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柔声的安慰让宁星阮慢慢平静下来,他缩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问道:虞先生,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你家?我不是应该在庙里吗?
    记忆是零乱的碎片,完全无法连起来,他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现在才从梦里醒过来。
    虞先生轻声安慰他,然后慢慢解释了来龙去脉。
    他们半夜去的,闹出了很大动静,没人敢上去看,我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昏迷着。
    村里乱糟糟的,我和你叔叔说过后,就将你带到这里来好好休养几天。
    村子里已经报了警,据调查很有可能是某些植物散发的味道起了作用,也可能是村子里的水源或者一些食物来源有问题,导致大规模出现幻觉。
    总之一切都是有科学依据的,不能封建迷信。
    宁星阮听了这些话,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一时间万分迷茫,他喃喃道:竟然是梦吗?
    他回过神来,看到自己被虞先生紧紧抱在怀里,脸顿时变得通红,他十分不好意思地轻轻挣扎了一下,虞先生立即轻笑一声松开了手。
    我这衣服他有些羞涩的低头,却不料看到自己手臂上一排清晰的齿痕,这、这是什么?!
    虞先生轻咳一声,似乎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含糊道:你昨天受惊一直不安稳,我便喂了些药酒,可能是酒量浅,喝过之后你便有些、有些活泼。
    宁星阮心脏狠狠一跳,虚弱道:我、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虞先生面露犹豫,脸上竟然出现了迟疑。
    宁星阮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大概喜欢与人亲近,所以
    勾着虞先生脖子蹭蹭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宁星阮捂住了脸。
    你说你很香,举着手臂让我然后自己亲自试了试。这是解释他手臂上的齿印。
    举着手臂哭唧唧让虞先生吃一口的画面浮现。
    宁星阮咬着被角。
    后来便睡了。
    哦,他躺在床上让虞先生伺候自己脱衣服。
    宁星阮已经像只煮熟的虾子,从头爆红到脚,羞耻的脚趾蜷缩着,恨不得原地爆炸。
    拉着被子把自己整个埋进去,他弓着身把被子边缘全部拉的严严实实。
    对不起,您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宁星阮生无可恋。
    隔着被子被拍了两下,虞先生安慰道:醉酒失态很正常,不要放在心上。
    宁星阮咬着指甲,想说您不要放在心上才是真的。
    翻身下床,穿衣服,而后脚步声逐渐朝门的方向去了,门打开又关上,虞先生出去了。
    宁星阮悄悄探出头,像条咸鱼一样双目无神的摊在床上。
    在梦里他就对虞先生十分不敬,喝醉了酒,悲剧竟然在现实里上演了。
    哀嚎一声,他揪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办。
    手下用力,头皮被揪得发疼,他轻嘶一声,赶紧揉了揉。
    忽然,又一副画面从记忆里浮现,虞先生喂了他一杯酒,然后吻过来,又、又把那杯酒给
    臊的脸简直要烧起来,他敲了一下额头,喝醉了也不忘做梦不会是他喝了酒还非要亲口喂给虞先生吧?
    最好只是梦。
    然而任他如何臊的慌,那副画面就像是真发生过一样,清晰、深刻的印在他回忆里。宁星阮克制着自己不要乱想,虞先生肯定不会做出那种事,自己有前科在先,要动手也是自己动的手。
    只是心头总是撇不过那抹异样。
    吃饭时,虞先生一如既往的冷静,毫无异样,宁星阮却一顿饭都低着头,脸和耳朵温度一直没有消下去。
    饭后,虞先生道:这几天你先随我住这里,等山下处理完了再下山去。
    宁星阮想问祭祀村里要怎么处理,然而村里主持举办这场祭祀的老人,昨天晚上几乎全都上了山,此时他们身体出问题,祭祀自然是就此罢辽。
    只是,青玄所说他的特殊体质,到底是真是假?如果那些所谓的撞邪全都如虞先生所说,是村里水源或者其他问题导致的幻觉,那奶奶留下的木盒又怎么解释。
    难道从很久之前起,他们村子里就已经受到影响了?
    也许吧
    他仍有些忐忑,便询问虞先生能不能和叔叔联系一下,他还是想问问青玄。
    刘叔拿了新手机给他送来,宁星阮忽然想起来,他似乎没有见到过虞先生或者刘叔身边出现手机电脑这类工具。
    可能是清修不需要这些?
    他记得叔叔的号码,拨通之后,那边声音嘈杂,叔叔应了一声,没等他说话,只道:村里有点乱,你在山上好好歇两天,不要下山知道吗?
    然后电话就被挂了。
    宁星阮默默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猜测也许他回去,村子里村民会把所有状况外发生的事情推到他头上,所以叔叔才让虞先生直接带他上了山。
    当时山神庙肯定发生了其他事情,只是有警察介入了,他这个亲历者不出面可以吗?
    不过,如果村子里所有人都有意隐瞒他的存在,也不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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