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说服我爸,带你正大光明回家,以前爱玩是我猪油蒙心,可谁都没有你好,兜兜转转,我还是最爱你。
    听着这些掏心掏肺的话,没有一丝感动,只有满目荒唐的可笑,以及久久不散的作呕。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边狠心冷情的伤害人后,又能满腔热忱的继续说爱?
    言之扬,
    他看见男人眼里逐渐燃起希望的火光,却毫不留情要熄灭它:迟凛的行踪,是你透露出去的吧?
    我出差的那段时间,你在这里住了十多天,没有说错吧?至于你在这里做了些什么,我也不想说出来,让你徒增难堪;
    言之扬表情凝固,全身一点一点僵硬,慢慢化作齑粉。
    你怎么会觉得,天底下有不透风的墙,又凭什么把我当成傻子,认为我会被你哄骗?
    你真是,太让我恶心了。
    你怎么敢和迟凛比?
    怎么能大言不惭说爱我?
    有本事你就一直把我关在这里,夏宸衍字字诛心: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
    就算迟凛放弃我,我也甘心永远跟着他;
    但换成是你的话,我不会;
    因为你不配。
    第23章 转机(新修)
    夏宸衍被言之扬关起来四天了。
    除了第一天来把人臭骂一顿以外,再没和这个混蛋说过一句话。以沉默消极对抗囚禁。
    说实话,言之扬并没有虐待自己,好吃好喝的供着,殷勤的讨好,除了喜欢强行握着他的手追忆过去,回忆两个人在一起时美好的场景。
    不管夏宸衍有没有在听,男人一直都在对着他絮絮叨叨:说起他拼了命的讨好,拜托朋友弄到很难买的话剧票,绞尽脑汁的要靠近这朵高岭之花,一次一次的越挫越勇,翘课守着自己放学;
    就是自动忽略,这是一场为了完成赌约,不争馒头争口气才来的爱情。
    还提到他为了自己收心,从不低头哄人的言公子愣是为了追人,在鸡不生蛋的小山村陪他窝了很多天;
    但忘记了,他们吵架是因为夏宸衍发现言之扬手机里的暧昧短信,那是他没有处理完的情债;
    还有他们爬南麓山,在山顶住了一晚,清晨露水微染,早早就爬起来一起看日出,金黄光晕破晓而出,言之扬看着身边人染上光影的侧脸,也许想过一秒的可能,是要和他一辈子;以及为了替夏宸衍出头时和别人打架,言公子叫了人和对方肉搏,赢是赢了,就是自己也被打得头破血流,咧着嘴望着急匆匆赶来的夏宸衍傻笑。
    不想听了。
    不是追忆过去就会觉得美好或是心软,越是浩瀚盛大的烟花,一朝散尽,越是悲凉空洞,寒浸刺骨。为什么这些美好,没有成为唤醒他迷途知返的良心,反而成了握在手里认错挟持的筹码?为什么不想想那些说顺口的谎言,加班的欺骗,暧昧的信息,换掉的屏保和密码,醉醺醺的回家,来来去去的暧昧,一次又一次聚沙成塔的失望,和身上的刺鼻香水,猩红吻痕。
    垂下眼使劲把手挣脱出来,不说话的表达冷淡和不耐。
    我挣扎痛苦的时候你没来,现在这样的情深似海,也就不用来了。
    唯一一点庆幸是至少言之扬没做畜生,强迫要和自己发生关系,大概他也清楚,不能把人逼得太狠。
    小衍,男人靠近他时自动屏息,不想闻到那股和欲望混合的苦茶味:四天了,真的不打算和我说句话吗?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是我没有办法,你不见我,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呆在我身边;
    你和我说句话,说什么都行,说了我就放你出去走走。
    良久,夏宸衍开口了,只是嘴里的名字不是他想听到的:迟凛呢?
    牙根都是酸的:他被他爸带回英国了。
    我不信,抱着手看他:如果你不想说实话可以不回答,不必用假话来搪塞我。
    这样真的很让人讨厌。
    我说,我说实话,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被嫉妒燃烧:迟墨笙没有把他带回去,但迟家老爷子来华国了,铁了心要把人弄回去,他现在自身难保,找不到你;
    小衍,这里是窥春,岚省晟爷的产业,没有人敢在这里撒野,更不要说强行进来抢人;
    你别指望他能从天而降的出现,他还不配踏进这里;
    你乖一点,等迟凛被带回迟家,言之扬拽过他的手紧紧握住,一厢情愿:我就带你出去。
    夏宸衍突然发问:你说这是谁的地方?
