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她,他也不是从前那个他了。他们都变了,而他对她的爱却日益热烈,象炽热的大火熊熊燃烧在他的心里。
    韦春花睡到过了午餐时间才起来,因为睡得久,头有些晕晕的,洗漱一番,懒洋洋的下楼,阿珍看到她便说:“韦小姐起来了,快来吃饭,杜先生已经吃过了。”
    韦春花问:“他好点了吗?”
    “我看他精神好象不错,挺高兴的,但脸色还是很差。”
    韦春花腹腓:生个病又有什么好高兴的?
    阿珍看了一下她的脸色,笑嘻嘻的说:“杜先生知道那粥是你煮的,高兴得一连吃了三碗呢。”
    韦春花低头默默的吃饭,嘴角却牵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其实和杜铭宇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无非是他当初欺骗利用了她,还做了背叛沈孟青的事情,这样一个男人,怎么想都是个坏人,而她,是不可能和坏人在一起的。所以坚决和他划分立场。
    但这个坏人……对她其实还算不错。
    吃完饭,韦春花上了楼,路过杜铭宇的房间时,门是开着的,但房间里没有人,她有些奇怪,还发着烧呢,他能去哪?
    再看对面的书房,门是虚掩的,有灯光漏出来,浅浅的一线停在门下方。
    她走过去,轻轻推开小半边门,看到杜铭宇坐在书桌前,正在处理公务,灯光照在他脸上,仍显得很憔悴,下巴青黑一片,他很认真的翻阅着手里的东西,不时抬头看电脑,好象在核对数据。
    这是韦春花第一次看到他工作的样子。虽然憔悴,却非常投入,眉心皱起浅纹,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显得坚定沉静。
    韦春花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竟是失神的看了许久。
    突然,杜铭宇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声音沉稳有力:“好,十分钟后视频会议。”
    简短的一句话就挂了电话,倒让韦春花想起了沈孟青,好象站在高处的男人都有种类似的杀伐果敢,这样的男人确实很有吸引力。
    杜铭宇挂了电话才看到她,微微一笑,“你起来了?”
    韦春花探究的看着他,只是一瞬间,他脸上那种冷峻气质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吃饭了吗?”
    “刚刚吃完。”韦春花站在那里没动:“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多亏了你。”
    “我没做什么。”
    男人站起来,慢慢朝她走过来,他穿着睡衣,带着几分憔悴和颓废,站在她面前,突然低下头。
    韦春花以为他要亲自己,忙把脸扭开,男人亲在她太阳穴上,很轻柔的一个吻。
    原来他是亲她的额头,象绅士一样的温和有礼。
    “你做了很多,”男人微笑:“昨天晚上你一直陪着我。”
    他这样彬彬有礼,倒让韦春花有些不好意思,说:“那不算什么,你忙吧,我不打挠了。”
    男人点了点头,一转身却是带了几分踉跄,韦春花赶紧扶住他,他的手烫得有些不正常,她探了探他的额,惊道:“你还在烧啊?”
    “没事,”男人把她的手拿下来,“医生说高烧反复是个过程,再打两天针就好了。”
    “你不舒服应该去躺着,别太操劳。”
    “都是些要紧的事,耽误不得。”男人说:“没关系,我坐一会就好。”
    韦春花扶他坐下,倒了杯温水给他,“多喝点水。”
    “谢谢。”男人接过水杯,喝了小半杯放在桌子上,在电脑上敲了几下,有些歉意的说:“可能你要回避一下,我有个会议要开。”
    韦春花刚才听到他接电话,知道他有视频会议,便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把门关上。
    她并没有看到身后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那道门隔绝了他的视线。
    男人嘴边摛着笑,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了几下。看得出来,她的眼里有担心也有关心,她对他并不是一点情意都没有。
    看来是他太急进了,以为拥有了一切后,征服她不过是件容易的事,显然他错了。这个女人不容易被金钱和权力征服,他得象从前一样,给她足够的空间,然后一点一点赢得她的好感,把失去的爱重新找回来。
    他必须有足够的耐心,因为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继很长很长的时间。
    第489章 住手!都停下!
