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书玉,你这模样得引来多少小娘子垂青啊。林兴忍不住率先开口说道。
    五年的时间并未造成几人的隔阂,林兴一讲话,其他人俱都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慕书玉:皮囊皆是虚妄,你得注重内在。
    不不不,我比较肤浅。林兴摇头笑道。
    气氛更为轻松很多。
    慕书玉坐下后,五人开始闲聊起来,不外乎谈论一下五年期间发生的事情。
    另外,就是慕书玉和关笙入学国子监的考试了。
    慕书玉和尹煜之刚刚回到京城一天多点,不像关笙等人早就已经过来了,对于京城里最近的一些情况知晓不少。
    江州也出现了一位小三元?慕书玉有些惊讶,这一消息她倒是不知。
    关笙点头道:是,此学子名为姜游,二十多岁,诗赋上的才华出众,在江州颇负盛名。
    但他来了京城以后,有不少人将他和书玉你放在一起比较。
    这有什么可比较的?!尹煜之不高兴说道:书玉难道不比这姜什么游强多了。
    虽然同样都是小三元,但他们也不打听打听,我们书玉取得小三元的时候可是九岁啊,他姜游能比得了吗?
    赵俭闻言挠挠头道:话是这么说,可书玉不是在外游学五年么,这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别人可不知道书玉此刻的书读得怎么样了。
    哪像他们三个,和书玉就没有断了书信联系。
    尹煜之:怎么就没有消息传出,书玉在江南一带也是非常有名啊,还被称为是小先生,有了名号,都说我祖父后继有人了。
    你们是没看见,书玉在江南到底有多受人追捧,求他字画的人几乎每天都络绎不绝,排队都能排到门外去。
    慕书玉此时都快要听不下去了,赶忙抬手制止尹煜之的话,道:行了行了,照你所说真是过于夸张不少。
    哪有那么多人排着队求画,谦虚一点。
    差不多差不多,意思都一样。尹煜之道。
    慕书玉摇摇头,表情无奈。
    她又转头看向关笙三人,问道:我比较好奇此次青州府院试的案首是谁?
    关笙:薛文礼,我与他一同参加院试,算是认识。
    不过这人性格有些傲气,平常惯于独来独往,尽管同是青州府出来的学子,但我与他聊不到一块儿去。
    除此之外,薛文礼的人品没有什么可诟病之处。
    他还是比较欣赏这人的。
    尹煜之不禁问道:那姜游的人品如何?
    关笙迟疑:这倒是不知。
    林兴:自从我们来到京城以后,还没有见着姜游一面呢,都是从他人口中听说,姜游一直未曾出现。
    听旁人说,姜游不爱聚会之类,有空就去看书,倒是好学得很。
    不过书玉,今天没准你能见到他,就在这墨客茶楼里,也是赶巧了,今天楼里举行诗会,得胜者可将诗作挂于茶楼三个月。
    姜游便是以诗词闻名江州,有人说是请了他过来,姜游并未推拒。
    哦?那我要听一听他的诗作了。慕书玉感兴趣道。
    尹煜之:书玉,你可千万别和他比作诗,说不准、不,是肯定会输。
    慕书玉作诗就是普通人的正常水平,中规中矩。
    在江南五年,尹煜之可算充分的见识到书玉作诗的水平还及不上他画画天赋的一星半点。
    慕书玉不由地摸了摸鼻尖,道:有那么差吗?
    有!尹煜之斩钉截铁地说道。
    林兴、赵俭和关笙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关笙问道:你们一路从江南回来,还不知江南此次院试的案首是谁?
    他们在京城没怎么听说,实在是才子太多了。
    慕书玉:是
    她尚未说完,就听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似乎是一下便来了很多人的样子。
    诗会难道开始了?林兴道。
    他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一点窗户向下望去,随即道:还真是,底下人可不少了,关笙,你要不要下去参加?
