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顾铭也并没有因此慌乱,只顿了顿便忽地低笑了一声道:幕哥今年便满了二十二了吧,怎么还如此不通□□,方才秦小姐看陈小姐的眼神,那明显便是喜欢了啊!
    ......
    被明显鄙视到的沈幕忍不住生了恼意,正要回怼两句,但细想想的确又没有什么好反驳的,不过是之前还是现在,总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去解决,的确是没有时间还有机会去好好的爱一个人。
    想到此处,沈幕不由得有些惆怅,连带着情绪也低落了几分,只闷闷的甩下一句话道:时间不早了,先回去吧...说罢便先一步转身离开了。
    心细如顾铭,很快的便发现了沈幕的异常,一时间也没说什么,只抬脚跟了上去,只是到了沈幕方才看好戏的地方,他这时才像是无意识的道:幕哥方才为何要离开?万一叫旁人看见我与陈小姐孤男寡女在一处,可就说不清楚了。
    哥哥,难道就不担心吗?
    顾铭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这话他没敢问出口。
    ......
    沈幕闻言也顾不得那点惆怅,只觉得有些心虚,方才在看见顾铭将人救起后,他便想着不打扰两人,正想要离开却被少年抓了个正着,当真是尴尬的紧。
    起先他原本是以为顾铭心仪人家姑娘,这才跟踪人家,如今想起来,或许真是自己误会了,这顾铭救人当真还是凑了巧了。
    然沈幕性子傲,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闹了个大乌龙,暗暗的想,这顾铭如此了解陈念安的事情,说不定...
    幕哥?顾铭见人迟迟未回话,复又喊了一声,却没曾想抬眼便瞧见了那人十分纠结的表情,那模样落在眼中甚是可爱,他的心中忍不住动了动。
    嗯?沈幕恍然回神,抬头便看见眼前少年放大了的脸,一时间有些不爽道:你突然离得这般近做什么!
    呵...被发现的顾铭并不觉得尴尬,只稍稍往后退了退这才笑着道:是哥哥想事情想的太过入神了的缘故吧!言语间是控制不住的愉悦。
    而沈幕则一脸狐疑的瞧着眼前的少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现在的顾铭同之前变了不少,胆子大了,而这说话说话的方式也变得有些奇怪,跟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啊!
    你...
    沈幕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不曾想远处突然跑来的内侍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王爷,大事不好了!
    内侍跑的急,一瞧见两人便忽地扑倒在了地上,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沈幕见过这内侍,时常在小皇帝身边伺候着,如今见他如此惊慌又加之方才的言语,一时间也多了些担忧,莫不是小皇帝那里出了问题?想到此处他便不由得沉了脸色,连忙问道:何事不好了,你且给本王说清楚了!
    王爷!内侍被这威压震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脸色惨白慌乱道:边陲那边传了消息,说...说戎族反...反了!
    这事沈幕早有预料,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会来的这般的快。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神色各异,因为过于狼狈,那送信的人此刻被两人架住这才勉强站立。
    高坐上的小皇帝脸色此刻阴沉的可怕,盯着殿下的人也多了几分冷意,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所说可是真的,那戎族当真反了?!
    送信的青年是日夜兼程的赶回京都的,即使已筋疲力尽,在诉说此事时依旧激动不已。
    陛下明察,数月前那戎族便在边境与我们的士兵有所摩擦,我们将他们打退后便再也未来犯,那曾想几月后他们聚集了各部落的人攻了过来,我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城破了,便只有卑职逃了出来送信,还请陛下赶快出兵,不然怕是来不及了啊陛下!
    大胆!小皇帝闻言眉目间当即染了怒意,如今这世道,还当真是什么货色都敢往朕面前来舞了!
    陛下息怒!秦尚书见势不妙,连忙站了出来道:此事来的突然,应当快些找出应对之法才是。
    哦...小皇帝怒气未消,看着突然站出来的人脸上闪过一丝危险的神色道:那爱卿可有解决之法?
    秦尚书没有推脱,低头略沉思道:近几年各地天灾人祸,百姓早已是苦不堪言,若再起战事,怕更是雪上加霜,为今之计只有派人前去与戎族和解,待我朝养精蓄锐,那时方才是反扑之际!
    若不是知道原著剧情,沈幕觉得秦尚书的办法也是可行的,但可惜的是这次戎族的反叛野心不小,他们想要的是吞并整个烨国,而且单不说这些,边陲离京都数千里远,就算这送信之人日夜兼程也需要半月,一想便知那戎族此次进攻是早有预谋,半月足以损失几座城池了,那群人还不至于这般的傻,到手的东西哪有还回来的道理,派人和解,怕也是有去无回了...
    秦尚书话落,小皇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那脸色依旧不好,继而抬头望向其他人道:其他人呢?也是如同秦尚书这般想的吗?
