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则伊如大梦初醒,静默一瞬,若无其事地哦了声:没事儿,刚看完电影,脑子有点晕。
    邵闻濯沉默两秒,拉着他的动作变成了搂住他,轻声说:那慢点走。
    叶则伊僵着身子:哦。
    看完电影晚上十点。
    江修远一走,简辽又把注意力放回了叶则伊身上,他问:表哥,现在还早,我可以用你房间的电脑打会儿游戏吗?我平时在家,我妈都不让我玩游戏。
    叶则伊正想把这小子支走,嗯了声说:别玩太晚。
    知道啦
    简辽也走了,大厅里安静下来。
    邵闻濯笑了下说:想喝红酒么?
    好啊。
    叶则伊正好想找点事儿做把脑子里的声音赶出去,他跟着邵闻濯往地下酒窖走,邵闻濯忽然冷不丁地问:刚才的电影怎么样?
    啊?叶则伊一愣,说:挺好的。
    邵闻濯笑了下:想喝哪瓶,你来挑。
    哦。
    地下酒窖旁边是饮酒的休息区,布置得很温馨,非常宽敞。
    叶则伊把红酒搁到酒桌上,在毛绒地毯上坐下来,两人背靠着沙发边沿,碰了个杯,叶则伊说:天源广场的那个地标性建筑项目,你听说了吧。
    嗯,你想竞标?
    叶则伊嗯了声:势在必得。
    邵闻濯点头:我也正准备参与投资,这将会是我们合作的第二个项目。
    叶则伊抿了口酒,奇怪地转头看他:这么早放话,万一我竞标失败呢?
    邵闻濯却笑了下:阿则是天才,你想要的东西,怎么会拿不下。
    叶则伊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从来没有人这么肯定过他,这么义无反顾的相信他,叶则伊喝了口酒,没忍住挑起嘴角。
    一杯酒下肚,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下。
    两只手机都放在两人中间,屏幕亮起来时两人都不自觉看过去,是叶则伊的手机收到了新消息。
    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小则,我是贾宣,前段时间去国外出差了,刚回来就听说你出事了,你现在身体怎么样,我】
    后面的字没显示全。
    叶则伊盯着手机屏幕,两秒,若无其事地摁灭了屏幕,这才随意地说:我已经让严之城开始准备标书了,希望一切顺利。
    半晌,邵闻濯目光才从他手机屏幕上收回,神情淡了些,没接他的话,语气听不出情绪:不回消息么。
    叶则伊愣了下,哦了声:我跟他不熟。
    邵闻濯喝了口酒:你们是高中同学,以前关系好么?
    这回叶则伊听出他不高兴了,摇头:不好。
    为什么?
    都过这么久了,干嘛问这些呀?
    邵闻濯看过来,语气温和了些:阿则,我想知道。
    叶则伊最受不了邵闻濯这种温柔又具有压迫性的目光,心跳快起来,想了想说:高中时候他和苏暨是朋友,不过一开始我跟他关系还行,苏暨总骚扰我,他好几次替我解围。但后来他试图调和我跟苏暨的关系,找人趁机拍了我和苏暨在一块的照片。找好角度抓拍的,那照片看起来还挺
    挺亲密的。
    叶则伊换了个词:挺和睦的。照片被传到网上,就是那段时间开始,网上关于我和苏暨的绯闻就流传开来了。我对贾宣的那点感激,也就彻底没了。
    叶则伊仰头靠在沙发上,视线从眼尾垂下,看到邵闻濯低垂着眸,一言不发。
    就这些。叶则伊说。
    原来那些让他误会的亲密照片是这么来的。
    半晌,邵闻濯抬起头来,眼里的冷色褪去,一点点被笑意覆盖,他深深地看着叶则伊,嗓音有点哑:知道了。
