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临克制地闭了闭眼,将手艰难收回:你说得有道理。
    江眠有反抗的资本,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明知道他在故意设下陷阱,偏偏晏临总会忍不住中他的套。
    难以自控地徘徊在危险边缘,一步一步深入。
    但晏临没有再深究江眠的异常之处。
    他只是想要确认,江眠依然热衷于当他的小秘书兼男朋友。
    这就够了。
    而江眠对晏临的回答相当满意,搂着他的脖子笑眯眯道:晏总,您想问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晏临回过神来,点头道:在阁楼里的那些书,你是不是看得懂?
    嗯,江眠面色稍微正经了一些,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甚至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文字。
    而是彻头彻尾的诅咒。
    诅咒看到书中文字的人,全部堕入无底深渊。
    每一句话都在重复同样的意思。
    密密麻麻,以近乎痛恨的语气强调着,恶毒地诅咒辱骂着,讥讽嘲笑着所有翻开书页的倒霉蛋。
    无论诅咒是真是假,那挥之不散的恶意都在书页上久久徘徊,几乎肉眼可见般扑面而来。
    看到晏临逐渐严肃的表情,江眠软下嗓音:没事的,我有办法处理。但是路年也看到了那本书,出去之后我们要多关注他的情况。
    真的没事?他沉声问道。
    没事啦,不要那么吓人地看我江眠吻了吻他的唇角,软软道。
    好。
    话虽如此,但晏临还是把他搂得更紧了一些。
    我好像根本没有办法帮到你什么。晏临垂着眸子,显得有些低落。
    乱讲,没有你,我和谁谈恋爱去?江眠轻轻瞪他,颐气指使,快点亲亲我,从现在亲到凌晨三点。
    晏临:
    好吧,在凌晨三点之前,他们除了亲亲抱抱,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幸亏晏临还知道控制,才未曾在这种不应该的地方给彼此点火。
    他甚至去煮了两杯热乎乎的水果茶。
    甜的,好喝。
    晏总晏总,我还要尝你的那杯,好不好?江眠眸子亮晶晶地耍赖。
    然而,在喝下晏临手中的茶之后,他表情瞬间扭曲起来。
    不愧是双倍浓缩黑咖啡爱好者,江眠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毒死。
    好苦!
    嗯。
    你怎么会喜欢喝这种味道的东西,呜呜呜大变态。
    嗯。
    今晚不许再亲我了。
    不行。
    又欺负人
    *
    转眼间就到了凌晨三点。
    江眠摸了摸自己被亲得温热的唇角,并不在意,美滋滋地穿好外套。
    他还看着摄像大叔笑道:辛苦啦,这么晚还要跟我们出来。
    可惜摄像大叔依然不理他们。
    走下楼梯,与李导在客厅汇合时,晏临突然拉住江眠的袖子。
    我有不好的预感。他低声道。
    好。江眠也悄声应着。
    唐无双不知为何也来了,冷冷地看了江眠一眼,没有说话。
    他们讨论片刻,在储藏室取了强光手电筒、撬棍和铁锹,随后决定听晏临的意见,先去检查花园。
    月光柔和,洒落在青草气息格外新鲜的草地上。
    果然,那个埋着乌鸦的地方,不知何时被彻底翻开了,只剩下黑洞洞的深坑。
    手电筒向内照射,深坑中独残留着几片羽毛,和一滩黏糊糊的血迹。
    这是谁干的?唐无双皱眉道。
    李导想了想道:应该是什么小动物吧?毕竟这别墅依山傍水,到处都是小树林。
    可是我们的铁门应该很牢固,连人都进不来,江眠说着环视了一圈,这里也没有动物的脚印。
    哎呀,那就是何导在坑我们呢。李导笑呵呵地说着。
    不得不说,连江眠也很少能见到这么大心脏的人。
    晏临严肃道:但是,乌鸦从来都不是危险的存在,而是危险即将到来时的预言家。
    江眠也点头附和:李导,咱们还是小心一些。
    气氛凝固了片刻,他们安静地用铁锹把土坑重新填满,向地下室走去。
    和白天时一样,地下室的灯光不断闪烁着。
    这里的电路接触,好像一直有问题。唐无双说。
    江眠若有所思地问道:说起来,别墅的水电费都是谁交的?
    李导一愣:节目组吧。
    但是,他们真的能把所有事情,都怪在节目组身上吗?
    来到先前红酒瓶炸开的地方,大家再次陷入安静。
    满地都是刺目的血红色液体,向他们脚边缓缓蔓延着。
    耳边传来滴答作响的水滴声,却无法确认方向。
    连酒柜上剩余的红酒瓶,也全都被粘稠鲜红的液体彻底覆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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