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稳稳抱上榻,他跟着翻上去拥搂住施霓的腰,而后又扯了床被子把两人一齐盖上蒙住。
    施霓被他骤然贴过来的架势搞得有点懵,于是忙伸手去推他,眼神很是怨恼,你方才答应了,我那样做到就可以完事了的。
    哪样?他痞痞坏笑了下,分明有种要耍无赖的架势。
    施霓哼气瞥过眼,简直不想再理他。
    方才是如何,他居然还厚脸皮地问得出口。他当时把自己洗得干净了,却唯独留了一处非要她来帮忙,最后甜言蜜语哄着,终于叫她勉强答应,可这时,他偏又坏心地告知了她一个不同寻常的洗法。
    他说她全天下最干净,御着非要钻到她里面洗,当时听了这话,气得施霓两眼一白,简直恨不得立刻啐他一口,再骂他一声无赖登徒子!
    霍厌一点不害臊,即便被拆穿染药的谎言,也可做到面不改色,甚至还诱着说,若她答应给自己洗,只一次就完事,之后再不闹了,而施霓就是太信任他,才落得现在的模样。
    眼下,别说是根本没力气去算他方才故意哄骗的帐,就是把人推开的劲,她都虚虚弱弱地都丝毫使不上。于浴桶内半迫地帮忙,他根本不止洗了三回,冲刷着洗得彻彻底底,箍她的腰,他受着直通头顶的爽快。
    现在才隔多久,她还痛呢,他便把自己说过的话当作了过耳风,手脚试探地开始不老实起来。
    就是蛮牛也该歇歇劲的吧,施霓气不过得又剜过去一眼。
    自北征回来,我哪怎么碰过你,方才是有些控制不住,这没准真是你们那西凉药的劲呢?霍厌一本正经地拉过她的手,直直往自己胸口上贴,又说,手心怎么凉着,我身上热,给你暖暖手。
    不要。施霓倔强地抽回来,想着他的话,立刻便反驳道,才不是药效,你全程眼神都是清明的。而且演练场庆功宴那次,夫君喝醉酒后怎么对待我的,你是忘记了嘛,你碰的明明一点都不少。
    霍厌忽的一笑,贴耳说:全程?霓霓受着力时居然还有心思盯我看啊。
    我,我没。施霓微窘地躲避他的眼神,说着便想从他双臂间躲开。
    可霍厌却不放人。
    施霓被他桎梏地动弹不得,心想着自己拗不过他的意,不如另搬个救兵来。
    于是开口寻说借口,方才散宴前母亲叫人来跟我说,卯时要我去东屋一起习做面食,今日全府上下一起吃顿面,夫君别叫我耽误了正事。
    双手掰分着她的腿,霍厌闻言后并不以为意地勾唇道,子嗣传承不是正事?我霍家几代单脉相传,圆祖宗的愿,不比你吃顿面更正些?
    他简直不知羞,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什么为了传承,根本就是他自己没吃够,为了自己那点贪靡,他居然还搬出霍家祖宗来了。
    施霓嗔嗔地怨瞪,被逼得罕见伶牙俐齿了回,夫君不是一直拿嬷嬷当长辈亲人看待?待会我去东屋要做的可是长寿面,这事重不重要,夫君自己定夺吧。
    霍厌蹙眉思寻了下,往上帖顶的动作也停了。
    见状,施霓偷偷松了口气,心想这由头果然管用。
    她伸手去推他的精实手臂,试探轻喃着,那,那夫君放我起来吧,我收拾收拾就要过去了。
    什么时辰?他抓她的手。
    看将军俊脸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得紧,施霓歉意地冲他笑笑,觉得自己短暂能逃了,于是轻松如实地回,定的卯时。
    沉吟了瞬,霍厌点漆的隼眸晦暗盯看过来。
    保证卯时放你。
    施霓一听,怔愣住。
    留下最后沉沉一声,霍厌便不容置喙地压上她的腿,另一手直接掀起榻侧的一床被子将俩人严密蒙上。
    施霓惊呼求饶的声音立刻含含糊糊地隔着被衾传出,只是没过一会,里面就只剩乱耳的唔唔接吻声了。
    被衾高翻,施霓发嗲地低泣声不止,夫君,痛
    给夫君亲亲,亲亲那就不痛了。
    疯了的,他有没有够的时候!
    东院,施霓站在厨房一角,帮忙看着厨娘做茶点。
    这是她最擅长的手艺,若照平时,她是一定闲不住地想亲自去做,可今日她却站在旁处,慵懒地半步也不想往外迈。
    阿降在旁伺候着,看着施霓的脸色不由担忧道:姑娘是不是挨着炉火太近了,怎脸颊这样映红?要不要往旁站站?
