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欣喜的点点头,就见对方把荷包递了过来,说道:“你看里面的银钱少了没有。”
    柳叶看后,分文不少,摇了摇头,感激的说道:“谢谢公子,若不是你,我不可能追上那小偷的。”
    “姑娘客气了!在下也是碰巧遇到罢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柳玉点点头,看着男子离去,才转身回了家。
    只见那男子走到拐弯处,就看到刚刚的小偷站在那里,对他低头哈腰,谄媚的说道:“大爷,小子做得不错吧!”
    男子点了点头,扔了过去一个银角子,说道:“不错,滚吧!”
    让柳玉没有想到的是,等过了两天,她去书馆问画册的时候,居然又碰到那位公子不说,对方手中居然拿着一本画册。
    “掌柜的,这是新回来的画册吗?”柳玉问道。
    “是的,就回来这一册,不过这位公子已经买了。”
    掌柜的这么一说,柳玉着急了,就对男子说到:“公子,这个画册不如卖给我如何?我愿意出双倍的价格。”
    男子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姑娘!我妹妹喜欢画画,这画册是我打算送给妹妹做生辰礼物的。”
    柳玉这才看清楚对方拿的是水墨画,不是她想要的简笔画,而且人家已经付了银子,还是送人的,就更不好意思强迫了。
    歉意的说道:“那真是就打扰了!”说完,就转身离开。
    庞洮没有想到柳玉居然这么快就放弃了,她不是很喜欢吗?
    隔三差五的就向书馆跑,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是应该百般的请求,用任何代价换取吗?
    他握了握画册,叫道:“等等,姑娘!”
    “什么事?”
    庞洮笑着说道:“我看姑娘也很是喜欢这个画册,不如,姑娘先拿回去翻看,然后还给我好了,我妹妹的生辰,也要过段时间呢!”
    柳玉向来爱憎分明,更不会夺人所好的,更何况是帮了自己的人,就摆着手笑着说道:“多谢公子了,不过不用了!我也只是无聊,想着多找两个画稿看看罢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着,就跑出了书店。
    她已经十三,到了相亲的年纪了,娘是不允许她到处乱跑,要是知道她同一个外男说这么多话,肯定骂她。
    而且男子的清誉也很重要,看他一身锦衣,一定是富贵家的公子,让对方误会自己有企图可不好。
    庞洮看着柳玉就这样跑了,狠狠地握着手里的画卷,有种无力感。
    明明他以前无往不利,每次他这么温柔体贴的对女子,都会换来对方感激的接受,然后一步一步的按照自己预期的发展。
    可是柳叶姐妹,居然一个比一个不懂情调!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柳叶和沈天厉没有等到柳铭的好消息,却见冯虎慌慌张张的回来了。
    “夫人,不好了。铭铭公子被捕快抓走了!”
    “什么?”柳叶正在给人诊脉,一听冯虎这么说,一下子站了起来。
    然后跑去对杜大夫说道:“杜大夫,我那屋还有一位病人,你老帮我看一看,我要去县里一趟。”
    杜大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见柳叶神色慌张,就说道:“你走吧,这由我呢!”
    坐上驴车,柳叶说道:“先去学馆。”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可是有沈天厉在,她就安心了。
    很快沈天厉就走了出来,问道:“叶儿,怎么了?”
    “铭铭出事了!小虎,你说吧!”
    “今天,铭铭公子同孙二少爷去会友,突然捕快过来了,说柳公子抄袭,他们奉命过来逮捕。然后不由分说,就把柳公子带走了。柳公子让我回来告诉你们。”
    沈天厉皱了皱眉头,说道:“叶儿,你回去把铭铭写给我的试卷拿着,顺便告诉娘一声。我去同夫子请个假。”
    柳叶点点头,快走着离开,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还多了一两驴车,上面坐着两位老者。
    路上,柳叶问道:“他们是谁?”
    “他们是铭铭的夫子和馆长,他们相信铭铭的人品,所以同意和我一起去县里作证。”
    柳叶点点头,问道:“你说,这是谁要害我们,居然用这么恶毒的办法?”
    古代学子的名声何其的贵重。先不说对铭铭自身有影响,她是铭铭的亲姐姐,沈天厉又是他的亲姐夫,一定铭铭的罪名成立,那么沈天厉的声誉也会受污。
    如果有心人再造谣,回春堂的生意,也会因为她受到连累。
    “这段时间,我已经让虎子查了,慈惠堂的掌柜庞洮和胡县丞两个关系密切,狼狈为奸,一定是他们搞的鬼。可是秦县令应该知道铭铭同我们的关系,却又认定铭铭抄袭,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情况,我们要到县里才能知道。不过你放心,铭铭不会有事的。”
    柳叶点点头,心中却愤懑这些人的可恶!
