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牡十年的安时礼,近女色不过一个月,技巧不熟,一夜六次对他是个不小的挑战。
    计划在两刻内结束两场情事,不料半个时辰后才结束,安时礼一沾榻便睡去了。
    累得梦境不来,骨头疲得次日差些失睡,在朝堂上禀奏要事,也浑浑噩噩,好几次说话的字数是单数。其它几位大臣听了,魆地里大眼瞪小眼,偷觑安时礼纳闷不已。
    明明满面春色,可见精神气,怎么说话这般无力。莫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缠身,吸了阳气。
    安时礼不知大臣们的心思,下朝后恍恍惚惚地走去文渊阁票拟。
    票拟时也常出错误,不时揉太阳穴叹气。
    其它几位尚书觉安时礼这几日忙着接待贡使没有休息好,票拟之后,忙让他归府去休息。
    “过几日又有贡使要来,大宗伯可别累坏了身子。”蔡庭拍拍安时礼的肩膀。
    闻言,安时礼精神大振,惊问:“贡使?”
    “大宗伯不知道吗?”  看见安时礼的反应,周仁露出比安时礼还震惊的表情。
    今日早朝,万岁爷特地提过此事,上了早朝的臣子,怎会不知晓?
    大宗伯破天荒走神了啊。周仁暗道。
    “是哪里的贡使?”安时礼今日确实走了神,他坐直了身子,面不改色地问详情。
    “是瓦剌。”蔡庭回道。
    “瓦剌……”安时礼一连二问,“遣使几人?如今到了何处?”
    蔡庭回忆一会:“二百余人,大概后日至甘肃。”
    “二百余人?”竟来这么多人,安时礼一听坐不住了,直接从椅子上起来,声音也拔高了不少,“吐鲁番的贡使未走,又来瓦剌的贡使,非常贡时月,怎外夷贡使来得如此频繁?”
    “这倒是难猜。”周仁想不通。
    蔡庭叹了一声气:“陛下倒是不想接待,但瓦剌是叁年一贡,明年便是贡期,可再过一个月便是新的一年了,这时候拒绝来贡,只怕是……”
    日子选得如此恰好,这让安时礼愈加站立难安,钦不定去寻兵部尚书刘丛之相谈。
    刘丛之听闻非常贡时月而瓦剌遣使来,早有疑虑,见问,回道:“怕是假借朝贡以窥边况,但只是猜测,他们尚未入边来,故而不敢在朝廷上随言心中疑虑。”
    刘丛之能有此疑虑,想比甘肃的总兵都督应当也会有,安时礼忽然放宽了心。
    既有疑虑,行事必会更加谨慎,不易一脚堕其奸计里。
    现在棘手的是要如何将瓦剌拒之门外,还不惹出事端来。
    这件事情礼部得操心了。
    北瓦剌,西吐蕃,安时礼细细一想,便感到一阵头疼。
    脑子紧着一根弦,再聪慧之人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他嘴里呵出一团团白花花的热气,暂先回府。
    路上路过酒馆,鼻端闻到水晶鸭的味道,安时礼想起了金鼠姑,便让车夫入馆内买水晶鸭两只。
    买来与金鼠姑吃。
    可这一次和上次相同,安时礼没能逢上金鼠姑的那短暂的喜好,他买来了水晶鸭博人儿之心,那人儿的口欲却转弯爱上了一道叫做带骨泡螺的点心,不爱水晶鸭了。
    安时礼带回来的新鲜水晶鸭,她一眼也不看,一直埋头吃饔人做坏了的带骨泡螺:“我不喜欢吃水晶鸭了,我喜欢吃甜甜软软的带骨泡螺,好吃极了。”
    “呵,花心螺。”安时礼压着嗓子偷骂金鼠姑。
    但金鼠姑今日的耳力上了叁层楼,目力也是如此,安时礼的这声骂,她听了个碧波清爽。
    听是听清了,但会错了意思,金鼠姑眉头打结,腮颊发红,捂着耳朵,状似有气又状似羞涩:“大宗伯不害臊,光天化日之下,怎说这种羞人答答的话,我是有花心啦,但你怎么能直言呢。”
    她把安时礼骂的花心,理解成了另一个花心,脑子里堆满了闺房事。
    安时礼后知后觉理解到金鼠姑的话意,登时脸红,舌头打绺,说话也不顺畅了。
    安时礼转移话题:“吃不吃水晶鸭?”
    “都说不喜欢了。”金鼠姑转过身去,没好气回话,“好好的一个人,耳朵居然有问题。”
    “呵呵。”今日本就不顺心,金鼠姑还各式拒绝他的殷勤,安时礼气不打一处来,换上常服,弃鸭归书房去看书平静一番。
    书泛了几十页,看到砚台下压着董鸿卿的书信,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变得暴躁,安时礼合上书,打帐抓田螺精到书房来写顺朱儿。
    今日就写安时礼叁个字,写个十张。
    看她一脸忧愁地写顺朱儿,安时礼的心情总会好一些。
    想定,安时礼推门而出,但门房处送来了拜帖。
    打开一看,是董鸿卿送来的。
    拜帖中说是来归还那本宋版书,但晓得他的心意的安时礼知道今日来访并不只为此事,他是想见那只招摇撞骗的田螺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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