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梨半尴不尬地朝儿子笑了笑:“这八个呢……是……”好像有点不好解释的样子。
    大孝子单维意自然不会让张梨尴尬,便接过话头:“是修马桶的吧?”
    张梨愣了一下。
    刚刚那个最嚣张的男模竟能迅速接过话头:“不错,我们是修马桶的。”
    见单维意点点头,男模又赔笑道:“我这样的马桶师傅眼界很低,缺少教养,有什么冲撞了公子的还望见谅。”
    单维意笑笑,说:“这是哪里的话?”说着,单维意扫了一眼众人。刚刚还趾高气扬的男模们都缩头缩脑,尤其是那位热牛奶的。
    单维意却偏要朝这人说话:“你们修马桶为什么不穿上衣?不怕弄脏了啊。”
    那人忙满脸堆笑:“我们干活的不怕脏,服务至上嘛。”
    单维意却道:“我说的是别弄脏我们家马桶。”
    张梨虽然有些愣,但也看出单维意不喜欢这些男模,便忙说:“你们都走吧,我要和我儿子聊天呢。”
    几个男模也不敢逗留,说几句好话就一起撤了。
    单维意在沙发上坐下,闲适地问道:“这两天账户里有进钱吗?”
    原本张梨还有一车子的话要问单维意的,现在冷不防被问了一句,她也懵了一下。忙打开账户查看,张梨脸色一变:“这俩天都没有进账了。”
    “嗯。”单维意点点头。
    这两天单维意没有搞活动,君更尽就没有氪金了。不仅如此,在上次交流结束之后,君更尽也没有再联系单维意,仿佛真的就在等单维意再出活动。单维意嘴上说决定当太傅小老婆之后就退隐江湖,君更尽似乎也接受了,仿佛他也可以顺势退游。他对单维意并不存在多余的感情。
    张梨慌张转头:“那怎么办?会不会就没钱了?”
    单维意轻松地说:“没事,以后划太傅的账就好。”
    张梨却苦笑:“太傅哪有这么多钱呀!除非他是大贪官。”
    看来,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全无常识。混在世家圈子这么久,她对哪户人家哪个官职的家底收入都门儿清。
    说起这个,张梨又满眼忧愁地看着单维意:“你怎么就进了太傅府了呢?不是说太子要给你一个官做的吗?”
    单维意叹了口气,说:“太傅喜欢我,非要太子把我赏给他。你看啊,这个太傅和我之间,你觉得太子会照顾哪一个?”
    听到这话,张梨也伤感不已:“怎么会这样呢?”
    单维意又叹一口气:“怪我长得太美了。”
    “哪能怪你呢?”张梨连忙摇头,“怪我,怪我把你生得这么美,呜呜呜……”
    单维意劝张梨一阵子,这时候,门禁系统又发出响声。
    张梨疑惑:“这又是谁?”
    她开门一看,竟见是沈逾。沈逾后面还跟着两个仿生人侍者。张梨吓了一跳:“太傅……?”沈逾却恭敬地朝张梨鞠躬。张梨忙说:“太傅快别这样,我哪里受得起?”
    沈逾却说:“您是维意的母亲,是我的丈母娘,怎么会受不起?说起来,还是我礼数不周。原本该早些来拜见您的,只是一直病着,无法前来。还请您包涵。”
    所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个笑脸人还是个大官。张梨自然不摆谱,客客气气地把沈逾迎进了屋子。
    一见沈逾进来,单维意就抄起沙发上的垫子扔沈逾身上:“你来干什么!滚!”
    怒气冲冲的样子,倒是可爱得很。
    沈逾心里欢喜,由他把枕头砸身上,并不闪躲。
    单维意冷笑一声,抄起水晶烟灰缸又往沈逾身上砸。
    沈逾没躲,却是双手接住,不让烟灰缸落地,只说:“你生气砸人没问题。但别砸这些危险的东西,砸我倒是没所谓,只是玻璃碴子蹦起来伤了你,或是碴子留在地上扎了你的脚,可怎么办?”
    单维意冷笑不语。
    倒是站在一旁的张梨震惊不已:我儿牛逼!
    单维意懒洋洋地说:“我累了,想休息。”
    沈逾想起那个旖旎梦境,和他梦中过分的所作所为,自然对单维意无比包容又无比爱怜:“应当的,我扶你进去休息?”
    “不用了。”单维意冷淡拒绝,“我自己进去眯一会儿,你在这儿陪我母亲说说话。”
    沈逾无有不从。
    等单维意进屋歇下了,在客厅的张梨仍是一脸懵。她还以为自己儿子是被迫入府的小可怜,现在看着……好像又不完全是这么一回事。
    她狐疑又纠结地看了看卧室关上的门,才把目光转到太傅脸上,尴尬笑道:“我家孩子被我宠坏了。”
    沈逾只道:“怎么会?您把他教养得很好,是我照顾得不够周全,他才会不开心。”
    听到帝国太傅嘴里冒出这样的话,张梨思绪十分凌乱,简直怀疑自家儿子是不是给沈逾吃了什么迷幻药(而这个猜测竟然是真的)。
    过了不知多久,单维意才懒洋洋睡起。和太傅的春梦是假的,但他身上的腰酸腿疼却是真的。奚之桐也还真是没有在客气的啊。
    单维意笑笑摇头,去洗漱间盥洗。开水洗漱的动静让房外的人知道他已经起来了。
    不一会儿,卧室门就被从外面打开,张梨走了进来。
    单维意洗漱完了看见张梨,便笑问:“沈逾还在外头?”
