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没有她的丹药压制,他体内属于魔族的那一份血脉已然觉醒,化作了时时燃烧的烈焰只要他体内还有一丝仙力存在,魔焰就不会熄灭。
    至于湛宏远经历了什么,云裳倒是猜测不出来。
    没想到,她在灵音镜上发了召集令,他们竟然都赶过来了,还凑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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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裳上一世的经历,江月白虽然并未听她提起过,也能猜到几分,见到她如今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他们又惹你烦心了?杀了便是。
    听闻江月白的说法,云裳哑然失笑,如今仙魔大战,他们也还算是一份战力。
    蝼蚁罢了。江月白轻哼,十分不屑一顾。
    确实,除了靳风雪到了元婴期修为,其余几人如今也都还是金丹期修为,而无论是元婴期修为,还是金丹期修为,在如今的江月白的眼里确实都是蝼蚁。
    那,你以为,如今对于他们而言,是怀揣着后悔和遗憾,艰难地活着更为容易,还是直面死亡更为容易?
    江月白侧头看向云裳,那份清透的眸光仿佛看到了云裳的心底,可是,你看到他们,还是会难过,不是么?
    云裳轻轻摇头,算不上是难过,只是有些唏嘘罢了。
    当年将年幼的他们捡回来,亲自给他们炼丹,交予他们仙法,是怀着一份善意和美好的希冀的,后来世事无常,命运将他们推到了那样的境地,她自问那些年并没有亏待他们,却不曾想过会是那样的结局。
    虽然,当一切重启,他们各自有了不同的命运,这一世一切的伤害还未曾发生。可是,云裳依然做不到一笑泯恩仇不相逢,不相见,形如陌路已经是她所能给的最大程度的宽待。
    虽然,她方才那样告诉江月白,并不是她真的那么觉着,一来是不想江月白担心,二来也算是保下了他们一命,但是如果他们再做出什么对她或者神宵宗不利的事情,她也不介意亲自杀了他们。
    至于靳风雪,不知是不是那一刻她突然生出的恻隐之心,但既然话已说出口,那么就以五百年为期,到时再看吧。
    也许那时他已消去执念,也许那时她也已经释然。
    往后的日子里,她还有更在乎的人,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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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云裳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江月白最终还是压下了心里的杀意,转移了话题,想不想去看看帝泽宗如今是什么情况?
    云裳则才发现,江月白牵着她的手走的方向正是帝泽宗的驻地方向。
    果然凤族对于空间之力的掌控十分不凡,她一边思考,一边讲话,竟然都没有意识到,已经走了这么远。
    看着前方山凹内星星点点的灯火,云裳看向江月白,我们就这样过去么?
    嗯。江月白思考了片刻,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云裳的手背上,就见一江月白的手指为中心,一层透明的薄膜渐渐覆盖了在了她的身上。
    随着薄膜的延伸,云裳感觉整个人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拂过耳畔的风消失了,萦绕在鼻尖的花香也没有了,云裳试图用手去摸身侧的树枝,却发现树枝仿佛是水中的倒影,在一阵波纹中从她的指尖穿透而过。
    哇,神奇!这是什么术法?
    神力和空间之力的运用罢了,你感兴趣,回头我教给你。江月白摸了摸云裳的发顶,现在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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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江月白的法术,两人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直接走到了帝泽宗的主帐内,见到了诡异的一幕。
    帝正初盘膝坐在软塌上,他面前的桌案上燃烧这一支立香,随着香上的烟雾缭绕,他的身上也渐渐有黑雾溢出片刻之后,那立香上的烟雾和他身上溢出的黑雾融为一体,化作一个五官有些模糊的黑色人影。
    那人影开口,废物,区区一个化神期妖修都拿不下来。
    帝正初也睁开眼眸,呵呵,如果那般容易,你怎么不亲自去?
    听闻帝正初这么说,那黑影也不生气,桀桀地笑了起来,你应该也感受到了,你这具身体愈发孱弱了吧
    帝正初脸色一变,你做了什么?
    呵呵,何须我做什么,以凡人之躯,承魔神之力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况且,你本就是寿元将尽了不是么?
    当年的契约明明是
    黑影自顾自的接着帝正初的话,契约是你帮我破了封印,我饶你一命,助你封神。可是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你做了什么?
    你以为化神巅峰修为的修者这么多么?能随随便便被你吞噬?这些年如果不是我暗中掩护,你早成为众矢之的了。
    呵呵,等我魔族攻入中州之时,就是我破封而出之时。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笑声,那黑影又化作了一团烟雾,就要融入帝正初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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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故突生,一方金红色的火焰囚笼突然出现,将那缕黑色的烟雾囚在了其中。
    伴随着火舌缭绕,烟雾发出了滋滋的燃烧之声那缕烟雾在其中变幻,最终化作了一个模糊的人脸模样,大喝出声,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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