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佛家子弟,却从小喜爱寺里的氛围,经文梵音总能平復她浮躁的心绪。
    从城区外围的步道入口拾级而上,靠近山顶处有座佛寺,是季绪里时常造访的地方,她在那儿参拜过、写过掛在树上的祈愿籤,也听过师父诵经讲经。
    安置好父亲的塔位后前几个月,她频繁去寺里为父亲祈福,楚洋某次来找她正巧遇到她准备上山,于是他就提议和她一道前往。
    「你为什么喜欢听诵经呢?」
    听完当日早晨的诵经后,楚洋问她。
    「因为它能让我听见海。理由很奇怪吧?」
    季绪里俯瞰的视线晃过山林、城市,到达遥远的出海港与接天碧海。
    「我很喜欢海,每次听见海潮起落的声音就觉得生命里的稜角都被磨平了,脑袋和心里会变得很安静。我是在靠近海的小城出生的,那时我就有个愿望是在漂亮的海里下沉着死去,后来长大知道溺死一点都不美好时我失望了好久。」
    她提起这些事虽然是笑着的,楚洋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后来搬到这里,我偶然发现经文能让我平静下来,甚至有种能听见流水和海潮声的感觉时我真的很惊喜,虽然师父说我这是清空了心灵却没放下执念,可我还是觉得自己有了回去的地方。我相信极乐世界一定是像海一样的地方。」
    一如佛祖无所不在的慈悲,她的念想、她的寄託也在梵音繚绕时去到了遥远的地方,即使身死魂散仍因海的声息歷久不衰。
    下山后楚洋带着她去城里转了一圈,许久没放开来玩乐,到家时季绪里还有点飘飘然。
    然而早已等在家中的人很快将她拉回现实。
    儘管父亲的案子不再是新闻媒体的宠儿,但前些日子的大肆报导透漏她的居所和相貌,父亲的债主便顺藤摸瓜找到了她。
    还来不及呼救,几个男人就将她拖进了屋子里。
    「好久不见了,美女。」为首的男人拍了拍季绪里的脸。
    她被一人反扣双手,压着面向男人,她强忍着恐惧质问:「你来做什么?该还的钱不是都寄给你了吗!」
    「那只是本金,利息我还没收到呢。」
    「你当初根本没说有利息。」她咬牙。
    「我没说不代表没有,不过你老子没了,我也只能从你这儿讨了。」
    男人抚着下巴做思考状,随后露出玩味的笑令季绪里一阵恶寒,「说起来你也好久没和我们玩了,我这人对老客户向来宽容,钱就不用了,你和我们几个玩玩这事就算完了。」
    「你疯了吧!」
    季绪里奋力挣扎起来,想扯开嗓子呼救,然而一个字都没能喊全就被人狠狠搧了一巴掌,头昏耳鸣之际,她仍不放弃挥动四肢,但力量及人数的压制让一切都成了徒劳。
    嘴巴被塞了东西让她无法出声,耳朵听见了污言秽语和衣服被撕扯的声音,游移在肌肤上的粗糲触感,每一瞬都令人噁心地想吐。
    当最后的遮蔽物也被人脱去,她的心彻底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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