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郎点头,哈哈笑道:可能他们累了,想明天再来吧。
    众人很识趣,没有说西谷嫌弃这里不是单人汤泉,不愿意下来。
    美香没有在意,大家便凑成了一个小队,说说笑笑地一起上楼。
    大家却意外地在一楼的楼梯口碰到了脸色不是很好的中条先生。
    中条看到人群也是一愣,你们刚从温泉回来吗?
    小五郎笑着说:哎呀,中条君来晚了。这里的温泉可是很舒服啊。
    没关系,还有明后两天时间,温泉全天开放,大家随时可以去。美香说。
    天色已晚,山庄无人的地方都已经熄灯了。
    中条无奈,只好跟在人群里回房间。
    柯南正巧走在中条的身边,鼻尖微动,嗅到了很浓的烟味。
    看来中条刚刚是在抽烟解愁。
    *
    织田作之助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他似有所觉,打开门探头一看。
    黑发警官笑得狡黠,举起手中的碗,朝他无声示意:
    织田,该吃药了。
    织田作之助:
    为什么会觉得有点可怕?
    一定是错觉。
    他侧身放景光进房,轻轻合上房门。
    景光将碗递到他面前,督促道:快点,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织田作之助只好把这碗盛满心意的药尽可能一口气干掉。
    虽然景光已经按照说明添加了一些调味的东西,织田作还是被这股奇怪的味道呛得狠狠一闭眼。
    这还不算完,景光还叮嘱道:半小时后记得吃小哀给你配的药丸。
    织田作之助:好,我记得的。
    记得就好。
    景光满意一笑,好奇拿起织田反扣在桌上的书。
    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啊。景光翻了几页,看见了不少翻阅过的痕迹,有些意外:织田是在反复看这本书?
    织田作点头:每次看,都能读出新的东西。
    诶景光笑着打趣:未来的大作家,那你有什么感悟吗?跟我分享一下嘛。
    出乎意料,织田作之助的神情竟然有些复杂。
    沉默了片刻,他淡声道:只是看到了一个在不停挣扎求生的孩子。
    景光一愣,随即肃然起敬。
    《人间失格》是丧到不行的文学,这也能看出积极的内涵,不愧是织田作之助。
    你是说作品的主人公大庭叶藏吗?景光问道。
    织田作之助:除了大庭叶藏,太宰也是。
    景光注意到了织田对太宰治过于亲密的称呼。
    毕竟没有谁会用昵称或简称称呼一个已经作古的名家,要么是称呼全名,要么是太宰先生以此表达自己的尊敬。
    织田表现的更像是太宰是他的朋友,有过深交的朋友。
    诸伏景光顿时神情微妙,他想起了还身为苏格兰的时候,织田说过他有一个名叫太宰治的朋友。
    喂喂,不会吧。
    织田到现在还没从他的幻想中走出来?
    诸伏景光试探问道:织田,你认识太宰先生?
    嗯?织田作之助回过神来,下意识点头,而后迟疑着摇摇头,说: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景光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不就是跟名家同名而已,又不是没有先例。
    先例本人还就站在他面前呢!
    诸伏景光笑容轻松:这位太宰先生现在在哪儿啊?
    在另一个世界。织田作之助秒答。
    诸伏景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能跟我说说你们之间的故事吗?景光沉吟后,尽可能温和地问。
    他决定今天一定要从织田的话中找到逻辑错误,然后让他摆脱这个幻觉。
    织田作之助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景光想听,那就当说故事一样说出来。
    反正系统只要求不能明晃晃地说出穿越这类词汇,说说人生经历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两人在沙发坐下,景光听了一耳朵三名黑手党之间的奇妙友谊。
    格外有趣的是,这三人中既有三面间谍坂口安吾、Mafia高层干部太宰治、还有坚持不杀人所以沦落底层干杂事的织田作之助。
    好家伙,连写《堕落论》的坂口安吾都带上了!
    还都被安上了Mafia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织田自己说的所有事都逻辑自洽。景光完全挑不出刺来!
    唯一有些奇幻色彩的是,织田说他们都有异能力。诸伏景光问异能力的名字叫什么,织田说分别叫堕落论、人间失格以及天衣无缝。
    景光面无表情地心想:
    这是当我没读过名著?可是一本人间失格还摆在桌上呢,不应该啊。
    景光思考许久,最后总结:是织田入戏太深才会变成这样。
    他合理怀疑,这一切都是织田作自己的幻想。
    组织的黑暗、血腥、暴力不停压迫这个本性善良的男人,他太孤独了,来来往往的都是来者不善的人,找不到一个朋友。
    所以他才会幻想自己交了两个朋友。
    因为织田爱看书,梦想是成为小说家,大概在不知不觉地时候就把自己最欣赏的两位作家代入了朋友的形象吧。
    诸伏景光缓缓收敛笑意,沉痛地看着织田作。
    被看的一脸茫然的织田作之助:?
