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off依旧早起准备早餐,早餐做好后他就靠在房门上,数着究竟闹鐘响了几次小潘才肯坐起身。
    再关掉第五次闹鐘后,眼睛都没睁开的小麻雀坐起身,双手胡乱抓着他的鸟窝头,如此随意的举动,off却捨不得将视线移开。
    今天也好可爱阿。
    「早啊。」
    「早。」小潘揉了揉眼睛,像隻树懒缓慢的走进浴室洗漱。
    餐桌上两人几乎没对话,小潘昨夜被off抱着睡了一整晚,夜里完全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尤其是想到off说夜店那日是对他起反应,整个人就紧绷到不敢乱动。
    过分的是,off却轻易的就睡的鼾熟,睡梦中不时喃着“小潘好可爱喔”、“好喜欢你啊!”、“我要抱抱”,之类的梦话,害他心跳失控,整晚都平静不下来!
    他快速地吃完早餐,将碗盘洗好后,没敢看off一眼就迅速走进房间将睡衣换掉。
    一出房门,off便走近帮他顺好领带,还拨了拨快扎到眼睛的瀏海,像对夫妻似的。
    小潘尷尬的笑了笑,躲过off还想继续帮他外套扣釦子的手:「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我载你去公司吧,车上你可以再睡一下。」
    「不了,我不困了,你忙你的吧,我先出门了。」
    off被拒绝后有点失落,跟着拿公事包的小潘走到门口:「工作加油喔!我会做好晚餐等你回家。」
    小潘本来是打算回他“不用麻烦”,但看到off一脸期待的表情,又把话吞了回去。
    「知道了。出门搂,拜拜。」他几乎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现在的举动。
    踩点进到公司后,见着已经在工作的小林突然涌起一阵愧疚,好像又把他给忘了,也不知道后来和amy相处得怎么样了。
    小林磨嘰磨嘰眼神飘移不定:「就...她说让我随传随到。」
    「随传随到?」,小潘重复了一遍,大概猜到了amy的意思了,「你答应了?」
    「...恩。」
    小潘替他默哀几秒:「炮友这条路要扶正有点难,我认为你还是不要陷太深吶!」
    小林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踏入成人世界的一天,他越来越迷茫,却又捨不得放弃amy,现阶段只想再放纵无处寄託的情意一阵子,若是不幸被伤到支离破碎,也正好能对她彻底死心。
    「我知道,我自己看着办。」
    短暂的间聊后,两人便忙了起来,星期二通常是一週中货量最多的,加上快到月底了,厂商无不在催货,两人午餐只到超商买了饭糰随便咬了几口又接着工作。
    忙活了整天,小潘终于整理完客户的订单,他抬眼看了眼时鐘,竟然快12点了!
    他疲惫的活动筋骨,透过敞开的办公室门,见小林依然埋头苦干便没过去打扰,自己到楼下超商又买了个便当上来。
    「吃点东西再继续吧。」
    小林抬头瞄了他一眼,又低头算着数据:「谢谢,我快做好了。」
    小潘放下便当又回到位子上,他已经累到没有食慾,但怕不吃点东西晚上又要胃疼,还是硬吞了几口中午吃剩的饭糰。
    他呆呆的看着手上还剩三分之一的饭糰,忽然觉得很心酸,生命都浪费在工作上,存的钱都是在替未来过劳入院做打算,人生好难。
    也不知道饭糰常温下放这么久会不会餿了,早知道刚去超商应该再买个新的。
    他沉甸甸的头靠在一堆没送出去的文件上,忽然有个念头浮出脑袋。
    好想吃off做的饭呀,他做的菜又香又好吃,要是他做的,肯定马上就有胃口了。
    要是off能外送顿他做的饭就好了...。
    小潘揉了揉自己乾扁的肚子,好想off阿。
    不!想什么想!
    才不是想off勒,是想他做的菜!
    对!是想他做的菜!
    小潘被突如其来的念头吓得精神都来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肯定是累过头了才会胡思乱想。
    对,一定是这样的!
    他坐直,却感受到心跳异常快速,“噗通、噗通...”,那力道彷彿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了。
    「...。」心脏跳这么快,一定是自己快死了吧...。
    都怪off昨晚犯规乱勾引他!
    害他好不容易结束工作了,连发个呆都会不自觉想起他的脸,想起他做的菜,连带想起他昨天的撩拨。
    阿~真是疯了!
