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年点开,发现自己的手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新群一群小可爱。
    乔安年:
    这取名风格,他好像知道是谁创的群了。
    果然,乔安年点进去,就瞧见林乐乐在圈他。
    林可乐:@全体人员@乔安年,家人们,放假了!寒假的第一天,你们不想嗨一下吗?来尽情地玩一盘游戏呀!
    钱飞:谢邀。我的钢琴老师才走,手指已废。我现在坐马桶上,思考人生。
    林可乐:咦。好臭。
    钱飞:我都还没有拉出来,怎么会臭!!!
    蒋若依:
    钱飞:???我擦。为什么蒋若依在群里?我以为这是男生群!!!
    林乐乐:当然必须要有男生在啊,不然我们几个人,谁是小可爱?你吗?哈哈哈。
    钱飞看了下群成员,看见程云溪也在。
    钱飞:来年你们请务必携一壶酒来看我。
    他已经社死了,谢谢。
    郁子航:@林可乐,我在写我妈给我买的英语作业,等我把英语练习写完就来。
    林可乐:???!!今天是放假吧?是吧?是吧?寒假难道不就是用来玩的吗?
    程云溪:也可以用来玩,但是也可以用来拉开自己跟其他人的距离。
    钱飞:瑞思拜。
    骆杰:励志!
    郁子航:说得好。
    其他人都相继在群里发言,只有乔安年始终没有冒过泡,于是林乐乐跟钱飞都纷纷在群里圈乔安年。
    钱飞:乔安年该不会在练英语听力吧?
    骆杰:不至于吧?这才放假的第一天而已!!!
    林乐乐:也,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期末前就用功得让我骇怕,呜呜呜,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开启了假期模式吗?
    骆杰:果然我成绩差不是没有原因的。
    钱飞:+1。
    乔安年:小伙伴们,咱们倒也不必捧杀?
    林可乐:我擦!大乔你这是诈尸吗?
    乔安年:所以,你怕了吗?微笑.jpg.
    林可乐又在群里艾特了乔安年,问他要不要游戏。
    乔安年:我跟小楼在我外婆家,没电脑,玩不了。你们玩。
    林可乐:都寒假了,都没法凑成局,我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程云溪:等你再长大一点,你就会发现,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蒋若依:这就是生活最奇妙的地方嘛,每天都像是在开盲盒。可能难免开到自己不喜欢的盲盒,但是也因为这样,所以当开到自己喜欢的盲盒的时候,快乐才会双倍!不是吗?
    程云溪:是这样。
    男生们安静如鸡。
    呜呜呜,女生到底是什么可怕的物种,为什么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乔安年倒是看着蒋若依的话,若有所思,现在的孩子是真了不得,看问题可真是比他那个时候通透多了。
    他六年级那会儿,除了埋头学习,屁都不懂。
    林乐乐终于等到郁子航写完作业,两个人组队游戏去了。
    钱飞之前还说自己手指头疼,后头就嚷嚷着一起去,骆杰也加入。
    这几个话痨不说话了,群里自然也就安静了下来。
    听见洗手间门打开的声音,乔安年抬起头,就看见小家伙头发湿漉漉的,还光着脚走进房间。
    乔安年把手机给放在床头,连忙下了床,哎,你怎么光着脚啊?给你的拖鞋呢?
    不知道。
    宝,你这回答过于敷衍了啊,对小团子叮嘱道:你先站着,先别去床上,我去给你拿吹风机跟毛巾。
    乔安年去了浴室,没在浴室里找到吹风机,这才想起之前张倩柔没给他,他也忘了要把吹风机给拿进去。
    害。
    难怪小团子头发湿漉漉的,也没吹干。
    乔安年拿了毛巾,返回房间,把毛巾盖小孩儿头上,擦了擦,直到差不多干,头发不再往下滴水后,让小孩儿坐床上等他,这样脚就不用一直踩地板上受凉了,他去找下吹风机。
    乔安年在行李箱里翻找了下,看看张倩柔有没有给放行李箱里了,一看,还真有一个小巧的迷你吹风机,就是他平时在家里用的那一个。
    床边就有个插座,乔安年就把吹风机给插上,给小孩吹头发。
    窗外的风呼呼地吹着。
    吹风机打开开关以后,风声就听不见了,只有热风在徐徐地吹着。
    贺南楼坐在床上,看着少年有些吃力地将吹风机举高,唇角始终带着笑意,眉宇间没有半点不耐。
    替小团子把头发吹干,乔安年随手拿过床上,小孩儿刚才擦过头的毛巾,给小孩儿擦脚。
    贺南楼冷声提醒:这条毛巾是用来擦头的。
    嗯?我知道啊,你不是洗过澡了么?地板也是干净的,就擦一下,没关系的。
    贺南楼自己下了床,去行李箱里重新拿了一条毛巾,自己把脚擦了,上了床。
    精致BOY。
    乔安年弯腰,轻捏了下小团子的鼻尖,那你早点睡,我去洗澡了啊。
    贺南楼躺在床上,呼吸间,都是陌生的气息,这令他多少有些烦躁。
    有一点乔安年说得对,他的确不喜欢在全然陌生的环境过夜。
    以前出差,秘书都会带上凝神助眠的熏香,在他入住酒店前,提前点上,他才能睡着。
    好冷嘶,怎么这么冷,这也太冷了!
