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乌这才迟缓地反应过来,他好像,确实是有整整一周的时间没有见到过苟兰阴了。
    自从上次苟兰阴来自己上课的教室外跟他说那些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也许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幡然醒悟了,又或许是觉得还是应该拿事实说话,回去做认知测试了。
    总之,苟兰阴没有再来找他了,这样也挺好的。
    因为太闲,所以在面对来找他喝奶茶的楚恬天,祝乌也没有拒绝。
    我周末的时候去了一趟我们暑假去的度假村,那个度假村现在发展得很好,生意比暑假的时候好多了。
    楚恬天典型的没话找话,主要是现在苟兰阴不在,他的机会就来了,尤其是知道祝乌拒绝了苟兰阴之后,心情更是止不住的兴奋。
    你在那里做什么?祝乌坐在奶茶店外的遮阳伞下,有些心不在焉地咬着吸管,通常楚恬天说好几句,他才会回一句。
    楚恬天深色的小麦皮肤上染上几分尴尬:这不是上次走得急,想着回去拿行李嘛。
    说到这里楚恬天就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想到就被那里的管理人员告知,那栋房子已经有人住下来了,而且是暑假的时候就办理了入住,真是想不通,明明暑假的时候,是我和苟兰阴去办理入住的。
    好在他的行李还在,但住客却不在。管理人员在征求过对方的意见后,同意了他去取行李。
    现在想起来就更奇怪了,那栋房子就只有他和苟兰阴留下的一些行李,很是干净整洁,也不知道后来的住客怎么做到住在这里连衣服都没有留下一件。
    楚恬天甚至还在苟兰阴之前住的那间房的大露台上看到一架望远镜,这大概就是那位后来的住客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
    望远镜?
    对。
    见祝乌语气里多了几分迟疑,楚恬天也努力地回忆,那东西看上去还挺值钱的,看得出来那个住客很专业,只是我去的时候都开学了,那个望远镜上沾了一层灰,大概那个住客有段时间没住那里,没去清理灰尘。
    所以他说那个住户是奇葩,人傻钱多,都没住那里还在付房费。
    楚恬天在心里默默吐槽,转头却见祝乌有些出神,似乎在思考什么,便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祝乌看了楚恬天一眼,慢吞吞地说。
    他基本可以猜到后来住在那里的人是谁。
    不过,按照叶息行的说法,那个度假村都被苟兰阴买下来了,总不至于是为了好玩,肯定是在研究怎么改善度假村的运营管理,不然生意怎么会好起来。
    但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几天他偶尔会去露台上看书,总是莫名地有一种被窥探的感觉。
    他后来住的房子和之前的那栋隔了一片湖。
    不至于。
    祝乌强迫自己别去乱想,苟兰阴只可能是因为投资度假村留下来,如果,他敢用望远镜偷偷地
    那绝对值得他用一个过肩摔招待。
    祝乌微抿了下唇,有这点时间,他不如想想该给苟爸送点什么生日礼物。
    转眼到了苟爸生日宴会的那天,那天是个周三日,祝乌满课,下课之后他先回了一趟宿舍,算算打车要用的时间,刚好可以赶上晚宴。
    不算迟到,迟到会失礼,也不用去太早,会无所事事,不自在。
    但路番一却在他出门的前一刻给他发了喂信,还是在北门等他。
    祝乌是打算打车的,他觉得前几次已经够麻烦路番一了,但路番一这样说了,他再拒绝就显得很生分。
    到了北门之后,祝乌一眼扫过去,在熟悉的位置找到了熟悉的车子。
    路番一看了看祝乌,眼神顿了一下:你今天的装扮
    祝乌:很奇怪吗?
    不是。路番一笑了一声,很好看。
    祝乌今天穿了身剪裁得当的西装,毕竟是去参加苟爸的生日晚宴,来的会是上层的各种名流,他不能失礼。
    因为很少穿这种正式的服装,祝乌也不知道他穿上去的效果,不过路番一这样说了,应该还是可以吧。
    然而到了举行晚宴的酒店后,一入场,祝乌就感觉到聚焦在他身上的视线一道接一道,似打量,似思索,似惊讶。
    这些贵勋名流们显然是对这位上层阶级的新面孔感到好奇。
    是的,祝乌不管是举手投足,还是言辞谈吐,亦或者眉眼间细微的淡漠表情,都不逊色于宴会当中的任何一位年轻人,甚至在长相气质方面,远超其他人。
    唯一能相匹配的,大概只有他身旁的青年。
    小路,这是你的弟弟吗?
    有相熟的长辈笑着向路番一打探,你这么照顾他,他看起来又比你小。
    不是弟弟,是关系有待进一步发展的好朋友。路番一三言两语表明身份,同时暗示对方不可轻视祝乌。
    问话的人惊讶:哦?
    祝乌没有细听路番一和那人的对话,因为他不经意抬眸,看到在大厅二楼倚墙站立的某道高大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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