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任夜要带知雪走,任良之愣了愣,忽然伸出一只手撑在门框,拦人说:“任夜,她是我的实验品。”
    任良之盯着知雪,眼神冰凉,却夹杂着一丝温柔怜悯。
    他忽然对知雪笑了一下,问:“宝贝,我是谁?”
    “主人。”知雪攥紧胸口将掉未掉的浴巾,内心的羞耻和仓惶飞速退去,她微笑了下,再度回应:“是主人。”
    “乖宝贝。”任良之的笑意迅速敛起,那抹怜悯转为戏谑嘲讽。
    他冲任夜扬了扬下巴,哪想,任夜却直接抓住知雪的手,一把将任良之的手臂打开。
    “她是我妹妹,我是她哥哥。”任夜坚定道:“我不会让我妹妹睡在脏床上。”
    说完,在任良之和知雪惊讶的眼神中,任夜大步往前,不容置疑地带知雪下楼换衣服-
    知雪被任夜带回了家。
    离这个片区的市中心不远,一片有些年头的老旧小区,最底层的一楼,采光不太好。
    任夜往空气净化器里倒消解毒雾的药剂,特意选了个白桃味的。
    他对站在原地不动的知雪说:“别愣着了,先去洗个澡,浴室在左手边,随时都有热水。”
    知雪看着这个装修简朴,却收拾得井井有条的温馨小屋,忐忑极了。
    “夜哥哥?”知雪不知该往哪里下脚:“你不生气了么?”
    任夜的动作顿了顿。
    他本就背对着知雪,此时突然沉默,背影越发深邃,仿佛藏了无数话。
    但很快,任夜稀松平常地起身。
    他伸手揉了揉知雪的脑袋:“我生气啊,但打过你了,还能一直气你么?”
    任夜揉得很用力,知雪的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热乎乎的,脑袋痒痒的。
    知雪视线凌乱,听见任夜低声说:“你现在叫任知雪,是我妹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毕竟,哪有哥哥一直生妹妹气的?”
    空气里有淡淡的、略显突兀的甜味。
    就像任夜的话一样,藏着纠结和变扭,还有一丝逞强。
    但知雪的鼻子酸酸的,恨不得像吃饭一样,全塞到肚子里,好好地藏起来。
    “谢谢哥哥。”知雪仰起头,眼里有点滴泪花,但还是浅浅地笑着:“夜哥哥最好了。”
    “乖。”
    任夜最后捋了一把知雪的头发,催促她说:“快点去洗澡吧,洗完睡一会儿,我去给你找吹风机。”
    知雪乖乖照做,洗完澡后身上有清爽的薄荷味,头发也被任夜吹干梳拢。
    她在任夜的被窝里悄悄滚了一会儿,刚想抱住枕头,就被任夜推开一条缝,用眼神警告了。
    知雪赶紧躲进被窝里,蒙头睡了一觉。
    知雪本以为自己会睡到天荒地老,但中午的时候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是叶灵籁。
    他站在任夜家门口,一边敲一边喊任知雪叁个字。
    “是我学校的伙伴。”知雪想从床上跳起来,怎么也没想到叶灵籁竟然会亲自来找她,“我去开门。”
    “我去吧。”任夜将知雪拉住说:“我给你请的病假,你现在是病患,先休息。”
    “好、好的……”知雪脸有些红,她不太擅长撒谎。
    任夜关好卧室门走出去,开门后看清叶灵籁的脸,登时意外极了。
    “你好,请问是任知雪的家吗?我是她学校的同学,我听说她今天请假了,很担心她,所以来看看她。”叶灵籁很是关切地站在门口,主动低头说:“请问您是任同学的……?”
    “我是她哥哥。”任夜思索:“你是叶家的……”
    话到嘴边还没说完,叶灵籁忽然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说:“哥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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