    在别墅养病的这几天,杜铭宇克制住自己,除了躺在床上打针,就是在书房里工作,连韦春花的面都很少见。
    他倒不是故意装出这副样子,而是不敢见她,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想抱她,亲她,对她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来,最后又闹得不欢而散。所有的一切都白费功夫。
    所以,干脆不见的好。
    韦春花对这样的他感觉有些稀奇,因为以往只要杜铭宇在别墅里,他几乎跟她寸步不离,总是不停的骚扰她。现在却鲜见人影。有时侯她以为他不在屋里,却偶尔会听到他的咳嗽声,或是远远瞟到他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倒也不是躲她,如果遇上了,会微笑着跟她打招呼,或亲昵的在她头上摸一下,却并不做过多的停留。
    杜铭宇以前对她太过强势,现在变得这样若即若离,韦春花有点不习惯了。
    她现在有事没事,总爱瞟一眼外面那棵大树,看树底下杜铭宇的驾座还在不在?或是上楼经过书房门口时,静静的站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要不就是听到他的脚步声响起时,打开房门探头望一眼,可往往,她只看见男人从书房回到卧室的身影,极快的闪过,哪怕她弄出动静,他也不回头看她一眼。
    韦春花不知道杜铭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她也不会去问,希望他是厌倦了她。只是这样一想,心里除了轻松,好象还有点别的什么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
    夜里,她口渴,下楼喝水,却看到杜铭宇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昏暗的灯光照着他,显得孤单而落寞。
    她明明是要去拿水喝,却走到他面前:“你怎么不睡觉?”
    男人轻轻一震,象突然惊醒过来一般,露出温和的笑意,站起来轻轻揽住她,在她额上印上一个吻:“晚安。”然后大步朝楼上走去。
    韦春花就象下楼时突然踏空了一步,心猛的一缩,有瞬间的慌乱,又有些莫名的愤怒。
    她转过身叫他:“杜铭宇。”
    男人应声止脚,站在楼梯上看着她,语气很温和:“怎么啦?”
    她迟疑了一下,“你是要放我走了吗?”
    男人眉头一挑,慢慢从楼梯上走下来:“你怎么会这样想?是怪我最近太冷落你了吗?最近公司的事确实忙了一点。等我忙过这一阵,好好陪陪你。”说着他轻轻揽住她,在她发间轻吻了一下。
    韦春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被男人抱过了,那熟悉的气息令她蓦然心悸,她平时并不喜欢他对她动手动脚,可是这样轻柔的动作竟令她没有反抗。
    但他很快放开她,“你下楼来做什么?”
    “喝水。”她低低的答。
    他哦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很快端了一杯水过来给她:“喝完快去睡。”
    韦春花喝完水,才发现自己是就着他的手喝的,他把杯送到唇边喂她,而她很自然接受了。
    赶紧退了一步,赧然的转身就走,面对这样的他,她竟然乱了方寸。
    男人紧盯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脸上浮起淡淡笑意,看着手里的杯,把唇压在她刚喝水的位置静静的呆了一会,然后喝了一口水,提步上楼去。
    韦春花躺在床上,半天没睡着,她在听他的脚步声。她的房间就在他隔壁,这样万籁俱寂的夜晚,男人的脚步声缓慢而沉重,一步一步,象要踏到她心上来。
    她这是怎么啦?难道又对他动心了?
