的医生低了低眸,冷静开口:「抱歉,这里是住院区,禁止大声喧哗,不论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些问题我都无权回答你们,请你们儘速离开现场,谢谢。」
    可此力量薄弱的劝阻压根儿就起不了任何作用,急躁的提问和闪光灯反而更加疯涨,「请问他还能醒过来吗?醒过来还需要多久?」
    「他是不是再也醒不过来了?能让我们进去看一看吗?」
    「该不会已经伤故了吧??」
    原先愣在一旁的我,听到最后一个提问脑袋像倏地染起一把火,扬声开口:「喂!你们都给我住口!作为记者就可以这样不负责任随便揣测他人生死吗!没听到这里是住院部啊?都还不快点出去!」
    一连串的怒吼落下,前头的人群安静片刻,随后不知是谁往头一望,随之兴奋地喊了一句:「是穆夏昀!闵弦的前妻!」
    瞪大双眼,还没反应上来,瞬间被长枪短炮给包围得水泄不通,眼前是闪烁刺眼的白炽灯光和躁动不已的汹涌人群,惹得自己往后堪堪退了几步。
    「穆夏昀小姐,请问你能透露一下闵弦先生的情况吗?」
    「听说他这次受伤是因为拖欠了工人的工程款项而遭到报復,这件事你怎么看?」
    「听说闵弦先生此次事故受伤严重,医生诊断为植物人,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请问是真的吗?」
    「之前有传言说,你才是闵弦先生出事后的第一受益者,目前cl旗下地產公司和代理执行长都是听你的指挥,请问你想稍做解释吗?」
    「你和闵弦先生之前那场合约婚姻被公佈于眾后是他出面承担一切,请问现在你的想法如何?他说的是否全然属实?」
    「请问你长期来医院探望除了在工作上的关係,是不是证明私底下也来往紧密?你们是否存在了復婚的可能?」
    迎面而来霹里啪啦的提问如同纷飞子弹,身处枪林弹雨中的我捏紧手心,紧紧绷着下顎,心底骤升起一股没来由的自信和勇气,我忿忿不平地抬起眼,拔高音量,「喂!你们也要安静,我才能回答你们的问题好吗!?」
    「凭什么一直问问题不让人回答啊!这样有发问的必要吗!?」
    两道中气十足的喊声一落,竟真让面前人群稍稍缓和原先的躁动,终于静下来准备听我的回答。
    而我蹙着眉心扫了他们一圈,沉沉叹口气,轻咳两声,「第一,我不知道是谁传播了不实消息让你们蜂拥而至,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闵弦他没有伤故!而且也一定会醒过来!」
    「第二,关于此次事故就像我们先前对外声明的那样,在警方没有明确的报告出来前,一切都是猜测??而至于拖欠工程款,完全就是有心人士的恶意诬陷!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公开和承包方之间的付款帐目,谣言必定会不攻自破!」
    「第三,说我是此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以我状况,我难道不更应该像其他同龄女性好好享受人生、享受生活,然而我却迫不得已身负重任??你们要知道,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闵弦早点醒来,而在他醒来前,我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守住这个公司。」
    「至于以后??」说到一半,我缓慢地吞口唾沫,目光随着嗓音一同低了下来,「等这个项目竣工后,也许我就会辞去现在的职位,离开这里??」
    语落,良久后回过神才隐约发觉四周已然一片鸦雀无声,而我疑惑地再度抬眼看去,才发现竟连闪光灯都早悄然停止。
    愣了愣,我不解地蹙起眉心,只见面前的记者们仍然保持着提问的各种姿势,眼神却意外地越过我??望向我的身后?
    瞧此一懵,正想扭头一齐看去,不想还未动作,后脑勺就响起那道过分熟悉的低沉嗓音——
    「??你说什么?」
    「离开这里?」
    闻声,心脏似乎倏然蹭起片片疙瘩,浑身难以置信僵住的同时,眼瞳随着胸腔里的脏器迅速晃动起来。
    机械式地缓慢回过头,便见那日日盼望甦醒的男人身着病服,好看的面皮憔悴苍白,纵使额前黑发隐隐遮住双眼,那瞳仁表层的眸光却如常得那样紧迫盯人,就好像??要把我给吃、吃了?
    眾人一片凝结的寂静里,闵弦站在视线聚集的病房口,身侧微微靠在门边,歪着头盘着手,视线稳稳当当越过我面前二三十个记者,最后直直落在了我如遭雷击的脸上。
    「穆夏昀。」
    他开口道,修长的手指在臂膀轻点几下,随后眉眼皱了皱,出口的语音缠着一丝闷气和不悦,就好似在提点我似的,「你该不会忘了你现在是我女朋友吧?」
    语落咬牙,一字一句:「没有我的同意??」
    「你哪里也不准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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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男人出场真是每次都自带镁光灯和bgm啊。
    贺——歷经二十回,我们大男主终于返!场!了!(自助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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