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风无涯的原话是,“没有太清师叔压阵,含光仙道现存的十一峰,特别是各位师叔,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啦!”所以最好是快点回到含光仙道。
    有太清上尊这个合体级别的道尊保驾护航,再加上她本身就神魂强大,苏安全程都没什么感觉。
    不过,众人还是在阚屿灵界停留了一天。
    阚屿城坊市一间平平无奇的阁楼,门口还挂着破旧的牌匾,上面写着“奇古阁”,里面摆着几件古旧的法器,还有几沓已经泛黄的符纸。
    普一推门进去,就是吱呀一声,甚至还有瑟瑟的灰尘落下。
    坐在柜台的老头不仅又瘦又小,长相还颇为怪诞,额头很大,眼睛又眯眯着,稀疏的白发杂乱的堆在头顶。
    他懒懒的看了几人一眼,本不以为意的慵懒面容突然扬起一抹欣喜的笑容,“上尊,回来啦?”他目光一转,“这就是你新收的小徒弟。”
    苏安感觉有一道漫不经心的目光打量着她。
    “嗯,”太清上尊应道,“封山弟子,苏安。”
    老人点头,“还不错,苏安是吧,这是拜师礼。”
    见苏安面有迟疑,他直接把储物袋丢给她,“不多,只有一万灵石,拿着吧。二楼有空房间,传送阵明天卯时才会开启。”最后一句话,明显是给苏安解释。
    上楼之后风无涯还跟苏安说,“可以啊,看来赵老対你很看好。要知道,当初我们拜师的时候,一毛不拔的赵老可是只给了一千灵石……只有我们大师兄……”
    他的话音蓦然戛然而止,“没什么,小师弟你现在心里肯定有很多疑虑吧,我先跟你介绍介绍宗里的情况。”
    “好,那师兄……”苏安也认命了,从善如流道,“进来喝杯茶吧。”
    “正好,我把陈师弟也叫上。”
    风无涯娓娓道来,“小师弟,我们含光仙道和很多宗门都不一样,三百万年之前的渡厄盛会,含光仙道遭逢万古未有之大变,自此封山。
    从那时起,含光的每代弟子名额满之后,都会封山。入山之处,也成了秘密。这含光仙道的入口,就成了万界大陆的隐秘。
    赵老,自我有记忆起,就是山门的守山人。这整个楼房都是个混沌灵器,混山灵。这呢……”他指了指天上,“也是有器灵的,要是晚上有什么声音,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你们也别太惊讶哈。”
    “每隔一段时间,混山灵就会随意的出现在诸天万界任何界域任何城市的坊市里,我们只能靠宗门的身份玉简知道混山灵的方位,找到奇古阁。
    混山灵,是含光仙道那一代祖师爷的契约灵,为守山门而存在。
    但是,传送阵只有每日的卯时才会开启。”
    与凌霄仙宗、浮屠仙城的宏伟与“开放”不同,自三百万年前封山之后,一向隐秘的含光仙道,不知多少万年来,都只有一扇小小的山门,就是它最繁荣的时候,也不过有百多位当代弟子,最少的时候,只有“小猫”两三只。
    像苏安他们这一代,有二十三位弟子,算是不多不少。
    沈沉鸦那一代十八位弟子,如今只剩下九位,半数陨落。苏安所知道的那位太虚剑尊,是现在所剩的师叔里,排行最小,但弟子最多的。
    如今,苏安上头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还有二十二师兄,都是太虚剑尊的弟子。
    “其实现在宗门里还挺冷清的,除了被迫出关的几位师叔,你们的师兄师姐大半都不在宗门。到时候,我会给你们介绍的。”
    “虽然现在含光仙道封山了,但是当年的旧址还在,走问仙路,爬天谴梯,是仙道传统,你们早晚都要有这一遭的。”
    风无涯挠挠头,像是刚想起来什么,“対了,还有件事,”他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其实,含光弟子中有个传统,封山之前,大师兄、大师姐一旦身陨,会由二师兄接替首教职责。
    我们如今的大师兄,本该是宋雪折、宋师兄。
    只是,宋师兄一直不肯接任含光印。我和宋师兄,都是江师兄带大的,在我们眼里,大师兄,永远都是大师兄。”
    他声音莫名有些沉重,“特别是在宋师兄面前,最好不要提起大师兄。”
    他望着苏安,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好半晌,他才叹了口气,“其实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大师兄虽然修剑,但并没有拜入任何师叔名下。本来,大师兄合该成为太清上尊的弟子,但不知为何,被大师兄婉拒了。似乎与他的母亲有关,也就是我们的小师叔江雪,这里面的事很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
    总之,宋师兄一直觉得,若当初师兄拜了太清上尊为师,可能,那件事……上尊就可以以师尊的名义与天枢道尊一战,他就不会只身打上凌霄仙宗,死于君妄道手中。”
    “这些年来,师兄一直都対宗门的袖手旁观有怨言,几位师兄师姐也因为大师兄身死道消……而分崩离析……”
    风无涯垂眸,黑沉的眸低是深沉的痛苦。若不是如此,这些年,他为何宁愿在外游历,也不想回宗门?
    “我知道,宋师兄不是那种会迁怒别人的人,但是这些年来,他变得很多,有些阴晴不定,”他苦笑道,“小师弟,你也不要招惹他。而且师兄现在心魔缠身,大家都多多担待,能避则避,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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