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办公室又有另一股酸臭的恋爱味了。朱怡畅愤愤不平。
    姜临晴一声不吭。她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
    早上出门时,她觉得自己的嘴唇特别肿。刚才刘倩叽叽喳喳一阵大叫,她还以为,说的是她的嘴唇。
    其他部门的同事过来洗手,望她一眼:你嘴唇怎么了?做了丰唇吗?
    姜临晴低头:不是。早上吃了辣椒,辣麻了。
    同事笑了下:真性感呢。
    *
    张艺岚开完会回来,说:香水展要开始第二场了。上一次展览非常成功,这一次呢,彭寅开窍了,打算把品牌做大做强。但他还是艺术家嘛,希望在空间上有区别于商业的元素。
    刘倩:这次预算如何?
    张艺岚:池总上任,亲自督促,这次预算很充足。
    刘倩:太子爷威武!、
    策展部开了部门的会议。张艺岚下达了任务:前期方案还是由小姜负责。
    刘倩:我们是以彭寅的意见为主,还是池总有另外的意见?
    张艺岚:池总没什么意见。
    朱怡畅叹息:最怕就是没意见,无边无际。
    张艺岚:先从我们的理解出发吧,小姜加油。
    姜临晴:好的。
    张艺岚:池总非常满意上一次的香水展览。
    是吗?姜临晴笑了一下。
    看样子,其他同事都不知道,池总在有光咖啡馆当服务生。
    散会以后,姜临晴在微信上问:「池总,你对第二轮香水展有没有特殊的要求?」
    池翮:「没有,我上一次也没要求。」
    姜临晴:「嗯。」
    池翮:「中午一起吃饭吗?」
    姜临晴:「当然不,我跟同事一起。」
    *
    中午,刘倩注意到姜临晴的红唇,她暧昧一笑:你跟男朋友是不是天雷勾动地火啊。
    姜临晴面上一红:早上吃辣椒,太辣了。
    刘倩不信,挤眉弄眼:是不是热恋期啊?
    姜临晴:没有,不是热恋期。池翮亲她的时候,都是不正常的状态。
    吃完了饭,她收到池翮的消息。
    他发了一个场景。
    她一眼认出来,那空荡荡的秋千就是黄色游戏的道具。
    姜临晴:「你在公司里玩这东西?」
    池翮:「现在是休息时间。」
    姜临晴:「我睡午觉了。」
    池翮:「下了班,我在车上等你。昨天吃了一天的红薯,今天换换胃口。」
    姜临晴:「你的车太招摇了。」
    池翮:「你可以戴帽子、戴口罩。」
    嘴上嫌弃着池翮。可还没到下班时间,姜临晴就开始期待了。她提前收拾了东西。
    她不能准时打卡,她要避开公司同事。她坐了四十分钟,蒙上口罩,才下班。到了地下车库,她东张西望。
    池翮的车停在他的私人车位。
    姜临晴猫着身子,迅速地上了车。明明是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她却跟做贼似的。
    池翮一手搭在方向盘:去吃海鲜?
    干嘛要在车里等?你去哪吃饭,你先走。我坐出租车就行了。姜临晴说,跟偷情似的。
    池翮没有急着走,笑着问:偷情的感觉如何?
    胆战心惊,谢谢。她见到车窗外,人事部经理走来,她立即低下头,用包包挡脸。
    直到池翮说:他走了。
    姜临晴冒出半个头。
    池翮探身过来。
    她坐直了:干嘛?两人昨天吻了无数遍,但那是他乖巧的时候。
    眼前的他,眉梢眼底全是轻浮浪荡。
    他帮她拉过安全带。
    随着安全锁扣扣上,她的心跳了一下。
    池翮没有撤身:我倒觉得,偷情很刺激。
    万一有同事
    他们看不见。
    她还是慌,转头向外望。
    池翮突然说:对了,我的游戏通关了。
    哦,恭喜。
    不给我发个红包?
    姜临晴喜欢他这贪财的样子,好。
    现在就要。
    她立即给他发了两百元。
    池翮收了红包,低低一笑:金主发钱,我得干活。
    他这样靠近,她如果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才怪了。你她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这不是之前的,他攀她似攀浮木一样的吻。
    他在调情,在逗弄,在撩拨,在勾引。
    姜临晴听见了,密闭空间里,她那不像拒绝,倒像沉迷的喘气。
    他们唇贴着唇,舌尖勾着舌尖,吻得湿润又猛烈。
    第38章 可惜
    对面有一辆车启动, 发动机响起呼呼呼的声响。
    姜临晴半张开眼睛。
    那辆车的灯正好照进这里。对方也许会发现,这是池总的车。
    光是池翮上任,公司已经传了好几个版本的传言。如果沾上桃色新闻, 那风头更足了。
    长吻结束。
    对面的车驶出来,灯照过。
    姜临晴向着池翮的怀里躲。
    车走了, 四周又暗下来。
    池翮知道她在慌什么:有我挡着,别人不知道你的。
    那你岂不是传出绯闻了?
