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到现在还不知随安是个姑娘。
    卫乙发挥自己推理判断能力:许是他双生的妹子在府里,就用不着他了。
    卫甲点头:嗯,他跟他妹子长得可真像。
    两人对视:长得这么像,将军都没爱上他妹子,反而喜欢上他,将军对随安果然是真爱!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误会
    武英对褚翌道:爷,他们的房东说褚老爷跟随安姐姐回乡下祭祖,眼下这是回来了,您不过去么?
    不去,你去告诉随安叫她回去当差。说着吩咐前头驾车的卫甲:回府。
    武英去见随安,想了想到底没把褚翌过来的事说出来,只说九老爷交待她回去当差。
    今日小年,家家户户祭灶,鞭炮声不断,随安见褚秋水哀怨的很,也没有办法,狠了狠心走了。
    褚秋水就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房东老两口劝了一阵,没法子,只好去叫宋震云。
    宋震云一个人也冷清呢,一叫就来了。
    随安进府,先回了徵阳馆销假,她请假出府用的理由是得了风寒怕过人,现在好了,也该让徐妈妈看一眼,才能重新进来当差。
    徐妈妈跟她话了一会儿家常,才说起老夫人交待的事。
    随安目瞪口呆,手指了自己:叫我去问九老爷他喜欢什么样的?
    徐妈妈点了点头,笑道:你平日跟九老爷最好,就当顽笑与他,问一问。
    看着随安半青不红的脸色,徐妈妈这会儿都觉得这主意真馊,可她受老夫人所托,不能不把事交待好了:你放心,老夫人也喜欢你呢,说了不会亏待你的。
    我问!随安点头应了。
    那你快去吧,这会子九老爷回了锦竹院了。徐妈妈打蛇随棍上。
    随安心里不情愿,却仍旧起身,去见褚翌。
    锦竹院里头灯火通明,寒风吹了廊下的灯笼,灯影重重。
    她看了看锦竹院的大门,自己给自己打气:本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就当失恋一次好了。
    武英正指挥婆子们往浴房提热水,见了随安,笑道:姐姐可算是回来了。把一干事情交待给她,自己跑了。
    浴房水汽腾腾,褚翌进来,乍然看见随安,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待真确定了是她,嘴角刚裂开一个笑,立即想起自己独守空闺的日子里头的难熬,喝到:你还知道回来!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不是后悔骂她,而是觉得自己口吻有点像深闺怨妇。
    不过褚翌是谁,是绝对不会自怨自艾的少年将军,杀人都不眨眼儿,何况是正视自己的心声。
    他立即上前,提起她,就将她搁到大浴桶里头。
    随安如同落到汤里的鸡仔,扑棱了一会儿才扶稳了桶壁。多少心绪被他这么一吓也变得轻描淡写了,她摸了把脸站起来冲他尖叫:这浴桶这么深,你想杀人灭口啊!
    褚翌盯着她胸前看了几眼,意外的觉得她这幅落汤鸡的样子竟然十分顺眼,面不改色的还嘴道:枉费我日日夜夜的惦记你,你倒好,出去之后越发的野了,还敢驾了马车回乡下,给你按俩翅膀,你是不是就能扑棱着上天了?!
    随安穿了薄袄过来的,再薄也是袄,落了水,沾在身上湿漉漉的难受,她扑腾着想从浴桶里头爬出来,下头裙子也碍事
    看着她如同旱鸭子一般的作态,褚翌哈哈大笑。
    随安生无可恋,怒从胆边生,指了门口:你给我出去!神马喜欢暗恋,都是她先前脑子发烧做出的不理智决定,褚翌这种恶棍,谁喜欢上他就等着受罪吧!
    褚翌被她怒瞪着一喝,倒真生了两分心虚,觉得自己刚才做的太过了,脚步一个后退,可旋即脑子就清醒过来,他是她的主子男人好不好?!更何况这是他的屋子!
