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康熙都坚持要去了,那戈雅也不能再推脱。
    两人披上乌那希送的黑熊毛大氅,便顶着寒风出门了。
    幸好戈雅体质耐寒耐冷,不然大冬天的,她都不想出门了。
    到达目的一望,梅林园里果然红艳艳的一片,有些梅花上落了雪,慢慢地形成一层薄薄的冰层,像极了冰糖葫芦。
    一行人到梅花园逛了一会,戈雅望着满园的梅花:“每年都是这些梅花,都有些看腻了。”
    其实她是觉得与康熙赏花有些无聊,往年赏梅都是钮钴禄皇后与荣嫔来的,她们一路说说笑笑的,赏梅才有趣些。
    康熙点头,但他们主要只是走走,也不是来赏花的,倒也无所谓了。
    虽说是如此,戈雅还是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折梅,打算待会都拿回去做些梅花插花送去各处。
    正走着呢,戈雅就撞见敬嫔与宜嫔朝她们这边走来。
    第180章 笑声
    宜嫔暗喜, 敬嫔果然是没骗自己,皇上真的在这里。
    但她一想到皇上陪着董贵妃来的,便不由地有些失落。
    不过转念一想, 皇上肯升自己为妃,想必也是有一点在意自己吧?
    敬嫔, 宜嫔屈膝行礼道:“嫔妾给皇上, 董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康熙淡淡道。
    两人笑着谢恩起身,敬嫔打趣道:“那日嫔妾邀请皇上来赏梅, 没来, 原来您是想董贵妃一道来。”
    言外之意就是康熙对戈雅情深, 什么好的,都想与戈雅一道来。
    负手的康熙露出不置可否神情。
    戈雅心想今儿恭维的要是佟贵妃, 估计早就心花怒放了,可惜她并不是外人想象中的那样, 对康熙有男女之情。
    她客气道:“只是恰好皇上今儿得闲带本宫来闲逛罢了。”
    敬嫔笑了笑没说话, 而宜嫔上前一步道:“嫔妾与敬嫔也是来赏梅的,皇上与董贵妃介不介意,一起?”
    虽说提了康熙,却是看着戈雅说的。
    戈雅还能怎么办,这种直球的请求,还真令人无法拒绝,便笑道:“不介意。”
    康熙刚想拒绝,见戈雅率先一步答应了, 也就止住了话。
    敬嫔心中一喜, 心想果然叫上宜嫔是对的。
    原本她还担心计划在第一步就夭折了。
    两人就这样自然而然跟在康熙与戈雅身旁一道走。
    有了敬嫔宜嫔这两个电灯泡, 康熙与戈雅一路上也不怎么交谈了。
    戈雅感觉白芷手上抱着的红梅也够多了, 指着梅花道:“皇上。”
    暗示该回去插花了。
    康熙微微点头:“好, 咱们回去吧。”
    宜嫔一惊,而敬嫔道:“皇上与董贵妃那么快就要回去了吗?”
    戈雅点头:“梅花年年看,不贪这一时,况且也有些看腻了。”
    敬嫔提议道:“这里种的都是红梅,皇上与贵妃娘娘看腻也正常,不过嫔妾知道有一处的白腊梅,此时也开得正胜,只是地处偏远,临近冷宫,平日鲜少人去。”
    宜嫔还不想与康熙分开:“嫔妾还没见过宫中的白梅,皇上,董贵妃,要不去瞧瞧?”
    康熙有些意动:“那就走吧。”
    戈雅不太想去,她心里总有些不详的预感。
    康熙看见戈雅皱眉,以为是戈雅多想他与宜嫔,便解释道:“插花只有红梅的确有些单调,去折几支白梅一起。”
    戈雅想着待会自己也要送康熙一瓶插话,也就点头了。
    敬嫔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不知为何看戈雅的眼神,已没有之前那般恭敬了。
    就这样,一行人就前往了敬嫔所提之处。
    果然在梅林园最深处发现了一片白蜡梅树。
    可能是很少人来到此处赏梅,似乎很少人修剪,任由着树枝肆意生长,树枝上的白梅反而有种生机蓬勃的野生美。
    戈雅一行人穿梭在这片白腊梅树丛中。
    看多了红梅,再看白梅的确让人眼前一亮,而且眼前的白梅,给人感觉除了那股梅花独有的孤傲气节,纯白的花瓣看起来还多出几丝纯洁。
    满人崇尚白色,所以这片白梅林更让康熙喜欢了,感觉的确不虚此行,打算让人移几颗去前面,来年也用不着进到深处赏梅。
    “皇上,戈雅,你们可真叫人好找。”忽然耳边就传来了钮钴禄皇后的声音。
    戈雅猛地一回头,惊喜道:“皇后娘娘?”
    康熙也扭头问:“你怎么来了?”