    现在认真想起来,昨天为什么不锁门呀,竟还答应让off抱着睡!
    小潘呀小潘,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呀!
    在他不知疲惫的演着独角戏时,小林结束工作走了出来。
    「小潘,你回小关电话了没?」
    「什么电话?」
    他拿起被丢进包里的手机,点开后就看见off在七点时给自己打了通电话,又分别在九点、十点传了几则讯息。
    点开讯息的同时,小林边吃着小潘买给他的便当,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小关没打给你吗?他大概八点的时候打给我,问你是不是在加班,什么时候回家。」
    他吞嚥下去后,又接着说:「我跟他说我们今天会加班到很晚,叫他有事直接打给你。」
    等小林说完后,小潘这才看小关传的讯息。
    【小潘,你今天会回来吃饭吗?】9:15
    【如果还要加班到很晚,我送饭过去好吗?】9:17
    【还在工作吗?】10:06
    【如果下班了就早点回家喔,饿了我再做宵夜给你吃:)】10:07
    【工作辛苦了,我就不烦你了,你回来时别开太快,开车小心吶!】10:57
    是的呢!今天出门时,off好像有说会等他回去吃饭。
    看见off传的讯息后,他莫名觉得心酸酸的,同时又涌上一股暖意,已经好久没人在等着自己回家,也好久没有这么关心他的人了...。
    他本打算回拨给off跟他说自己要下班了,但看了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12:15了。
    「off应该也睡了吧。」他碎念着又收起手机,拿起公事包准备下班。
    打完卡后,他踌躇了片刻又往返回办公室,看着嗑完便当正在收拾文件的小林,问:「你和off认识这么久,你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人?」
    小林满脸疑惑:「你和他不也认识一阵子了,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
    「每个人看的的每个面貌不同嘛!」小潘嘟着嘴反驳着。
    小林点点头,那倒也是。
    「小关呀,小关其实是个很黏人的人,尤其是他信任的人。恩...还有他嘴上说的和做的都不一样,最近不是流行一个词吗?什么来着...喔喔,想起来了,“傲娇”,小关傲娇的很。」
    小潘认同的点了头,他确实很黏人,尤其睡觉的时候。
    至于傲娇吗?
    恩,明明是个爱哭鬼,还死不承认,确实也很傲娇。
    「喔,不过以前的他和现在确实差蛮多的。」
    「以前就是个恶魔,绝对不允许有任何让他不顺心的事情。」
    「后来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个性是一样冷漠,但明显变得多话且情绪和表情也比以前更多了。」
    小林看着小潘略微讶异的表情,直接帮他划重点:「简单来说就是越来越有“人性”,现在的他已经可以算个“人”了。」
    「off是这样的人吗...?」听完,小潘是真的越来越糊涂了。
    在他夜店朋友眼里,off是玩咖。
    在小林眼里,off曾是恶魔,现在是个傲娇的黏人精。
    在自己眼里...off大概是个不折不扣的爱哭鬼。
    讲的都不像是同一个人吶。
    回想起每次见面,off眼眶基本上都是红的,爱哭又很喜欢撒娇,和他酷帅的外表完全不搭嘎。
    时不时还会自说自话,搞得好像自己就应该照着他说的去做才是对的,一旦表明不想要、不喜欢,他又得噘嘴,一面说着“没关係”,脸上却大大的写着“你敢拒绝,我就敢哭”,害得自己都不忍心拒绝他每个请求。
    小潘学着小林一句话总结了一下。
    结论:off好像把他吃得死死的。
    小林看着皱眉沉思的小潘,停下手上的动作。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拉。其实不管小关在我心里是怎么样的人,那都取决于我的感受。毕竟他对不一样的人,自然会展示不一样的那面呀。」
    他笑了笑又说:「就像我对你、对小关、对家人、对amy,那肯定都是不一样的语气和态度。」
    「重要的是小关希望在对方眼里自己是怎么样的人。」
    小潘豁然开朗:「没想到你书也不全是白读的嘛!」
    小林惊觉自己被小看,一下子就不开心了:「这不是废话吗?我可是博士耶!」
    「哈哈哈,博士大大说的对,博士大大说的有理,讚颂小林大大,表扬小林大大。」
    「这还差不多。」小林嘴角翘得高高的,对小潘一连串的彩虹屁很满意,随后又继续收拾起资料。
    被小林一顿开导后,小潘决定不再纠结off的过往,哄好小林后,他愉悦的走出办公室。
    人嘛,总是得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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