    乔安年从洗手间出来,就一路小跑地回了房间,他的两只手紧紧地抱住身体,只穿着秋衣、秋裤的他被冻了个够呛。
    小团子到底是怎么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还光着脚从浴室里出来的?他被冻得直哆嗦好么。
    关门,跑到床边,掀开被子,上床,一气呵成。
    宝,你刚才洗完澡一点也不觉着冷么?我怎么觉着这么冷啊。
    乔安年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还是不够,身体暗戳戳地,悄摸地往旁边的小暖炉身边凑。
    小暖炉往边上躺了躺。
    乔安年凑不要脸地挨过去。
    贺南楼冷冷地转过脸,语气含着警告:乔安年
    乔安年冷不防受到小团子颜值的正面冲击,尤其是小家伙的睫毛,又卷又浓密,都一时忘了纠正小家伙喊他全名,没喊他年年哥哥这件事。
    乔安年伸手去碰小家伙的睫毛,剪一段,接给我吧,好不好?
    贺南楼乌色的眸子盯着他:你打算用什么换?
    乔安年身体还没暖和起来呢,这会儿抱着身体,一听小孩儿这话,顿时乐了。哈哈,果然是小孩子,总是想着跟大人谈条件。
    真打算把睫毛剪给我啊?那我可得想一想,你都愿意跟我分享你的睫毛了,我得拿什么跟你换好呢
    乔安年:啊!有了!你要是把睫毛分给我,我就把今天的糖都给你,怎么样?
    贺南楼面无表情:你觉得呢?
    哈哈哈,就是开个玩笑嘛。睫毛我是不要,要了也没用,用不上。唔,这样,你给我抱一下,让我取会儿暖,下回我也给你取暖,行吧?
    贺南楼转过了身体,拿背对着他身后的傻子。
    哎!别呀,别呀,我们可以再商量嘛。还有,别转过去啊,漏风
    这就是冬天盖一床被子的痛苦了,只要其中一个人稍微转下身,那冷风就从被子的缝隙钻进来,冷得不要不要的。
    痛苦面具.jpg.
    留给他的,仍然是小家伙冷酷无情的背影。
    乔安年在小家伙的后背上戳了戳,小楼,楼楼转过来睡嘛。
    小楼
    小楼
    无论乔安年怎么喊,背对着他的小家伙就是不肯转过身。
    这会儿乔安年的手跟身体倒是暖和起来了,只是这双脚还冰凉凉的。
    乔安年对着小家伙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哎,我想小楼了。只要我喊小楼,小家伙就没有不应的。年年哥哥,我在呢。年年哥哥,我们一起玩吧,年年哥哥是想小楼吗?小楼也想年年哥哥了呢。
    说完,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对面的小山包还是没反应。
    乔安年快被小团子给逗得乐死了,艾玛,好能忍。
    哈哈哈。
    小家伙看来晚上都不会理他了,乔安年关了灯。
    也没消停。
    小楼?
    贺小楼。
    贺楼楼?
    HELLO,楼楼?哈哈哈哈!贺小楼,我才发现你的名字好像在跟人说HELLO哎。
    哈哈哈。
    贺南楼:乔安年,你太吵了。
    乔安年:我这明明叫开朗。宝,你知道开朗的意思么?开朗的意思呢就是
    乔安年才开始胡诌呢,身体依偎进一个小暖炉。
    睡觉。
    乔安年一怔。
    几秒后,嘴角疯狂上扬。
    啊啊啊!
    小团子主动抱了他!!!
    人生圆满了!
    有了小暖炉,乔安年的脚也开始暖和起来。
    小楼。
    说。
    乔安年:嗯,就是睡着的时候,能别再踹我了么?挺疼的。
    第41章 破防
    第二天早上,乔安年睡得好好的,身体忽然抖了一下。
    乔安年惊醒过来,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倏地去看边上的小团子。
    小团子背对着他,身上被子都没盖住,这一回,无论手脚都没挨着他。
    乔安年替小家伙把被子给盖上,缓缓吐了口气。
    艾玛,他这是被踹怕了啊。明明睡觉睡得好好的,都惊醒过来。
    昨晚上,他跟小团子商量,让他睡着的时候别踹他,小家伙故意不搭理他,他就挠小楼的咯吱窝。小家伙报复地把被子都给卷走,他总不能缺德地去跟小孩儿抢被子,只好求饶。哄了好久,小家伙才把被子给还回来,他又卖了会儿惨,比如真的好冷呀,手脚好冰呀,小家伙才不说话,他悄摸地靠近时,也没躲。
    乔安年唇角微勾,看着很不好亲近,又浑身带着刺,其实还是很暖的嘛。
    昨天晚上睡得早,乔安年醒了也就不大能睡得着。
    乔安年看了眼窗外,有关透过窗帘,光线挺亮的,今天的天气应该不错。
    乔安年拿起手机看了眼,七点十五分,他这生物钟,醒得可真够早的。
    冬天早上起床,没有点勇气在身上,是绝对没有办法离开被窝的。
    幸好衣服昨天他就给放在了床头边,乔安年他把毛衣、外套、裤子都给穿上,这才下了床。怕太亮会把小团子给弄醒,乔安年微稍微拉开了一点窗帘,果然,外面有太阳,是个大晴天。
    就是不知道冷不冷。
    乔安年转过身,意外瞧见小团子也醒了,坐在床上,在揉眼睛。
    乔安年扬起唇角,他走到床边,醒了?是我把你给吵醒了?