    关笙也走到了窗边,道:不了,这种场合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没必要,他诗作并不是顶尖水准。
    那就看着好了。慕书玉笑道:我想知晓一下谁是姜游,谁又是薛文礼。
    慕书玉想要知道这两人都是谁,倒是很好分辨。
    薛文礼由关笙便能够指认出来。
    而姜游,不一会儿后就有人喊了他的名字,姜游转头回应,就令慕书玉认出来了。
    薛文礼身着一袭蓝色衣袍,长相文弱,倒也算是一个俊秀的书生模样。
    但姜游的样貌就有一点普通了,穿着灰色布衣,头发全部束起,没有佩戴额外的装饰等,造型简简单单。
    可听他谈吐的确不俗,话语间礼节周到。
    之后又听他作诗,可谓行云流水、挥洒自如,也确实不禁令人拍手称赞。
    慕书玉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一楼的其他学子们更是连连赞叹。
    姜兄好才气,于诗赋一道果然厉害。
    是啊,有幸拜读过姜兄的诗集,辞藻华丽、浑然天成,我可是甘拜下风,比不过姜兄天赋出众。
    这点比我们要强太多了,怪不得能得小三元。
    没错,姜兄的诗做得好,文章写得也好。
    说起小三元,即便那慕书玉从小被誉为神童又如何,他都已经沉寂五年之久,说不得现在怎么样了,必然是比不上姜兄的。
    姜游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话音未出,立即又被其他人抢先回答。
    兄台说话好没依据,凭什么认为慕书玉沉寂五年之久。
    要知道他在江南一带可是非常有名的,师从简墨先生、尹道元尹大家,尽得真传,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慕书玉因书画极其出色,在江南也是被称为凝烟先生的,我便是出自江南的学子,你若不信,可以问一问其他人。
    这说话之人就是江南院试的案首,江子仁。
    他说完后,同是来自于江南的学子们便点头作证。
    没错没错,虽然姜兄的诗作的确很好,但慕公子的书画却更加值得称赞,你们未曾见识过,就不能妄加议论他人,怎能如此作比较。
    这位公子说得对。姜游这时道:读书人需时刻警省自身,虚怀若谷,如此才能不作为井底之蛙,须知人外有人,我
    嗤,那慕书玉值得什么称赞,还凝烟先生呢,不就是一个破画家么,这也感到骄傲?
    姜游的话还未说完,就听有人登时嘲讽道:书画再好,也不代表书读得好。
    他小时候读书是不错,可这都已经过去五年了,书画令人称赞,可学问让人夸奖了吗?
    我怎么就没听说过这五年他在江南被人赞扬文章写得好、诗作不错?
    可见功夫都用在书画上面了,对其他事情则有疏漏,还说不定啊
    这人讲到这里突然笑起,形容猥琐道:江南多瘦马,更有秦楼楚馆,说不定啊,这慕书玉经常去光顾那些地方,没准乐不思蜀、流连忘返了呢。
    所以,兄台这五年来难不成是住在我的床底下?不然怎么好像一副对我这五年在江南的生活很了解的样子?
    一道清朗声音自二楼的楼梯口传下,众人不禁循声地抬起头望去。
    方才在二楼,这人一开口讲话时,林兴便不由地皱眉,表情厌恶地说道:怎么又是他姚子潭,这人也是国子监的学生,为监生。
    我入国子监后就听他讲过书玉你的几次坏话了。
    他似乎是专门针对你,没想到今天也阴魂不散,我下去教训他
    林兴说着就想转身下楼,却被慕书玉伸手拦住,面容略显古怪地问道:等一下,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林兴:姚子潭啊,我打听过他,他是工部员外郎之子。
    慕书玉不禁用折扇敲了敲掌心,杏眼微眯,神情略有深意,喃喃道:工部员外郎之子,原来是,远房表弟啊。
    你们不用下去,我来便可。
    这会儿,就是慕书玉走下楼了。
    这人是慕书玉?当即有人表情惊讶道。
    没错,他就是慕书玉。一位江南的学子回答道。
    有人便忍不住出声说道:这就应了那诗句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这般好看的公子,定然不是人世之中的凡夫俗子。
    作者有话说:
    对手指,其实我也想加更多写一点,但最近在练车、考本五年,一直没真上路过,手动挡已经完全不会开了,正在学自动挡
    等我学车有成,就找时间加更吧_(:з」)_小可爱们别急哈~
    【小知识】:《失题三道》苏轼
    其一: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其二:望断水云千里,横空一抹晴岚。不见邯郸归路,梦中略到江南。
    其三:木落沙明秋浦,云卧烟淡潇湘。曾学扁舟范蠡,五湖深处鸣榔。
    第41章
    有人念出这诗句, 立即得到认同。
    怎么先前没有人说这慕书玉慕公子长得如此好看啊。
    但有学子称赞,自然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表情不屑,外貌能够代表什么, 肤浅。
    殊不知人有时候相由心生, 长相可令人第一时间便产生好感。
    就像方才说话嗤笑嘲讽之人,也就是姚子潭,样貌也能被称一句不错。
    可一旦开口讲话, 眉眼间便会显露出几分浅陋|猥琐的气质来, 实在叫人容易一眼就看穿他的品性如何。
    慕书玉手中的折扇轻摇,收起后敲了一下左手掌心,腕间的袖子滑落, 露出紫檀佛珠手串。
    圆滚滚的坠子一晃, 顷刻就叫裴妙珩瞧见了, 正要端起茶杯的手一顿,脑海中便不禁闪过多年以前的记忆, 眼神略有变化,原来是他。
    卫萩可没有注意到裴妙珩的眼神。
    他也在看着一楼, 准确来说, 是慕书玉,嘴里不由地说道:百闻不如一见, 这慕书玉当真是
    卫萩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来描述, 忍不住暗自低声感叹, 道:这等气质和相貌, 就是比之殿下也不遑多让。
    如果确定他的才华和学识仍然同五年前一般名副其实、当之无愧, 而不是过去这么久了只怕徒有虚名
    那殿下若放弃招揽此人的想法, 就也太过可惜了。
    卫萩感叹完留心到裴妙珩再次靠近窗边, 急忙往旁边挪了挪。
    一楼, 慕书玉看向姚子潭,问道:这位公子难道去过江南?