    闻言,施霓轻咳了声,忙神色镇定如常地掩饰过去,无妨,母亲爱吃西凉风味的茶点,我在这指导着她们做。
    阿降点点头,这才放心下来。
    另一边,霍厌正在主堂和程夫人和方嬷嬷闲叙着话,期间说到何姑,程夫人便思寻着开口,一年多年没见着何兆了,还真有点想她。这次我进京她却不在,又不知去何处闲游了。
    程夫人的这些昔年闺间好友,说来还真要数何兆最是恣意无束,为夫家生下了个儿子传宗,之后便毅然挣束和容太医和离,之后几年,算是游遍六国山水,更追寻自我做散医,扶危救弱的毕生理想。
    闻言,霍厌回说,半年前我见过何姑一次,只是她老人家现在在故意躲我,我便也不知她去了何处。不过有容珩在京,说什么年前姑姑也会回京一次。
    不止容珩。容太医她也牵挂着呢。方嬷嬷笑着插进来一语。
    霍厌抬眼,不是已经和离?
    程夫人却意味深深地笑笑,那为何容太医孤身一人,这么多年以来都未再续弦?不过是为爱放手,许她去放心追梦罢了。这世道女子成医万般受阻,与其让她困在京中久不得志,不如放手许她去外面闯一闯,只是当初容太医若知道何兆不久后会在民间名声大噪,甚至忙得真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他再做当初的决定,定会好好挣扎纠结一番。
    霍厌却说:若真再来一次,叫何姑知晓现在容珩和她并不亲近,估计她自己也是难下抉择。
    程夫人闻言叹了口气,有些事,哪容易两全。
    对了,你方才说你半年前和她见过,半年前你那时不是正在西凉打仗,怎会遇了她?
    那时正好知晓姑姑休于山中,便带了霓霓,特意去寻她问了回诊。霍厌如实答。
    闻言,程夫人正色地立刻问,问诊?你媳妇怎么了?
    说着,程夫人更是忍不住惊讶,心想原来两人在那时便已有了不寻常的接触,序淮的为人她最清楚,对不亲近的人向来寡漠冷淡,即便有接凉女回京的任务在身,他也不至于去管这等闲事。
    怕是,他那会便已有了要人的心思。
    真是胆大包天!那时的施霓可是明面要献给皇室的,序淮怎敢
    这样忧思着,就听他率先开了口。
    母亲莫担忧,霓霓没什么大碍,只是身子有些虚弱,何姑也诊说她是亏了气血,需要好好补。
    气血亏了?
    程夫人眉心一蹙,而后若有所思地看向方嬷嬷,两人面面相觑着,她又问,如此,是不是不易有孕?
    方嬷嬷被问得也重视起来,女子最忌的就是亏气血啊。
    好像是有这般的说法。嬷嬷道。
    上次序淮北征前,我便想着他走这数月,回来时家中可能就添了喜事,怪不得
    程夫人明显眉目间带了愁,心想霍家就序淮一个壮男,只要一日霍氏未传下血脉,她便不敢掉以轻心,不然百年后怎见得了霍家的祖宗。
    若施霓真不能程夫人想着最坏的打算,心想若当真如此,那序淮娶正妻的事便要早日提上日程,即便施霓如今得了她喜欢,可子嗣之事不是儿戏。
    其实施霓进府时原本的名分就是侧室,为序淮择选正妻本就合矩合规,只是序淮对她太过于偏宠,不管是尊荣富贵,还是偏一爱护,给的无一不是正妻的待遇。
    这事,想想也是犯了难。
    可程夫人还没将迎娶正妻之事宣于口,霍厌便先一步盯凝过来,态度很是认真,母亲,这些话你以后别再霓霓面前说,我知你心急,可我的孩子,亲娘必须是她。
    可是她身子
    霍厌态度坚决,那就养,慢慢养好,我们都还很年轻,母亲何苦过早烦忧这个。
    我是说万一,你爹早死,我们霍家经得起这种未定的风险?这种事,在程夫人心里过不去。
    即便万一,我只要霓霓。母亲若怪儿子不孝,儿子无话可说,自请祠堂罚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认错就是。
    你程夫人一气,误将桌上的茶杯碰倒在地。
    很响的一声破碎声,骤然将屋内氛围压得凝滞。
    而眼看他们母子二人只因一言不顺便要僵持住,方嬷嬷在旁心惊着赶紧出言想劝。
    哎呦罚什么跪,这新妇才娶进门三个月,未有孕是正常的事,这上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多少娶了媳妇都是半年以上,一年多才怀上的,现在哪有那么严重?序淮,你好好说话,服软跟你娘认个错。
    程夫人被方嬷嬷劝慰着,这才火气小了些,当下看着霍厌,目光罕见带恼地言道,他怕是只觉自己专情至深,无错得很。
    霍厌看过去,这是错?母亲当年被诊说怀的是婴女,不少人寻机给父亲塞妾,父亲却态度坚决,一个不留,即便是皇命也依旧不依,那母亲也觉得父亲当年的专情是错?
