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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浓如墨,万物俱静,大战前压抑的气氛让双方将士都无法透气。通过七天的有效阻击,并以暂缓塔什干围歼战为代价,徐树铮和刘明诏积极配合,在乌勒套山东面的阿尔加巴斯至塔尔德赛一线,猬集起6500门105毫米、155毫米、130毫米车载火箭炮和210毫米榴弹炮。每一个炮位的后面,都是成堆的弹药。每一枚炮弹上,都被写满侮辱性的字眼。士兵们用自己的方式,发泄怒火和情绪。

    凌晨一点,当刺耳的电流通过耳机,黑夜被瞬间点燃。一周前刚被朱可夫的大炮兵炸得灰头土脸的国防军炮兵们同时拉动击发绳。轰隆隆、轰隆隆.......闪烁的火球从十二公里升腾而起,死寂般的苏军阵地被地动山摇的炮声骤然击破,整条防线都犹如火山爆发般!大地瑟瑟颤抖,天空灼灼变色!一团团菇状膨胀、冲升到上百公尺空中地巨大烟云汇聚成一整片,足以震碎耳膜的巨响迭连不绝,暴露的掩护战壕内苏军士兵被打得晕头转向,抱头鼠窜。转眼间,裸露在地面上的阵地已被炸得沟断壕裂,士兵被坍塌的壕壁活埋,更多地人被炸得血肉模糊,残肢断臂与碎裂的内脏混杂着土沫乱石一并被高高甩向空中,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如凝胶状般,反反复复冲刷着整个地表!

    可怕地炮火似乎无穷无尽,成片成片的重型弹药车来回奔走,没有人会怜悯敌人。炮兵们扯光衣服,汗流浃背的将一枚枚沉重炮弹打出。根本不需要看目标,不需要分辨,整个命令只有一条......40分钟内,有多少打多少!

    炮兵前的出击阵地内,212辆重装坦克静静等待。车长们推开舱盖,大口大口的抽烟排解烦闷,炮手反反复检查瞄准镜,数着弹链上黄橙橙的子弹。在坦克的身后和四周,是扎进钢盔,佩戴明显白色袖箍,手握各式武器的精锐突击队。猛烈炮火和凝滞的空气,让所有人都汗如雨下。

    “上刺刀!”

    久违的陌生字眼,让担负首轮突击任务的将士血液沸腾。一柄柄雪亮的刺刀脱套而出,炮火的倒影下,寒芒如血!

    五十一岁的杜子山头发花白,推开警卫员和年轻人一样跃入出击战壕。作为第二军第49摩步师的少将师长,他的履历在士兵眼中赫赫耀眼。青岛绞肉机大战、法国西线首批突破齐格菲防线的中国步兵,瑞尼韦尔城市战追着德军打的先锋......。“绑腿要紧,这样才能吃上力!不对,你这个手榴弹不能挂得太靠后。要低下头,按照三三战术跑!夜晚视线差,你们要跟着班长......班长牺牲,副班长要及时站出来。机枪......要压制住火力点。对,跑位时要喊,越响越好,互相呼应!跳入战壕前,先扔手榴弹!别以为大炮能扫清毛子,老子当年看过比这个厉害几倍的炮火准备。”

    杜子山在战壕里一路向前,安慰士兵检查装备,还亲自替一些准备不妥的士兵调整。师长的亲自关怀,让很多士兵将手里的枪捏得咯咯作响。最后他还拿起步枪,高高举起手指刀尖:“这个,是让你们更有勇气!不是靠这个杀敌的!你们比我当年幸福,步枪打的比毛子快,下部弹匣装弹快!所以多用脑子,多用子弹,子弹永远比刺杀快!”

    “谁带第一波?”

    “报告师长,是我。”三十岁,脸色黝黑的突击团长站了出来。

    “对面有七万老毛子!他们躲在战壕里等着你们呢!所以你不仅要完成任务......更要带好兄弟们!”亲历过西线血水泥潭的杜子山狠狠握住团长的手,他明白负隅顽抗的敌人是多可怕。

    团长激动地浑身发烫:“师长放心,拿不下阵地,我提头来见!”

    “好!”

    话音刚落,三发红色信号弹骤然出现在天空。没等冲锋号响起,杜子山已经拔出佩枪交给团长:“这是当年从德国一名将军手里缴获的。拿着!要记住一句话!步兵才是战争之王!步兵,才能真正地解决战斗!去吧,杀光他们!解决战斗!”

    “杀杀杀!”

    “国防军......进攻!”

    距离炮火结束还有5分钟,一辆辆推土机和坦克就率先跃出出击阵地,空气中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和柴油燃烧不充分的刺鼻味道。

    几乎是坦克一动,指挥断后的戈利科夫就跳出了掩体。此时参谋们已经慌了神,没想到刘明诏能云集起如此强大的炮兵火力集群。“不要告诉我损失!进入阵地,一定要挡住敌人!”戈利科夫怒吼着,他清楚要是断后失败,不仅自己完蛋,朱可夫完蛋,连卢金的侧翼也会完蛋!