    刚要跟她对骂过去,想到这也太掉价了,未免显得自己跟个泼妇儿一般,可不骂又忍不住这口气,于是他双手的抱胸倚在门框上,眉头一挑就道:我偏不走,你奈我何?
    随安水里本就站的吃力,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双手捧了水就泼他。
    褚翌哪儿见识过这种打法,没防备被她泼了个正着,他先是惊怒,而后绷不住笑了起来,跑到浴桶边上闹她。
    一个手捧了水要再泼,一个要拉她的手不叫她泼,结果拉扯之间,浴桶倒了,随安被褚翌拉着出溜着从浴桶里头像条鱼一样滑出来,扑到他身上。
    两个人,女上男下,浴桶的水还在不断的往外涌,青砖地上快成了池塘,亏得这俩人没穿绿衣裳,否则非成了两只形象逼真的蛤蟆。
    褚翌正要说话,忽然外头一阵急促的响声,然后门被撞开,卫甲提着剑冲了进来。
    卫甲今夜首次排班当值,本来按武英的说法是内院没大事的,偏听到屋里动静老大,又有尖叫,分明是遇到刺客,他一惊,身体先大脑一步破门而入:大胆刺客看说到此处,方才算是看见屋里情境。
    随安跟褚翌齐齐看着卫甲,随安脑子都空了,直到褚翌低咳出声,她才反应过来,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她浑身湿透,骑在褚翌腰上,手还按着他的胸,这话说出来就是明晃晃的掩耳盗铃、此地无银,卫甲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匆匆丢下一句:属下去领罚!就转身跑了。
    随安几乎在他跑的瞬间就明白眼下的处境,连忙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
    刚一动弹就被褚翌低笑着按了回去,翻身去扯她的衣裳,咳嗽着笑道:既然已经误会了,如果不坐实了,我岂不是吃了大亏?
    随安刚要挣扎,就听他咬着她的耳朵继续道:你尽管挣扎好了,我特别喜欢与你搏斗,反而你要是乖乖的顺从,我才没了兴致
    随安脑子犯抽,结合往日经验,竟觉得他说的好似是实情,等他大笑着将她剥了,才反应过来,去踢他:流氓,无耻!却被他扯住脚又落在他怀里。
    褚翌索性也去了衣裳,半抓半抱的将她弄回床上。
    栗州一战,很是发泄了不少精力,但休养了这么久,褚翌早就恢复过来,这会儿精力充沛,又与她小别胜新,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随安只好拼命的从他嘴下找话:我头发湿着,你的头发也淌水!
    气得褚翌咬她肩膀。
    这蠢货有时候说话实在是太能降火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飞蛾
    褚翌决定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一点训。
    他扯了单,一撕两半,胡乱擦了擦自己,然后就去压她。
    随安哇哇大叫:我还没擦!
    你当这是酒点菜呢!
    他略用力扭了她子往后,两个人如同两条鱼在一起。
    帐子里响起她的尖叫:痛!我不要!
    然后是他的闷哼:闭嘴,再说话还晕你!
    之后她果然依言闭上嘴了,可体就是不配合,褚翌气急败坏,又无可发,恨的抠着她的肩膀生气:信不信我
    声音突然停了,因为她吻了上来。
    她的吻轻柔,他却急躁又迫切,难得她主动一回,自然要好好抓住机会
    随安说不清自己的心,明明她应该决绝的抽退步离开,毕竟这才是保全自己最好的一条道,可她的心却任的说不,对了褚翌的脸,对了他的急切,拒绝的话说不出来,反而心痛他的受挫,令她不受控制的,带着飞蛾扑火的倔迎了上去。
    褚翌力充沛,年轻火旺,随安即便子不弱也不由的苦不堪言。
    起她疼,他也疼,但褚翌受的伤多了,这点痛自然忍得,后来得了趣,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把随安拾掇的哀哀讨饶。
    褚翌则将她从肩膀到腰,从腰到细,从细到玉足,总而言之,从头到脚,细细收拾,比起头一二次的急切,第三次往后就显出风化雨的能力,可惜,不管是疾风骤雨,还是温润细雨,随安都只有浑发烫,嗓子发干的份儿,褚翌给的那份儿温润愣是让她烧了起来。
    他材高,手也修长,她的脚竟比不得他的手长,五只足趾,像五颗粉的珍珠,又像五只乖萌可爱的小兔子,褚翌恨不能捂住搂在怀里细细。
    虽然他没多少实z经验,但前期也研究过,所以这个过程虽然略崎岖了些,倒也叫他心意足的很。无,到了寅时起来,仍旧生龙活虎。
    随安却痛的不行,他一碰她就瑟瑟,褚翌犹豫了一下问道:我找人来伺候你?