    随便啊。我跟女朋友亲热,我怕什么?
    凭他放浪不羁的骨相,什么绯闻叠加到他的头上,似乎都不足为奇。但她不愿成为别人的谈资。
    她发现, 自己的小V领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开了。
    池翮的手没钻进去,但是不是真的没碰,她也记不清了。她的面上红得发烫,整理了领子。
    池翮不再逗她,这时开了车灯。
    姜临晴仍然尴尬, 但她有一招百试不爽的方法:对了, 我今天接到了展览的通知,这一次彭寅真的同意商业空间了吗?
    池翮:对。
    车子驶离了地下车库, 姜临晴又低下身去:他不会中途又嫌弃商业吧?
    池翮:艺术是沉淀的, 国外一线香水在国内市场根基牢固, 要想发展市场,商业性是不可避免的。
    她用包包挡了挡车窗:你用什么香水?他送了她项链。她想,要不要还他一瓶香水。
    池翮却说:今天擦了你在浴室里放的花露水, 你那个阳台蚊子太多了。
    这人真是一点都不讲究, 但她喜欢。
    走上另一条路, 姜临晴才坐直腰:商场设计都是为了招揽顾客, 如果要转变成艺术空间, 肯定大费周章。
    你是策展人,你解决困难。我是老板,我只要结果。
    她点头:我有初步思路。
    说来听听。
    味道没有感知,我们可以潜藏在环境之中。当然,气味是主观私人的,我们要搭建距离感。
    嗯,你有想法就去做。
    这几天我再研究一下,挑一个契合的空间。幸好二人有工作的话题,姜临晴的脸不红了。
    *
    自从有了男女朋友的名分,池太子爷理所当然的,住在了女朋友的家中。
    雨水多,但天气慢慢升温了。
    池翮今天拎了一袋衣服:去公司上班,不能再穿你给我买的老大爷款式了。他这话似是惋惜。
    开了门。他随意地将衣服袋子放在玄关柜。
    姜临晴走在前,包包的长带子不小心勾到架子的衣钩。她没有察觉,上前一步要脱高跟鞋。结果被带子绊住,她脚下一个踉跄。
    池翮伸出左手,从后面滑过她的左腰,扶住她。
    她脱了一半的高跟鞋,歪倒在地,她立即用另一只脚稳住自己。她最大的支撑力,来自身后的男人。
    他托着她的腰,声音从她的颈后传来:崴脚了?
    她耳朵捕捉到他比平日略略沙哑的声线,意味不明。没有。她索性踢掉了另一只高跟鞋,光脚踩在地上。她能站稳了。
    池翮不松手,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腰间按了按:金主,我早就把我的三围报给你了,但我至今不知道你的。
    他听话时,是真听话。然而,他的强悍在这样的姿势里暴露无遗。她动弹不得:我早把你的简历忘光了。
    池翮啧了一声,忽然手上用力。
    她惊讶发现,他只凭一只手就能制住她。
    金主,你对我的简历很敷衍。究竟是我让你太满意,所以你觉得三围尺寸无所谓。他说,还是我让你不满意,以至于你不把我的数据放在心里。
    横是他说,竖是他说。你别胡说八道,我就是没记住。
    他笑:你要不要自己来量一量?
    你的三围,多一公分少一公分有什么区别?谁较真这数据。
    说的也是。他掐了掐她的腰,我大约知道你的了。
    姜临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红成了桃子:你快放手。
    他没有,反而双手圈住她的腰,把她搂到他的怀中:你的三围嘛,我只知其一,另外两个是不是也要我自己量?
    她侧头。
    他唇边有笑,眼神里燃着明亮的火,侵略式的,仿佛他轻易就能将她收入囊中。
    她成了猎物,他则是漫不经心的猎人。猎人对待猎物,总不会仁慈。明明她有一个驱使他的筹码,就不知道这个筹码,到了这一刻还好不好使。
    她说:没有红包。
    池翮定定望着她。
    她不知道,下一秒他是不是又要贴过来。
    他松了她的腰,将那只刚才在她腰间掐揉的手,收进了西裤袋子:可惜了。
    姜临晴咬了咬唇。筹码是好使的。不能再亲了。否则,就没人相信她是吃辣椒吃得嘴肿了。
    *
    同居了那么久,姜临晴对池翮的克制力,还是有信心的。他说了不,他就绝不。
    姜临晴洗完澡出来。
    池翮又在玩游戏。
    她好奇探个头过去。
    这个画面与上一个黄色游戏大同小异:你上哪找的这么多这种游戏?