    第190章 镇定自辩
    沈天厉和柳叶走到半路,就碰到了宋捕头等人。
    “宋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沈天厉下车抱拳问道。
    “沈兄弟,我奉县令大人之命,传你,学馆的馆长和夫子前去问话。”
    “正好,我得到消息,带了馆长和夫子前去县里。”
    “沈兄弟真是聪慧,倒是省了我们跑一趟了。”宋捕头笑着道。
    “宋大哥谬赞了,还请宋大哥告知发生了何事?”沈天厉说着,上前把五两银子放在了宋捕头的手里。
    宋捕头悄悄把银子收了,然后叹息说道:“这段时间县令大人同县丞、教谕、训导不断的批改试卷,居然发现两份一模一样的试卷。
    (小注释:县学设教谕一人,训导二人。)
    县令大人打开一看,一份是训导的侄子郝骋的,一份就是柳铭的。
    郝骋的才学在县学里很有名气,县令大人都夸奖过。甚至断定,这次的案首必是他无疑。
    更巧的是,柳铭的座位就在郝骋的身后,柳铭备用的桌案还比郝骋的高。
    郝骋说他还有个习惯,每次写完文章,都喜欢拿起来读两遍。”
    宋捕头说的很含蓄,可是意思很明显,就是柳铭抄袭了郝骋文章!
    沈天厉以为他们用了什么高明的手段,没想到不过如此,既然自己找死,相信小舅子就能够对付了。
    此刻,在县衙大堂里,柳铭和郝骋都在场,对于县学学子的义愤填膺,强烈要求县里大人处置他的孤立局面,柳铭向前一步,拱手镇静的说道:“大人,学生虽然不才,可受夫子教导多年,也知道礼义廉耻这几个字,断然不会做如此行径。既然郝学兄认为我抄袭他的,那不如在大堂之上,我和郝学兄把试题从新写一遍。若是我抄袭,定然不会同原稿一模一样。”
    秦县令见柳铭不卑不亢,而且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好办法。
    就问向郝骋,“你可愿意重新写一遍?”
    郝骋向前一步,拱手说道:“大人,学生愿意。”
    如果这点准备都没有,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秦县令让人把桌案抬进来,说道:“不必五场都默写出来,只写经论!”
    这也是他读了之后,最看重的一篇了。
    两人似乎也不奇怪,毕竟相对来说,经纶也是最难的一部。
    两人席地而坐,就写了起来。
    大堂里阴凉,秦县令想了想,还让人搬了一个火盆放在中间。
    沈天厉和柳叶等人到的时候,两人还在写,众人同秦县令见了礼,站在一旁等待。
    没等多久,柳铭就先写完了,然后站起身,恭恭敬敬的交给秦县令。
    这篇经论秦县令看了不下五遍,看了之后,自然是相同的,更何况,一旁柳铭还标出那些段落出自哪里,所以,看完,秦县令看郝骋和郝训导的眼神都变了。
    当然,他顺便看了一眼胡县丞,如果没有胡县丞的帮忙,一个小小的训导,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居然能从县衙里拿出东西,居然参与科举,他这个县丞,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将柳铭的试卷给了县丞说道:“胡县丞,你来对比对比吧!”
    胡县丞恭敬的接过来,一看,心中就一惊,狠狠看了柳铭一眼,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居然有如此的精明,还知道把出处写在旁边。
    县令现在肯定怀疑他了,不过,他向来做事周全。
    可依然愤愤的想,早知道就不应该听庞洮的骚主意,差点弄得自己一身腥。
    县丞看完,点了点头,把试卷递给县学的教谕,教谕看了之后,眼睛亮亮的看着柳铭,眼神里满是称赞。
    郝训导看到教谕的眼神,就知道不好。
    可是到底怎么不好,他却心里不清楚,因为教谕居然没有再往下传,而是站起身,给了秦县令。
    柳叶和沈天厉见县丞的脸色正常,觉得这件事不对,两人暗暗对了眼神,柳叶悄悄的退了下去。
    没多久,郝骋就将试卷交了上去,只见秦县令看了一眼,说道:“郝骋,你把用到的名言出处写到一旁。”
    郝骋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挑了挑眉头,坐下来,开始写出处。
    只是,他下笔越来越慢,越来越久。
    最后皱着眉头送了上去,明显没有之前的轻松之色。
    秦县令只看了一眼,就将试卷给了胡县丞和教谕。
    两人看过之后,教谕将试卷又交给县令,叹息的说道:“郝骋,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教谕这句话一说,郝骋的脸瞬间白了,看了教谕一眼,对上他严厉的目光,心虚的低下了头。
    秦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冷声呵道:“郝骋,还不快跪下,老实交代,你是如何偷梁换柱,窃取柳铭的试卷的。”
    郝骋急忙跪下,心中惶恐,嘴上却说道:“大人明察,学生冤枉呀!”
    秦县令却冷声说道:“好,那我来问你,你可读过《经明录》?”
    郝骋心中一颤,他听说过《经明录》,这部书是南翔国一位大儒所著作,在大昌国极为少有,县学里根本没有,他又如何去读。
    可是,县里大人为什么突然问起《经明录》?
    难道是试卷上引用了?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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