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担忧更多了一层:就算陛下仍旧宠爱刘贵妃,估计皇后也会借机杀一杀刘家的风头。说完与褚太尉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担心。
    皇上再宠爱刘贵妃,可也不能与天下作对,太子再不成器,那也是嫡子长子,是正统。
    有刘氏一派在,太子就算对褚家无甚好感,也不会先对付褚家,可若是刘氏没落,褚家若扔不肯臣服太子,估计到时候太子就会伸手来对付褚家了。
    褚翌早就跟褚太尉商议过,此时明白二老担心,干脆直接道:父亲母亲莫不是忘了肃州还有个李氏?
    李玄印虽然死了,可他的儿子众多,尤其是二儿子李程樟不臣之心早就有了,这头猛虎盘踞在西北,迟早要成为大梁的祸害。
    褚太尉想到此脸上就带了笑,上了年纪,险些忘记。
    只要李氏一反,褚家就有用武之地。
    褚翌跟父母说完话,陪着吃了晚饭后出来,看见立在廊下的随安,一下子又想起今日在街上那些糗事,眉目间顿时覆盖了一层加厚的冰霜。
    随安已经将那身村姑服换了下来,缩着肩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褚翌走到她跟前:你跟我来。
    随安将今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头已经过了好几遍,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又救了褚翌一次。若不是她破财然后冒险进去救他,今日之后,说不定他要添一屋子通房,这其中应该还有些良家妇以及女壮士,这种结局就是个色狼也消受不起。
    但她虽然这么觉得,也深知褚翌的脾气,并不敢义正辞严的坚持真理。
    褚翌没有回锦竹院,而是去了书房小院。
    屋里仿佛还残留着上次他醉酒留下的气味,这叫随安越发的不自在。
    左等右等褚翌不开口,她只觉得被他看的浑身发热,在落荒而逃之前开口道:婢子刚才整理了一下您名下几家铺子的情况。伸手从袖袋里头拿出一张纸。
    褚翌懒懒的扫了几眼,问道:你觉得给老八哪家合适?
    八老爷应该喜欢铁器铺子,不过铁器铺子不大赚钱,若是叫柳姨娘来选,大概脂粉铺子最好。八老爷最爱舞刀弄棒,要是有个铁器铺子,整天叫人给他打造兵器,那铁器铺子指定得亏本。
    那就将脂粉铺子给他好了,你记着把帐结算清楚了。
    随安应了声是。
    褚翌低咳一声:站过来些,你离得那么远做什么?我能吃了你?说到吃的时候脑子立即浮现那片艳色,瞬间口舌生津,身下也绷紧了。
    随安拽着衣襟没动。
    褚翌不愿意跟她死犟,觉得那样既耽误事,又浪费时间,因此站起来主动走到她跟前,谆谆善诱道:今日老夫人的话你也听到了,让我把你收了,若不是考虑你不乐意,我也不会那样放你一马。做人呢,要知恩图报,这才是个好姑娘,你说是不是?
    第一百五十九章 收拾
    随安不是第一次见识褚翌的无耻,见他这样说,立即小声道:我也救你了。
    褚翌将她拉进怀里,闻言恨恨的捏她的桃腮:不是你哄我进去,我会出那么个大糗?以后那条街都没法去了。我要是被人认出来,你就给我等着瞧吧。
    随安不服气的撅噘嘴。
    你还不服了,我今日在车里是没来得及收拾你,你瞧你笑的那样,都坐不起来了吧?嗯?
    他的最后一个嗯字总是人,绕绕的,叫人脸红。
    褚翌的手就在她的襟下摆,故意转移了话题:对了,那个地方到底是做什么的?说栏也不像啊。说着想起那位被他看了的壮士,了个寒颤,贼手则飞快的钻进她的衫,盖在她的心口上。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扣住,可她的脸还是瞬间就涨红了,心跳的飞快,似要挣扎着跳出口。
    褚翌的臂力非凡,她这样的挣扎除了给他更多吃豆腐的机会,毫无其他用,他用力捻动手心里头的珠子,垂了头嘴唇就挨着她的脖颈,道了一声:快说啊。就把她的耳垂含在嘴里开始啃咬。
    随安如此被抓住七寸的小青蛇,挣扎再无了力道,软软的缩着完全的在他怀里。
    他坏心的用了些劲,不专心,还不回答我的问题?
