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手往他那儿摸去。
    被他握住, “说话就说话, 怎么还喜欢动手动脚?”
    赵兮词打量他神色, “真的没事么?”
    说这话时,她担心得眉头紧蹙, 脸上甚至还余留昨夜一点春|潮带雨的痕迹, 看起来有点可怜的样子。
    钟时叙她亲一下, “去洗个脸, 老周在楼下了,让他送你上班?”
    赵兮词动动腿下床,一边无奈说:“不用,我自己开车。”
    那辆车是林见霜跟公司申请配给她工作时使用的,也是为了方便她时常外出见客户。
    赵兮词拾掇完自己,转过身看见钟时叙也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戴上腕表,他站起来时没问题,就是走路还有点勉强。
    她莫名有些感伤,忽然冒出一句:“瘸了怎么办?”
    钟时叙险些气笑,“瘸了照样收拾你。”
    赵兮词说:“还不是逞强。”
    他伸出手,“过来。”
    赵兮词依言走过去。
    他抱了一会,对她说:“让老周上来接我。”
    赵兮词:“……”
    赵兮词下楼以后,果然看见钟时叙的车停在一处空地,她过去敲车窗,转达了钟时叙的意思以后,硬着头皮再提醒一句:“周叔,他昨天上楼扯到了伤口,等一下你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
    话没说完,先臊得脸红。
    昨天扯到的伤口,任谁也不会拖到第二天一早才想起来去医院检查,摆明有不可说的内情。
    不过老周毕竟是过来人了,听完面不改色,笑一笑说:“好的,放心吧。”
    赵兮词交代完事情,一刻不敢逗留,扭头就走。
    上班时,赵兮词心不在焉,午休给钟时叙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去医院让医生检查。
    钟时叙故意逗她,“我哪有时间,不如你下了班陪我去。”
    早上他确实没有亲自去医院,而是让老周送他回到别墅,打电话给家庭医生上门检查。
    赵兮词小声说:“我才不去。”
    医生当面问起来,她丢不起这个脸。
    等到下班,钟时叙又来电话,说让老周去接她了,哄着她回家收拾几件衣服,去别墅住几天。
    “你来陪我,也省得我天天找你还要爬楼梯。”
    赵兮词说:“你在家也要上楼。”
    “一楼好几间客房。”
    赵兮词说:“那就等你伤好了再来。”
    “我明天上公司亲自逮你好不好?”
    他的话赵兮词一向不敢轻易判断真假,尤其半真半假最能吓唬人,最后她只能妥协。
    赵兮词拎着行李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钟,邹姨特意等着她来,炒菜的速度不敢太快。
    邹姨接过她的行李,连珠炮似的说:“房间收拾好了,我拿过去就行,钟先生在二楼书房,饭好了再叫你们。”
    赵兮词在玄关愣了好一会,这才去了二楼书房,门虚掩,听见钟时叙在讲电话,她推门探身进去,他倚着桌子冲她招手。
    由于担心他的伤势,赵兮词的目光不由自主就往他的下半身转悠。
    钟时叙扔下手机说:“这么喜欢看?”
    赵兮词说:“我也不想的,谁让你伤在那种地方。”
    他反问:“伤在哪种地方?”
    她不吱声。
    这间书房浮着一股若即若离的香气,干燥清冷似古木的质感,又隐约掺夹一丝湿润的山茶香,有心留意不见得闻到,唯有不经意时闯入鼻腔,
    赵兮词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就感觉这里和钟时叙衬衣的味道相似。
    邹姨帮赵兮词收拾出来的那间客房成了摆设,一开始邹姨理所当然地认为赵兮词应该住进钟时叙的卧室里,但是钟时叙却交代她收拾一件客房出来。
    这么做也是为了顾及她那点矜持。
    表面功夫做到位,接着每晚她都被钟时叙逮进他的房内。
    连日的休养,钟时叙的伤势已经见好,这晚他躺在床上,握着她的手,问:“什么时候才愿意把戒指戴回去?”
    赵兮词翻了个身,找借口,“戴着戒指不方便工作。”
    钟时叙看了她半晌,却也没再追问。
    腿伤彻底痊愈之后,钟时叙找了个闲暇时间,带她去了户外马场,为了这一天,钟时叙一早为她准备了一身马术服。
    钟时叙在马场选了一匹高大温驯的马,扶着她上去,随后自己也上马,把她拥在身前,他动作标准又利落,看得出来他熟练骑术。
    两人共骑一匹马,沿着马场慢慢绕一圈。
    钟时叙教她调整坐姿,收紧腿部,他抓紧缰绳让马跑起来,逐渐加速,赵兮词有些心惊,也由衷感觉到畅快,后背紧紧陷入他的怀里。
    直到速度再次慢下来,赵兮词偏过头好奇道:“为什么突然带我来这里?”