    张梨点点头,又拉着单维意坐下,说:“我瞧着这个太傅人还不错啊。”
    单维意道:“你当初看我爹也是不错吧。”
    张梨:……
    张梨被噎了一下,又道:“哪能一样呢?我现在已经成长了,懂得看了。太傅对你真的很好。哪家有权有势的男人愿意这样俯就妻妾呢?再说,你入府也是定局,无可更改的了。你是太子赏给他的人,就算你想离婚改嫁都是不可能的……”
    单维意:“凡事皆有可能。”
    张梨无语:……这孩子就是爱抬杠。
    张梨怀着老母亲操心儿女婚事的想法给单维意劝了一会儿,单维意偶尔点点头,偶尔杠两句,张梨好气又好笑。
    这阵子张梨为单维意忽然当了太傅小老婆而担心。单维意这样一波操作,成功让张梨的担心减少了许多。沈逾那边也是巧舌如簧,哄得张梨好好的。张梨就更觉得太傅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张梨劝了几句,见单维意不说话,便先出去。
    一会儿,卧室的门又开了的,这次进来的是沈逾。
    沈逾在床边坐下,对单维意笑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单维意眉毛一挑:“你想要的不都得到了?我还回去干什么?”
    沈逾眼神一暗,只说:“无奈欲壑难填。”
    单维意靠在床边,淡声说:“你把我妈哄得不错,她还真以为我得遇良人了。但你知道,我心里可明白着。”
    “做人为什么要这么明白?”沈逾笑笑,“就像我,也不明白你哪里来这么多钱供养你母亲过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
    单维意撩起眼皮,用锐利的目光看着沈逾。
    沈逾却依旧百般柔情,伸手拂过单维意透着凌厉的眼角:“我不明白,却不去问,也不在意。”
    第40章 太子绿了
    单维意不表示任何情绪,只抬腿把沈逾撑开:“滚。”
    沈逾殷切地捧着单维意的脚,看着脚腕上留下的握痕,眼神暗下,低头烙下一吻。单维意的脚分明是凉的,显得沈逾的嘴唇滚烫,像是吞噬一切的火焰,跃动着的是他眼里的凶光。
    单维意迅速把脚抽走,转身不理他。
    沈逾笑了笑,说:“小夫人别气。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
    说完,沈逾便离开房间。
    单维意侧身卧床,心里却是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盘算起来:现在无法开启保护,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次事发突然,他还能打昏沈逾再下秘药糊弄过去。但沈逾并非蠢人,时间一长,次数一多,他肯定会发现端倪的。
    还是得赶紧结束这一边的攻略线啊。
    门外,张梨客客气气地把沈逾送走,没一会儿,门铃又响了。门打开,又是一个高个儿帅哥,开门见山的说来找单维意。
    张梨双股颤颤:“不会是情夫吧……”
    她望望眼前男子,只见这人三庭五眼九头身,比例完美得过分,俊秀到像是建模人物生了血肉一样。倒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大帅哥,如果在会所,张梨看他一眼就可能开香槟塔。
    但现下……张梨咽了咽唾沫,说:“你是维意的什么人?”
    高个儿帅哥说:“我是医生。”
    说着,他点开智能腕带亮出电子名片。
    “哦……您是太傅府上的府医呀。”张梨的疑虑消退了一大半,说,“奚医生,请进吧。”
    奚之桐光明正大地走进来。
    张梨让他在客厅稍等,便进卧室找单维意,说道:“外头有个奚医生找你,就是太傅府上的府医。”
    “我知道。”单维意欣喜地坐起来,“快让他进来呀。”
    张梨看着单维意兴高采烈的模样,有点儿不自在,说:“哪个……你要不要整理一下衣服再见他?”
    “没必要。”单维意甚至还多解开两颗扣子,“医生的眼中病人只是一个死物啦!”
    张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张梨把奚之桐请进房间,满脸狐疑,但在单维意的强烈要求下,还是把门关上了。
    奚之桐来到床边,低头看到单维意松散的衣袍遮不住斑驳的红痕。奚之桐不理解自己是什么感受,但他的喉结本能地滚动。
    “过来。”单维意朝他招招手。
    奚之桐觉得单维意的手好像挂着牵引他的丝线一般。只要单维意随手那么一动,奚之桐自然而然就被牵丝拉动,来到单维意身边。
    单维意笑着说:“好家伙,你可把我弄得狼狈透顶。”
    奚之桐道歉:“对不起。需要我为你进行身体修复吗?”
    “没必要,这还得留给任务目标看看呢。”单维意敞着衣襟,怡然自得。
    奚之桐的眼睛反而不知该放到哪里,迟疑道:“那我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
    单维意后仰身子,慢悠悠地荡着腰间的带子,漫不经心道:“之前让你开实验室做的项目进行得怎么样了?”
    奚之桐之前得到院长和沈逾之前在帝国学院开了一个实验项目。这个项目前景很好,又有院长和沈逾背书,加上奚之桐的超前知识,当然进行得非常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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