    屋子里头高跳的烛火照得她眼睛难受,随安拉了枕头盖在头上,急促的嘟囔:不要!深觉自己之前发了疯。
    还有,这是褚翌的,她总不能躺到天亮。否则到时候被人看见可就是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就是现在,她也不过是做着掩耳盗铃的事而已。
    越想越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吃力不讨好的蠢事!一点都没有舒服!
    她忍不住抓开枕头怒瞪了褚翌一眼。
    正撞上他含笑看过来的目光。
    她瞬间一滞,脑子胡乱想到:他许是很舒服的。心里就像在油面上涂了一层蜂蜜。
    褚翌神清气的穿好裳,俯亲了亲她的唇角,手却不老实的又钻到被窝里去撩她,一面道:我叫卫甲给你守门,你在这里好好睡一觉,等我晚上回来
    不要,我去书那边子睡去。她拉开他的手,吃力的坐起来,就有东西往外涌,她一下子脸大红。
    褚翌明白过来,笑声更为畅快得意,作势要去掀开被子:我瞧瞧。
    被她嗔着骂了句混蛋都没有生气,反而咬着她的耳朵说:宫里当值有够无聊,还不如与你在屋里好真想余下的低喃尽皆淹没在吻中。
    两个人依依不舍,直到外头传来武英的催促。
    褚翌知道她谨慎胆小,也不硬要她非要背上通的名分,只说道:的东西扔桶里头,我找两个口严实的婆子,以后叫她们伺候,既然不想在这里睡,我送你过去书那边十分的体贴。
    体贴的叫随安心生软弱,拉着他的手问:你晚上在宫里留宿还是回家?我有事想跟你说。
    褚翌一笑:自然是回来。
    随安这才点了点头,忍着体的不适收拾了自己,同他一起出了锦竹。
    褚翌看了看书正,道:你那边阴冷,不如睡这屋。我叫人守着,若是有人来了,叫你就好。
    那跟睡在锦竹又有什么分别?随安不想同他争执这些,推着他道:你快进宫吧,晚了不好。
    褚翌见她脸发白,摇摇坠,伸手抱了抱她,低声道:你放心吧,我自然会安排好。在他,这一句承诺,便是对她终生的一个承诺。
    随安心底动容,眼眶一酸,垂着头继续推他:快走呀!
    等褚翌走了,却仍旧回了自己先头住的耳去睡。
    褚翌言而有信,当真找了两个嘴严的婆子去收拾锦竹的正,趁着用早膳的功夫,他嘱咐了她们几句,许了一等管事的月例,要求她们守口如,这两个人一个姓严,一个姓方,都是行事木讷,只知道干活的,当即跪下谢了恩,又各自下了保证。褚翌略意,赏了找人的武英一豆子。能在他开口之后迅速的将人找来,还能找到他觉得意的,褚翌觉得武英比卫甲可靠,许了他道:若是以后有机会,你可以跟我去军中。
    喜得武英合不拢嘴,连得了一豆子的喜都盖了过去。
    伺候了这么多年,九老爷这么高兴还是头一次!这比什么都!