    岚省晟爷,郁晟儒。言之扬很高兴他又说话了,耐心和他解释:西南地区最大的黑道头子,手眼通天,黑白混吃。
    郁晟儒,夏宸衍皱眉,记忆里应该是听过这个名字的。好像是在学校里听过。
    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电话里哆哆嗦嗦,今天有一场重要的股东大会一定要出席,没办法再让助理送文件来办公。
    我去公司了小衍,言之扬俯过身试图亲亲他的额头:等我回来。
    夏宸衍抵住他胸前,强忍恶心:我能出去走走吗?
    你说了,我和你说话,你就放我出去走走。
    可以,言之扬握着他的手腕:你让我亲一下。
    额头上的吻有一种黏腻潮湿的作呕感,言之扬虽然答应了,但出门前叮嘱保镖只允许他在五楼这一层活动,并且要牢牢跟着人。
    四天以来第一次走出房门,夏宸衍慢慢活动身体,脑海里始终想着郁晟儒的名字,他一定在哪里听过。却始终想不起是因为什么人,毕竟他和这种人物,照理来说不该有任何交集。
    窥春不愧是顶级的豪华销金窟,走廊两边挂着好几幅名画,巨大的水晶吊灯投射地面,熠熠生辉,叫人分不清白天黑夜的迷醉。
    宸衍对着一副油画入了神,这是国外一位大师的真迹,非有钱就可以求得,暗暗心惊郁晟儒的财力和手腕。
    夏主席?宸衍哥?身后传来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不太确定的惊惑叫着自己名字。
    回头看见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声音的主人有双清冷的眉眼,亭亭修肃,周身清贵矜御的气度,带着不可置信和惊喜看他:真是你啊宸衍哥?
    不认识我了?夏主席?瞿淮瞧他呆楞,还没认出自己:你做青大学生会主席的时候,我是你体育部的干事,是我,瞿淮。
    瞿淮!
    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听过郁晟儒的名字。瞿淮大二时被人绑架,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许迟川替他代了一个月的部长,听人说是被一个毒贩绑架的无妄之灾,去救他的男人,就是郁晟儒。
    记得,你大二受了伤,还是许迟川替你代的部长,怎么样?现在痊愈了吗?
    已经好完了,瞿淮想自己的主席叙叙旧,却被两个保镖不客气的拦住,禁不住皱眉:你们想干什么?
    言总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他。
    言总?瞿淮言语冰冷:这里是窥春,是郁晟儒的地盘。
    我没事,小淮,夏宸衍怕保镖伤他:你们都退回来,我不靠近他,不要伤到人。
    宸衍哥,怎么回事?一如回到学校,还是那个小干事:你被绑架了?
    眼看保镖就要动粗,夏宸衍背过身将瞿淮挡在后面: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快走,这里不安全。
    我没事,瞿淮反身一推, 自己和这群人面对面:言总?哪个言总的规矩,进窥春还敢带着凶器?
    青涩的小孩已经长大,揣在兜里的小钢刀又见天日,一身淡然凌厉对着面色不善的四个彪形大汉:我要带他走,有胆子的,就来抢人。
    第24章 晟爷一出手,就知行不行(新修)
    走廊激烈打斗的声音惊动了巡楼的保镖,几个彪形大汉看清斗殴的人魂都给吓飞,哆哆嗦嗦叫来宁哥收场。
    嫂子在自己家产业和别人打起来,这他妈可怎么办!
    赵宁第一百零五次后悔,自己不该教瞿淮打架。
    窥春五楼,走廊里一地瓷器碎片,小祖宗手里的钢刀刀尖滴血,地下倒着两个保镖,另外两个脸上和胳膊都挂了彩,额头和嘴角肿得老高。再看自己家祖宗,还好还好,细皮嫩肉的没伤到。
    然而下一秒,还没倒地的两个保镖对视一眼直冲而上,一人拿着电击棍直直奔向瞿淮身后的夏宸衍,另一个掏出弹簧刀试图一招毙命,电光火石间,瞿淮侧身,离心脏半分之距插肩而过。
    小祖宗生气了。
    准备反扑的瞿淮蓄势待发,有人却比他动作更快。一道人影闪过,赵宁一脚踹飞拿电击棍的保镖,一只手抓住拿弹簧刀的左手,狠狠踢了一脚膝盖窝,用力一拧,关节瞬间脱离刀子落地,惨叫声回荡在整个五楼。
    夏宸衍呆住了。
    从前清淡有礼的小学弟,怎么功夫这么好?招招凌厉见血。
    宸衍哥?你没事吧?瞿淮有些紧张:吓到你了?
    没,没有,面色发白却也还是镇定: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
    是!祖宗,你是没事,我要有事了!赵宁拨开混乱的人群,痛心疾首:祖宗!嫂子!你说你打什么架?要是出什么事,大哥不光会弄死伤了你的人,还要弄死我和葛天!
