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每晚都是如此。
    那日宣致看似说了不少,但其实都在含糊其辞,有用的一句没提,但有一点他说的很清楚,白方宸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二十四岁是一道坎,年关将至,距离白方宸的生日不远了。
    夜安曾以为宣致说的办法是初拥,他也那么做了,在某个晚上,冒着被白方宸血液反噬的风险,咬了白方宸。
    可显然没有成功,其实想来也知道,天道是不会允许它选择的人变成血族的。初拥失败后夜安抹去了白方宸的记忆,也是从那天开始,便再也没有安然入睡过。
    他,救不了那个人。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直到,看见这个已有些模糊不清的阵法。
    如果这个人必死,那就用无数的生命力去堆,一个人不够,那就十个,百个总会有效果的,不是吗?
    没有谁心本善良,殊不知在穷途末路时迈入黑暗,只需一个念头那么简单。
    而夜安此时,一只脚便已踏进黑暗,黑眸闪过一片赤红,诡异的毫无生命机质。
    夜安,无论你在想什么,停止你脑中的念头!
    红光顿住,夜安的瞳孔快速收缩了一瞬,眉目舒展开来,似是缓了口气,还未来得及答话,一个人影便横冲直撞扎进怀里,撞得他胸口生疼,差点维持不住平衡向后倒去。
    夜安,你别吓我,停止你脑中不该有的念头!你看看我,我我我要哭了,我哭了你也不管了吗?!
    在这几近静止的几秒钟内,白方宸的呼吸差点停住,他不清楚夜安想了些什么,身上的气息竟能发生如此骇人的变化,但他知道一定不能让夜安就此沉沦下去,哪怕死皮赖脸硬拽,也要将夜安拉回来!
    感受到怀中人止不住的颤抖,夜安眼一眨,古井无波的眼神变得柔软,将手覆在白方宸脑袋揉了揉,抱歉,吓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让白方宸惶然了一瞬,他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你个混蛋,你刚才在想什么!我还以为
    抱歉。
    两人身后,幸岩与白三对视一眼,幸岩问道:小白,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三两只爪子一摊,表示它也不清楚。
    奇了怪了。
    之前先生明明在盯着阵法出神,然后白方宸跟发疯般喊着莫名其妙的话扑了过去,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让人摸不清头脑。
    这边夜安哄了半天,才将白方宸的情绪安抚好,夜安轻轻拍打他的手背,刚才是我魔怔了,我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
    感受着夜安手上传来的温度,并不温暖,带着丝丝凉意,见夜安并不打算细说,白方宸没有追问,这人现在不说那就是打算瞒着他,问了也是白问。
    他决定了,等返回夜宅,就给夜安下药呸,灌酒,他就不信醉酒后,这家伙的嘴还能这么硬!
    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是徐长风和石川二人,徐长风快步走来问道:我刚才听见有动静,发生什么事了?之前白方宸闹出的动静有些大,他还以为这边出了什么意外。
    无事,你们那边查看的如何? 夜安不浅不淡岔开话题。
    见他们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徐长风没有细究,没事就行,不过我们在那边还真有点发现,一道去看看吧。
    寂凉的夜晚,无月,在手电筒的光照下,白色的地与深沉的夜将天地画为两段,拨开层层雪珠,露出了大地原本的颜色。
    不是土黄色,而是一种诡异的暗红色,红的发黑。
    这片土地我已经查看过了,发生这种变化应该是长期灌溉血液的关系,而且很可能是人血。徐长风语气沉重,面色也很不好看,能让土地都变了颜色,这得多少鲜血才能造成这种效果。
    人血?白方宸和幸岩一愣。
    向来胆小的白三屁股一撅钻进幸岩怀中,怎么也不肯露头。
    是人血没错。夜安拧眉,他对人血十分敏感,这片土地经过多次血液灌溉,泥土粘稠似泥浆,散发着冲天恶臭。
    那么又回到最初的起点,阵法,人血,活人祭,如此大手笔,布阵之人究竟在图谋什么?
    一直沉默当背景板的石川举起手,提高音量说道:我有话要说!
    众人齐齐朝他看过去。
    这阵法我真的越看越眼熟,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类似的阵法,虽然有些地方不大一样,但想来作用应该差不了多少。
    石川贤侄,你为何不早说!那阵法叫什么,是何作用?
    石川回忆道:阵法什么名不记得了,但由于布阵手段过于灭绝人性,我记忆深刻,那阵法需要99个活祭,以及99人的心头血,当阵成时,布阵之人可获永生之力,灵魂永世不灭活祭,人血,这不就跟现在的情况一样嘛!
    徐长风气得直咬牙,这么重要的信息你现在才说,那古书在哪?里面可有记载破阵之法?
    石川摸着脑袋傻笑,嘿嘿,我也是看到这血土地才想起来,破阵之法我不记得了,当时就是随便扫了一眼,不过那古书在我师门内放着,可以联系我师父让他帮忙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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