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些天有没有听皇额娘的话?”
    胤禛乖巧地点了点头,戈雅笑眼弯弯,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儿子,真棒,回头额娘再让人多做些奶片奖励奖励。”
    一听到奶片,胤禛的丹凤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儿子要吃,之前的,吃完了。”
    俩母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乾清宫那边就来人了,说是要接胤禛回乾清宫去了。
    戈雅将孩子交给梁九功后,就坐下来与钮祜禄皇后聊着这半个月发生的事。
    当听到佟贵妃强词夺理抢走了戈雅兔子的时候,钮祜禄皇后眉头皱了起来,不悦道:“她这个人总是这样,老是仗着皇上表妹的身份无理取闹,就连从前赫舍里皇后就拿她没有办法。”
    戈雅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喝一口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能让皇上厌恶她。”
    只是可能最多几年罢了。
    于是戈雅就将自己的谋划告诉了钮祜禄皇后。
    钮祜禄皇后没好气道:“你真是愈发大胆了,连皇上也敢算计。”
    戈雅道:“肉不割在人身上,人永远不会觉得疼。”
    钮祜禄皇后道:“说起佟贵妃,这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戈雅:“什么秘密?”
    钮祜禄皇后面色凝重道:“我无意间发现,皇上让太医院给佟贵妃开的坐胎药竟是避子汤。”
    戈雅一脸震惊的放下茶杯:“真的?”
    钮祜禄皇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两人彼此都沉默着,戈雅率先开口:“那为何啊?”
    康熙不是一直在扶持佟家吗?怎么会不希望佟家再次诞下佟家的血脉皇子呢?
    钮祜禄皇后:“你记得佟贵妃前两次身孕都保不住吗?”
    “你是怀疑因为佟贵妃以前两次都保不住孩子,皇上为了佟贵妃的身子着想,不想让她再次有孕?”戈雅皱眉道。
    钮祜禄皇后笑着点了点头:“皇上正是在佟贵妃最后小产以后,才命太医院给佟贵妃配坐胎药的。”
    此坐胎药就是避子汤了,戈雅抿了抿嘴道:“皇上原来如此为佟贵妃着想。”
    一般嫔妃才不管你身体能不能承受,就一个劲的生,荣嫔不正是如此吗?
    钮祜禄皇后道:“还有那乌雅贵人,趁着佟贵妃去景山秋狩的时候,偷偷弄到佟贵妃坐胎药的药方。”
    要不是乌雅贵人突然去拿着这药方去太医院询问,她也不能顺藤摸瓜知道这些内情。
    不过皇上都与太医院通过气了,太医院自然不会透露此药方的真正用途,就说是坐胎药。
    戈雅冷哼一声:“如果她抓了来用,那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反正她对乌雅贵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好感,自然也不希望她生孩子继续往上升位份。
    戈雅道:“不聊这些了,我跟你说,这次乌那希可厉害了,第一次跟着皇上狩猎就打到了一头棕熊,之后更是与皇上围剿了一头老虎。”
    钮祜禄皇后惊讶道:“乌那希小小年纪就如此勇猛?”
    如此优秀,这要是皇子该多好?要是乌那希是位皇子,太子之位也不一定会落在保成身上。
    戈雅与有荣焉点头:“她之后还猎杀了不少狐狸,说是要给咱们一人做一件毛皮大氅。”
    本来乌那希想用那黑熊皮毛给她做的。
    虽说戈雅高兴女儿如此孝顺,但为了女儿着想,她就让乌那希将这熊毛大氅做给太皇太后。
    就说让她替皇阿玛尽尽孝心,她皇阿玛指定高兴。
    康熙得知以后,果然是龙颜大悦,又对着乌那希好一顿猛夸。
    …
    永寿宫。
    戈雅懒洋洋地躺在院落内晒太阳,出去野了半个月,回来龟缩在紫禁城的一方小天地,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正发呆着呢,内务府的总管太监往永寿宫送来了两支红宝石簪子,说是康熙回宫后在专门命人打造的。
    其中意图,戈雅随意一猜便知,康熙还在为那日比赛之事耿耿于怀着呢,这不,回宫就补偿来了吗?
    戈雅瞟了眼那盘簪子,每支簪子上面的红宝石,都比那日彩头簪子的红宝石大,且周围的宝石点缀也比那支更华贵。
    这自然一一笑纳了,不仅如此,戈雅打算还带着去请安。
    次日,戈雅就命半夏帮她把两支簪子都戴上,而且为了凸显这两只红宝石簪子,戈雅选用的簪花,流苏都是简雅的浅粉色或淡绿色,将两支簪子衬托的,就像是万花丛中生出两抹朱砂红,单单一眼立马锁定你的注意。
    戈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大张旗鼓地去请安了。
    佟贵妃见到戈雅的第一眼,便就注意到戈雅头顶上那两支无比夺目的红宝石簪子。
    她一瞧鄙夷不已。
    在景山时,她还以为这董贵妃有多不在意呢,结果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带上自个的红宝石簪子,想压回她一头呢。
    看来在景山那些日子,自己整日带着那支赢得的红宝石簪子跟她们炫耀,也不是没有作用的。
    不过嘛,就算你事后再拥有多少支宝贵的簪子,也及不上用比赛赢来的这一支。
    想到这里,佟贵妃摸了摸发髻上的红宝石簪子,轻嗤一声:“董贵妃是还在在意比赛输给了本宫吗?”
