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追回所爱,裘闻知道自己要成熟起来,不能像以前那样乱来。
    他不气也不闹,等徐皎休息好了,他亲自开车送她回去。随后,他眼见她在学校门口接人,挽着程霄寻的胳膊,一路说说笑笑走进学校。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在程霄寻面前故作无事,但他不敢细想,他怕她真的爱上了程霄寻,今早和自己所有的亲密都是出于对程霄寻的报复心理。
    ……
    “你回家这么久怎么不开手机啊?”徐皎亲昵地挽着程霄寻的胳膊,圆润杏眸亮晶晶的:“我还以为你留在美国,不回来了。”
    一下车就被徐皎挽住,程霄寻身体僵了一路,此时喉咙就像塞了块棉花,说话艰涩得很:“没有,家里有点事,和学校请了假就把手机关了。”
    徐皎点点头,一副后知后觉的表情:“那现在解决了?你放寒假前不会再回美国了?”
    “嗯。”
    程霄寻状态一般,面容看起来疲倦得很,眼下浮着乌青,应该是没休息好。
    “你这么冷淡。”徐皎脸上的笑意渐退,语气含着明晃晃的抱怨:“十多天没联系,我还以为你见面会有很多话和我说呢。”
    闻言,程霄寻脚步顿住,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像是在犹豫什么重要决定。但是没有,他最后什么都没说,虚虚笑出来:“我没什么说的,都是家长里短那些事。你呢?假期怎么过的?”
    他把话题转移到她身上。
    深提一口气,徐皎僵硬的面容渐渐缓和,眼神直勾勾地仰头看他:“我去善缘寺了,还求了一支签,下下签,大师说我感情不顺。”
    “……”
    程霄寻心跳乱频,舔了下干涩的唇瓣,声线平静:“你相信这个吗?”
    看了他几秒,徐皎突然笑出声,摇头否认:“当然不信了,他就是街边骗钱的,我早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微微悬起的心落下,程霄寻回握住她的手,没有再提这件事,下巴指着前方食堂,“我还没吃饭,一起去吃个午饭吧。”
    “在飞机上没吃?”
    程霄寻嗯了一声,“食欲不好,就没吃。”
    徐皎摇晃他的胳膊,像撒娇一样,拱起一双笑眼问他:“那和我一起吃,会更有食欲吗?”
    以前的徐皎可不是这样主动的,程霄寻怔然几秒,并不抗拒心上人的主动,笑着点点头:“会,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
    女生笑声清泠,没有再说话,拉着程霄寻的手去食堂。
    ……
    程霄寻的回国并没有在徐皎的生活中掀起波澜,她假装自己不知道他和裘莉那件事,他也没有主动和她提过。说的难听点,他俩现在就是各怀鬼胎。
    唯一的差别在于,他以为她不知道,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
    从那时候起,徐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水分,她没有付出一丝一毫的真心。她就想看看,在她装不知道的基础上,她和程霄寻能走到那一步。
    看他什么时候和自己坦白。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两人都是大一,课程排得很满。但徐皎没有程霄寻忙,他有看不完的资料,背不完的法条,经常废寝忘食,周六日在图书馆一待就是一整天。
    和刚开学的时候一样,徐皎从来不去打扰。
    她不是对他抱有恶意,也并不想报复他,她就是被一口气噎住了,等他主动和她承认,她这口气就能咽下去,这件事才能翻篇。
    在这期间,裘闻依旧扮演着浪子回头的角色,不论何时,想给她打电话就打。生病了要找她汇报,喝醉了来说想她,就连和朋友出去聚会,玩真心话大冒险也要说一句最爱她。
    徐皎习惯了,习惯了身边有一个随时发疯的精神病。
    渐渐次数多了,不知情的舍友们就会调侃,说她和程霄寻浓情蜜意,随时随地煲电话粥。每次听到这话,徐皎都是一笑而过,没有解释。
    十二月,北方的天气冷得刺骨,徐皎每天下课都要去图书馆复习,准备下旬的期末考。
    程霄寻学业更繁重,除了为学校的期末考复习,他还同时在准备理律杯校内参赛人员的选拔。他是大一学生,和学长学姐比较竞争优势不大,所有他要投注更多心血和精力。
    包括司法案例研究中心的裁判文书写作大赛,时间在明年三月,他都在提前搜集资料学习,早早做准备。
    在学习和进取心方面,徐皎一直很钦佩他,甚至会永远不参杂对私生活的评价钦佩他。只是,她现在能做的是不打扰,不再是嘘寒问暖了。
    京江冬天经常被大雪笼罩,但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十二月过了一半还不下雪。
    “夏天下了那么多雨,冬天怎么一场雪都不下啊?”
    有舍友是南方人,就盼着北方冬天的初雪,天天盯着天气预报,比期待放假还期待下雪。
    黄琪来自全国最冷的北方城市,从小到大习惯了白雪皑皑的颜色,一点不期待在北方见到雪,语调懒洋洋的:“打雷下雨说是渣男发了誓,那不下雪说明今年冬天渣男们还没犯贱吧。”
    徐皎被逗笑了,放下手机,转头参与进来姐妹们的闲聊:“韩剧不是说,初雪象征第一次纯洁的爱情么?”
    如果恋人一起看到初雪,就会一直幸福的在一起。
    闻言,黄琪啧了一声,浇她冷水:“说的好像你爱看韩剧似的。再说,你都有对象了,你应该唯物主义一下。你不像我们,我们仨是单身狗,离被男人骗还有好几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徐皎收敛几分笑意,语态认真起来:“你说得对,风花雪月太不现实了。”
    她们吵吵闹闹谈论的初雪,终于在圣诞节那天来临,京大被一场大雪覆盖,银装素裹得犹如童话冰雪世界。
    寝室里除了黄琪和徐皎,另外两个女生都兴高采烈地出去玩雪了。
    而说好在寝室陪黄琪的徐皎,被程霄寻的一通电话打乱计划。
    “雪下得很大,路滑,你出去吃饭时小心点。”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关心她,“今天外面特别冷,你多穿些衣服。”
    徐皎嗯了一声,心中生出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错觉:“你在学校吗?”
    话筒内的男声顿了顿,嗓音低缓:“我在外面,出来买点东西。”
    “哦。”徐皎手机有电话进来,“那你注意安全,我这边有点忙。”
    挂了程霄寻的电话,她接通裘闻的联系呼入,语调轻悄:“又有什么废话要说?”
    裘闻被怼笑了,醇厚笑音透过无线电传过来,像是他亲自贴在她耳边低语:“宝贝儿,外面下雪了。”
    今天是周六,他昨晚回了自己的公寓,今儿个一觉醒来就发现外面白茫茫一片,十分衬和冬景。
    徐皎已经对他那亲昵的称呼免疫,此时心中毫无波澜:“下雪了,所以怎么了?”
    “没怎么。”裘闻笑意渐收,像红酒般甘醇的嗓音很酥:“就是下雪天,我更想你,想见你,迫不及待。”
    情绪层层递进,他把自己心中真实的诉求表达出来。
    但徐皎如同浪漫过敏:“雪天路滑,道不好走。”
    她知道他现在不在学校,所以才这么说,想用恶劣的自然环境打消他不合时宜的想法。
    偏偏,裘闻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此时更甚,强势地拆解她的说辞,执意要见面:“我去找你,乖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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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白天有点忙,写得少呜呜~
    还有一章加更,十二点之前一定放上来!
    明天多写,明天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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