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暗杀过后,沈幕因为忙着调查李赫被救走一事已经许久没回过府了,就连顾铭的伤他也一直托咲晴在照顾,而今他也是自那夜过后第一次见到顾铭,见他面色红润,伤应当是养好了,只是...沈幕有些奇怪,这孩子大病初愈,怎么感觉变得有些傻气了呢,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没办法,他也只能将刚才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啊!
    声音再度响起,顾铭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当即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带着一丝可疑的红晕,抬手遮住刚才被打的脸颊连连摇头道:回主子的话,我没事,是我不小心冲撞了贵人,这都是我该受的。
    ?
    看着眼前红了眼眶的顾铭,沈幕闻言当即一脸疑惑,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的缘故,他怎么觉得顾铭说这话怎么透着股那什么味儿啊...
    听了顾铭的话,小皇帝被气的发抖,明明就是眼前这人先故意挑衅,他才会忍不住动了手,现在竟然还故意装可怜想在皇叔面前博同情,他那里能忍,看着那小孩泛红的眼尾,小皇帝想起了宫中的宫女常用来骂人的话,推开了眼前的咲山便指着顾铭骂道:你...你这个狐狸精,休想魅惑朕的皇叔!
    四周瞬间安静,这情况发生的太突然,就连咲山也没有反应过来,待他看到摄政王那黑透了的脸,他暗道了声不妙,曾在暗卫营里呆过的他知道这是主子发怒的预兆。
    皇帝!沈幕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一时间也顾不得去分析顾铭的异样,看向眼前的小皇帝语气也不自觉的带了极重的怒气道:究竟是谁教的你说这样的话?宫里的太傅就是如此教的你吗?!
    皇...皇叔...小皇帝是真的被吓住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盛怒的小皇叔,平时虽然对他不算亲近,但也算的上温和,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动怒过,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委屈,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含在眼中的泪滴欲落不落,就是不敢真的哭出来。
    一旁站着的顾铭,此刻正捂着脸暗搓搓的看着眼前的好戏,他以前曾听说过这沈幕最是重情,尤其是爱护犊子,如今一看果真是没错了,虽然以前他傻是傻了点,人家稍微对他好一点就傻乎乎的冲上去替人家挡刀,但好在效果不错,如此一来借着沈幕这份信赖,他就能更早成事了...
    王爷!
    小皇帝哭的伤心,咲山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跪在了雪地上道:都是奴才自作主张将陛下带出了宫,都是奴才的过错,还请王爷责罚!
    呵!
    沈幕不由得冷笑一声,看着眼前一委屈一跪的主仆俩更觉得来气,冷声道:你又不是本王的奴才,那里轮的着本王来罚你!
    咲山闻言不由得浑身一震,知道这话里含了其他意思,怕自己又惹了眼前之人不快,当即噤了声,低头不再言语。
    皇叔...我知道错了...
    见咲山跪下了,小皇帝当即也有些慌了,连忙哽咽道:对...对不起,皇叔,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小皇帝是真的慌了,他一时任性,竟然忘记了福安的叮嘱,他说什么都不应该惹皇叔生气的,现在他也只有皇叔了...
    那声音急切而卑微,沈幕本还在气头上此刻也只剩了无奈道:陛下,臣知你还小,后宫人事复杂,你难免不会听到些什么不该听的话学了去,但你毕竟是日后的帝王,有些话你是讲不得的。
    小皇帝听的懵里懵懂,但还是红着眼眶乖巧的的点了点头道:谨遵皇叔教诲。
    沈幕知道他是没听懂,转而又意味深长的道了句:陛下,谨言慎行,礼贤下士,爱惜子民,方为为君长久之道。
    风乍起,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本还在看戏的顾铭瞳孔微缩,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也多了几分深意。
    作者有话说:
    顾铭:是时候让你们知道我这重生回来大反派的厉害了,点烟jdp;
    啊
    第15章 药
    因为那日的事情,小皇帝被沈幕罚着在皇宫禁了足,没了人来闹,顾铭也乐的清闲,一边养着伤一边思考的接下来的计划,只是不知为何,自那日过后他又有段时间没见过沈幕了,整日倒是忙的很,就他那副病秧子身体,难怪前世是被活活给病熬死的...
    月中十五;
    天气已逐渐回暖,厚厚的积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今日王府难得热闹,众人都忙的不可开交,以至于后面因为人手不够的缘故,被拨给专门照顾顾铭的侍女也被人叫了去,起先为了更加符合自己现在这身份,顾铭也是准备着过去一同帮忙的,但那些人却是当即就拒绝了,因而偌大的花园内,只有顾铭一人在池边悠闲的发着呆。
    已有些破冰的湖面卷起些微风,虽寒冬将尽,但那风吹在身上还是凉的有些刺骨,但顾铭却没有什么感觉,不知为何,自今早起来时他便浑身不舒坦,整个身体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这让他有些疑惑,这段时间,他既没搬过什么重物,也没做过什么苦差,按理说不该有什么问题的,难不成是这身体有什么他没有发现的隐疾?
