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去爹地面前这么说!回去?回去正好!等我去爹地面前告发你的真面目,让他看清你就是犯上欺下的狗——”
    她双手被他反剪在背后,他提溜她,像提溜起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不停挣扎,挠得他鲜血淋漓。
    李行冷笑:“你尽管去说,看他信谁。”
    “你就是狗仗人势!仗着我爹地偏心!”她想要挣脱,反复摆弄身体,拿脚又是踢又是踩。
    鞋子一早便被她扔掉,光溜溜一只小金莲,沾上水滑得像白玉雕成,任谁看了都要惊叹一声哪来的艺术品,胡乱蹬在他腿腹间,更似挑衅,挑起无声的火。
    燃他满身。
    “别乱动。”
    他嗓音又低又沉,俯身压在她纤薄弓起的背脊上,温热的呼吸像今夜的风,像未至的雨,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刮过她的耳畔,又痒又烫,她小小的身体一哆嗦。
    听他似警告,又似点醒:“你说的没错,大小姐再来一下。我这条狗,就不只是让你爹地偏心那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她一下顿住,回头望他,眼睛黑白分明,圆润似黑玉籽。
    李行同她打哑谜,笑的高深莫测:“你猜你爹地为什么留我在身边?”
    她当然不懂!但她不需要懂,只将他赶出去,那么一切万事大吉,他爹地怎么可能养别人的儿子!
    李行不欲跟她多言,将她扛在肩上,压着她往车边去,舒窈依旧乱动不停,像条离岸鱼:“我不回去!放我下来!放我——”
    一掌生风,不轻不重地落在她的屁股上:“安静点。”
    这一巴掌拍来,在夜里清清脆脆的响了一声,不算疼,却将舒窈打得一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竟敢打她那儿…
    她竟然被李行,被她最讨厌的人打屁股…
    从小到大,还未有人敢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他怎么敢!熊熊怒火猛地燃起,她恨不能再咬他一口,生啖他肉。
    “李行,你放肆!”自小千娇百宠的大小姐头一回被人打屁股,待反应过来后,立即哭天喊地大骂:“你个乌蛋王八蛋!你竟敢打我!死衰仔,臭流氓,咸湿佬!”
    “啪——”又是轻飘飘,一掌落下,疼痛不足,教训有余。
    李行唇角平整,斜斜乜她:“再多骂一声,就多打一下。”
    舒窈哪受过此等羞辱,不知是恼怒还是羞躁,红霞一下窜了她满脸,一张白玉小脸,熏得绯红。
    李行已扛着她往大路走,她又羞又惧,骂声卡在喉咙里,生怕当真又来一下,要在大庭广众,被人打屁股…那真真是羞死个人。
    只得将一溜的叫骂囫囵吞下,可又咽不下这满腔怒火,想来想去也只能搬出靠山来镇压他,她咬牙切齿:“你敢打我——爹地看错你了,我要回去告诉爹地!把你赶出去!”
    “大小姐记得说仔细些,我怎么打的,打的哪儿,用了几分力道,一个字不要落。”
    李行没所谓地应声,对她的威胁半点不在意。
    少年不知吃何物长大,单薄宽大的衬衫底下一身结实的腱子肉,力大无穷,任她哭哭啼啼,左摇右摆,半点挣脱不开。
    “放开我!我要下车!我下车…呜呜…”
    一番无用功后,舒窈被李行以一根皮带反绑手腕,坐在远去的宾利车上,舒窈拼命用身体撞车门,又羞又恼,简直天大耻辱:“你死定了李行!我要弄死你…”
    “嗯,我等着大小姐。”他点支烟,一只修长的手懒散地搭在车窗上,笑容很淡。
    “大小姐”这般恭敬的叁个字,自他口中说出,倒像是无形讥讽。
    车子驶过维多利亚港,电台里播放着悠悠歌声,在唱一曲张国荣的《风继续吹》。
    低沉婉转的男声,似在对今夜红港千千万人,说一个娓娓道来的故事,把所有寂寞心事,都藏在一首歌里。
    “我劝你早点归去,你说你不想归去…”
    “悠悠海风轻轻吹,冷却了野火堆,我看见伤心的你。”
    “你说我怎舍得去,哭态也绝美。如何止哭,只得轻吻你发边,让风继续吹,不忍远离。”
    “心里极渴望,希望留下伴着你,风继续吹,不忍远离,心里亦有泪不愿流泪望着你。”
    李行从后视镜看她,看她用水盈盈的眼睛瞪他,看她颤抖的睫毛如蝴蝶扑朔翅膀,看她眼尾泛起红晕,像一团未散的胭脂,更像昨日的晚霞。
    多久之后,她倚倒在他怀中,仰脸问他:“你从何时开始心动。”
    他答:“大约就是此刻。”
    点燃一支万宝路,在猎猎风里,听风吹干她的泪,吻上她的发。
    注:我不支持家暴,家暴一定要报警,文中打屁股只是情趣!现实遇到这种情况是性骚扰,也要报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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