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选了个背对厕所门的位置,他先是拧开水龙头用凉水抹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林跃涛收拾好打了声招呼出去了,宁星阮刷牙时,有人站在了他身边的位置,原本他也没有留意,然而抬头看向镜子时,他却发现这人竟然是昨天晚上在餐厅遇到的那个男生。
    朝镜子里瞥了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低着头想赶紧洗漱完离开。
    三番两次的巧合,着实让他有些警惕,宁星阮不由想起了在泗水村遇到的事情。
    也是两次三番的,他就落入了圈套中。
    有些腻味地洗完脸,惯例对着镜子打量了两眼,然后他便疑惑了。
    镜子里
    他脖子上那块红痕,好像变大了?颜色还变深了?
    想凑近了仔细看,然而身边又站着人,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看,只能忍着疑惑回寝室再检查。
    转身的瞬间,宁星阮踩到被扔在地上的一片纸巾,脚下一滑,他不受控制地朝后仰。心脏猛跳,有些害怕地挥了两下手臂,然后他便觉腰间有双手扶住了他。
    凉意透过衬衫侵入皮肤,宁星阮慌忙站好,有些后怕地喘了口气,正好回头道谢,忽觉那双握着他腰部的手,轻轻捏了两下,甚至毫不客气地前移,摩挲间似乎想要伸入他衬衣里。
    脸顿时黑了,宁星阮忍着怒气回头,便见那男生正笑看着自己。
    这个傻b!
    宁星阮被气得难得地在心里咒骂着,这小子还敢做出这副样子,就笃定了自己不敢大庭广众之下戳穿他吗?
    脑子有病就去看!宁星阮恶狠狠道,说完立即转身离开了。
    男生笑容僵在脸上,眼神有些茫然,随即变得阴沉起来。其余几人偷摸看着他,目光带着好奇,男生收了洗漱用品,一言不发地也离开了。
    回到宿舍,宁星阮也没能消气,林跃涛看他这副样子,问道:这是咋了,和人吵架了?
    宁星阮摇摇头:没事儿,遇到一个脑子有病的。
    被男人偷捏腰这种事儿,他还真不好意思跟林跃涛说。
    走到阳台镜子前,宁星阮犹豫着拉开了领子,看到昨天那块红痕果然越发红了。他用手指按了按,没什么感觉。
    可能是,淤血散开了?
    他记得小时候腿上磕到,伤处颜色就是这样,先是越来越深,越来越吓人,然后才会慢慢变浅变好。
    稍微把领子又拉开了一点,宁星阮睁大了眼睛。
    后颈处赫然又是一块红痕,而且一看便是新印下的。
    失神地放开领子,宁星阮打了个激灵,疑神疑鬼地四下看了看,难道、难道那个家伙,从泗水村跟过来了?
    不可能啊!
    或者,他又被新的邪物盯上了?
    想到这里,宁星阮心里蓦然有些恶心,他弯腰干呕了两声,沁出了两滴眼泪,才压下了刚刚的念头。
    肯定不是,他又不是香饽饽,就算是被别的东西盯上,也肯定只想取他小命,把他给吃了。
    不可能都和那个家伙一样,对他做出那种事情。
    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宁星阮扶着门框撞了两下脑袋,被林跃涛推门制止了。
    怎么了这是,一大早上这干什么呢,快快滴,下去吃饭,没啥烦恼是一份肠粉儿解决不了的,一份不行咱就再来一份。
    宁星阮从情绪里出来,笑着闹了两句,两人便赶紧下楼朝三餐去了。
    三餐离他们宿舍楼有段距离,两人紧赶慢赶,到餐厅时,窗口前已经排起了很长的队伍。
    取了餐随意找了个座位,林跃涛便吃便道:今天有啥计划?
    宁星阮瞥了他一眼,笑道:论文搞完了?
    那是,昨天上午全都搞定了!林跃涛大手一挥,雀跃道。
    宁星阮心里了然,怪不得这家伙从昨天见到就有些兴奋,原来是被折磨了半个月,终于解放了。
    他想了想,低头道:我要出去一趟。
    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去吧?
    宁星阮纠结了几秒,最终还是应了。
    这大白天的,不至于会出事连累到他吧?泗水村那种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总是阴惨惨的,而市区人多热闹,按理说,阳气也应该很足。
    总之应该是安全的。
    两人简单吃过早餐,便出了校门。
    林跃涛问他到底要去哪儿,宁星阮这才道:松阳观。
    位于曲召市市区的一座道观,据网上说,有点儿灵验。
    林跃涛知道他在泗水村遇到的事有点儿邪,虽然不太信这些东西,但他还是点点头道:去看看也好,上柱香图个心安。
    倒了两次车,两人在松阳观广场前下了车。
    松阳观前人很多,挤挤挨挨,各种小摊贩占据了广场的半壁江山。宁星阮和林跃涛随着人群往里走,还未进门便闻到了有些呛人的燃香味儿。
    松阳观规模不大,正对着大殿是一个很大的香炉,香炉里插满了善信上的香。香炉后面正对着大殿有三个蒲团,有几个人正围着蒲团,在排队等着拜神像。
    大殿里也有不少人,门口摆着一张桌子,穿着道袍的青年正坐在桌子后面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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