    不待他细想,花园的入口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顾铭敛了面上的异样神色,再转身时已换成了他这个年岁孩童应该有的表情。
    刚从药房出来的咲晴面色不佳,向府中的下人问了那小孩的具体位置便端着刚刚熬好的药汤找了过来,待看到了那小孩,心中那好不容易压下的无名火又再度燃了起来。
    半月前,咲晴因为外出替沈幕寻药,所以并没有呆在府内,那知她前脚刚走,这府内便出事了,朝廷里的那群人就是被主子惯的,连刺杀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竟也做的出来,若是照她的脾性,她早就给那群白眼狼下了毒,看他们整日还敢不敢胡思乱想,不过幸好主子提前有了安排,这才在刺杀中没有受伤。
    可是...想到此处她便不由得又有些气急,这刺杀倒是没受伤了,但为了眼前这不过是从府外捡来的小孩,主子不知道又要多添上好多的伤口了,明明他自己还...
    感受到眼前之人极重的怨气,顾铭心底有些莫名,但他还是很快的调整了状态,抬眼看着眼前正上下打量他的女子怯生生的喊了句:晴姐姐,你找我有事吗?
    这一声正好打散了咲晴的思绪,低头看着带着明显不安的小孩,她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眼前的小孩因为惧怕身体在忍不住的发抖,但咲晴也猜到了肯定是因为自己过重的怨气导致的,一时间她竟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卑劣了。
    主子遇刺,若不是这小孩以身挡住了拿匕首,受伤的那必定是主子了,而主子本就体弱,若再添了那要命的蛊毒,怕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不一定有把握将人救回来,当真是险之又险,若论起来她应当感谢这小孩才是,更甚者应该说是佩服。
    先不说这小孩儿尚且年幼,流落在外已是不幸,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是受了多少欺负,如何活下来的都难以想象,这种人看变人间冷暖,应该最是冷血才是,主子将人救了回来原也是见他可怜,不过赏口饭吃,赏件衣穿罢了,而这小孩竟然甘愿以命相报,要知如今这世道知恩图报的人可就太少了,这显然是咲晴没有想到的,一时间两种复杂感情交错,她也不知道该怪不怪眼前这小孩了,当真是别扭的很...
    顾铭眉头微皱,眼前这女子当真是奇怪的紧,一直盯着他也不说话,若不是怕露了馅,依着他以前的脾气早就拍拍屁股走了。
    如此复杂的心事到底不是咲晴的性格,略沉思了一会儿便被他暂时放在了一旁,眉头舒展开来,只是那语气依旧不算太好道:这是刚熬好的药,你快些喝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忙。
    他这身体实在够弱,前几日他不过是在雪地里演了一场戏,回去便感冒了,这几日他都在喝着药,他自然早就看见了咲晴手中的药碗,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她今日竟然亲自来给他送药,这着实是看的起他了。
    谢谢晴姐姐。顾铭没有再多想,伸手便接过了药碗,期间还不忘抬头道了声谢。
    药碗内的药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盛出来不久,顾铭正欲低头去喝,一股奇怪的味道便涌了上来,这让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这碗里的药显然不是他这几日所喝的。
    怎么了,你怎么不喝了?
    咲晴见他停了动作,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耐烦,还以为他是嫌苦,暗道这小孩就是麻烦,显然是忘记了她手上还有一个喝药更加麻烦的人。
    顾铭没敢动作,心下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因为前世陈戕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不敢相信任何人,这咲晴突然给他换了药难保不是要害他啊。
    如此思量之下,顾铭又将药碗拿开了些,看着眼前的咲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这才道:晴姐姐,这药还有些热,我等凉上一会儿再喝,若是晴姐姐急的话,可以先去忙事,这药碗稍后我自己还到厨房便是。
    不行!绝对不行!
    顾铭话音刚落,咲晴便严词拒绝了,这药来之不易,她自然是要亲自看见这人喝下去了才行,不然便浪费了主子的心血了。
    为何?顾铭见她这般模样心中疑窦更大,心思也愈发深沉了些。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咲晴也只能敛了神色,别扭的道:这药要趁热喝,凉了就没效果了。
    随后又有些不耐烦的道:让你喝就赶快喝,我等会儿还要去给王爷配药,别磨磨蹭蹭的,姑娘都不像你这般事多。
    顾铭嘴角微抽,但出乎意料的,咲晴这话倒让他冷静了下来,再怎么说他也算是救了沈幕一命,而且现在他还是一小孩,犯不着有人专门下毒害他,而且沈幕为人聪明的很,他的手下自然也蠢不到那里去,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害他,如此想着他倒也放心了下来。
    抬手举起手中的药碗便一饮而尽了,黑褐色的药汁极为苦涩,刚入口顾铭便忍不住皱了眉,但随即他脸色变的有些难看,这药怎么泛着一股子血腥味儿啊......
    几日来都毫无头绪,沈幕异常烦躁,那李赫好似凭空消失一般,怎么找也没见其踪影,再加上系统回主系统去探查情况已经几日没回来了,他怕就怕的是到时候给他带回来的是一个坏消息。
    正头疼间,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沈幕冷声道:什么事?
