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还以为任务会很难,没想到挺简单的。”
    “看来我们不用愁了。”
    “是吗?”蒋忠旭忽然开口,全场一静。
    蒋忠旭笑眯眯道:“那就好。”
    梁舒:“谢谢蒋哥!”
    谢悠敏看了蒋忠旭一眼,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拉了梁舒一把,梁舒愣了愣,谢悠敏看了眼摆在桌子上的饭菜:“我们先吃饭吧。”
    “今晚早点睡。”谢悠敏低着头说,“睡之前多检查一下,不要忘了村长说的话。”
    梁舒他们前脚进来,后脚最后一组的人也回来了。
    最后一组的人都垂着头,这一组也是老手最多的一组,四个人三个都是老手。
    陈炜也在这一组。
    “闲哥。”陈炜没有去吃饭,直接小跑到闲乘月身边,他微微弯腰,做足了尊敬的姿态,小声说,“我们今天在村里转了一圈,能问的都问过了,村里没人酿酒,粮食不够吃,不可能拿来酿酒。”
    陈炜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闲乘月薄唇微张,那张不近人情的脸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村里哪一家会有酒?”
    陈炜猛然抬头。
    闲乘月:“任务会有难度,但绝不会没有可能。”
    “只要酒确实是酒,怎么得来的并不重要。”
    闲乘月看着陈炜这张略显青涩的脸,想到了他的哥哥陈烁。
    虽然当时确实是陈烁自告奋勇,不过陈烁差点死在那,他也有一点责任。
    这份人情他还这一次,就算两清。
    比起陈烁,陈炜更稳重一些。
    闲乘月看向院门外:“胆子够大的话,就去村长家。”
    陈炜的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去……偷?”
    闲乘月:“看你们自己选择,就算没有酒,说不定也不会死。”
    从闲乘月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带着莫名其妙的力度,听者总会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只要按他说的做,就一定会达到最好的结果。
    陈炜想起了哥哥跟他说的话。
    “不要想着跟闲乘月打好关系,他看在我的份上,应该会愿意带你一把,你跟着他学,多想想他为什么会那么做。”
    “你哥我当时就是靠着卖惨,抱上了他的腿,如果你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不如在他面前表现的柔弱一点。”
    陈炜:“……多柔弱?”
    他记得他哥一直在阴笑:“要哭得楚楚可怜,你哥我跟着他的时候可是从头哭到尾。”
    陈炜在那一刻觉得,哪怕闲乘月再厉害,能一路哭到底的他哥,更厉害。
    陈炜低下头:“我知道了。”
    下一秒,陈炜再次抬头,他的双眼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微抿着唇,不安和胆怯就写在他的眼眸深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倔强又可怜:“我想……能回去见我哥。”
    就站在旁边的宿砚靠在墙边,深沉的盯着陈炜。
    他咬紧了后槽牙。
    嘁,心机吊。
    作者有话要说:
    陈炜⊙口⊙:“他竟然说我心机吊,他只是还没抱上大腿!”