    所以,这里就是决战的地方!

    军官们也知道责任重大,不顾炮火纷纷冲入阵地动员士兵。但国防军的火力太猛了,完全压得苏军无法从地表抬头,很多士兵都是抱着枪,在掩体里被炮弹爆炸活活给震死的!随着最后一枚炮弹落下,苏军士兵还没喘口气,阵地前方已经出现成批的推土机和坦克。和没有准备的朱可夫相比,刘明诏稳扎稳打,五十辆重装工程坦克的阵容,堪称机械化作战的典范。

    “开火!开火!”

    戈利科夫的呐喊中,苏军阵地内火力全开,无数耀眼的火线从高地窜出,奔向一辆辆钢铁巨兽。机枪打出的曳光弹,更是组成了壮美的死神镰刀线。但苏军的炮火与前几天比实在是衰弱太多,拥有厚甲的推土机和坦克根本无视伤害,即使偶有被击中侧面或被榴弹在发动机上爆炸,也不会让它们停下脚步。等到钢铁洪流撕破防线后,上万名精锐突击官兵迎着火焰,沿着坦克开辟出的通道跃入战壕。清剿战壕的同时,推土机和喷火坦克也互相配合继续绞杀二线苏军。猛烈地冲锋枪火力,不断将阵地内的残敌杀死,残存下来的苏军则用人海战术希望堵住缺口,爆炸和枪声在阵地内连成一片,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

    杜子山的关照起了作用,在密密麻麻的手榴弹开路下,第49摩步师的三千精锐老兵很快就冲上被标注为203的高地。仅仅两小时,203高地就被彻底攻破。但是,担任突击队队长,被杜子山授枪的团长为掩护战友牺牲在了这里,尸体扛下来时,还捏着手枪。

    顾不得悲伤,得到消息后刘明诏立即派出一个210毫米重型自行榴弹炮营,爬上300米高的高地对准戈利科夫的侧翼。沉重的110公斤高爆榴弹居高临下,从五公里外狠狠砸向敌人。

    戈利科夫不甘心丢失阵地,为堵住缺口,整整一个师被派来夺回阵地。49摩步师的将士则拼尽全力保护火炮阵地。同时,在正面,戈利科夫虽然不会布置戈兰壕,但传统V字反坦克壕还是延误了坦克的推进。为打开缺口,不仅工程坦克冲在最前面,战斗工兵们也用爆破筒不断炸开缺口。双方士兵为争夺缺口,反复绞杀互相对射。为对付坦克突破,戈利科夫组织起来的突击队,到最后都是抱着集束手榴弹往坦克肚皮下钻。而国防军的精锐突击队,则以密集的弹雨誓死保护坦克安全。

    随着时间推移,英勇的战斗工兵们终于用血肉炸开越来越多的缺口,沿着缺口,坦克集群在爆炸中冲到战壕前,用同步机枪反复的扫射,很多炮手瞄准的甚至是百米内的目标。当第一道晨曦探出头时,阿尔加巴斯的五个高地已经被全部攻占,淌满尸体的战壕后面,十几位士兵迎着炮火,联手将国旗插在了顶峰。这幅画面后来被随军记者拍下,成为中国国防军胜利和重回中亚的象征。

    阿尔加巴斯的失守,让断后的戈利科夫彻底失败。到下午三点,总计七万断后部队中就有三万人被直接打死,其余不是被俘就是四散溃逃,连指挥官戈利科夫也下落不明(后证实,其在最后时刻被骑兵救出追上了朱可夫的主力)。

    击溃戈利科夫部后,刘明诏根本不休息,立即下令以103师和第2装甲师为箭头,总计8个师跟在苏军后面一路狂追。所有将士都卯足了劲,连吃饭都是抱着罐头边吃边跑。在这种疯狂的追击战下,朱可夫的后部不断被包围切割。到5月11日,经过连续两天的追击战后,朱可夫才借库拉努特佩斯河天堑,勉强布置起防线。但没等他站稳脚跟,刘明诏先用12个师和他隔河对峙,然后出人意料的以驻扎在卡拉干达的两个哈萨克独立骑兵师为箭头,从东北80公里的基辅卡过河,仅用一天一夜就出现在他身后。

    在国防军已经取消师级骑兵编制的情况下,朱可夫根本没想到刘明诏也会用古老的骑兵战术,一下子陷入了被动。面对四面八方包围来的国防军,只好再次放弃守了一天的防线,钻入库尔加尔金森林。但当他钻出森林准备汇合卢金时,早就在这里等了几天的吴启文等人立刻发动偷袭!经过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绞杀,朱可夫遭遇了最惨痛的失败,部队从最初的25个师、2个坦克军和后来陆陆续续补充的三万杂牌军,一下子被打得仅剩不到四个师突围成功,其余全部被围歼。

