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像是那个人一样。他知道毁灭会有降临的一日, 但从没有考虑过那天就是今天的可能性。
    时间消磨了太多他的棱角, 实际上狱寺隼人已经快要遗忘自己是为什么还在坚持保持理智与清醒了, 莫德雷德也曾出言嘲讽过他,真是难看的样子,干脆你也去被圣拔处理掉吧。
    快坚持不下去的人是你吧。狱寺隼人冷漠回击他,如果你那么想见他,为什么不去?他就在哪里。
    莫德雷德闻言却没有如他想象一般暴怒,而是缓缓垂下了眼睛,你什么都不明白。
    我曾经毁灭过他一次,可他却对我没有仇恨之心,因为真正招致他的毁灭的,是他想要守护的那个国家。一丝诡异的笑意浮现在莫德雷德的嘴角,他痴痴地笑了,若不将他所惦念的一切都破坏,即使是粉身碎骨,他也会从地狱里爬出来吧。
    真不明白,只是那种愚蠢的过家家游戏,怎么会让他心甘情愿地佯装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都不存在呢。
    早在他被召唤的时候就该这样做了,否则,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彼时的他与狱寺隼人正在意大利的战场,没能见到王最后一面,更不知道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他回过神来时,才得知那个人已经成为了圣枪之主,是他以圣枪固定住了世界的基石,世界才得以存续下去。
    身为魔女之子,莫德雷德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从未奢求过的爱也好,他在生前尝试追逐着的恨也好,都将随那个人的人性与心一起消失了,若圣枪将他的心彻底吞没,莫德雷德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光是这样想象一下就令莫德雷德几近发狂,他不知疲倦地以赤雷破坏着身边的一切,处于他身旁的狱寺隼人若不是有着再生的能力,已经被他杀死过几次。冷静下来之后,莫德雷德眺望着从地平线尽头升起的高塔,重新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没错,我必须要将你所爱所恨的一切都从这个世界上抹掉,必须这么做才行。他神经质地按着自己的脸颊,那张与亚瑟相似的脸,低声喃喃着,从今以后,唯有对我的仇恨才是你唯一的思念
    我将只去爱你在绝望中怒吼的模样,亚瑟middot;潘多拉贡!
    疯狂的破坏让莫德雷德长期处于魔力不足的状态,多数时候,他会以灵子的形式游荡在狱寺隼人的身边,因为他知道狱寺隼人对于白兰的仇恨绝不会少于自己,如果是在他的身边,一定能够遇到白兰。
    果不其然,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沢田纲吉带来了白兰的消息。更准确地说,这个消息其实来自于白兰本人。
    有一个未来的我遇到了很大的阻碍,所以他从那个世界跑到了另一个世界。你们应该见过了Ghost吧?是的,想要达成世界之间的转移就算对于那时的我来说也是一件麻烦事呢,结果就是他成为了那样空有躯壳的东西了。虽然是在阐述自己身上的事情,但白兰的语气却蛮不在乎,要是仅仅是这样就算了,最多就是那个世界因此而毁灭,可是它却顽强又麻烦地存活下来了,还在不断地膨胀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所有的平行世界都会渐渐向着那个世界趋近,最后变成同样苟延残喘的模样。
    要问我为什么我愿意说出这件事的话白兰撑着下巴歪过脸轻笑一声,如果你们已经放弃了一件事,却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推着不得不再次走向同样的道路,你们能够接受吗?
    真是的,毁灭世界这么无聊的事,他明明已经彻底失去兴趣了,却因为这样的理由而被迫重新创造了密鲁菲奥雷,更不可思议的是,一直警戒着他的存在的彭格列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动作这就是世界线收束的力量吗。
    要是有机会的话,真想把那个因为一次心血来潮而搞出这么多事的自己揍一顿啊。白兰这么感慨着。
    对于莫德雷德来说,既然他一直想要杀死的白兰已经消失了,那么他剩下要做的事就很简单了破坏这个世界,终结那个人所有的期望。
    而狱寺隼人则矛盾得多,他难以接受沢田纲吉的牺牲只换来了这样的结局,可同时他也不是没有意识,一直维持着这个模样并不是十代目期望的。
    在他说罢这个世界过去的经历之后,沢田纲吉难以置信地拉着Reborn跑到了不远处,狱寺隼人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他们的小声交谈,Reborn,难道我们一定要?没有别的办法其他的世界影响吗?
    蠢纲,你真的认为你的脑袋应该还没被撞到吧。
    可是,可是!沢田纲吉好似拔高了声音,那些来自于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的记忆让他对于那个遥远的亚瑟王的了解并不只是来自他人口中的虚幻形象,而是如同他曾经相处过、并肩战斗过、信任过的朋友,仅仅是想象一下与朋友为敌的模样都令他痛苦不堪,明明明明他也只是想保护好这个世界啊!我怎么能够破坏他的理想!
    沢田纲吉的眼眶发红,胸口因情绪而剧烈起伏着,能够说出那几句话好像将他的力气都抽干了,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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