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伏在酒案之上,含糊道:“还有……”
    九婴眯了眼睛,笑问:“还有?”
    玉衡:“想见万花坞中一仙子……”
    殿中死寂半晌,后来,也不知谁一脚踹翻了檀木琉香桌,玉衡仙君被人踹在地上,有人撞开他身子,如此还嫌不够,钳开他下颚,物件往他口中顶。
    玉衡仙君喝醉了,一口咬了人。
    力道还不小,险些叫人断子绝孙。
    一场生辰宴,到了后来,险些把玉衡君送走,成了祭日冢。
    迷乱过后,玉衡仙君没了一点力气,命都去了半条。
    有人把他拖入房中,不知是谁在床上加了道横木,拴了道雷鸣锁,玉衡仙君被锁了手,吊在上头。
    第七日,九婴进了房中,瞧着全身湿汗涔涔,只稍碰触就痉挛发颤的师兄。
    玉衡唇色藕青,失了鲜活。
    九婴手指在他唇边摩挲,后插/入他齿间:“师兄,含着。”
    玉衡眼睛未抬,神智不清,却先张了嘴,一口便咬上九婴指尖。
    他没什么力气,拼尽力气,也不过留下点齿痕。
    九婴抽手,道:“师兄还真是倔强性子。”
    说罢,只见青紫色雷纹顺着锁链直延而下,玉衡原半是昏迷,生生被电咒冲醒,哀鸣激抖。
    风雷链绑缚在玉衡君身上,胸口、腰肢、腿间、脚腕都缠了几遭,身后还硬是塞进去一截,雷令一引,根本避无可避,人昏过去,又被激的醒过来,腰腹腿间白肉痉颤,抖的不成样子。
    若非双手紧缚,人怕是早已在床上打滚。
    九婴从房中出来,殷冥问:“如何?”
    九婴摇头。
    殷冥道:“算了。”
    “算了?”承华淡淡道:“七日不行,那便半月,总会有些长进。”
    期间一日三餐,都有人进来喂他。若他拒食咒骂,雷鸣锁便会持续施灵。
    咒雷滚电灼入,任谁都再难强硬。
    膳后,屋中只剩玉衡仙君一个。
    雷鸣锁不知何时起灵,更不知一次能持多久,哪怕求饶,空屋之中也不会有谁怜悯。
    如此半月,等承华再踏入房中,揪起玉衡君被冷汗浸湿的头发,手指放在齿间,也只是被软舌推拒,慌慌摇头后退,再不敢乱为。
    ……
    殷冥嘴唇贴上玉衡仙君脸颊,道:“易容丹可以吃……”
    手指下滑,摸到玉衡脖颈,指尖触到他的喉结:“声音也可伪假……”
    “可你这身子,却已经被教的太好,说不来谎了。”
    第29章
    玉衡仙君被困在乾坤殿内已有数日。
    每一开门,外头两把冰渗渗的大刀就往脖子上架,话却说的客套:“陛下有令,请您回去。”
    玉衡:“我只出去透气……哎哎哎……”
    玉衡仙君被刀气恍的踉跄,退了一步,门就锁上了。
    “岂有此理!”
    玉衡仙君磨牙,心道:若不是本上仙灵脉受损,眼盲不便,定要把一巴掌给你们甩出几个跟头!
    无奈之下,玉衡仙君只得摸着瞎坐回屋中,长吁短叹。
    那日,殷冥满嘴龌龊话后,玉衡道:“这样吧陛下。”
    殷冥:“嗯?”
    “您现在就去殿外,随意把哪个抓进来奸淫一番,再把您麟蹄塞他口中,看看哪个奴才敢咬?”
    殷冥:“……”
    “若是无人敢伤圣体,岂非哪个都是您所寻之人了?”玉衡仙君侧头道:“如此来说,您要找的,莫非是随意一个,奴性入骨的孬人?”
    玉衡仙君不算聪明,却会胡搅蛮缠。
    玉衡心知殷冥对他多少有疑,却未想到他会如此直接了当试探。
    一时不察,漏了马脚。
    料他也只是没什么证据的胡猜乱想,如今就装疯卖傻,死不认账便好。
    思及此处,玉衡仙君一头栽进殷冥怀中,嘤嘤道:“还是陛下同我乃是命定,梦中有识,才会如此殷切熟悉?”