    钮祜禄皇后笑道:“往年戈雅第一次赏梅都是臣妾陪着的,臣妾见您带着戈雅来,便也带着酒不请自来了。”
    戈雅笑了:“臣妾就说今年赏梅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少了皇后娘娘的陪伴。”
    康熙闻言凑近戈雅的脸,故意板着脸道:“雅儿的意思,是朕陪着你赏梅,少了点意思吗?”
    戈雅偷偷摇了摇康熙的衣角,赔笑道:“不是啊,只是往年臣妾习惯了与皇后娘娘来嘛,皇上您能陪臣妾,臣妾也是很高兴的。”
    康熙很是享受,戈雅的讨好,如果细看便能发现康熙眼中隐藏的笑意。
    钮祜禄皇后笑道:“皇上您可别吓戈雅,您这些年一直忙于朝政,也只有臣妾能陪戈雅逛逛了,所以戈雅这才习惯臣妾陪伴。”
    康熙揽着戈雅的肩膀:“那多谢皇后替朕照顾戈雅,只是,往后朕会尽力抽空陪戈雅赏第一场梅。”
    钮钴禄皇后不甘示弱:“好,臣妾每年也会与戈雅酿好酒,方便皇上赏梅。”
    言外之意,那我每年就陪她酿第一尊酒。
    敬嫔被这一情况惊得目瞪口呆,皇上这是为了董贵妃与皇后娘娘争风吃醋?”
    宜嫔也捏紧了拳头,为什么皇上的特殊都是为董贵妃而展露,而她要在皇上面前却要战战兢兢的。
    敬嫔已回过神了,拉了拉宜嫔衣角,暗示咱该行礼了。
    宜嫔立马回过神,两人屈膝行礼:“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钮祜禄皇后注意到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行的目的,神色淡淡地让两人起来。
    然后转身道: “皇上,臣妾带来的酒,已在往年赏梅的亭院里安置好了,咱们去喝上杯吧?”
    康熙淡淡瞟了一眼钮钴禄皇后,他还不知道戈雅与皇后两人?到时候,估计两人喝上头了,将他晾在一旁了。
    他不愿与钮祜禄皇后分享戈雅:“此处的白梅朕和戈雅还未见过,朕打算再逛一会,皇后如果需要人陪你喝酒赏梅。”
    转头指着宜嫔道:“宜嫔酒量不错,倒是位不错的人选。”
    宜嫔见自己被皇上推给皇后,心脏不由地一痛。
    见皇上不肯放人,钮祜禄皇后眉头一皱,想了想,望了望周围白蜡梅:“嗯,的确不错,正好臣妾也没赏过此处的梅花,臣妾也一起吧。”
    戈雅一脸欢喜牵起钮祜禄皇后的手:“好啊,酒咱们一会再喝也行。”
    有了钮祜禄皇后就不无聊了。
    于是乎,赏梅的队伍又多了钮祜禄皇后。
    但是就在此时,佟贵妃居然也来了。
    “表哥,原来你在这里啊。”
    戈雅:……
    不是吧,怎么来赏个梅,好像全部人都知道了似的。
    不过转念一想,有康熙在,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毕竟自己与康熙已在这梅林园待了那么久,一些消息灵通的嫔妃估计早就知道了。
    那由于戈雅见戈雅的时候,经常有意无意带那对蓝宝石耳环出现在,让康熙只记得佟贵妃跋扈一面,不记得佟贵妃可爱的一面。
    导致这都一年多了,佟贵妃还没能复宠,她自然也就不能放过任何一次接触康熙的机会。
    赏梅的队伍又一次壮大了。
    虽说是一起赏梅,但钮祜禄皇后有意无意地拉着戈雅远离冷宫方向。
    可康熙以为钮祜禄皇后又跟他抢戈雅,就拉着戈雅往反方向走,导致这一行人反而离冷宫越来越近了。
    一旁的佟贵妃与宜嫔见康熙就牵着戈雅,暗自吃醋,却是不敢表现出来。
    只能尽力吸引皇上的注意。
    眼见离冷宫越来越近,祜禄皇后眼中的焦虑之色更胜了,不过看那么多人也在,索性去就去吧 。
    况且那两人也不一定还在。
    虽说这段路只有十几米长,但这一路走走停停的,戈雅感觉自己身心俱疲。
    她这又是赏梅折梅,又要顾虑康熙与钮祜禄皇后的,完了还要受佟贵妃暗自的眼刀子。
    这趟赏花之旅可真是魔幻,估计以后戈雅都要对赏花有阴影了。
    可戈雅还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一个大惊喜等着她。
    众人接近冷宫,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几声,窃窃私语的声音,仔细一听,好像是男女互相调情的笑声。
    众人脚步一顿。
    钮祜禄皇后神情一滞,原来线人说的是真的。
    戈雅顿时猜测,这应该是一对宫女与侍卫私下幽会。
    其实严格来说,后宫的宫女都算是皇帝嫔妃的后备役,所以只要宫女还未出宫,也能算是皇帝的女人。
    除非像半夏这样被主子做主定亲的宫女,寻常宫女是不能与侍卫太监们有私情的,否则就有给康熙带绿帽子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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