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初神色怒不可遏,要放在平时,早就对叶则伊大打出手了,叶则伊意外的同时也很好奇,叶正初到底会容忍他到什么地步。
    没想到的是叶正初最终只是闭眼捏了捏眉心:小则,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儿子,是达科将来的继承人,说话做事也该学会分寸了。
    继承人?叶尘羲是您心中最理想的继承人,听话忠心,任您摆布,您觉得我会成为第二个叶尘羲?叶则伊笑了声:我永远不会成为他。
    叶正初被堵得哑口无言。
    但他也意识到,叶则伊已经完全不是曾经的叶则伊了。
    这几个月以来,集团因为叶则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加上这次叶尘羲的事情,叶正初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他明显感觉到叶则伊已经脱离他的控制。
    可现在只有叶则伊跟他一样姓叶,他别无选择,只能给叶则伊想要的。
    叶正初终于还是妥协了:你想要什么?
    叶则伊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忽然一笑:我曾经确实有想要的东西。叶尘羲刚来到叶家时,我想要偏爱,后来我只想要公平,再后来我仅仅只是想要我的生活不被打扰,平静安宁就够了,可这些您都没有给过我。
    现在我不需要了。叶则伊平静地说:我有家了。
    叶正初愣了下。
    邵闻濯站在一旁,静默地看着叶则伊。
    叶则伊拉了下邵闻濯,眼中浮现出一点笑意:妈,我结婚了,这是我先生,邵闻濯。
    邵闻濯愣了两秒,收回视线笑了下:妈,我将来会好好照顾阿则,您放心。
    妈
    邵闻濯这称呼喊得倒是自然,这回换叶则伊发愣了,他不自觉瞥了眼邵闻濯,刚才的负面情绪散了大半。
    叶正初也明白叶则伊什么意思了。
    他亏欠叶则伊的,不是钱财和职位就能弥补的,他在墓前站了良久,最后只能悄然离开。
    几天后达科召集所以股东,开了一场高层会议。
    在叶尘羲的事情上,叶正初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他保集团的利益,所以现在邬蕾和她在集团的党羽,不可能对他没有怨念,会议上大家各怀心思,暗流涌动。
    所有人都知道,这么下去集团董事会很有可能会分崩离析。
    集团二把手的位置一直空着,他们选择邬蕾还是叶则伊,将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局面。
    目前政府公开招标一个地标性项目。
    这是个国家级项目,无论哪个建筑集团拿下这个项目,都意味着这个建筑集团将跻身国家一流前沿企业。
    大家都明白,谁替集团竞标成功,那就是替集团开辟市政新市场的大功臣。
    叶则伊没有发表意见。
    上辈子这个项目,集团交给了叶尘羲和邬蕾,最后即便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最终项目还是花落别家了。
    但这一次,他要靠这个项目在集团稳住势力,他需要它来成就自己在建筑行业的地位。
    这个竞标,他势在必得。
    开完会回到湖心岛,家里忽然多了个人。
    表哥!表哥你终于回来了!
    叶则伊刚刚进门,还没来记得脱掉外衣,就被从大堂里冲出来的身影一把抱住,惯性令他向后踉跄了几步,简辽整个人包裹住他,毛茸茸的脑袋使劲往他身上蹭:表哥!我好想你呀听说你住院了,我一到周末就来找你了,我可担心你了!
    松手,勒死我了。
    叶则伊试图他把从身上撕下来,未果,刚想向旁边的人求救,就见邵闻濯大步从里边走出来,径直走到面前一把拎住了简辽的后领,往后一拽,面无表情地说:别乱蹭。
    简辽直接吓懵了。
    心说刚才接待他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子的,刚才还温和有礼,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凶。
    简辽个子不高,长得圆圆嫩嫩的,悄摸躲到叶则伊身后,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声说:表哥,我哥他喜怒无常啊。
    叶则伊失笑,看邵闻濯:干嘛呀,这是我表弟。
    邵闻濯额角抽了抽,牵住叶则伊的手往里走,半晌,偏过头来低声说:我都没这么抱过阿则。
    叶则伊:你有啊。
    邵闻濯置若罔闻,叶则伊被他逗笑了:我带简辽四处转转,你别跟着,他这会儿怕你。
    邵闻濯回头看了眼简辽,简辽立马缩了一下,他不情不愿地松开叶则伊,嘱咐说:待会儿该吃晚饭了,我让人给你带了红烧肉,别逛太久。
    知道了。
    叶则伊回头招手:过来。
    简辽立马嬉皮笑脸地跟上去,跟着叶则伊上了楼,走到叶则伊卧室时,他忽然惊讶地问:表哥,你俩分房睡啊?!
    叶则伊一愣,立马示意他小点声:很奇怪吗?
    很奇怪啊。简辽看着整齐空旷的大床,啧啧说:你俩结婚了,感情还这么好,居然分房睡,你说奇不奇怪?