    玉衡仙君记得,殷冥性情暴烈,向来不喜欢同人亲近,顺道再恶心恶心他。
    玉衡贴在殷冥胸口,谁知却听得那宽阔胸腔内闷出声轻笑,腰上被人揽了。
    殷冥沉吟道:“兴许如此。”
    末了还加了两字:“爱妾。”
    玉衡仙君僵了。
    殷冥这已不是怀疑试探,是认定他了。
    ……
    困是困住了,好在不算苛待。
    玉衡不肯承认,殷冥也不相逼。
    他与殷冥积怨颇深,本以为不死也要被扒层皮,却未想到一日三餐皆有人送,参汤鲍翅顿顿都有。
    红菱被安排来伺候他起居,最烦他长吁短叹,道:“怎的,如今这样,你还哪不满意?不得谢我?”
    谢她?
    玉衡仙君可真是太想谢谢她了。
    每日,都被殷冥按在床上强行肏个半死,殷冥凶狠,顶起来臀都被拍的红痛,玉衡仙君每每都觉得撑不过这夜,还有那一声声“爱妾”,叫的人头皮发麻。
    红菱心思少,并不知两人其中一二,只觉得殷冥对他非常不错。
    这三人若能有谁放下执念,移个情别个恋,等那人有朝一日回来,境遇便好几分。
    红菱再不想见百年前那般情景了。
    红菱道:“你想要什么,直接吩咐,就算是天上的仙桃儿,陛下怕是也能为你往下摘。”
    玉衡仙君摇头,半分不感兴趣。
    他才不稀罕那些东西。
    以前玉衡仙君那般身份,桃园中的百年仙品,都是天帝那老头一筐筐往仙藤林中送。
    红菱骂他不识好歹,玉衡仙君只听她骂,没空理她。他如今千愁万难,无人可说。
    易容丹时效有限,虽说他面容已毁,可若丹药失效,总会有些以前的影子。
    他该怎么解释?
    况且抑情丹已无,如今如此耽搁,不知出路,若待下次情期,岂不穿帮露馅。
    他又该如何狡辩?
    上回九婴那话,若他和承华当真有意杀了红菱,屠尽蓬莱一族,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又该如何解救?
    这些且是后话,当务之急是……殷冥如此胡搞下去,也无坠药,他怕……
    玉衡仙君愁眉苦脸。
    他离开药王谷半月有余,常理来说,逍遥仙顺着指路香到了魔界,怎么也该来魔殿转转。
    可到了这时还没半点音信,也许他是浸在自己药庐中,忘了白天黑夜,不知他已经没了踪迹。
    玉衡仙君心思烦乱,同红菱道:“屋中沉闷,我只想出去走走。”
    红菱张口就来:“你要实在无趣,我找几本画册来给你瞧瞧……”
    玉衡睁着双铜铃大的瞎眼:“……”
    红菱自知说错了话,连忙找补道:“今天膳房弄了些新鲜玩意,你来尝尝?”
    说罢,就叫人端上来了。
    说什么新鲜,其实就是萝卜雕成花儿。
    红菱把着玉衡的手摸:“这刀功,摸出来的好。”
    玉衡仙君很难从个萝卜上摸出赏心悦目,桌上又摆了些蹄子肉肘,闻着味道便觉恶心,亦吃不出新鲜,兴致缺缺。
    红菱啧了一声,这人极难讨好的劲头,倒是同她以前伺候的那位真像。
    红菱道:“你要实在想去外头,也不是不可……”
    玉衡抬头,灰蒙蒙的眼迸出几分神采:“真的?”
    “真的。”红菱递了根盲杖过来:“只是不能出了这乾坤宫,不可去后殿偏房,就在院前附近转转,我还能坐得了主。”
    玉衡仙君在这屋中一关七日,就算只在乾坤宫中走走,也算宽赦。
    玉衡仙君在殿外一转半晌,红菱寸步不移。
    他本打算东摸西撞,瞧瞧除了正殿,还有没有旁门,可红菱在,当真碍事。
    玉衡仙君正发着愁,忽的身边脚步匆促,有人上来就喊:“红菱姑姑,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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