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中有两股撞击的力量,一股至刚,一股至柔,柔的那部分像水一样,随相贴瘫软,随摇动起伏。
    顾弈真没那么色。拥抱那刻,他感觉到了绵软,所以努力稳住呼吸,做一个君子。跳舞是坦荡的交谊行为,是绅士与淑女的肢体交流,不该是下流的。
    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身体相贴,呼吸相交,很难不下流吧。又不是兄妹。
    他喉结滚动,伸手扯开两粒衬衫扣子:“挺快的,听得出,特中意我。”
    青豆埋进他颈窝,开心得泼不出凉水。
    脚掌贴着脚背,脚背带着脚掌,随天籁漫无目的。他们从半片窗映月的地板上摇进黑暗,又从黑暗中旋进光明。
    一记有力的倾斜,青豆的鼻尖蹭到他胸前的薄汗。
    她歪头,很自然地往他衬衫上揩。
    这一个动作,就像火柴擦火,点燃了火柴棍。轻软冰凉的发丝拱来拱去,顾弈的手顺背脊下滑,失守至她的下腰。
    漫步人生路之后,是酥骨的甜蜜蜜。连着酥掉的是青豆腰。她先感觉到腰际一紧,再是腋下一重。她下意识抬头,撞上了顾弈旋涡一样的幽深:“你干吗?”
    旋涡放大,猛一深扎,搅进口腔。
    说实话,青豆早已情动如水,这么好的气氛,不热w一趟,对不起清凉如水的月光,对不起挠人喉管的邓丽君,但跌倒在木地板,滚得像两棵枝叶黏连的树木,又有些太过热烈。青豆透不上气,有点害怕,“这是教室。”
    万一有人经过窗户,画面太限制,完全是耍流氓。
    顾弈膝盖一顶,抱着她滚至窗沿底下的视觉死角。
    黑暗遮盖眼帘,壮了顾弈的胆子。
    ......
    他低语恳求后,青豆抵抗了一秒,这这这这?
    c瓣相依,上下打架,青豆没架住火一样的鼻息沸腾她的皮肤,垂眸偏开头,允许他隔着衣服碰一下。
    这是青豆第一次在静止状态下生动地感受到自己的起伏。
    嘴上的一下,实际是很漫长的。
    他张开大手,揉馒头一样,很快,穿过毛衣,钻进秋衣。还不够,又不敢往里,只能抱着她,埋首抵入绵软。
    把圆溜溜的鸡蛋拍平成荷包蛋。
    鼻尖蹭过刺人的毛衣,有清香浮动。
    “好了没?”不自觉中,青豆的声音灌了蜜。一开口吓她自己一跳。
    顾弈也没好到哪里去,哑得像几百年没调音的小号:“什么也没摸到。”
    “胡说,你都......进去了!”
    进个屁。他手径直穿过衣摆,一不做二不休,往里一抄,掌心使劲一掐:“这才叫进去!”
    身体一凉,过电一般,青豆怔住了。
    顾弈看着她,手还停在那里,没敢动:“嗯?”
    青豆傻了。但她表现得很镇定,缓住气息,伸手拽他。
    他不动,肘撑在地板,掌心仍攀着,不过一点力气都没往她身上支,半隔空搭着弧。
    青豆出了一身又一身薄汗,此刻并不是滑溜的舒服时刻。“那你出来。”
    顾弈抿唇,亲亲她唇角,“再让我来一次。”
    青豆:“……”
    “我看看心跳快不快。”他哄她。
    青豆咬唇,挤出两边酒窝,绷紧脚趾,等他确认心跳。
    她也知道荒唐,但两个人单独相处,这件事变得很合理,且引人沉沦。她拧眉,“你也太用力了。”
    “我想看看。”
    “不行!”这是一分钟前的声音,气壮山河。
    “……好了没?”这是一分钟后的声音,绵软无力。
    a面的磁带唱完了,没人手空,前去翻面。
    茫茫白浪的风景画里,有两笔忽然下重了。和记忆里的人体结构一致,但比录像厅里的画面生动细腻太多了。少女淋了月光的绒毛,掺了情y的汗珠,起伏的波澜,呼哧的c息,以及往沟壑汇聚汗水……
    青豆紧张,半倚丝绒红帘,指尖紧紧拽着他的衬衫下摆,由于不敢看镜子,只能死盯着地板上的月光。
    青豆嫌他呼气痒,肩膀一挣,欲要推开。这一动,那处刚好淌下一滴汗。
    事后,顾弈发誓,舌尖的那一舐,完全是本能。
    -
    火上翻炒,烈火烹油。
    这中间,青豆有察觉到手电筒,但他很快借动作挡住。后来顾弈出去,青豆才慢吞吞穿上衣裤,偷笑着明白那是什么。
    挺突然的,怎么触发的。她闭上眼睛,问询大t和耻骨皮肤上的剩余感受,想知道那东西什么时候撞上来的,大概是什么样子的,结果,除了y似乎不记得别的了。
    顾弈再进来,皮带紧束,衬衫下摆乖巧塞进牛仔裤,嘴角勾起礼貌拘谨的笑。
    若不是额尖汗珠粼粼,闪闪发光,完全就是个正派清俊的男孩,一点也看不出方才失控冲撞,鼻尖溜下小f,上不知足,下还贪婪,呼吸如火山喷发,一路烧到她j踝,又满足又懊恼,又君子又流氓的模样。
    -
    青豆没有生气,颊上还绽放着两朵酒窝花,这在顾弈的意料之外。
    刚刚那儿意外碰到,她手撑住他,露出惊异表情,他以为她吓到了,谁知道不仅没有,回去路上还调侃他,你刚出去干吗了?