    叶则伊:
    房间里安静了两秒。
    简辽狐疑地说:不是吧你们该不会没有性生活吧?
    叶则伊耳根立马红了:瞎说什么。
    简辽嘁了一声:我瞎说?那为什么分房睡?
    叶则伊噎了一下,随口乱扯:我们不喜欢这种事,你别问。
    我才不信!简辽往床上一坐,意味深长地审视着他:邵闻濯二十五六岁,如狼似虎的年纪,肯定憋坏了!
    叶则伊:
    一抹绯色从耳根红到脸颊,叶则伊强装镇定地转过身去,拉开了房间的窗帘。
    他眸子在眼皮底下缓缓滑动,心想,邵闻濯真的有这个需求吗?
    作者有话说:
    他有。
    第39章
    之前两人开玩笑的提过, 当时邵闻濯说了什么?
    他是二十六岁,不是六十二岁
    叶则伊脸颊越来越红,他感觉耳朵已经开始发烫, 转身往洗浴间走想洗把脸, 结果看到浴缸时忽地愣了下其实他跟邵闻濯已经做过很亲密的事情了。
    哪怕当时在水里,叶则伊全程闭着眼,视线模糊间还是能看到邵闻濯白皙修长的手指,动作时手背泛起的劲瘦青筋,只不过叶则伊不敢去细想,但当时那种灼热难耐的感觉他根本不可能忘记。
    表哥!你在里边干嘛呢?
    听到喊声,叶则伊打开水龙头,快速洗了把脸,出来时已经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吧。
    干嘛洗脸呢?简辽纳闷地跟上去,又揶揄地笑起来:你脸好红啊,不会是我刚才的话让你害羞了吧?你们结婚都多久了,怎么还跟纯情小情侣一样?哎我想起来了,你俩是闪婚啊, 你们都没谈过恋爱。
    叶则伊:
    叶则伊往楼下走:有区别吗?
    当然有啊!谈恋爱是促进感情非常重要的一步啊。我就问你, 你们经常约会吗?
    约会?
    比如逛街看电影露个营啊爬个山呐?就两个人为了谈恋爱专门去做的事情, 有没有做过?
    叶则伊思忖下,要这么麻烦么?
    我们工作很忙,没时间。
    工作忙不是借口, 那古代皇帝每天处理那么多国事朝政,偶尔还跟妃子逛逛花园看看戏剧呢, 你说你俩多没意思啊。
    叶则伊:
    行吧就当你们真的忙没时间, 那你俩待在一块的时候, 说不说情话?
    什么情话?
    不说情话你们怎么腻歪?最基本的, 早安晚安我想你我爱你,总有吧。
    叶则伊:
    完全没有。
    叶则伊干巴巴地说:都结婚了,没必要。
    结婚了就更有必要了,不然你们怎么维持婚姻的甜蜜?很多婚姻发生婚变不都是因为没有激情了嘛,就你们这样能过一辈子吗?
    叶则伊斩钉截铁:能。
    简辽:
    叶则伊对自己和邵闻濯的婚姻很有信心,但简辽说得没错,他们这样确实缺少一些情趣,不过培养感情这种事得慢慢来。
    邵闻濯在这方面不是笨拙木讷的人,他的攻势叶则伊从来没抵抗得住过,但他一直给足自己进退的空间,从来不会过度让他不自在,这些叶则伊都知道。
    所以自己也该学会朝他迈步才行。
    晚饭时间。
    为了招待简辽,厨师做了一整桌菜,其实里边一大半都是叶则伊最近爱吃的。
    邵闻濯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叶则伊碗里,笑说: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叶则伊刚要夹起来,就察觉到简辽揶揄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们不用把我当人,当我是空气就好了。
    在小辈面前,叶则伊其实还是有点难为情的,但受不住邵闻濯这么温柔地哄他,只要邵闻濯一说话,他心都会飘起来。
    他看了眼邵闻濯,就什么都不想了,听话地夹起红烧肉吃了:是那个味道,这么远送过来,居然没影响口感。
    邵闻濯放下心来:加急快送。
    这时简辽忽然冷不丁地说: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是多么极致的宠爱。
    叶则伊脸忽然就热了,瞪了简辽一眼。
    旁边的邵闻濯却悠悠地冒出一句:我能理解玄宗帝的心情。
    就这么一句,忽然撩得叶则伊心口发热,砰砰乱跳起来,他埋着头吃饭,耳尖在灯光下越来越红。
    简辽看看邵闻濯,再看看叶则伊,胆子开始肥了,摇头晃脑地感叹:我以后也想找个这么宠我的老公,我一定天天粘着他,吃一块肉换一个亲亲,每天亲他八百次都不够。
    叶则伊:
    邵闻濯目光落在叶则伊红得滴血的耳尖上,轻笑说:两块肉换一个亲亲也行。
    叶则伊一愣,这回是真的受不住了,他左手伸到桌下,轻轻拍了下邵闻濯的腿,示意他别瞎说,紧接着手就被抓住了,叶则伊条件反射地想抽回去,却被抓得更紧。
    邵闻濯看着他问:阿则觉得呢?