    叶则伊也看着他。
    喝了点酒,叶则伊脸上带着点淡淡的绯色,眼皮轻微耷拉着,眼神也变得更加缱绻柔和。
    两人对视,邵闻濯的目光缓缓往下,眸色渐深,身体似乎也跟着紧绷起来。叶则伊不躲不避地看着他,在心里默数了三个数叶则伊闭上眼的那一刻,邵闻濯倾身过来覆盖住他,眼前的光亮暗下来,对方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叶则伊后背抵着沙发边缘,感觉到邵闻濯微凉的指尖在他头发里拉扯,对方能很轻而易举地迫使他抬起头,叶则伊背脊发麻,心口狂跳。
    地下室的灯光昏黄温馨,两人交错的呼吸声更添了几分暧昧。
    这个吻好像来得更加猛烈汹涌,邵闻濯桎梏着他的头,他无法动弹,后背被迫抵在沙发上,这人咬得他舌头发麻,仿佛快要被他吸到身体里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叶则伊实在受不住他这么亲了,手不自觉地抓紧邵闻濯肩背的衣服,结果手又被邵闻濯抓住,紧接着这人将他往怀里一捞,又顺势压到地毯上,手被举过头顶紧紧压住。
    换了个姿势,叶则伊身体终于舒展开来,邵闻濯却没有松开他半分,口腔里的酒香令人着迷沉醉,他耳尖到脖颈全都红得滴血,眸底朦胧一片,不禁氤氲起一层水汽来。
    他模糊地想,他要被邵闻濯亲哭了。
    好丢人。
    嘴唇舌头全都被磨得发麻,连带着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开始翻涌,神经松散又紧绷,循环往复,衬衣在拉扯中变得凌乱,露出一片白皙的肩头,叶则伊心想完了,直到拉扯中不知道谁碰到了桌上的酒杯,红色的酒水洒落下来,溅落在叶则伊腰腹边
    叶则伊露在空气中的腰被冷不丁地一泼,刺激得他猛地缩了下身子,邵闻濯这才松开了他,叶则伊短促的喘息了两声,坐起身子,低头看着被淋湿的衬衣和裤子
    湿了。叶则伊开口时被自己的嗓音下了一跳,哑得太厉害了,他喉间动了下,我先上去换衣服。
    邵闻濯眼底的情绪同样的混乱,他伸手,指尖轻轻在叶则伊唇上擦拭了一下,低声说:好。
    叶则伊转过头去时舌尖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他拿起手机恍惚地往楼上走。
    直到走到房间门口,他神思都还有些迷糊,推卧室门,忽然发现门被反锁了。
    简辽还在他房间里打游戏。
    叶则伊敲门,打电话,里边都毫无动静。
    叶则伊低头看着衣服裤子上的酒渍,有些头疼,就算他今晚去客房睡,也得换身衣服吧。
    阿则,门锁了么?
    叶则伊愣了下回头,见邵闻濯从楼下上来了。
    他脸还红着,看到邵闻濯心就开始狂跳,哦了声说:简辽在里边打游戏,估计戴着耳机听不见我一会儿再换吧。
    邵闻濯走过来,垂眸看他:天冷,别着凉。你可以穿我的衣服。
    叶则伊懵了下,回过神时已经被邵闻濯拉着进了他房间。
    邵闻濯指着换衣间:衣服都在里边,随便穿,阿则先进去换吧,我接个电话。
    叶则伊没有理由拒绝:好。
    邵闻濯的衣帽间,衣服款式分得非常清楚,西服、西裤、白衬衣、黑衬衣全都是分开的。
    叶则伊琢磨了下,拿了件白衬衣下来,脱掉自己的衬衣换上,结果发现大了很多个尺寸,白衬衣穿在他身上松松跨跨的,还很长,已经遮盖到腿了,完全可以当睡衣穿。
    叶则伊心想我有这么瘦么
    他解开裤带脱掉裤子,准备找一条睡裤穿,在衣柜了找了一圈,发现衣服大了勉强可以穿,但裤子就很难找到合适的,这一找就找了好一会儿。
    阿则,好了么?