    嫂?嫂子?这下是真的不淡定了,夏宸衍艰难挤出这两个字:小淮,你他,郁晟儒
    嗯,难得窘迫:宸衍哥,这是赵宁,郁晟儒的兄弟;
    郁晟儒嗯,是我,爱人
    饶是自己做足了准备,听见这句爱人还是没忍住抖了抖。
    我的小学弟的对象是西南地区黑社会头头
    脸上颜色过于精彩,连赵宁都忍不住盯着看他。憋了很久才憋出来一句:那什么恭喜?
    莞尔一笑:不说这个了,等会就能见到他,宸衍哥,瞿淮看着地下四个被捆得像粽子的男人:你是被人绑架了吗?
    男人点头。
    谁干的?
    言之扬,言氏集团的公子。
    我没听过,瞿淮回头:宁哥知道吗?
    知道,窥春的常客,浪荡公子,赵宁冷笑:绑人都绑到窥春了,真是嫌命长。
    宸衍哥,你们,他为什么要绑你?瞿淮怕他不好说:不方便也可以不说的,没关系。
    没什么不好说的,夏宸衍轻描淡写略去这几天的囚禁:我们分手了,他不愿意,绑我来回心转意。
    好幼稚的渣男。
    小淮,夏宸衍拉着他袖子,一脸严肃且恳切:有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放心吧,能帮我一定帮。宁哥,这里交给你了,瞿淮拉着夏宸衍:我先带他上去。
    好,你快去吧,大哥要等着急了。
    在夏宸衍的认知里,黑社会都是大金链子配上黑压压的纹身,满脸横肉的大哥喊打喊杀。
    这个想象终止在他见到郁晟儒的那一刻。
    鹰眼锐利的男人有一张深邃成熟的脸,周身低调的气度却绝不敢让人轻视,一米八几的身高,衬衫挡不住健硕有致的身材,丝毫不见这是一个已近不惑之年的男人。
    那双眼睛扫过自己时,夏宸衍浑身发凉。却落在瞿淮身上那一瞬变得温柔。
    这么迟?干什么去了?没有顾及外人在场,房间里暖气很足,郁晟儒自然接过瞿淮脱下的外衣,亲亲他的脸。
    嗯解决了点麻烦。
    我看你是又和人打架去了。
    晟爷应该转行摆摊儿去算命:怎么发现的?
    笨蛋,郁晟儒搓着他的手:你身上有血味,但不是你的。
    啊对了,瞿淮抽出身拉过夏宸衍:这是我学长,夏宸衍,楼下碰见的,他被人绑架了。
    晟爷,恭恭敬敬伸出手:打扰您了。
    是瞿淮朋友,就算不上打扰。两手相接,嘶,这男人手劲真大。
    郁晟儒,瞿淮很少开口找男人要什么,也很少求他帮忙,但事关好友生死安全,小狼崽讨了个乖:人是言之扬抓的,就是那个言氏集团的少爷,他还找了四个保镖把学长关在屋子里,你想想办法行吗?
    晟爷如果不方便,就当作我没来过,不给您添麻烦。
    瞿淮难得朝我开口,何况在窥春出了这种事,也是我管教不严,我会派人跟着贴身保护你的安全,或者你可以住在我名下的地方,言之扬没有胆子再去找你麻烦。
    谢谢晟爷,夏宸衍鞠躬真心感激:但晚辈所求不是这个,是一件麻烦更大的为难事;
    如果连您都无法或为难,那真是走投无路。
    什么?
    求晟爷找个人,想起迟凛,夏宸衍一阵揪心:我爱人,英国迟家,迟凛。
    男人握着瞿淮的手,摩挲不言。
    晟爷要是难做,我就自己想办法,夏宸衍起身再次道谢:今天谢谢两位帮我脱困,有空必当亲自登门道谢。
    等一等,郁晟儒叫住了他,我没说不帮;
    赵宁,男人叫来门外的手下:先带他下去找个房间休息,这件事,我要仔细想想。
    房间空了,只剩小狼崽和他。
    郁晟儒,瞿淮被他抱在怀里,身上是熟悉的草木香:是不是很困难?
    不是,男人的声音从头顶落地:我知道迟凛,迟家的掌门人回国了,听说就是为了自己流落在外的孙子而来;
    只是我们两家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生意上的往来也干净公正,这样贸然插手
    我知道了,瞿淮从他怀里拱出来,眼神清明且认真:那就算了,我去和学长说;
    虽然我很想帮他,但我不想是在牺牲你的利益下去做好人;
    我去和他说。
    别动,宝宝;把要走的人扯回来抱得更紧了些:我只说有些困难,没说一定做不了,有什么是我搞不定的?
    以前在学校,夏宸衍对你怎么样?
    很好,瞿淮掰着指头算:刚进大一我入了学生会,那时候性子古怪,学长是我上司,帮了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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