    宿砚:“呵,绿茶。”
    陈炜:“……就你最没资格说别人绿茶好吗。”
    闲乘月(双手环胸):点头。
    这章
    第6章 荒村祭祀
    黄昏,红霞,日光渐弱。
    闲乘月把床铺整理了一下,宿砚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发呆,目光一直落在闲乘月身上。
    劲瘦的腰和微翘的臀,肌肉线条流畅的胳膊,能在衬衣上勾勒出形状的胸肌,哪怕不是现在这张脸,换张普通的路人脸,都不影响他吸引人。
    “闲哥。”宿砚站起来,“你睡里面吧。”
    闲乘月头也不抬:“不用。”
    “你昨晚也没睡好觉。”宿砚情深意切地说。
    窗户是坏的,村民不会给他们补,他们自己也不会补这种纸窗,晚上夜风寒冷,风灌进来之后靠窗的床位是最冷的。
    可惜宿砚的体贴和好意依旧没有让闲乘月抬头看他一眼。
    闲乘月把床铺好,沉默着躺了上去。
    孙昊和林敏也在铺床,孙昊就像是个行走的炸药包,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暴跳如雷,林敏想离孙昊远一点,就把被子铺到了宿砚旁边。
    这个晚上很平静,一直到天亮外面都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动静。
    以至于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林敏还躺在床上,表情呆滞,有些回不了神。
    林敏偏过头,发现闲乘月和宿砚躺着的地方已经没人了,被子也已经叠好了放在床头,只有孙昊还在睡觉,孙昊卷成一团,哪怕没有清醒也一样冷汗涔涔。
    早上是没有早饭的,村民没有送饭来,他们一天只吃一顿饭。
    好在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紧绷,也不会觉得饿。
    各个屋子里的人都走了出来,找糕点那组人要去磨坊磨黄豆,已经乘着晨光离开了院子,甚至都来不及去洗脸刷牙。
    闲乘月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陈炜已经打来了一盆水,他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把木盆端到闲乘月面前,抿唇笑着说:“闲哥,洗把脸吧。”
    这又让闲乘月想起了他哥哥,那个明明一脸络腮胡但动不动就哭的男人。
    闲乘月还记得对方当时扑过来救他,只是一点擦伤,硬生生哭了好几天,一看他就哭,哭得闲乘月头疼。
    好在对方虽然爱哭,但做事却并不拖拉。
    ……像她。
    但她不会哭得这么难看,她总是当着他的面笑,等夜深人静,才敢在房间里悄悄的哭。
    他不讨厌柔弱的人,有时候柔弱的人有一颗更坚韧的心。
    “嗯。”闲乘月点了点头,没有毛巾,他就用手捧起水。
    冰凉的井水碰到了闲乘月的皮肤,闲乘月闭上眼睛,等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井水打湿了他的额头和鬓角的黑发,水珠落在他胸前,白色衬衣有一小块地方变透,但闲乘月恍然未觉。
    他们今天还是要去找鸡,孙昊一直没有从屋子里出来。
    还是林敏不愿意丢下他,对着门喊:“孙昊,我们要出去了。”
    孙昊的吼声传出来:“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林敏手足无措:“你、你……”
    孙昊:“我不怕死!大不了就是死!有什么好怕的!”
    林敏下意识的看向闲乘月,却发现闲乘月完全不在意孙昊,已经在往外走了。
    纠结了两秒之后,林敏一跺脚,跟上了闲乘月的脚步。
    这一天闲乘月他们依旧没有找到鸡。
    宿砚在回去的路上凑到闲乘月身边问:“闲哥,如果到最后都找不到鸡,我们会怎么样?”
    闲乘月看了宿砚一眼,宿砚的眼底没有对死亡和未知的恐惧,没有忐忑不安,反而有一缕跃跃欲试的兴奋。
    “可能会死。”闲乘月的声音清冷,没有情绪,也没有人味。
    宿砚看着闲乘月。
    有些古怪。
    闲乘月也看向宿砚。
    宿砚的眼睛颜色很浅,琥珀色,在阳光下几近透明。
    当着他的面,宿砚的眼眶慢慢红了。
    闲乘月:“……”
    宿砚虽然眼眶微红,但嘴角还挂着笑容:“我在这方面不太行,密室游戏我都玩不了几关,我大概帮不了你什么,但不拖后腿还是能做到的。”
    “有什么事你不想去做的,都可以让我去。”宿砚明明有一身吊儿郎当的气质,但他说这话的时候,却让人觉得他格外真诚,似乎他瞬息就变了个人。
    闲乘月也不清楚为什么之前还算正常的男人到了他面前都爱哭。
    他是洋葱吗?
    “随便你。”闲乘月扫了宿砚一眼。
    宿砚等闲乘月走到前面以后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说哭就哭也是一种本事,他刚刚那么长时间没眨眼,也只是把眼眶弄红了而已。
    可见陈炜那样的人心机有多深。
    不过这个办法果然有用,至少刚刚闲乘月没用“嗯”来打发他。
    多了两个字。
    宿砚跟在闲乘月身后,更加好奇闲乘月在现实中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家庭和环境能养育出这样一个冷漠寡言,又敏锐聪明的人。
    他们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赵峰正蹲在他们的房门口。
    赵峰低垂着头,肥硕的身体紧缩在一起,他的目光在院子里环视了几圈,充满了警惕和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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