    唔,是肆,就是专供人洗澡沐的场所,分,分了男,你放手啊最后一个音直接颤了。
    你不说话,我倒喜的多些。褚翌坏心的嘟呶,又道:别乱动弹,叫我看看。心里觉得那颜好的那样,叫人看不够。
    你说话不算话,今日是你输了。随安气的哇哇大叫,去抓他的头发。
    襟已经散开,桃子也露出半只,明明青涩,偏顶端带了一点桃儿红。
    褚翌只觉得一片桃飘飘的在自己心头,可怜又弱,叫人不敢大声,生怕一阵风来将那儿走了。
    他半抱着将她抱,挥下了帐子犹自嫌不够,将铺在的细布拽起来,顶到两人头上。
    空间一下子得狭小,他敷衍的亲了亲她冰凉的脸蛋安抚,嘴里再次说道:别动,我好好看看。伸手去扒拉她的裳。
    随安直觉今日的他比往日更加危险,死命的挣扎,将要跑出帐子外头就被他拖了回去,然后眼前一黑,意识停留在最后,脑子里只来的及留下一句:我你祖宗!
    褚翌摸了摸刚才砍手的地方,见没有肿松了口气,然后从头的小柜子里头翻出些药膏,胡乱给她抹了,将她裳往下剥了剥,搂在怀里,低头瞧一瞧那山峦般美好,神魂颠倒。
    今日肆的那些,环肥燕瘦的,他莽莽撞撞的也瞧见了不少,可当时的心一点喜都没有,反而是惊吓多。
    褚翌将她搂住,才肯确定,他确然是喜随安的,喜她的人,更喜她的体。当然,他也确定她是喜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说救了他那次,就是今日这事,她若是半分对他的心都没有,也就不会冲进去拉他了,要晓得时人重名节,他跑进了肆,要是被人扯住,就是老爹是太尉,也不一定能摆平,尤其是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要娶一个三百斤往上的壮士,他就头皮发麻。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她的眼疾手快,没有丢下他逃之夭夭。
    可她不肯好好的同他好这一点也着实叫人难受,他也忍得辛苦,一鼓作气办了她的想法总是冒出来,然而心里又有几分犹豫,怕她不高兴了,两个人真闹生分了去。
    想起她软乖顺的时候,心上就涌起一阵甜蜜,转眼面前的她又换成嗔怒,他便多了烦恼。
    可想来想去,还是爱多一些,那恨里头仿佛也裹着蜂蜜,甜不溜丢的。
    就因着如此,他还是叹了口气,从帐里露出头,着她的后颈跟几个穴位。
    她侧躺在他的臂弯里头,肌肤比玉还要好看,又比玉多了层醉人的温暖,褚翌忍不住将她往自己上拢了拢,温润的唇在她光洁的肩头。
    随安幽幽从昏沉中醒来,眸子清澈如水,像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可惺忪也只是片刻,她很快就彻底清醒过来,双臂推拒着褚翌,咬牙切齿的低声喊:你个臭,竟敢晕我!
