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喻忍不住想要挣脱时,手里的球杆突然脱手,击中了正前方那颗白色的球。
    砰!
    砰!
    连着两声撞球声响起,林喻不可思议的盯着还在场上不停滑动着的球。
    又接连不断的传来三声咣当之后,台面上除了那颗白球,已然空空如也。
    林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杆三球!
    真的是自己打出来的吗?
    有生以来第一次进球的喜悦之情让林喻冲昏了头脑。
    大脑空白的愣了几秒钟后,立马激动的转身对身边的人道:朱尔先生,我成功了!我真的进球了!
    两人的距离很近,朱尔顺势伸手将他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眼神宠溺,挺翘的鼻尖埋进林喻的头发里,深吸了一口他身上好闻的香气。
    过了一会,渐渐从欣喜中抽离的林喻,这才猛然惊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跑进了朱尔怀里。
    连忙伸手抵在两人中间,毫不犹豫的推开了他,退了半米远,脸上浮起两抹红晕:对不起,刚才我有点激动了。
    朱尔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落下,在室内暖黄的灯光映射下,有种说不出的温柔之感。
    要再来一局吗?
    林喻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才刚刚体会到台球的乐趣,正在兴头上,本就想多体验几次,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等球童摆好球后,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球杆,先一步开了球。
    虽然最后的结局依然是自己输掉了,但这次他凭自己的努力进了两个球,别提有多开心了。
    甚至到了中午,被助理通知要去吃午餐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不想离开。
    喜欢的话,下午再来,我陪你。朱尔温柔的低眸望着他道,手臂也自然的搭上林喻的腰间。
    在国外,这种肢体上的接触很常见,林喻也只当是对方的无心之举,并没有在意。
    只是不好意思红着脸道:本来是我陪你的,现在倒像是你陪我打球了。
    那有什么关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有趣得多。
    闻言,林喻心中唯一的一丝顾虑也立马消失不见。
    吃完午饭,更加心安理得的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又和朱尔在台球室待了整整一个下午。
    日落黄昏,从台球室出来的时候,林喻犹然觉得意犹未尽。
    最后告别时,朱尔又像昨天一样对他做了贴面礼。
    只是这次贴到的位置比上次离嘴唇更近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Mon amour(我的爱)。
    林喻虽然奇怪于朱尔总是用这种暧昧的称呼与自己打招呼或是告别,却也只当是法国人热情过了头,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林喻送走朱尔后回到了公司。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见到贺东隅和他的车。
    心里陡然一沉,又开始七想八想。
    上次贺东隅迟到是因为发烧去医院挂水,那这次呢,又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又生病了?
    甚至因为病的太严重,连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在原地转圈,一边给贺东隅打去了电话。
    然而,响了两遍才有人接听。
    电话接通后,林喻立马迫不及待地问了他一连串的问题:你在哪?医院吗?有事怎么不请假,这叫无故旷工你知道吗!
    另一端的人沉默许久,才道:没看到我发的信息吗?
    林喻闻言愣了一下。
    刚才他因为太着急,根本没想到要看手机。
    听贺东隅这么一说,才急匆匆的点开微信。
    看完对方给自己的留言后,林喻脸唰的一下子红了。
    贺、贺叔叔没事吧,你要是赶不及的话,我自己打车回去好了
    原来是贺东隅的父亲住院了。
    林喻愧疚的恨不得立马失忆,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凶巴巴的质问他
    然而此时,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道急刹车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辆再熟悉不过的车子,也陡然出现在了眼前。
    里面的人摇下车窗:上车吧。
    林喻呆呆的举着手机,半晌才反应过来,立马拉开门坐了进去。
    怎么这么快?不是让我再等几分钟?林喻不可思议的问。
    给你发消息的时候已经出门了,父亲现在在医院,有护工照顾,来接你的时间还是有的,只不过晚了一些。贺东隅认真的对他解释道。
    林喻点点头。
    想到刚才因为贺东隅没有出现,自己凭空脑补出来的一切,顿觉自己真是大题小做。
    也许是想缓和气氛,林喻主动转移话题:你知道吗,我今天学会打台球了。
    贺东隅依然专注于开车,闻言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辈子进的第一个球就是一杆三洞!
    林喻想到进球时的喜悦,嘴角情不自禁高高扬起:虽然是别人手把手教我打的,但看到球进洞的那一刻,真的很有成就感,我现在总算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热衷于球类运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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