    顾弈在装蒜和戏弄之间犹豫,先试探了一下,“你猜。”
    青豆了然:“我知道。”
    “知道什么?”他诱哄她。
    青豆咯咯直笑,快跑出两步:“切!又不是小孩子!”运动后她的皮肤泛白,两颊绯红,配上两朵荡不下来的酒窝花,引得顾弈坏心思作祟:“哦?那你说说看。”
    青豆才不说呢。她剜他一眼,嘻嘻哈哈跑回家。到门口,她还是有点警惕的,收住声,从窗户往里探头。
    “放心,不可能回来的。晚上我妈给我打过电话。”
    “那就好。”
    这回青豆的洗澡水终于是热的了。来了三回,终于在大汗淋漓后,洗上一场热水澡。她贪婪地洗头,搓腻子,浸在水汽朦胧的雾气中,嘴角一直翘个没停。
    像跳频到别人的人生里,体味了一把惊涛骇浪。
    回忆这晚,除了地板上的月光,镜子前相拥旋转的身影,最深刻的就是他们在堆放舞蹈道具的角落,亲得翻来滚去。
    她脱去衣物的背脊,在翘皮的红漆地板上,摩来剌去,有点疼又有点舒服。
    正回忆呢,门口传来动静。
    “你怎么还锁门啊!”顾弈转动门把,没开的开。
    “防小人!”
    几分钟后,门上插进钥匙。顾弈吓她:“这门只能防君子,小人防不了。”
    青豆连忙冲洗,背过身,保住自己:“你不许进来。”
    “我才不进来。”他翻了个白眼,“你进去半个多小时了,把我这当澡堂子啊。”
    青豆这才发现自己指腹泡褶,头顶的水也温中泛冷。
    她粗糙擦拭自己,开门道歉:“没热水了。”
    语气有点破罐破摔,反正知道,他不会生气的。
    顾弈见着浴后美人,神魂颠倒,抚手后颈,偷香一记:“没事,我洗冷水澡好了。”
    别说冷水澡了,冰水澡都行。就算现在让他去室外冲个澡,他也能享受进去。
    -
    青豆今晚睡顾弈的房间。
    她坐在他床上,听着水声,一边擦头,一边发呆,目光怔怔,似乎犹在跌撞颠簸的舞步和乱抚中。
    看着看着,目光穿透抽屉,倒带回了下午的疑惑。
    她下一个动作,完全没有控制,下意识地又拉开了那张抽屉。
    是空的。
    拽出了一个问号。
    她不确定下午看见的是不是她的信封,太仓促了,虽然信封和邮票都很眼熟,但字没看清,隐约是她的。说不定是大脑里片段输录错误?
    她心神不宁地倒进大花被褥。
    湿发越过床沿,荡至地面。,珠蜿蜒,有两幕画面调出了记忆。一幕是高中,素素、她和顾弈三个人站在门房那里。小桂子的信随顾弈的出现而出现。一幕是最近,小桂子只在寒暑假寄来信,且学校地址一直偷偷摸摸隐藏。
    青豆吓了一跳,起身在他的桌上翻找书籍,想找到顾弈的字。
    水声止,脚步靠近。
    电光火石,青豆找到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是一沓信纸,第一页记了串电话号码。虽然没有一个中文,但他的字迹瞬间浮上了脑海。
    顾弈的字,刚劲有力,笔锋鲜明,和小桂子完全不一样。
    “你在找什么?”顾弈一进来,就看她站在书桌前,手上拿着信纸。
    他又没穿上衣,下半身套了条半长的裤衩。
    水珠滚滚,白得像墙纸,好看得像伺候断袖皇帝的男宠。
    青豆扫了一圈,落在他的点子上,咽了咽口水。要不是生出怀疑,她一定也要掐一把。不对,掐他两把三把四把,也把他当面团揉,当糯米团子啃。
    “你过来。”青豆指挥他,“你给我写个字看看。”
    作者有话说:
    不争气啊,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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