    不能怪织田,他会变成这样,都是组织的错!
    怀揣着这个念头,诸伏景光在离开前,握着织田的手,郑重发誓:我一定会帮你剿灭组织,让你重归光明的!
    织田作之助:?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诸伏景光用力点头,补充道:对了,小哀的药别忘了吃。
    织田作之助:好的。
    目送景光蹬蹬蹬上楼,织田作诧异心想:诸伏跑这么快做什么?一定是因为累了,想早点休息吧。
    匆匆上楼的诸伏景光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件事告诉zero!
    *
    夜幕沉沉,今天有暴风雨,美香特意让服务员多加小心,注意防风防雷。
    服务员打着手电筒,最后检查一遍,从一楼的庭院经过。
    她左右转头,最后无意义抬头看见西谷先生的阳台那里趴着一个人影。
    女孩子吓了一跳,用手电一照,才发现那就是西谷先生。
    西谷先生,您怎么还在阳台?服务员大声道:今天有暴风雨,还请快点回房吧。
    因为担心风雨吹进室内,所有人都早早进了房间,紧闭门窗。
    也因此没能听见服务员的喊声。
    女孩的声音回荡在庭院,空荡荡的庭院硬生生营造了回声的感觉,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西谷先生没理她。
    服务员撇了撇嘴,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西谷,快步离开。
    反正她已经提醒了,爱吹风还是爱淋雨,都不关她的事了!
    西谷先生的房间没有开灯,黑漆一片。
    闪电倏然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西谷先生僵硬惨白的脸,以及瞳孔扩散、毫无焦距的双眼。
    第155章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吱呀。
    门扉轻轻打开, 一束光从室内倾洒而出,橘黄色的暖光照亮了日式木质地板。
    西蒙老师,寺岛优树站在室内, 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西蒙向他伸出手, 手心朝上, 低声道:把那样东西给我。
    您要来做什么?
    去给二垣看!看完了,他就知道我们的研究不是虚无缥缈的,是有切实证据的!
    寺岛优树冷静拒绝:我不能给您。根据规定,东西必须放在我这里保管,不到最后一步, 绝不能把里面的资料给二垣教授。
    核心部分不是没带出来吗,你怕什么?!西蒙怒道。
    寺岛不为所动,强硬拒绝, 并强调道:您最好还是亲自说服二垣教授,就算要让他看里面的内容, 我也必须在场。
    当然, 能不动用这份底牌就说服他,那就再好不过了。寺岛轻声道。
    西蒙没听说寺岛的话中深意, 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再去试试。
    寺岛优树合上门,刚背过身, 一眼就看到茶几上的三枚已经毁掉的窃听器。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踉跄几步, 瘫坐在自己的床上,手肘撑在膝上, 将脸埋入掌心。
    他的行李箱底下放着一把手。枪, 那是琴酒塞到他手心的。
    [你知道该怎么做。]
    银发男人不紧不慢地掰开寺岛优树的手指, 将黑色枪柄塞入他的手掌, 逼他握住枪。
    琴酒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勾了勾唇,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的唇瓣张张合合,寺岛优树的脑袋却一片空白。
    [那就杀了他。]
    琴酒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楼梯间,低沉沙哑,带着厚重的压迫卷席而来。像暴风雨下的巨浪滔天,无处可逃。
    呼呼我做不到寺岛优树急促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嘶哑到了极点:我做不到的
    *
    不可能,单凭我们是做不到的。
    另一个房间内,安室透断然拒绝了诸伏景光的提议,想靠语言提点和劝慰是不可能让蒂萨诺发现自己的挚友只是幻想,就算拿到他过去的生活履历也不行。
    当现实被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时,蒂萨诺会在一瞬间崩溃的。安室透冷静道。
    难道我不明白这个道理?诸伏景光长叹一声,我就是好吧,是我太心急了。
    金发男人随意套着一件睡袍,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绑带,衣袍微微敞开,露出肌肉线条完美的胸膛。
    他刚洗完澡,就听到房门砰砰被敲响,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急事,匆忙套个睡袍就去开门,甚至来不及擦干湿哒哒的头发。
    此时,直到听完hiro的所有猜想和场景复述,安室透的金发都还在往下淌水。他也懒得管,就这么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还是诸伏景光看不过去,去浴室抽了条毛巾丢给他。
    谢了。
    安室透抬手接过空中甩来的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缓缓开口:hiro,你说会不会这件事是真的呢?