    褚翌如同捉小鸡一样将她的两只手都扣在她头顶上,俯压噙住了她的嘴。
    射人先射马,他决定用实际行动来理她,也免得两个人光嘴仗,浪费时间。
    她本来全绷紧,想盯着他看他怎样再把自己敲晕,没想到他换了计策,唇舌相接,仿佛被喂了浆糊一样,脑子里头稀里糊涂了起来,就觉得他有点喜她,她也有点喜他,然后那儿接触到他体的化,隔着服都能感觉到那种热度跟硬度。
    她的脸一下子升了温,仿佛干木柴被泼上油烧着了一般。
    褚翌从她唇上抬起头,眼中也带了潋滟,唇湿润如同涂了一层油脂一般,声音里头倒是带了委屈:我才压下去,你又撩拨我。
    说是这么说,却没进一步侵犯的动作,随安歪过头喘吸片刻,声音低哑:你起来,穿好服说话。
    褚翌的表有点意犹未尽,又有点依依不舍,但总归还是压住了,直起,不过却没有先整理自己的,而是替她拉拢衫,又贴在她后道:以后不要再穿束了。大手趁机摸了一下桃子的边缘。
    关于这一点,随安的看法却又不同,她不喜太大,跑起来颤颤巍巍,看着比坠上沙袋跑步还累,就还嘴:用不着你喜,我这样正好,等我再有机会去军中,还要穿的。
    褚翌暗中磨牙,心道老子一辈子将你按,叫你什么都穿不了。
    第一百六十章 说话
    褚翌也算是看出来了,她心里存了气,成心跟他闹别扭,这时候最安全的法子便是转移话题。
    其实他也不是多么高兴,回回只吃个半饱,他又正兴头上,这得亏他意志坚强、品德高尚,才没有粗鲁的用强,就是那柳下惠,估计见了自家婆娘也没有他这样的好定力。
    但是在这件事上,褚翌也承认自己是赚了便宜的,是以她委屈胡闹,他也得忍上三分才够意思。
    他将她的衣带系好,拢在怀里,斟酌着语调,很深沉的说道:今儿我听了一个事,一直想和你好好说说,偏你又一个劲的胡闹。
    随安就是蜗牛,此时头上的触须也非要气直了不可。
    褚翌窥着她脸色明显的已经十分狰狞,连忙道:刘家出了大事,本来他家出事与咱们也不甚相干,可你知道刘家这大事是谁捅出来的?
    能被褚翌称为刘家的,也就刘贵妃的娘家了,褚府与刘家交往并不密集,提到刘家,随安自然就想到了林颂鸾。
    难不成是刘大奶奶?随安搬着他的手随口问道。
    可不就是林颂鸾。褚翌假装没看见她忙忙碌碌的样子,大手扣在她肚子上不为所动,而后将从褚太尉那里听来的八卦都讲了出来,若在平时,他是绝对没这等多的耐心,但因是随安,两人也算自小一起长大,相知相伴了四五年,他便努力的遣词造句,把林颂鸾反转这场大戏讲的绘声绘色,最后又道:刘家固然不是好东西,可林颂鸾也不是个善茬,连父亲都说小瞧了林颂鸾的威力。
    可不管怎么说,林家,还有她,都是褚太尉带来上京的,她这一次也算是为褚家正了名了,要不整日的担着个冲撞龙气的名头,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可都那样想呢。随安皱着眉,总感觉林颂鸾将这事闹大了,恐怕有许多人要倒霉。她可是记得汉武帝晚年就因为巫蛊案,不仅死了太子跟皇后,还前后有数万人也因此而死
    难不成还要因此感激她?这冲撞龙胎龙气,可一直都是李嫔跟林家搞出来的事,此时她也不过是将褚家撕掳开来,好一力的对付刘家而已。哪个不长眼的要是觉得她好,尽管将这毒寡妇娶回去得了。
    褚翌说到一个娶,又惹了随安一桩烦心事,只是此时却不是说的好时候,只得先压了下去心思,竭力将自己的心思转向朝局:皇后娘娘一向与刘贵妃不对付,这次林颂鸾反水,说不得刘家就要被皇后娘娘压下去了,林颂鸾送了皇后太子这么一份大礼,怕她回头又要帮着皇后太子来对付
    褚翌按了一下她的唇角,打趣道:与她有旧怨的可是我,你这是担心我?我就说了你喜欢我,你还不肯承认。
    随安不悦:虽然名义上是你,但我是你的丫头,出面得罪人可是我这个狗腿子跑前跑后!知道林颂鸾是个什么人后,她再不敢以为那点旧怨就只是一点旧怨了,林颂鸾的手段活脱脱的一个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她再不严阵以待,死了也没地儿喊冤。
    褚翌屈起手指敲了她一下:说你自己是狗腿子,我成了什么?