    早就看不惯佟贵妃嚣张做派的荣嫔,闻言道:“如果不是您强词夺理抢走董贵妃射死的兔子,也不一定是谁夺得头彩呢?”
    佟贵妃冷冷道:“皇上当时也在场,皇上都没有任何置喙,你一个小小嫔位在这叫嚣什么?”
    荣嫔气得牙根痒痒。
    戈雅不想荣嫔惹上事,安抚地拍了拍荣嫔的手背。
    这一时输赢算得了什么,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一时之气。
    但戈雅接下来打击的,那便就是佟贵妃最在意的东西。
    “本宫未曾在意那日比赛之事,佟贵妃何来这么一说呢?”戈雅从容一笑道。
    佟贵妃挑了挑眉,嗤笑道:“原来董贵妃不在意啊?那是本宫误会董贵妃了,只是本宫瞧你今日别了两支红宝石簪子,便以为董贵妃还在为那日,本宫赢得头彩耿耿于心呢。”
    装什么装,分明就是十分在意,不在意你戴这么两支簪子做什么?既然你死鸭子嘴硬,就别怪她直接戳破。
    第170章 天残
    室内一下子剑拔弩张了起来, 有些人开始小声询问宜嫔与惠嫔在秋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戈雅像是恍然大悟摸了摸头顶上的红宝石簪子,笑道:“原来佟贵妃是因这个误会了啊?那倒是本宫的不是了,皇上昨日刚赐下这两支红宝石簪子, 本宫很是喜欢,出门便带上了, 只是, 没想到竟让佟贵妃误会了。”
    言外之意,不是我耿耿于心, 是你的好表哥耿耿于心啊。
    杀人诛心, 戈雅最是擅长此道了。
    佟贵妃听了如遭雷击, 这竟是表哥赐下的,怪不得…怪不得景山那将近的一个月, 表哥一次都没有翻过她的牌子。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脸上长了东西的原因,原来表哥是恼了自己。
    其实这也归功于佟贵妃在景山时的所作所为, 不仅不思悔改, 还那么明目张胆戴着簪子去戈雅面前耀武扬威,这一切自然也被康熙的眼线所获。
    最重要的是,戈雅每次见康熙都那对蓝宝石,这让康熙愈发愧疚,也让他想起那日的憋屈。
    他就应该当日就为戈雅主持公道。
    见佟贵妃这幅深受打击的模样,戈雅也就开心了。但她还嫌弃不够,这边带着红宝石簪子气够了佟贵妃,那边又带着蓝宝石耳环气康熙。
    康熙一见她又是戴红宝石簪子又是戴蓝宝石耳环, 便问:“朕都送你了更好的红宝石簪子, 怎么还戴着这对耳环。”
    语气中显然对这对蓝宝石耳环充满了嫌弃。
    戈雅低头羞涩道:“皇上送给臣妾的红宝石簪子, 臣妾很喜欢。”
    康熙早就听闻戈雅轮流戴着他赏下的簪子, 自是知道她是喜欢的, 能补偿到戈雅,他很是高兴,也算是慰藉了他的愧疚之心。
    但他很是费解,戈雅怎么还带着这耳环。
    戈雅也自然知道康熙赏赐自己那么贵重的簪子,是抱着补偿的心理。
    可是戈雅偏偏不让康熙称心。
    她道:“只是臣妾说过了,这蓝宝石耳环是咱们第一次赢来的,对臣妾意义重大,即便是事后再好的宝石都及不上这耳环对于臣妾的意义。”
    言外之意就是,她是喜欢红宝石,原本她可以拥有一支自己又喜欢又赋予意义的红宝石簪子,但为了不让烦心,忍让你的亲亲表妹而错失了那么一支簪子。
    总而言之,就是别想就这么过去了。
    康熙果然听了是愧疚不已,愧疚他为何那时要纵容佟贵妃。如果不是他平时纵容着表妹,那么表妹也不会在他面前那么毫无顾忌欺负戈雅。
    他现在对戈雅越是内疚,对佟贵妃那边就越是生气。
    戈雅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但也对康熙对的愧疚度把控的很好。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她倒是也不用担心康熙会对自己太过愧疚,而选择逃避自己。
    她只要康熙如鲠在喉,慢慢地厌恶佟贵妃这种行为就够了。
    只要佟贵妃与康熙两人不高兴,戈雅也就开心了。
    于是乎,康熙碍于戈雅看起来真的十分看重这对耳环,倒是也没有继续让戈雅摘下。
    可在戈雅的潜移默化下,康熙一想起佟贵妃,脑海里就浮现起佟贵妃当日跋扈的嘴脸,导致回宫以来康熙都没去过佟贵妃宫中,佟贵求见也拒之门外。
    戈雅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与此同时,惠嫔这个月也感觉心力交瘁,一边忧心忡忡担心戴佳贵人诞下一位皇子,一边忙着在找什么人。
    戴佳氏作为保清的抚养大臣,如果不是戴佳贵人进宫,那么日后这股新贵势力便一定是支持他的。
    因为不想胤褆损失这股势力的支持,所以惠嫔是宫里最不希望戴佳贵人也生下一位皇子的。
    但她还需要人家势力的支持呢,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害戴佳贵人。
    她用在纳喇贵人的那个燕窝的法子也不能用。
    不说她与戴佳贵人交情不及同族姐妹,戴佳贵人这个人的性子也远不如纳喇贵人单纯,所以燕窝加入冰片这个法子是断断不能用的。
    是以,惠嫔就让家族想办法,看看有什么阴私的法子除掉戴佳庶妃腹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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