    景光:?我们又不是没在组织内部调查过,蒂萨诺神出鬼没,最常做的事就是单机执行任务。
    蒂萨诺在组织里朋友都没几个,他自己都是高层,哪来的
    诸伏景光顿住了,后知后觉地露出些许震惊的神色。
    经常又传言说蒂萨诺是被教官捡回来的孤儿,从出生到长大都活在组织的阴影里。
    他在没获得代号前,是与琴酒同一训练营的少年杀手。而琴酒之所以一直看不爽蒂萨诺,处处挑衅和压榨,就是在报幼时被蒂萨诺压了一头的仇。
    我们调查的传言莫非是假的?诸伏景光不敢置信道,织田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黑衣组织里,他原先待的是另一个不被我们察觉的组织?
    安室透沉吟:很有可能。并且我怀疑织田不是主动来到组织,而是被交易过来的。
    怎么说。诸伏景光的眼神很冷。
    织田提过他收养过五个孩子,但无论警视厅还是公安,都找不到收养记录,组织内也完全找不到任何相关信息。安室透说,这很奇怪,仿佛他和孩子们的过去就这样被神隐了,再也找不到任何存在过的证据。
    诸伏景光:我问过孩子们葬在哪里,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在很遥远的地方,在另一个世界。
    又是另一个世界。
    安室透将湿透了的毛巾随手丢在桌上,神情严肃: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为什么找不到他过去的踪迹、他的朋友永远只活在他的口中、他是如此想念他的养子养女,却从不去扫墓送花安室透沉声道,这是因为他的一切过往都随着他曾经待过的组织,一切覆灭了啊。
    安室透振振有词地分析:他曾经因为不愿杀人而在底层落魄求生,养着五个孩子,日子虽然艰难但也称得上一声幸福。他还有两个身居高位的友人,听起来也都是本性善良的人。
    有家人、有朋友,他为什么还会沦落到成为黑衣组织的实验体?如果只是一般麻烦,他的两个朋友应该会帮他的啊。
    除非整个组织都遭受了灭顶之灾,就连织田的朋友们都自身难保。
    织田的BOSS意外发现了他的体质和身手,或许又听到黑衣组织在找实验体的风声,就把他推出去了。
    诸伏景光:那琴酒和训练营的事要怎么解释?
    安室透沉吟:杀手训练营应该是真事,或许就发生在他正式成为Mafia前。只不过两个人去了不同的组织,之后才重新见面。
    诸伏景光的心重重下坠,像坠入一片深渊。
    窗外风雨交加,阳台的玻璃门被风吹得砰砰响。呼啸而来的风撕裂了他的灵魂,他的声音散在风中,那么轻,又那么沉重。
    他被交易给了黑衣组织,从此变成了实验品,就连孩子们的命也没能保住。
    织田平静美好的生活,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破碎了吗?
    室内一片死寂,没有人出声。
    闭了闭眼,诸伏景光咬牙切齿地骂道:什么人啊,身为Mafia却连最基本的道义都不管了吗?可恶,Mafia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室透叹道:他的朋友们一直没有消息,应该也已经死了。
    诸伏景光冷笑:只有那个幼女控BOSS逃亡在外,还在祸害幼女。
    景光这才真正明白,织田提过的幼女控BOSS不是说黑衣组织的BOSS,而是他的老东家。
    安室透欲言又止。
    景光:有话就说。
    其实我觉得倒也不一定安室透迟疑道:其实贝尔摩德一直跟BOSS有秘密关系,她似乎也服下了A药,才能一直保持不变的美貌。在我们看来,这不是已经算成功了吗?BOSS似乎还不满意
    诸伏景光想起雪莉自从变小后就双倍的疑神疑鬼,简直像是人形自走雷达,从头到脚都写着对组织的抗拒。
    说起来,雪莉的反应的确很不寻常。诸伏景光将雪莉的异常反应一项项说给安室透听。
    两人面面相觑。
    算了!诸伏景光率先一拍桌子,冷哼道:管他们两个谁才是真的幼女控,总之都是需要抓捕起来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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