    文武百官顿时议论纷纷,思考良久皆都附和道:臣等觉得,秦尚书所言之法也不无道理,和解或许...
    荒唐!
    御案上的奏折被扫落一地,小皇帝忽地发怒,神色间尽是控制不住的戾气,那异族已经打到了家门口,你们却在这里商量着和解,这置我□□脸面于何地,你们不要脸,朕还要脸呢!你们说朕要你们有何用!
    陛下息怒!文武百官闻言瑟瑟发抖,连忙跪地求饶,但小皇帝却无暇顾及。
    这一仗必须得打!小皇帝眼底满是坚定,抬头望向殿下的众人,语气森然道:此战,你们谁愿为先锋?!
    此话一出,殿下众人抖得愈发厉害,戎族骁勇善战,且此刻他们都不太清楚情况,因而谁也不愿当头一个去送死的,因而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一群废物!小皇帝见状,眉目间戾气更重,抬手便示意将众人押下,却不料忽地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幕低叹了一口气,从一旁的木椅上站了起来道:陛下,此战,臣愿意带兵前往!
    作者有话说:
    下章进入新副本了,高潮走起来。
    不知道说什么,求点营养液,哈哈哈,下章大粗长!!在此立誓!!
    第39章 道别
    如沈幕所想, 未隔几日,各地便层层上报,戎族势如破竹, 不过短短半月便接连破了数个城池, 直往京都而来,如此,出兵的事情就愈发的刻不容缓。
    皇叔, 朕并不想要你去...
    北门外, 集结的军队蓄势待发, 沈幕抬首再次看向眼前还带着些稚嫩的小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陛下,此战臣必须去!
    若不是为了触发这书中主线任务的积分, 说实话,沈幕也并不想去, 战场上一不小心便会成为刀下亡魂,他素来惜命, 最是不喜这样的事情。
    但转念又一想,此事除了他去也再也想不出第二人了...
    皇叔...小皇帝欲要再说些什么,但又忽的停住,良久他才收回了视线,低垂着头闷闷道:是朕没用,你身体刚好便要出征,若是朕...
    陛下!沈幕叹了一口气, 莫要胡说,臣早已说过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小皇帝未再答话, 心底深知沈幕是打定了主意要有此行, 便也不再挽留, 只面露担忧的道:皇叔大病初愈,此去定要保重身体,万事以己为重!
    陛下无需担忧。沈幕抬首看了看其身后不远处的文武百官方才又道,臣此行,不知归期,朝堂上定不会平静,陛下接触政事不久,定要谨言慎行,万事小心。
    朕知晓。小皇帝点了点头,有些事情需得他慢慢来清算。
    得了回应的沈幕并未觉得放心,只侧身打量了小皇帝身旁的侍卫像是无意识的问道:陛下,怎么这段时间你身边未见到咲侍卫?
    这话问的突然,小皇帝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又很快的恢复了过来,努力使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亳无异常,他语气平和道:哦,咲山这几日被朕派去处理其他事物,所以才没跟在朕身边,怎么了吗?皇叔怎么突然会问起一个侍卫?
    没什么。沈幕收回了视线,再度看向眼前之人,只上一次在猎场他相救于我,臣还未给他赏赐呢!
    呵呵...小皇帝忽的笑了起来道,朕当是什么呢,皇叔不必操心,之后朕替皇叔赏了便是...
    陛下!沈幕阻断了小皇帝的话道:后宫之中可信之人不多,咲山与你一同长大,可信,让他待在你的身边,以他的能力足以保陛下平安!
    朕知晓。小皇帝又道:皇叔不必担忧朕,朕会保护好自己,等着皇叔凯旋!
    如此便好!沈幕这才松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抬手行礼道:天佑我朝,臣定不负陛下期望。
    身下的马车开始转动,沈幕伸手将车帘掩下,不再去看那城墙上依依惜别的小皇帝,转而将目光投向车内。
    咲晴点燃了马车内的熏香,抬眸看向眼前闭目养神的沈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然一想到之前的事情,她终究还是开了口道:主子,我真是不明白,朝中这般多的人,这领兵之事您怎么就非要自己给揽下来?!
    你不懂...沈幕抬手揉了揉额间的穴位,再睁眼时依旧是满眼的疲惫,朝中人虽多,但能用的却没有几个,且不说他们的能力,单连忠心这一块便是难上加难,随时都有反扑的打算。
    如今小皇帝年岁还小,朝中那些人现在不过暂时觊觎他的雷厉手段和手中的兵力,但也深知他这病秧子身体撑不了多久,怕是他一归西,那些人便会迫不及待了,因而这一仗必须得打,有时候民心所向也可以是一个极重的筹码。
    属下如何不知!咲晴低头拿出了厢壁中的茶具,将热茶斟满后方才递给了眼前之人,那语气颇有些忿忿不平道:主子还不是为了那小皇帝!