    池翮:这个不一样,这个是荒野求生。野战题材。
    满脑子黄色废料,哼。
    他扯起笑:你这嘟着嘴说哼哼的样子,更像小猪了。
    我没嘟嘴!
    天然嘟。说的就是她被吻肿的唇。
    亲吻是双方的,奇怪的是,池翮的不大肿。可能因为他是发力方,她是受力方,创伤比他重。
    姜临晴不理他,自顾自坐在沙发看电视。
    金主。池翮瞥过来,我都快成黄色游戏高端玩家了,你有什么想法?
    她连眼色都不甩一下:你不要脸。
    池翮:我攻读课程全是为了你,你没有什么表示吗?
    姜临晴:没有。
    池翮:收你便宜点。
    姜临晴:一分钱都不给你。
    他没劲了:我玩游戏。
    广告时间到,姜临晴转过头:你说过的吧,我不给钱,你就不干。
    是啊,我说过。池翮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后悔莫及。
    姜临晴:今天在车里,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发你红包,其实是你想亲我?
    池翮:我是这么庸俗的人吗?
    姜临晴:你不庸俗,以后都别亲。
    池翮:对,是我想亲。
    为什么?姜临晴又给他慎重的警告,说好的,别喜欢上我了。
    当然不是喜欢。池翮郑重其事,只是我收了你那么多钱,不给你尝一点甜头,我过意不去。
    她在猜,可能因为男人的劣根性?克制力再好,也有失控的时候。幸好,他再失控,她也能用金钱震慑。
    池翮丢了手机:金主,要不要一个晚安吻?
    没钱。姜临晴不理他,我睡觉了。
    这几天她要好好呵护自己受伤的唇瓣,不能再给他蹂/躏了。
    她听到池翮的叹息:真可惜。
    *
    姜临晴是公司的小小职员。
    赖床的是老板。
    她出门总是比他早。
    但池翮今天有会议,她匆匆换上衣服的时候,他也穿上了昨天带回来的新西装。
    姜临晴没空欣赏他西装革履时的俊美不凡,急匆匆往外走。她摸到颈上空了。想起昨天洗澡前摘了项链。她拿了项链,小跑着要走。
    等等。池翮喊住了她。
    啊?她回头。
    池翮勾了一下手中的斜纹深浅蓝领带:帮我系领带。
    她望一眼时钟:我要迟到了。
    迟到扣多少钱,我补给你。
    这还差不多。她放下了包包,以及那条项链。
    池翮穿了套藏青色的西装,修长似竹,又挺拔如山。他敛了痞笑,乍看,是一个英俊风趣的商界人物。
    姜临晴接过领带,突然联想起什么。
    领带也是长长一条的
    她握了握他的手。是比较凉,她笑:不怕,我在。她很词穷,说来说去就这几个字。
    池翮很受用,轻声说:帮我系上去。
    这样一个用细长东西束缚脖颈的动作,他从来不假他人之手。
    但她说,她陪他克服一切。
    他信了。
    姜临晴轻轻地,将领带套在池翮的颈上。
    她知道,他有些紧绷。
    她说:我也是第一次帮男人系领带。我高中时,有次参演班上的小品,道具服是小西装配领带,我上网学了好几种系法。现在忘得差不多了,我如果系错了,你要提醒我啊。
    嗯。他低眼望着她。
    她的手法是比较笨拙,系的领结有些歪。她挺懊恼的:要不,今天还是你来吧?我以后勤加练习,练好了再上。
    没关系。池翮仰了仰头,松了松她打得紧的领结。
    姜临晴抬眼,从她这个角度,正好清晰见到他脖子上的伤疤。她的目光在月牙形的疤痕上停了两秒。
    池翮注意到她的停滞。
    她的视线移到他的脸,称赞他:真帅。
    他用手在伤疤上摸了下。
    姜临晴假装没见到:我先走了。她拿起柜子上的包包和那条项链。
    等等。池翮又说。
    她停住:嗯?
    项链被她勾在食指,摇来晃去,荡起细钻的银光。
    池翮的手掌摊在项链摇曳的底端。
    只要她松开食指,项链就会落入他的掌心。他仿佛是要接住她的遗落之物。
    姜临晴勾了勾食指。
    项链滑落了。
    她转过身,双手挽起了后面的长发:你帮我带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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