    不,不行,她不能让自己再次沉沦,再次陷入那无边的黑暗。
    想了一个晚上,韦春花终于做了决定,要管住自己那颗有点蠢蠢欲动的心,既然杜铭宇可以漠视她,她应该要表现得更加淡漠才对。
    于是,她不再关注杜铭宇,该干什么干什么。过着跟以前一样的逍遥日子。
    偶尔和杜铭宇碰面,男人朝她微笑,她则神情淡漠的离开,并不给他好脸色。再后来,她没有再碰到杜铭宇了,问了阿珍才知道,杜铭宇已经离开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有些怅然若失,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杜铭宇走了,云姗姗却来了。当时她在睡午觉,阿珍摇醒她,一脸紧张的告诉她:“杜太太来了。”
    别墅里的佣人都怕云姗姗,她以前来闹过一次,带着几个人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那一次韦春花才知道,杜铭宇说的没错,云姗姗真的是个厉害角色。
    韦春花也有些紧张,不知道云姗姗这次会怎么对付她,不过在佣人们面前,她得撑住场面。
    底下有保镖拦着,云姗姗还不至于闯到楼上来,所以她不慌不忙的洗漱,换好衣服,梳好头发,才慢悠悠的下楼去。
    云姗姗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居然在抽烟。一根细长的香烟夹在她指间,小指微翘,轻烟袅袅,衬着云姗姗冷若冰霜的面孔,并没有半点风情万种的样子。
    云姗姗身后站了一排人,一色的黑衣黑裤,那是她带来的。
    在她前面也站了一排人,同样是黑衣黑裤,却是别墅的保镖。
    看得出有点剑弩拔张的紧张气氛。
    云姗姗眼皮一抬,冷哼一声:“跟得杜铭宇久了,你架子也摆上了,二、奶的谱摆得不错啊!”
    韦春花杏眼一瞪:“嘴巴放干净点。”
    “这样就恼羞成怒了?”韦春花阴冷的笑了笑:“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我老公金屋藏娇,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还派了这么多人服待你,每天晚上睡在一张床上,你不是二、奶是什么?”
    云姗姗说的几乎都是事实,韦春花居然无法反驳,只觉得羞辱。
    见她不说话,云姗姗有些得意,冷冷的发号施令:“还愣着干什么?把那个女人给我抓起来。”
    她身后的保镖一窝蜂上前,别墅里的保镖也不示弱,迎上去打斗。
    不过这一次,云姗姗显然是有备而来,她带来的人似乎身手更胜一筹,没多久就占据了上风。有个保镖突破重围,眼看就要到她身边了。
    韦春花往楼上退了一步,阿珍立马挡在她前面,小声说:“韦小姐,别怕,杜先生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韦春花没作声,只是紧张的盯着那个要跑上来抓她的男人,低低喝了一声:“快跑。”她说完自己转身就跑了,却听到身后阿珍一声惨叫,回头一看,那男人将拦住他的阿珍一把掀到墙上,大步冲她而来。
    那一次显然撞得很重,她看到阿珍弯着腰,满脸痛苦表情。
    韦春花怒了,她父亲是警察,从小她也跟着练过几招,冲上去对着那男人狠狠一脚踢在他裤、档处,男人吃痛倒地。她赶紧跑过去,扶起阿珍:“你怎么样?”
    阿珍揉了揉被撞痛的肩,摇头:“没事,韦小姐,你快上楼去躲着,等杜先生回来就好了。”
    “你跟我一起。”韦春花拉着她,不由分说跑回房间把门锁上,还拖了一些东西堵在门口。
    杜铭宇回来得很快,韦春花在窗口看到他的车子象箭一样射进来,停在树下。
    可……他居然是一个人回来的!
    韦春花和阿珍面面相觑,半天没作声。
    她们竖着耳朵听楼下的声音,打斗声并没有停止,好象还更激烈了些,夹杂着一些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先开口:“我们出去看看?”
    “还是别,”阿珍说:“如果安全了,杜先生会叫我们的。”
    上次云姗姗来闹事,她也躲了起来,杜铭宇带了一些人及时赶回来,镇住了局面,等云姗姗走了,才叫她出来的。那次虽然是他解救了她,但她却感到一种深深的羞辱感,觉得这一切都拜杜铭宇所赐,所以对他愈加痛恨。
    可这次,他居然一个人回来,能镇住场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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