    吃掉朱可夫的主力后,刘明诏不但没减弱卓凡的装甲集群,相反还再次将卡拉干达赶来的两个装甲师交给他指挥。这样一来,卓凡手中的装甲师增至5个,还有1个机步师和1个骑兵师。而他也没辜负刘明诏的期望,刚刚吃掉阿尔卡雷克后只花了三天,就带着第23装甲师和波兰第1装甲师迂回到阿尔卡雷克东北210公里的阿特巴萨尔。然后巧妙地用一个缴获的T34营做诱饵,伪装成朱可夫的溃败部队,轻易而举骗过守军夺取城西的火车站。等卢金得知消息下令驻守部队夺回火车站时,两个装甲师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城市,不仅切断通往乌法的铁路线,还一次缴获整整210辆准备送往哈萨克斯坦方面军的崭新T34/76坦克,以及包括500门122毫米重炮在内的大量物资弹药。

    向西的铁路线被断、朱可夫惨败、卢金的侧翼彻底暴露在强横的国防军装甲师面前,使得他不得不放弃进攻,带着55个师向切利诺格勒(今阿斯纳塔)和科克切塔夫(今科克舍套)撤退。但部队才走到一半,噩耗传来。叶为询和徐象谦率领的两个装甲团和三个步兵师迂回370公里,突然出现在科克切塔夫东南的休钦斯克,并在当天下午夺取了海拔947米的锡纽哈山高地。

    锡纽哈山高地是横在休钦斯克和科克切塔夫中间的天然屏障,站在山头可以直接俯视从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南下的火车线,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所以卢金为夺回高地,严令驻扎在科克切塔夫五个步兵师,加上他的先头部队三个师,总计八个师向高地发动连续进攻。在三天三夜的围攻中,卢金的哈萨克方面军付出四万伤亡的代价,依然无法夺取高地,逼得他不得不放弃铁路线,向西走荒野试图绕道前往彼得巴甫洛夫斯克。

    但他没想到,抢下阿特巴萨尔的卓凡早就在荒原上等着他。而且此时的卓凡实力再次暴增,因为他用飞机运来一千多名坦克兵,直接将沿途缴获的总计259辆T34/76、51辆T26等坦克编成第六个装甲师编入集群。面对整整三个装甲师的正面堵截,卢金虽然投入一个坦克军和五个步兵师,但依然被卓凡缠住没法突围。

    就在这个时候,刘明诏已经拔出阿克德姆山以南的整整55个师,汇合成一个向西展开300公里的巨大箭头。就像施里芬的旋转大门那样,以阿克德姆山为中轴,由南向北横扫千军!而在这个大弧形的最远端,就是卓凡的装甲集群。

    眼见要被包围,卢金和朱可夫只得断尾求生,带着部队向北钻入千湖之地。就在他们经过谢列特田吉兹湖时,遭遇向西穿插的龙云主力。自知这种地形装甲部队无法运动,不能一口气吃掉对手后,龙云果断放弃彻底包围的念头,率部切断了卢金的前后联系。最终,卢金和朱可夫的总计80个师、3个坦克军(每个军3个坦克师)的主力只有19个师回到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再加上卓凡一路过来连续吃掉和驱逐到包围圈中的部队,总计75个师,72万苏军被包围在切利诺格勒、休钦斯克和阿特巴萨尔这个大三角区内。

    一老一少,就这样以区区八个师和三个装甲师为基础,完成了一次横跨600公里的纵深穿插。卓凡固然是锐不可挡,但刘明诏同样将大纵深进攻战术打得如同水银泻地,逼迫朱可夫和卢金不断犯错,最终成功包围了主力部队。

    5月21日,在刘明诏主力抵达后,卓凡再次出发,带六个装甲师出现在科克切塔夫西南面。有意思的是,就在他想办法进攻时,叶为询和徐象谦也汇合龙云,带一个装甲师、四个步兵师自告奋勇从东面琢磨怎么进攻城市。由于事先没有告知,结果两支部队都以为对方是敌人,自行火炮隔着五公里互相对轰。幸好被侦察机飞行员及时发现,炮击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导致十七名士兵受伤,闹出了一个大乌龙。

    杨秋并没有等待最后的三角区围歼结果,得知刘明诏主力越过伊希姆河后,他就知道,现在就算神仙来也救不了溃烂的彼得巴甫洛夫斯克,甚至连塔什干都已经不重要。所以当夜就带着赶来会合的蒋百里,启程前往利雅得。

    就在他离开中亚的同时,军事情报局亚洲司司长李震中也悄然来到西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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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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