    听到邵闻濯往这边来的声音,叶则伊猛地一愣,低头发现自己还没穿裤子,着急忙慌地想要随便拿一条,这时邵闻濯已经站在了门口。
    叶则伊手忙脚乱,只能下意识地抓住衬衣下摆,使劲往下扯,神色慌乱地看着邵闻濯。
    邵闻濯站在门口,也愣住了。
    叶则伊身上只穿了件宽松白衬衣,衣服领口有些凌乱,隐约露出一片锁骨和胸膛,衬衣盖过腿部,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邵闻濯眼神忽地暗了一瞬。
    叶则伊脸色爆红,局促道:我我找不到合适的裤子。
    他看到邵闻濯在原地静了好几秒,终于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手指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领,指腹轻轻从他的锁骨摩挲而过,叶则伊浑身一阵战栗。
    邵闻濯低声说:阿则怎么这么瘦?
    叶则伊眼眶还是红的,眼底还残留着未褪去的水光,脸颊上浮现着薄晕,他手指不自觉地抓着衣服,心脏砰砰直跳:已经好好吃饭了。
    这话回答得非常乖巧,邵闻濯被他可爱得心都被揪了起来,修长的摩挲着他的衣领,轻笑了声:这么穿很好看。
    这么穿很好看
    这话说的实在暧昧,几个字重重砸进叶则伊的耳朵里。
    他还光着腿,本来就很羞耻,压根受不了邵闻濯这么撩他,他推了下邵闻濯的胸口,硬邦邦地说:你先出去。
    手随即被抓住,邵闻濯顺势抓着他往怀里一带,叶则伊一愣,紧接着又被他抵在了镜子前,邵闻濯低头轻轻啄了两下他的嘴唇,然后开始缓慢而温柔的轻磨。
    刚才在地下室已经亲了太久,叶则伊觉得再这么下去完蛋了。
    叶则伊呼吸快起来,想躲开,邵闻濯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将他抵在镜子前,接了个缠绵的吻,直到眸低混乱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邵闻濯偏头在他耳尖上亲了下。
    叶则伊猝不及防地被亲得一缩。
    邵闻濯抚摸着叶则伊的耳尖,深深看着他的眼睛,嗓音低下来:阿则,想不想
    什么?
    做。
    第40章
    简单的一个字, 却在叶则伊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大脑很少这么空白,他被邵闻濯抵在镜子上,感受着他温柔又炙热的亲吻,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这么眷恋另一个人的触碰抚摸, 让他像着了迷一样。
    喝了些酒,反应也有些慢,但叶则伊还是在对方的亲吻中,清晰地告诉他:想。
    这个字就像个开关,邵闻濯像获得了救赎般开始了更亲密的动作。
    其实叶则伊的耳朵很敏感,情绪波动的时候很容易红,被触碰到时总是会条件反射地缩一下,邵闻濯仿佛从中找到了乐趣,乐此不疲地抚摸和亲吻他的耳朵,着迷地享受着叶则伊因此而加快的呼吸和心跳。
    叶则伊被抱起来,双腿下意识地圈住了邵闻濯的腰,他被邵闻濯抱进浴室洗了澡,又吹干了头发, 整个过程仿佛只在一瞬之间。
    然后是身体重重陷入大床的失重感, 邵闻濯完全覆盖住了他, 直到他听到窸窣的塑料声响,才终于回了点神。
    天花板的灯光照下来,有些晃眼, 他眨了眨眼睛,看清邵闻濯指尖的东西, 终于对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了更清晰的真实感。
    他愣了好几秒, 问:什么时候准备的?
    邵闻濯做好准备工作, 俯下身来, 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叶则伊的喉结,在他嘴唇上安抚般亲了下:从甬南镇回来之后。
    甬南镇的宾馆,是他和邵闻濯第一次在浴缸里有了更亲密的接触,其实两人做到那一步,后面的事情只要邵闻濯坚持,可能早就水到渠成了。
    但邵闻濯没有。
    叶则伊抓住他的手指,亲昵地捏了捏,小声问:那天在镇上,为什么不继续啊?