    联想到近日九老爷的一些事,他高兴之余又喜滋滋的:都是随安的好。
    说完见褚翌虽然没有说话,形容却又温和了三分,便知道九老爷这是对随安上了心,越发的小心谨慎了起来。
    既是九老爷的意瞒着,他们自然要好好的瞒着,若是叫人察觉,那可就是他们当奴才的不是了。
    褚翌进宫当值已经有十来日,宫里各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这日依旧是查看完了就回了值。
    平常都是他与那些轮班下来的侍卫聊天说话,今儿他却不愿意,和躺在值的硬板翘着二郎发呆。
    外头有喧哗声传来。
    卫乙过来禀报:三皇子的马鞭坏了,演武场离这边近,就发人来借一条。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三皇子
    金吾卫的指挥使是不进宫当差的,此时褚翌这个副指挥使便是金吾卫宫中的老大,三皇子毕竟是皇子,他能打发人来借马鞭,可褚翌若是也打发旁人去送马鞭,便有拿大的嫌疑,是以少不得要跑这一趟。
    卫甲跟卫乙是褚翌的亲兵,能进金吾卫,也全是因了褚翌的缘故,是以这俩人都是褚翌嫡系中的嫡系,算得上是心腹爱将,只是卫甲因为昨夜莽撞撞破了将军的好事,自觉没脸,这才让卫乙来禀报。
    褚翌听了卫乙的禀报,心里却也有想法。
    这三皇子由贤妃教导,勉强也算当得一个贤字,只是皇子中他被太子压制,贤妃在后宫又被皇后跟刘贵妃压制,所以性子明面上看是温和大方,可叫褚翌说来,分明就是憋屈。
    不过褚翌自忖,只要是皇子,见过了皇权高高在上,就没有不盯着那位子的。
    三皇子借马鞭,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总要他走一趟才能晓得几分。
    也得亏褚翌今日心情好,想了想起身,正了正衣冠对卫乙道:取条好鞭子来,随我给三皇子送去。
    褚翌由老夫人教导,礼仪要是认真起来,还是挺看的过去的。
    他此番与三皇子碰面,三皇子亦是礼仪周到,不仅问候了一直告病在家的褚太尉,还透露了好几桩消息。
    这头一件事,便是皇上很为刘家跟太子的关系涨愁。褚翌便知道皇上是决计不肯为了太子就惩处了刘家,让刘贵妃没了依靠的。
    这第二件事与第一件事有关,刘家的大奶奶林颂鸾很得皇后娘娘青眼,隐隐有被收为义女的架势,整日里头流连宫廷,太子,三皇子,四皇子都与其邂逅过!
    褚翌毫不怀疑,就是对了皇子们,林姑娘也绝对存了挑剔之心。林姑娘心之大,绝对是放眼天下,展望未来的。
    第三件事么,就是三皇子的愁事了。他淡淡而忧伤的说了几句:听说褚将军在家时最惧怕功课?四弟有你做借口,倒是少被父皇问询,可就苦了小王,每每被父皇召去荣华宫
    这一条绝对不能只当做表面上三皇子发愁学业来看待。褚翌跟三皇子告辞后,回了值房叫了卫甲跟卫乙过来,稍加交待,很快就打听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皇帝经常去刘贵妃宫里,从前他是不大在刘贵妃的荣华宫中召见几个皇子的,想也知道,是不想给无子的刘贵妃添堵,可近来,三皇子跟四皇子却频频被皇帝召见,且都是在荣华宫里与刘贵妃一起,这就很不妙了。其中,以三皇子被召见的次数居多,并且,他还独自得了皇上跟刘贵妃的赏赐,也是四皇子没有的了。
    褚翌就琢磨刘贵妃的意思,不外是想扶持一个皇子上位。
    皇上呢,绝对对刘贵妃是真爱,还得是冲昏头脑的那种。眼下皇上肯定没有废太子的心思,但他有哄刘贵妃开心的心思。
    可听三皇子的话里话外,倒是觉得这种意外的宠爱有些吃不消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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