    门外之人这才恭敬的回道:主子,找到李赫了!
    作者有话说:
    看到今天好多评论,本咕咕真的满足了,依旧每日一求评论啊!!
    第16章 剧情回归正常
    京都属整个烁国腹地,此地四通八达,各地商户往来,商业尤其发达,街上人来人往,一片繁盛景象,可即便是这样极度鼎盛的主城,在一些边缘处也有没被这繁荣影响到的地方。
    肆水街;
    往日破败不堪,人烟稀少的街道今日突然来了许多神情严肃的官兵,这样一来使得本就安静的街道更加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处破落的小院内,被人团团围住的屋内,一个身着青色云绒锦袍的少年此刻正半跪着,一脸凝重的看着杂草中的血色尸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死了有一段时间的缘故,那尸体隐约间已开始散发出一些腐臭的味道,沈幕伸手从袖中拿出咲晴早就为他准备好用药熏制过的丝帕,想要用来捂住口鼻不至于让这腐臭气闯入鼻腔,那料却不慎碰到了今早手腕处的新伤,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忍住了想要叫出声的冲动,低头看了看尸体那空荡荡的两截裤管,他几乎便能确定了,这的确是李赫的尸体。
    怎么发现的?
    待确定了尸体的身份后,沈幕也不愿意在这屋内多呆,起身便向屋外走了去,咲夜见状伸手扯了一旁的白布将那尸体盖住这才跟着走了出去的。
    听说是昨晚一打更的路过在此地听见一阵急促的狗吠,一进屋便发现了这尸体,今日一大早便到大理寺报了案。咲夜回道。
    沈幕顿了顿,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又问道:那昨夜那人可曾发现过什么可疑的人?
    那倒没有。咲夜仔细回想了一下才继续道:那人半夜突然见着这尸体把他给吓了个半死,什么也没敢多看就跑了,听说吓得现在都还在床上躺着,连今早报官都是他家里人替他来的。
    沈幕没在多问,这尸体能出现在这里便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再找到李赫时,会是以一具尸体同他见面,这着实奇怪极了,既然如此那些人还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将人救出来呢?
    他观那尸体虽已有了腐臭,但躯体还是完好的,应当是刚死不久才对,难不成是那群人知道将人带不走了这才下了毒手?反正不管如此李赫死了对他来说倒也没有坏处,只是这救走李赫背后的人还是没有找出来,他还是不敢松懈,但这样一来他更加能确定那群人的身份必定不简单。
    随即他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破败的院落,心道这群人当真是聪明,竟找了这么个藏身之所,如此破败之地,若不是那打更的怕是他们现在还找不到人。
    吩咐下去,由此地为准将这条街道再搜一遍,势必要将剩下的人找到!
    沈幕本就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城门有他的人把守,这尸体既然才刚死不久,那其他的人必定也逃不远。
    是!
    咲夜得了令便领了几个人出了院门分头往几处搜去,而沈幕便开始打量起这破败的小院,许久这才收回了视线,那群人收拾的很好,除了李赫尸体那处的地方,这里一点也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一看便是经过专业训练了的队伍。
    沈幕不想在此地再浪费时间,招呼着人将屋内的尸体带上便准备回大理寺去了,那料前脚才上了马车,一穿着大理寺官服的男人便骑着马疾驰而来,见了他们的队伍便马上勒了马。
    沈幕正疑惑,那料那男人下了马便跑了过来急冲冲的道:
    王爷,林少府刚才已将所有事情都认罪,随后便咬舌自尽了!
    什么?咳咳...咳...
    身体本就没恢复过来的沈幕听了这人的话不由得有些激动,今早他走时人还好好的,怎么他才离开了这么一小会而人就自杀了呢?
    两人相继的死亡让沈幕有些不安,他不敢想象救走李赫那群人的背后那人究竟有多大的势力,在这京都城竟能只手遮天!
    他不再犹豫,生生将喉间痒意压下,大手一挥便示意众人往回赶,身下马车摇晃,而这一刻的沈幕却出奇的清醒。
    地牢阴冷,今日尤其的瘆人。
    刚刚回来的沈幕看着林少府认罪的卷宗,血红的手印在他看来却分外的刺眼,卷宗上,林少府不仅将刺杀他的事认了罪,就连救走李赫的事情也一并认了,这当真是当他是个傻子不成?!
    且不说以他对林少府的了解,很明显,救走李赫的那批人和来刺杀他的人显然是两批人,而且就他那样的废物怎么可能养出那么一批训练有素的人。
    再观林少府的尸体,此刻早已凉透,那灰白的囚服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尤其是那衣领处血迹到此刻都还未干,足见林少府咬舌时到底用了多大力,连那舌头都险些咬断,他这是抱了必死的心啊!
    这让沈幕觉得有些气恼,前几日还拒不认罪的人,今日竟就自尽了,怎么看都觉得诡异,抬步上前正要再将那尸体查看一番时,脑中突然一阵轰鸣,头痛让他不由得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一下子跌坐在了身后的木椅上。
    王爷!一旁的侍从见状不由得有些担忧的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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