    眼瞧着慕书玉竟出了一次风头,姚子潭的脸色就不禁变得有些难看,眉眼稍沉说:没去过。
    慕书玉:既然没有去过,那怎么一副对我在江南的生活很是了解的模样?
    兄台方才那般讲话,该不会是以己度人吧?
    我说瞧着兄台的面色似乎不大好,眼下青黑、容貌疲惫,讲话虽是讽意十足,却也着实有气无力
    兄台,听我一句劝,小心肾虚啊。
    噗。
    慕书玉的话刚说完,有人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多损啊,偏偏看那姚子潭的面容,好像、确实有点描述的挺贴合
    姚子潭自是怒不可遏。
    他直接站起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怎么兄台说的就像是确有其事一般,我这里就成了胡说八道了呢?慕书玉摇摇头,道:兄台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姚子潭更为愤怒,指着慕书玉道:你说谁是小人!
    你啊。慕书玉慢悠悠地说道:虽然我没有指名道姓,但看来兄台不傻,知道我在说你。
    姚子潭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涨红,神情极为恼火。
    这时就有姚子潭的跟班出来说道:慕书玉,你也别在这里逞口舌之快,有本事拿出真才实学来比一比。
    这京城人才济济,你外出游学五年,殊不知人外有人,小三元已经没什么稀奇的了。
    你就是九岁的秀才、神童又如何,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谁知道你五年后怎么样了。
    这诗文楼里都有来自于各地州府的院试案首,更有一位小三元的存在,你可敢跟姜兄比较一下?
    姜游:关我什么事啊,你说话就说话,别扯上我行不行。
    慕书玉看着这人,故意眼露疑惑地说道:人外有人?我以为公子也在这外边的人里,那敢问公子,你又是哪处州府的院试案首?
    虽然必定不是小三元了,但可是作为贡生要入国子监?
    倘若都不是的话,那兄台到底有什么资格叫我和这位姜兄比较一下?
    你难不成以为这诗文楼是搭台唱戏的戏班子么,你要不要现在就上去唱两句听听,看是不是戏中的丑角,好让我们能够喝彩一番?
    慕书玉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倏地冷下脸来,表情确实有些唬人。
    最起码先前讲话那人真被吓到了,眼神不由得瑟缩闪躲,脚一挪,便忍不住退后两步,气势全无。
    可见胆小怕事、欺软怕硬。
    毕竟他就站在姚子潭的后面,身份一目了然。
    墨客茶楼此时自然有国子监的学生在。
    虽然这么描述有些不那么准确,但是,国子监的贡生和监生大部分一向是泾渭分明,分坐于茶楼里的两边,坐不到一块儿去。
    此刻,姚子潭所在的那一边就是监生居多。
    之前,林兴在上边儿给慕书玉指过。
    慕书玉当然不会认错。
    这墨客茶楼里现在有冷眼旁观、也有看好戏的存在。
    而慕书玉则是目光一横,又看向姚子潭道:我似乎知晓兄台的名讳,可是姓姚、名子潭?令尊乃是工部员外郎?
    姚子潭闻言,不禁眼皮一跳,没有作答。
    但他不说,自是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并且不惧姚子潭的人帮忙回答道:是,慕公子说的没错,他就是姚子潭,其父工部员外郎。
    不过,慕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这人对姚家的事情不甚了解。
    慕书玉则但笑不语,瞧着姚子潭的眼神却略有深意。
    倒是有京城的一些学子,比如高官子弟,对姚家一事曾经略有耳闻,便逐渐地回过味儿来,瞬间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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