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霖在床边坐下,捧着药羹勺起一勺轻轻吹了吹,温度刚好,先吃点填填肚子。
    元杉靠着床,在江未霖将勺子递过来时,抗拒的往后退了退。
    这药羹不苦。江未霖以为他怕苦,安慰道。
    元杉抿了抿唇,看着俯身给他喂药羹的江未霖耳根子慢慢爬上红晕,犹豫半响后才小心的张了嘴。
    江未霖一勺勺的给他喂,没一会儿功夫就喂进去了半碗。
    这么大了怎得还怕苦。喂着还不禁调笑了一声。
    元杉安静地吃着,听此摇了摇头,本想反驳但见江未霖给他拿了两颗甜枣过来,顿时就不吭声了。
    两颗甜枣被塞进口中,温凉的指尖在唇边划过,元杉只觉得脸热的厉害。
    江未霖见此,奇怪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滚烫的热度几乎瞬间传到了手心,难不成伤口感染发烧了?
    没道理啊,那些丹药效果极好,根本就不存在感染和发烧的问题。
    我去找园长给你瞧瞧。说着,他就要站起身。
    元杉见此连忙将人拉住,哥,我只是有点热!
    他说出口的瞬间,恨不得把舌头咬掉。
    见鬼的谎话,肯定会被拆穿的!
    然而,江未霖信了。
    他只以为元杉伤势过重,不能用灵力平衡自己周身的舒适度,听此握住他的手为他驱散热意。
    也是,你现在伤得这般重,恐怕也难用灵力。
    元杉见哥哥被自己骗到,还帮他想了个理由,顿时更加羞愧。
    他的伤其实并不影响灵力,当时在台上无法灵力护体被伤到,是因为广煦将他的修为全部剥夺了去,使得他灵力皆失才被屡屡伤到。
    元杉,当时在台上是什么情况。江未霖一面为他平衡着温度一面问道。
    他依然记得,当时在台下本要不顾一切冲上去有时,元杉突然能动了,回首对他做了个口型:我能赢。
    如此,江未霖才留在了台下。
    起初我也没能猜到。到底受得伤重了点,元杉声音有些低,平日里我专注修行极少去藏书阁研读,虽发现修为丧失却没想到是何物。
    那阴阳盘有分神修者的一缕神识,且是极品法器仅此于神器,在场无人能发觉。
    而我也未曾想到竟有人会带这样的东西到内门比斗来,被他占据了先机剥夺了太多修为。
    直到被打退到边沿发现结界时才开始思考高阶法器的可能,结界此物通常来说修为高者近距离可发觉,而裁判长老是元婴修为却未能发现,可想而知修为定在元婴之上。
    江未霖从旁倒了点茶水给他,放进他的手心捧着。
    热乎乎的茶水飘出的白烟下,元杉一边悄悄摸了摸哥哥的手,一边继续道:使用者的修为定是筑基没错,那么也只有可能是神识寄宿,使用者本身太弱,就算剥夺了我的修为再有高阶神识相助,我也未必没有一战的能力。
    阴阳盘本身是协调阵法内修者的修为,取高补低,使修为不同的人相同,当时我的修为一直在流失直至殆尽,而对手却只有增强,所以未曾想到。
    直到我找遍场地没发现阵眼后,才明白过来,阵眼就在那人自身。
    如此我才想起阴阳盘来,确实有使用阴阳盘的修者将阵眼设为自身,但是代价太大,显少有人这么做,但若是成了效果也会最大,本身用来平衡修者修为的阴阳盘,便会将结界内所有修为仅吸向阵眼自身。
    至于寻得阵眼在他身上的位置......这倒是有点运气在。
    元杉将自己所知徐徐道来。
    江未霖抬手摸了摸他手中茶水的杯壁,还有些烫,便重新拿回来用勺子搅了搅,叹气道:原是如此,元杉已经做得很好了,若是旁人恐怕难破此局。
    江未霖说的没错。
    换做外人,且不说要去找准对方的手段,其次就是阵眼,然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在灵力几乎丧失的情况下命中要害。
    正是因为难以做到,元杉为了攻击到命脉硬生生抗住对方那一记覆满了灵力的一掌,若不是身体强硬,一般人当场就没了性命。
    只不过,元杉日后不可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江未霖忍不住发泄刚才的担忧,仅是一个输赢罢了,那长老不懂,你大可以等下台后跟掌门说明,要是真出了事儿,你可想过后果。
    元杉怔了怔,虽是责怪的语气,但是......哥哥是在担心他吗。
    他搭在床边的手不禁轻轻收紧,日后不会再让哥哥担心。
    其实,就算江未霖赛前跟他如此说,他依然不愿意认输,十几年了,他无论如何都想告诉哥哥,自己如今再也不是从前的模样。
    江未霖没说话,待手中的水温热后重新塞回元杉的手中。
    哥哥没有反驳。
    元杉顿觉心里如手中的水一般滚热。
    掌门长老应当是在处理魔修之事,晚上可能会来看看你,到时记得与他们说清状况。晚上,江未霖是要出内门的。
    不过说起这掌门和长老,那个长老无用也就罢了,高台之上的掌门见情况如此奇怪为何不来探探,就算不为情,一个天才弟子也不值得对方来哪怕看一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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