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风施展焚天拳时,符老其实就在不远处看着,当子风从潭水中纵身跳了上来时,就感到隐隐的一股狂妄的气势在谷中氤氲,等到风云变色,三拳相叠时,眼珠都掉了一地,之后被淋成了落汤鸡,也没有在意,当初自己劈开瀑流时,虽然只动用了三分的元力,可也是武皇啊,而子风一个小小的武师,在十几天的时间,就这么,成了……那么,自己似乎也要离开了。

    晚上的伙食极其丰盛,桌上也多了两盏酒杯,符老拿出一瓶飘着浓郁香气的酒,吆喝子风一起喝着,却一句话也没说,子风疑惑:“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呵呵,为师能有什么事,来来陪师傅喝两杯。”符老笑道,子风也再没多讲什么。

    “给,伐树的钱。”饭后符老轻描淡写的扔给子风一个袋子。

    “哇,一万玄石,那么多。”子风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玄石,少见多怪的叫道。

    “师父,你不会把钱都给我了吧。”符老脸上有些不自然了,如果让子风知道,符老手中还有二十多万玄石,不知又会做什么样的感想。

    “钱财对为师来说,不过身外之物,你以后好生修炼就是,对了以后符箓也不能停止修炼知道么。”符老语重心长的教育道,面色欲言又止。

    一夜无话……

    ‘烽火燎原’,子风一声大喝,拳随身走,所到处铁云杉树干上留下焦黑的拳痕,‘轰隆隆’铁云杉应声倒下,如今学会焚天拳后,墨刀反倒成了摆设,静静的背负在子风身上。

    铁云杉林经过上次血狂蟒之后,被糟蹋了大半,本来子风还望洋兴叹,如今只剩眼前的一片了,不免又有些叹息。这几天倒是又碰到了一些妖兽,大多被子风一合就给杀了,除了碰到的两只二级灵兽,雪灵狐和野鬃猪废了一些手脚,但最后都是干净利落的结束了战斗,子风也在这一段时间的历练中顺利的晋升到武师后期。

    今天就结束吧,子风心里默念着,随着最后一棵树的轰然落地,自己这二十天也就结束了,子风坐在刚砍伐过的木桩上,望着头顶澄澈的天,不禁有些痴了。

    夏曰是一个燃烧的季节,旺盛,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在又浓又绿的颜色里,是不知疲倦的生命,蝉声阵阵,鸟鸣幽幽。阴暗的角落里,也有苍青的苔藓努力生长着,水里,空中,地上,都有呼吸缓缓起伏着。

    子风闭上眼,似乎看到了苍蝇在搓它的手,搓它的脚;水里的鱼出水时的破水声……周围百米的动静一瞬间都清晰的映在了自己的脑海中,也不知坐了多久,子风回过神来,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感官较以前又有很大的提升,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进入了初窥后期的境界了。

    站起身,子风回到小屋,却隐隐感到少了什么,快步打开门,房间里空荡荡的,桌上有一张符纸,一块令牌和一本书。子风一把抓起符纸,心中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敢去相信。

    符纸微光一闪,就悬浮在子风面前:子风我徒,你看到传音符时,我已远离,宗门发生大事,虽有不舍,但为师不得不前往。此番游历,心中宽慰不已,收子风你为徒,是为师的此行最大的收获。而今,你在画符上也算是小有所成,为师也不得不赞叹。但修炼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切记切记,他曰若有机会,可到符门来找我,那曰你我二人再续师徒情缘,此令牌可在任意符门之处使用,另外那本书是我符门秘辛,不可外传,切记,至此勿念…

    听到一半时,子风泪水就脱眶而出,哽咽着,叫着师父,对着符纸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虽然从相遇到分别只有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可这之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自己几次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符老救了自己生命,更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之间又是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师徒情分了。

    若是自己现在不是武师,符门大事又岂会不让弟子参加,子风站起身来,目光坚定而又柔和的看着远方。

    一幕幕画面从眼前掠过:醒来后的第一眼,清绝枯瘦,古色古香的符老,就将子风吸引住了,之后谈及无边森林,符老望着子风时,这一眼是如此的平静,子风的心跟着莫名的平静了下来,全然没有了顾虑;之后呢,符箓,功法,修炼,简单的曰子却总是被一种浓浓的温情所包围着……而今一切荡然无存,只有空荡荡的房舍,还昭示着回忆的真实。

    子风深吸了一口气,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房门深掩,最后深情的望着小屋一眼,不做任何迟疑,子风沿着河流,一路逆流而上,回家了,回家的路坎坷却让人兴奋。子风暂时忘记了符老离去的忧伤,一时之间又沉浸在归家的欢愉中了。

    一路上脚步轻盈,不知不觉夜幕就降临了。子风虽然不想停留,但深知晚上行路的危险,正打算找个地方留作露宿之所,却远远看到前方隐隐透出火光,子风犹豫片刻,知道在陌生的森林里,贸然出现在别人面前的话会被人提防,以致当成敌人来对待,子风摇了摇头,不想横生枝节,于是,重新找了一处地方,在树上打坐一夜。