    之前您对他处处维护,四处铺路,连命都险些丢了几回,也就罢了,如今还要领兵去攻打戎族,且不说战场上凶险异常,单就这山高水远的,您这身体...
    好了!沈幕头疼的紧,接过茶杯后,终究还是打断了咲晴的话,有些无奈的道:本王终究是他的皇叔,更何况还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此刻他羽翼未丰,本王怎么能不去帮他。
    咲晴不置可否,但依旧有些不服气低声嘀咕道:怕就怕再帮几年全都成了白眼狼了!
    什么?沈幕低头喝了一口热茶,暖意瞬间疏通四肢百骸,连疲惫也消退了不少,因而没有太听清咲晴的嘀咕声,复又问到。
    没什么!咲晴错开了眼前之人探究的目光,赌气般的道:主子就是太好心了的缘故,任谁受了欺负,都想要去帮上一把!
    这如何能相提并论?沈幕无意识的摩挲着杯,本王只是见不得身边之人受委屈罢了,陛下年纪还小,正是需要人扶持的时候,我需得多照顾他一些。
    咲晴未回话,显然并不认同这话,无法,沈幕只得半开玩笑道:若那人是晴儿你,本王也是如此的,但...
    吁
    话还未说完,沈幕只觉得身下的马车一阵颠簸,手中的茶杯微斜,还未待他反应过来,茶杯中未饮尽的茶水早已被尽数泼在了衣领处,墨青色的衣衫迅速被染湿,迅速晕染开来,还有几滴溅在了玉白的手背上,所幸茶水已半凉,因而也未有什么大碍,只是泛红了些许。
    主子!待马车重回平稳,咲晴方才注意到了沈幕狼狈的模样,一时间甚为担忧道:您没事吧?!
    沈幕扶着一旁的窗框这才勉强坐稳,看向咲晴投来的担忧眼神时,只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然咲晴只觉得甚为火大,掀了车帘便对着那驾车之人一顿数落道:你是如何驾车的?这般不稳妥,是王府少了你俸禄还是怎么的?!
    驾车的侍从微微侧头,躲开了咲晴带着怒意的视线,声音低沉带着些惊慌道:王爷恕罪,姑娘恕罪,方才奴才一时失神,这才没看见那路上的石头,惊了王爷姑娘,还请恕罪!
    你...咲晴冷了脸欲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马车内的人截了话。
    行了,晴儿。沈幕听了车外略带稚嫩的声音,一时间生了别的心思,也就不愿意多加怪罪,更何况咲晴也是因为他的缘故想要将气撒在旁人身上,如此便就更加不应该了,只是可惜了咲夜被他先带了一批人马去探查情况,不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
    本王没事,此行路途遥远,还是不要多做耽搁,快些赶路吧!
    咲晴也不是有意要找人麻烦,待沈幕开口后也就冷静了下来,冷眼扫了那驾车的侍从之后,便也就放了车帘下来退入了马车中。
    多谢王爷饶命。
    马车外再度响起那侍从低沉的声音,不知为何,沈幕竟觉得有些熟悉。
    马车再度动了起来,咲晴欲要让眼前之人将湿了的衣物换下却被沈幕给拒绝了。
    无碍,不过是沁湿了外衫,过会儿便好了。
    咲晴未强求,见拒绝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将衣物放好后,她才像是突然记起般的问道:方才主子想说什么?
    ......
    被忽的问住的沈幕,看着咲晴疑惑道模样,不知为何,他忽然就不想说了,毕竟那个女子都不想被别人说一个顶十个这样的话。
    因而沈幕只得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便转移了话题道:阿铭如何了,我们出门时他没有异常吧?
    还能如何?咲晴没有察觉,自然而然的便转开了思绪,只是一直待在房里罢了,倒没发觉有什么异常。
    随后又像是觉得可惜般的道:这孩子,我们这次出门这般久,也没说出来送送,亏得...
    话说至一半,咲晴又不知该如何说了,忆起之前主子受伤,她因为过于失控而对那小孩说了些过分的话,如今想起来还有些愧疚,说实话她倒是挺喜欢那小孩的,如今要分别的这般久,到底有些不舍得的。
    沈幕笑了笑没再说话,他自然知道顾铭此般是为何,自从前几日他说此次出兵塞外不会带他一同前往便就如此了,一连关了几日,连话也不愿同他多说。
    沈幕有些无奈,终归是小孩,不知战场上的凶险,他这般做也是为他好,这战场多变,连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如何能分了旁的心思顾及他呢?
    不再多想,沈幕又问道:阿铭的药如何了,可备好了?
    他们此去时间稍长,顾铭离了他的血怕是不成,因而这段时间他时常让咲晴多存点他的血,也好离开后让顾铭不至于断了药。
    早就备好了。谈及此事,咲晴便一脸正色道:属下已吩咐好了府中的下人,那药坚持半年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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