    贺南楼仰起头,视线落在少年唇边的笑容,冷着脸,去拿放在他左手边的衣服。
    毛衣的领口有点紧,小孩儿的脑袋卡主住了。
    乔安年忍住笑,他绕到床的另一边,帮忙把毛衣套过小团子的脑袋,不要故意不理人。我跟你说过的,当有人跟你说话,并且问你话的时候,你应该怎么回应?
    毛衣的领口总算穿过小家伙的脑袋,乔安年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乔安年把他昨天晚上脱下来的外套递给他:看我也没有用。要说出来。小楼,你要学会用语言来表达你自己的心情跟想法,而不是靠别人去猜,或者被动地等别人理解你,明白吗?
    他不需要别人理解。
    贺南楼冷着脸,下了床。
    乔安年瞧着小团子的背影。
    嘿。
    这小破孩。
    贺南楼去洗手间,他站在坐便器前,解开裤子。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贺南楼戒备地转过身,冷声道:出去。
    出什么去?这洗手间许你用,不许我用啊?而且宝贝儿,你要搞清楚,这里是我外婆家,不是你外婆家噢。
    手在小家伙脸蛋上捏了下,乔安年施施然走到盥洗台前。
    贺南楼抿起唇。
    小朋友不要憋尿,对身体不好。乔安年睨了小团子一眼,提醒了一句。
    正要把裤子穿上好出去的贺南楼:
    把牙杯接满水,乔安年漱了口水,随手把接好水的牙杯,还有挤了牙膏的牙刷,过来洗手的贺南楼。
    贺南楼洗了手,接过去,乔安年握着杯子,没松手,睨着小孩儿问道:我给你接的水噢,你要跟我说什么?
    贺南楼把漱口杯里的水倒了。
    少年脸上的笑容变淡。
    水杯里的水只剩二分之一,贺南楼指尖攥着水杯的把手,小脸紧绷:谢谢。
    乔安年一怔,然后笑了,我刚刚还以为你是宁愿把水给倒了,也不肯跟我说谢谢呢。我本来还挺生气。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我们小楼之腹了。我们小楼真是越来越棒了!
    乔安年竖起大拇指,在小团子白净的额头轻摁了下,笑眯眯地盖了个章。
    贺南楼的脸色更冷了。
    张家的洗手间小,两个人同时站在盥洗台前,胳膊碰着胳膊,刷牙漱口时,两人的脑袋还不小心撞到了一处。
    南楼脸色微沉,乔安年哈哈大笑。
    艾玛,这洗手间太小了。刚刚是哪里被我撞到了?我看看,疼不疼?
    乔安年拨开小家伙的刘海,只是有点红,幸好没事,就是有点红。
    贺南楼:你额头肿了。
    啊?
    乔安年转过身,对着盥洗台前的镜子,看了看他自己的额头,还真是,肿了一个小山包。
    乔安年惊着了:宝,你练过铁头功吧?
    贺南楼冷声道:别碰瓷。
    他撞的是乔安年的左边的额头,乔安年的右边额头又怎么会肿?
    你这哪儿看的啊?碰瓷这个词都会?以后用IPAD少刷视频知道吗?
    乔南年毛巾架上拿下毛巾,闻言,哑然失笑,他把毛巾沾了水,拧干,先给小团子洗脸。
    贺南楼往后站,被乔安年给拉住了胳膊:你躲什么?
    贺南楼盯着乔安年手里的毛巾:你的毛巾是不是擦过脚?
    乔安年:!!!
    他这是洗脸毛巾,怎么就擦过脚了?!
    乔安年故意道:擦过,不仅擦过脚还擦过屁股呢!
    说着,不由分说地把毛巾往小孩儿脸上擦。贺南楼躲,没躲掉,他手臂被拉住,走脱不了,乔安年一边给小孩儿洗着连,一边粗声粗气地道:哼!我看你这下往哪里躲!
    年年,小楼,你们两个怎么起这么年年,你在做什么?
    张倩柔睡觉醒来,就听见两个孩子说话的声音。出了房间,她寻着声音,走到洗手间门口,就看见年年拽着小楼,还拿毛巾捂着他的口鼻!
    张倩柔吓坏了。
    她疾步走进洗手间,强行分开两个孩子,神情严厉:年年,你太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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