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傅深叫住他,“让佣人上来帮我洗漱,然后联系律师,我要去看妄妄。”
    程知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看了眼傅深的腿,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九爷,你的腿……”
    “闭嘴。”傅深双眸猩红,整个人如同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按我的命令去做。”
    程知眼中升起一股惧意,不敢再多言,迅速地出了门。
    门外,许洋一直贴着墙根,试图听一听里面的动静,无奈隔音太好,什么也没听到。
    见程知从里面出来,连忙问道:“怎么样?”
    程知脸色阴沉无比地摇了摇头,将傅深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神情若有所思。
    许洋猛地拍了一下手掌,“要我说九爷早就应该这样干了,用实力碾压不好吗?和那些垃圾斗什么。”
    程知没有理会许洋的话,欲言又止,“你没有觉得九爷的……”
    许洋奇怪地道:“老大的什么?说了一半,怎么不说了?”
    程知,“算了,没什么,我先走了。”
    希望只是他想多了,否则等沈少出来,知道九爷的腿又出了问题,只怕……
    许洋冲着程知的背影啧了一声,抬脚也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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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妄并不知道发生在外面的一切,实际上一进警局,他的手机就被人收了起来。
    此时,他坐在问侦室里,对面则是两位身穿制服,面容冷酷的警察。
    “你为什么要在鸡汤里下毒?据我所知,傅老太太对你不错,你为什么要杀害她?是因为对她心生不满吗?”
    桌上放着一只炽白的高亮度台灯,刺目的光亮躲到沈妄脸上,几乎照得他睁不开眼。
    听到警察的话,他桃花眸眯了眯,“我没有杀傅奶奶,我没有杀害她的理由。鸡汤里也没有毒。”
    警察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沈妄面前,“法医已经给傅老太太做了尸检,检测最终结果显示,柏子仁和灵芝是致过敏原因。”
    沈妄垂眸看了文件一眼,微微皱了下眉,“我不知道傅奶奶为什么会突然对柏子仁和灵芝过敏,之前并没有这种情况。不过,上面写的柏子仁和灵芝只是致过敏原因,而不是致死原因,这应该代表傅奶奶的死和鸡汤无关,不是吗?”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眼中皆闪过无奈,其中一人将手机拿出来,在屏幕上点了点,放到沈妄面前。
    “对于这个视频,你有什么想说的?”
    他们放的正是网上热搜的,林芳让沈妄自首的那支视频。
    沈妄面无表情地看着,看到最后林芳谆谆教诲地让他自首时,他唇角讥诮的勾了勾。
    “警察先生,这种视频能代表什么?它连证据都算不上。”
    幕后使者是想定他的罪想疯了吗?把这种视频拿出来,是想让他自首吗?可是他既不疯也不傻,凭一支视频怎么可能定他的罪?
    何况,他根本没有犯罪。
    警察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把手机收了起来,又连问了几个问题,却始终无所收获后,两人只能退了出去。
    警察一走,沈妄就用胳膊支着额头,疲惫地闭了闭眼。
    从被警察抓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在这个二十四小时中,他几乎没有吃喝过,一直坐在这里,接受高强度的审问。
    幕后主使似乎着急定他的罪名,警察的审问一拔又一拔,几乎不给他休息的时间,想让他在这种疲惫的状态下崩溃,从而认下罪名。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在这种折磨下受不了,选择松口。
    想到这里,沈妄轻吁一口气,抿了抿干涩到起皮的唇,眼中闪过冷意。
    不论幕后主使是谁,他只能说他的算盘打错了,因为不论怎么样,他都不会认罪。
    没过一会,警察去而复返,再次来审问沈妄,而他们问的问题也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不停地询问他为什么杀害傅老太太。
    沈妄干脆闭上了嘴,无论他们怎么问,就是不说话。
    其中一位警察看着沈妄这副不配合的模样,皱了下眉,谆谆诱善,“现在物证人证俱在,就算你不认罪,我们也可以将你送上法庭。”
    沈妄睁开眼,语气淡淡的不含一丝情绪,“那你现在就可以把我关起来了,没有必要再审问。”
    警察啧了一声,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问侦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一位警察走进来,看了沈妄一眼,对那两位警察说道:“有人来保释他。”
    警察一愣,看了沈妄一眼,将他的手铐解了开来。
    沈妄双手扶住桌面,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晃了晃头,一言不发地迈开腿,大步朝门外走去。
    问侦室外面坐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眉目俊朗,面容冷峻,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如帝王般尊贵强大的气质。
    看到他,男人神色微动,对他伸出了手。
    “妄妄,我来接你回家。”
    是傅深。
    他亲自来接他了。
    沈妄浑身一松,扑进傅深怀里,声音里带着笑,“你再不来,我可能就要罚你一个月不能上床了。”
    傅深没有错过沈妄脸上的憔悴,心口扯痛扯痛的。他将人搂得更紧一些,薄唇划过他的头顶。
    “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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