    程夫人被噎住,一时说不出话来驳。
    霍厌继续又言,态度郑重认真:我此生只要一妻,绝不纳妾,更不会有二心,我誓忠于霓霓,至死不相负。
    房门外,施霓微湿眼眶,不知是站在暗角一旁已听了多久。
    作者有话说:
    文章进入收尾阶段啦老婆们~
    第92章
    在方嬷嬷耐心出言和缓气氛下,屋内终于暂时翻过这话题。
    而施霓站在门外,却久不能平复心绪。
    她不是故意偷听,只是指导完厨娘将糕点放人蒸锅后回返,走到这里巧恰就闻室内似有冲突。
    再听内容,竟是与自己有关,故而她只得将脚步顿住。
    只是不想,隔着一墙,她会听得将军这样一番如誓言般的坦诚心意外释。
    这些话,他甚至从未在自己面前说过。
    而更叫施霓倍感意外的是,将军竟会为了她去忤逆自己的母亲与旁人不同,将军少时丧父,是与母亲相依为命,他肩背上承担的家族重责沉负如山,又因至痛遭遇,他向来将孝义看得极重。
    思及此,施霓心头闷闷地垂目望向自己的小腹,想到两人若当真无子嗣,便是自己害得将军背上不孝骂名,他这样重亲情之人,施霓不愿自己成他的累赘包袱。
    晚间的长寿面吃得气氛微凝,程夫人和将军都怀揣心事地不说话,全程间只方嬷嬷偶尔出声调和。
    霍厌看她吃得少,一直不停给她碗里夹菜,而施霓只当自己方才从未听到什么,面上如常地冲他笑笑。
    回了西屋,天色已不早。
    施霓把丫头们遣下去休息,看将军神色带疲,于是洗漱上榻后伸手帮他轻柔按摩着太阳穴。
    夫君有心事。她轻轻道。
    霍厌握住她的手,摇摇头,没什么,是军营中的事,霓霓今日累得不轻,要不要早些休息?
    他当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拿营中有事来搪塞。
    闻言,施霓心头更酸涩,于是将手放下,没收回,而是贴上前去环抱住他精壮的腰身,语气轻轻柔柔,不想休息。
    霍厌对她主动的投怀哪有一定点的抵抗力,只是想到晚饭前才刚刚占过她身,甚至前前后后算上浴间总共把人哄诱着欺负了四次不止,他是上了层药才舍得叫她再去东屋帮忙准备茶点的,故而这会儿哪舍得再碰她。
    他沉叹了口气,克制着自己对她无休止的冲动,环臂回抱住她,又上下轻抚着她的背脊。
    夫君再抱我紧些,行不行?
    这个是什么难事,霍厌纵容地照做,而后用力收抱,好似要把她融进自己火热的胸膛一般。
    他闻嗅她的发,附耳低低地问,怎么了,突然这么粘人?
    施霓抿了抿唇,心事暗悄悄地浮涌。
    她想到两人于塞外寒池的误会初遇,随军回京途中的近距相处,以及宫内私隐情愫渐生,再到后来如做梦一般,被将军阻断万难,光明正大迎娶进了将军府
    这一切,对施霓来说都是过去十多年里,从未敢设想过的幸福归属。
    若没有将军,她的命途前路该是晦暗一片的,所以,她很害怕因为自己叫将军生难,他对自己已经足够好,不该与家人生隙,背受违逆孝道的重石。
    于是忍不住开口带上了些哭腔,抱着他,喃喃出声:夫君喜不喜欢小孩子?
    霍厌放在她背上的手一僵,眉心瞬时拧起。
    为何突然这么问?
    施霓没说话,将头埋得低,又依赖地蹭进霍厌的胸膛里。
    霍厌默了片刻,而后伸手捧住她的脸,叫她与自己相视,而后语气认真言道,母亲方才说的话,你是都听到了?
    施霓轻点了下头。
    嗯,其实母亲的担心是对的,夫君不该为我去顶撞。
    霍厌叹了口气,把人搂紧只想叫她心安,没有顶撞,我只是表明态度,母亲想叫我再娶旁的女子进府,这绝不可能。我要你身心皆忠于我,若我自己都做不到,实在没脸强求于你。
    为延子嗣,郎君纳妾是寻常事。即便她很想很想要只属两人的纯粹感情,可世俗如何,她分得清楚。
    闻言,霍厌却是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口气,什么为延子嗣,不过是男人口中的鬼话,纳妾进府也只是为自己的贪色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施霓眨眨眼,实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如此不是连带着自己也给骂上了。
    于是她顺着开口问道,将军也是男子,又当精猛冠年,该也有食色之急的时候才是。
    霍厌蹭了下她的鼻尖,笑她问的是傻话,霓霓知我精猛,便该知我只食你的色。
    听此话,施霓脸颊瞬间一烫,而后伸手立刻无措去推他,即便常听他说些粗话荤语,可到底没练就如他一般的厚脸皮。
    故而只被调戏了一句,便接不住地去避他的目光,又嗔怨开口,夫君能不能收敛些,别总拿这些话来逗我。
    我道事实。他一本正经地回,好似方才出言轻佻的不是他一般。
    施霓眼神湿湿的瞪着他,却并无丝毫的威慑。
    当下她还想着再驳两句,可奈何脑子还没来得及跟上,便被他忽的捏抬起下巴,而后猛地用力吸含住嘴唇。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引着我食?
    将军的霸道强势习常,连对她落下一个简单吻,也是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架势。
    一亲便没够,任施霓如何用力也推不开,最后只好晕晕沉沉地软在他怀里,任他里外汲取扫荡,成他扑到后可任意索取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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