    邵闻濯亲他的眼睛:什么都没准备,怕你受伤。
    所以回来之后才做了万全的准备,就为了等叶则伊点头。
    某种酸胀的感觉从叶则伊心底升了起来,他眼眶红了,情绪忽然变得汹涌起来,他勾住邵闻濯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接下来一切水到渠成,白衬衣凌乱的领口露出喉结,然后是大片白皙的锁骨和胸膛,身上这件属于邵闻濯的白衬衣还是亲手被他褪了去
    叶则伊的状态就像醉酒,眼眶和眼尾通红,眸子中始终有层朦胧的水雾。每次和邵闻濯对上目光都要躲,又被邵闻濯捧着脸,迫使他转回头来,低声哄他:阿则,看着我。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羞和心动过,闭上眼,没一会儿又受不住地睁开,反反复复,仿佛燎原的火星掠遍全身,烧得他神志不清,邵闻濯替他擦拭掉眼尾的泪渍,他咬紧牙关又被邵闻濯温柔的撬开,最终只溢出断断续续的字节。
    邵闻濯。
    叶则伊模糊间看到邵闻濯的眼睛,又深又沉,其中的情绪翻涌,像是要将人吞噬。
    邵闻濯哑声问:怎么了?
    叶则伊又闭上了眼睛。
    太混乱了,恍惚间又掀起了某些断断续续的记忆记忆他也像现在这般,仿佛置身于火海中,他身上每一个神经都在发烫,忽然又像坠入了冰寒,冷得他发抖。
    他好像在发烧。
    邵闻濯抱着他,温柔又克制地触碰他的脸,他记得邵闻濯看着他时那双晦暗汹涌的眸子,还有抱着他时宽阔温暖的胸膛。
    邵闻濯的声音就落在他枕头边,问他要不要他结婚,说想照顾他字字句句都是热忱真挚的痴话。
    眼泪不受控地从眼尾落下来。
    邵闻濯捧着他的脸,心疼地问他:阿则,难受么?
    叶则伊一个劲儿地摇头,紧紧抓住邵闻濯肩背。嗓音还有些发抖:我以前梦见过你,梦见你说要和我结婚。
    邵闻濯愣住了。
    半晌,他心口酸涩一片,低头亲吻叶则伊,轻声告诉他:那不是梦傻瓜。
    翌日醒来时,房间里只有依稀的光亮,叶则伊仿佛化作了一滩水,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头昏脑涨,浑身都酸痛。
    被子里很暖和,身后传来邵闻濯温暖的体温,对方手臂还搂着他的腰,像是想要牢牢将他抱在怀里,却又不舍得太用力,就这么虚虚地搭着。
    叶则伊的脑子逐渐清醒起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羞臊到脸颊通红,他一动不动,心想着,等邵闻濯醒了,要跟他说什么
    他忍不住回味,结果心跳得飞快,快到生怕吵醒身后的人。
    阿则。身后传来沙哑的低喃声。
    叶则伊呼吸都停了,很轻地「奥」了一声。
    他感觉到邵闻濯贴了上来,搂在他腰间的手臂收紧,脑袋埋在了他的后颈处,又喊了他一声:阿则。
    叶则伊愣了下,又应了他一声,说:天亮了。
    这人似乎只是想喊他的名字,确认他有应答,就没再吭声了。
    叶则伊心想,邵闻濯难道也很累吗?可是他昨晚看起来一点都不累起初还温柔些,到后边愈发凶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否决了这个猜测。
    邵闻濯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下,轻笑说:阿则先躺会儿,我去放热水。
    叶则伊从被子里钻出头来,看着邵闻濯下了床,他走路带风,精神非常的饱满。完全没有疲惫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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