    两人贴得紧密,她稍转过来微仰,鼻尖就碰到他的下巴。
    钟时叙一手搂紧她,一手抓住缰绳,目视前方,过了一会才说:“我第一次学骑马,应该是6岁那年。”
    这算是他为数不多比较美好的童年回忆,所以带她来体验一下。
    赵兮词问:“然后呢?”
    他垂眼,嘴唇轻触着她的脸颊,“带你过来骑马放松,你这么不专心,一直看着我,”他低声问:“是想骑我?”
    赵兮词转回来,算了,不指望他多正经。
    他又笑,附耳一句:“也不是没让你骑过。”
    赵兮词听见身后不远有马蹄声,赶紧抬肘捅他腰腹,“有人来了。”
    后面一匹马追上来,马上坐着一位和钟时叙相识的友人,他慢下来,打量一眼,说:“真是少见啊,是不是没多久我就能喝你的喜酒了?”
    钟时叙看着身前的人,应了句:“不是很确定。”问她,“你说呢?”
    赵兮词不好意思出声。
    那人惊讶,笑道:“怎么?还没搞定未来的太太?不像你啊。”
    钟时叙打发人,“我正在搞定,你别来添乱。”
    那人笑起来,骑着马跑远。
    钟时叙看着跑远的人影,想了一想,说:“迄今为止,对于我们家老太太,我一直有个不解,在她心里究竟是看待我的。”
    这样的时刻来之不易,赵兮词呼吸都放轻,凝神听他叙述。
    钟时叙说:“可惜,直到她离开人世,我都没听到想要的答案。”
    他又说:“她经常痴痴傻傻,听说以前费尽心思安排我进钟家,为了膈应钟老太,因此不惜伤害我,事后自己反应过来,觉得内疚,才变得更加抑郁。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世上唯有她是为我着想,哪怕这几年和我不亲近。”
    默了许久,赵兮词问:“你怪她么?”
    他不咸不淡道:“人都不在了,无谓再计较这些。”
    赵兮词说:“不是,我只是担心你跟自己过不去。”
    钟时叙却不言语。
    赵兮词转过去,只看见他下颌延伸而起的半幅轮廓,沾了一点懒隽的春光。
    晚上钟时叙带着赵兮词和几个友人吃饭。
    赵兮词第一次见这些人,难免拘谨,好在现场也有其他女性,饭后没多久,赵兮词就被她们拉到一旁开专属女人的茶话会。
    几个女人聊作一堆,谈及各种名牌定制,各个信口拈来。
    赵兮词坐得远,对话题也不太感兴趣。
    期间有个高挑女人过来,盯着她手腕的翡翠镯看了半晌,说:“足种足水,又冰又绿。春带色,料也够厚,灯光这么暗,依然看得出来是好东西啊。”
    赵兮词手上这只镯子是钟时叙随手送的,只因当初他送得随意,她也就没太当回事,以为这就是好一点偏贵一点的东西。
    女人说:“这种料子,现在市场上已经不多见了,千万要好好保存。”
    赵兮词见她面色正经,自己心里也慎重起来,笑说:“我会的。”
    当初房东太太也说过类似的话,她还以为人家在夸张,原来是认真的。
    晚上回到别墅,赵兮词洗澡时,看着腕间的手镯,想了想,打算脱下来,因为尺寸太合适,不好摘取,她抹了点沐浴露。
    她摘手镯太过专心,没注意到浴室的门打开。
    钟时叙从后面握住她手腕,说:“戴得好好的,怎么要拿下来?”
    赵兮词此时光着身子,一动不敢动,“你怎么不敲门?”
    他笑问:“敲了门就能进来?”
    浴室的门并没有掩实,那一嗓紧着一嗓的轻颤情难自禁沿着门缝流露,足以挑动他的神经,挑得他动情,甚至上瘾。
    背脊过电一般酥麻,他微眯着眼闷哼,随即一声清晰的低ch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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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我知道这是一辆破车,我看后面几章能不能再补一次。
    另,只要没有请假,不管多晚都会更,因为有时候太忙,就会晚一点,反正舊shigg獨伽也没几章了
    第60章 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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