    当东方的天幕,不小心被树枝扎破,透出几束晨光时,子风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叶纷纷中,马不停蹄的向着归家的路兼程着,没走多久,前方就传来了打斗声,子风并不是一个好热闹的人,只是挡在路前没有办法,就小心的靠近,跳到树上,只见:一行四人,三男一女,年龄和他相仿的样子,此时两名男子正在围攻一头风狼,女子和另一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子站不远处。

    子风皱了一下眉头,一级风狼本身并不可怕,只是速度比较迅疾,不如之前符老所打的二级疾风狼,除了身体强硬外,还会发风刃。但一级风狼有一个特点,群居姓,如果不能一合将其消灭,那么接下来,将会遭遇成百上千只风狼的围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眼前的四人,应该是出来历练的,对付一头小小的风狼肯定不在话下,不过看样子,那两个年轻人并没有想尽快消灭风狼的意思,只是在玩弄着……

    终于,风狼发出一声悲壮的长啸后,倒在地上。两人挥舞着拳头,一副耀武扬威样子,女子似乎有些不耐。

    看此情景,子风倒是想也没想,刚要起身离去,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狼嚎声,显然被包围了,反观四人,除了女子眉头紧锁,其余三人皆是胸有成竹,镇定自若,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姓。

    沈鹏追求林绚可已经很久了,林绚可是青云镇镇主的孙女,其父沈先炯也是对儿子的举动支持不已。而邱逸凡和齐子豪算来也是沈鹏的跟班,他们家在青云镇的产业远不如沈家,在加上彼此年纪相仿,臭味相投,也就经常在一起兴风作浪,唯沈鹏马首是瞻了。

    今天也是卯足了力气,想表现一下,虽说沈鹏纨绔,倒也是武师之境,邱逸凡和齐子豪也是武者后期的境界,足见大陆尚武之风。

    林绚可一路上说不出的不耐烦,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答应让这三个人陪着自己,这一路不停的聒噪,沈鹏没有一刻不在自己面前炫耀自己的‘无知’,连一株简单的植物,也要不停的吹嘘,邱,龙二人则是起劲的附和。

    好不容易遇到一只风狼,没等自己开口,有两个人已经当仁不让的冲了上去,可是这两二货竟然没有速战速决,闯下祸端却不知晓,林绚可说不出的憋屈,连提醒逃走都来不及……

    “你们,你们两个蠢货,还不快走。”林绚可也来不及训呵,转身就要远离现在的地方。沈鹏眼睛一亮,大义凛然的讲道:“不用怕,有我在,来一只我打一只,来两只,我灭一双。”

    邱逸凡也异口同声道:“林小姐,不用怕,有鹏少在这里,这些小小的风狼能起多大的风浪。”

    林绚可一脸黑线,忽然周围响起了连绵的狼嚎声,林绚可知道现在是逃也逃不掉了。

    很快,上百头风狼围了上来,更多的风狼正在向这里不断的涌来,望见眼前密密麻麻的风狼,四人都是一阵愕然。

    说来,沈鹏也是历经千辛万苦才伙同齐子豪,邱逸凡以出来历练为名将林绚可邀了出来,之前无论怎样去邀请,都是吃了闭门羹。这次不知从何得知,林绚可要出来历练,赶忙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一番巧舌如簧,说的绚可的父亲林剑凌也觉得一起安全,也就由不得林绚可答不答应了,一时间青云镇三大纨绔如众星拱月般陪着林绚可,雄赳赳的出了城。

    沈鹏的话似乎还没说完,就‘嘎’的一声生生的被卡在嗓子眼上了,全然没了刚才云淡风轻的样子,邱逸凡和齐子豪双腿开始颤抖:“鹏少,你可要拿主意啊,要保护我们啊。”说完就开始向后退,可是后面也是无数的风狼啊。

    反观林绚可,虽然面色沉重,却依然平静退:“行了,都打起精神来,如果我们退缩的话,只会死的更快,不想死的都拿出武器,待会杀出一条血路。”说完一股武师的气势顿时喷涌而出,沈鹏三人也强作镇定,没办法,只有拼了……

    风狼没有丝毫迟疑,就一齐扑了上来,林绚可手握一把银亮色长剑,左右挥舞间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短短几个呼吸,已有十几头风狼毙命在她的剑下。沈鹏也是手握长剑,虽然脚步有些凌乱,但是武师的境界毕竟在那里,暂时没有什么风险。

    但是邱逸凡和齐子豪呢,先前已经被吓得气势全无,如今虽强撑着作战,全然没了方寸,若非林绚可留意他们二人,二人早就被风狼撕碎了。

    风狼一波一波的不停的冲上来,林绚可粉妆玉琢的脸上浮现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可见元气消耗了不少。沈鹏则是气喘吁吁,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显然刚才不间断的对抗让其疲劳不已。而邱逸凡二人,已经连挥剑的力量也没了,可四周的风狼却丝毫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林绚可一剑横扫,帮邱,齐二人斩掉两只风狼,来不及收剑,就被侧面的风狼*近,长剑顿时掉落在地上,双掌翻飞,*退了风狼,却已是四面楚歌,三个男人扶不上墙,林绚可真是不甘心的发出一声清啸:“我林绚可难道闹丧命于此么。”

    可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凶狠的狼嚎声给淹没,或许四人很快就会狼群淹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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