    说完他的眉一挑,唇略勾,低声咬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你是我的小最后两个字含糊不清。
    随安气得柳眉倒竖,伸手就去捣他,自然无功而返,反被制住。
    褚翌按住她,啃了一遍唇,弄得两人嘴唇都有些肿了才松口。
    随安一下子想起《东成西就》里头西毒欧阳锋的香肠嘴,板着脸更想打人。
    可褚翌偏就喜欢她这样子,外头看似乖顺温柔,其实内里是只小刺猬,不,比刺猬更可爱一些,他摸一下她的头发,道:我们那点儿旧怨,我可不是那心胸宽大能不当回事的,她就更不是了,不过她脸皮厚的很,若是能用到褚家,说不定就将那旧怨埋住,可若是用不到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随安点了点头,提起林颂鸾,她的心里总是砰砰乱跳,总觉得没什么好事发生。
    而且柳姨娘能将林颂鸾赶出去褚家,她虽没直接出主意,也算是添了一把柴火,柳姨娘会不会事到临头将责任推到她头上?这个可说不准。
    褚翌看她蹙了眉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拿发梢故意蹭了蹭她的脸,笑着问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还不与我说了?小心以后出了事,我不替你兜着。
    随安想了想便把原先老夫人的打算,以及柳姨娘从中作难,令林家人搬出褚家的事说了。
    褚翌点点头:我当什么事呢,柳姨娘这主意用在林家人身上很不坏,母亲既然知道,断然不会推到她头上,与她无干,自然也就没你什么事了,再说,你不过是说了一件事,这主意可是柳姨娘自己想出来的,更何况你替我管了我的产业,知道些事本就不算出奇
    随安听得眼睛一亮。觉得自己先前是琢磨宅斗琢磨入魔,好多事都进了死胡同。
    褚翌见她眉头舒展开来,心里也高兴,却仍旧捏了捏她的鼻子:敢驾着马车将我送回来,敢一个人跑到栗州去,怎么这么点家事就吓住你了?你是胆子变小了,还是故意在我面前撒娇?
    随安特想翻个白眼,她何时在他跟前撒过娇?她从他怀里溜下来,就往外跑,褚翌有了经验,这回一把扯住她的衣带:做甚么去?
    如厕!她咬牙切齿,使劲瞪他一眼,拽回了衣带,扭头跑了。
    等她跑了,褚翌气得捶床:粗俗!煞风景!滚吧!又觉得这蠢货白长了个姑娘身子,全没有一点小娘子的娇媚,那嘴总是煞风景,狗改不了吃屎!
    他躺在床上,还自觉的给她空了一半,翘着二郎腿,一会儿气笑了,觉得狗改不了吃屎这话好似在骂自己似得。
    世上小娘子千千万,他为何看她顺眼?
    八成是她给自己下了蛊了!
    坏胚子!褚小将军脸上笑容盛开,揉着被子翻了个身,直等了一炷香还没等回来,皱了眉道:掉茅坑里头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闹腾
    随安没有掉茅坑,只不过回了自己先前住的屋子。
    屋里没有炭火,冷得很,她干脆和衣而卧。
    褚翌出了门,见了值夜的武杰,就问:看见随安了吗?
    武杰伸手指了指随安的房门:回九老爷,随安姐姐回房了。
    褚翌恼火,好歹没有当着武杰的面骂出来,一甩袖子进了屋,心里暗骂冻不死你!
    果然第二日随安就着了凉。
    圆圆跟武英两个送了炭盆过来,随安请武英帮忙买了三幅风寒药,熬着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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