    担心坐在对面的人看出来,叶则伊红着脸埋头假装吃饭,压低声音,硬邦邦地憋出一句:晚点再说。
    对面的简辽没听到,邵闻濯却听清了,他静默两秒,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好,我等着。
    吃完晚饭,江修远送文件过来,是叶则伊集团工程部总经理的任命文件,级别相当于集团副董,为了庆祝叶则伊升职,简辽嚷嚷着要看电影。
    难得工作清闲,反正家里可以看电影,不用麻烦出门,叶则伊也想放松一下,他看了眼邵闻濯,邵闻濯笑了下:好啊。
    这边简辽和江修远一见如故,跟江修远说话眼睛发亮:江助理您几岁呀?
    江修远被他这么盯着看,硬邦邦地立在原地,不太自在:二十四。
    您比我大六岁,我可以喊您远哥吗?
    可以。
    远哥。简辽抿了下唇,摸了摸耳朵,没之前那么咋呼了,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我还有工作。
    间辽眼里划过一丝失望,回头看叶则伊,叶则伊无奈:不忙的话,看个电影吧。
    江修远沉默了下,盛情难却:好。
    影视间里前后两排沙发,每排可以坐七八个人,叶则伊想都没想就往前面走,简辽在他身边很低地啧了声:表哥,你们坐后排呗,干嘛挤一块儿。
    叶则伊:不挤啊。
    挤。
    后排光线比第一排暗很多,叶则伊回头就对上了邵闻濯意味不明的眼神,接着手就被邵闻濯牵住了,拉着他往后排去,他说:我也觉得挤。
    坐下来,手还被牵着,叶则伊小声提醒他:邵闻濯。
    邵闻濯看着他:嗯?
    他眼神示意十指相扣的手,邵闻濯置若罔闻:一小会儿。
    大荧幕上电影开始,房间里光线忽明忽暗。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虚化,叶则伊只能感觉邵闻濯的温度,邵闻濯很喜欢这样牵着他,明明牵过很多次,每一次都还会面红心跳。
    半晌,他听到邵闻濯轻声说了句:阿则,我等很久了。
    叶则伊愣了下:什么?
    邵闻濯微微偏过头来,目光直白地落在他的嘴唇上,叶则伊心口一跳,反应过来,又慌张地往前排看了眼,确认前面两人都在规矩地看电影,他这才抿了下唇,声如蚊蚁:过来一点低一点。
    邵闻濯都依言照做,却不主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几乎能感觉到邵闻濯温热的呼吸落在脸上,烧得他脸颊滚烫,叶则伊视线下移落在他薄唇上,一闭眼,凑上去贴了一下。
    亲完立马把脑袋缩回去靠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大荧幕,邵闻濯却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静默地看着他,眼里笑意和晦暗翻涌交错,半晌,他闷闷地低声说:第一次主动亲我,这么敷衍。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满,叶则伊轻轻瞥了他一眼,他看到邵闻濯眸子里晦涩的情绪,喉间微动:不方便。
    邵闻濯沉默了下,问:什么时候方便?
    没别人的时候。
    邵闻濯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这才点点头,不轻不重地吐出一个字:好。
    电影开头已经过了,叶则伊刚才思绪都被带跑偏了,压根没看进去,不知道讲的什么故事。直到电影过半,他们才发现这个故事的主题,讲的是开放式婚姻。
    男女主起初因为家族原因结婚,两人之间并没有感情,于是婚后提出了开放式婚姻。
    两人保持婚姻关系期间,不妨碍对方的感情生活,他们可以自由的与其他人恋爱,发生关系,彼此互不干扰。
    电影主要讲的是性与爱,电影中有好几个香艳的片段。
    大荧幕上的画面炙热直白,昏暗的房间里萦绕着粗重交错的喘息声
    叶则伊如坐针毡,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视线更是完全不敢往旁边移一寸,只觉得邵闻濯的存在感越来越强,越来越强最后仿佛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叶则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完这部电影的,看完后整个人都处于恍惚的状态。
    他听到前排传来讲话声:人都是有需求的,结婚了却没有性生活,那怎么可能接受呢,远哥你觉得呢?
    我没结婚,不了解。
    叶则伊感觉芒刺在背,简辽的话在他脑子里被放大无数倍,循环重复。
    他站起身时,邵闻濯伸手拉了他一下,皮肤触及,叶则伊条件反射般缩了一下,随即两人都愣了下,邵闻濯问:阿则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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