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金悄悄下楼,和大堂伙计对视一眼。两人静悄悄地去了后堂。
    余三金压低声音道,一会儿的茶水里多放些蒙汗药。让这些人好好睡一觉。
    伙计指了指屋顶,小声问道,里头有肥羊没?
    有一头肥羊。其余的都是瘦狗。
    伙计泡了几壶热茶,下了足足的药量,挨个屋敲门送茶。
    送的第一间便是余三金的房间。
    咚咚咚。伙计一边敲房门,一边扬声道,客官,小的烧了热茶,给您送茶来了。
    陈子澈听见伙计的叫喊声,然后听见余三金开了门,向伙计道了谢,又重新关上门。
    没过片刻,那送茶伙计便敲了他的门。
    客官,小的烧了热茶给您送来。
    陈子澈开了门,接过伙计手里的热茶。一抬眼,瞧见那伙计笑容怪异,当下心里一惊,再一看去,只见那伙计又是一副谄媚的样子,客官,您拎好茶,当心烫。
    哦,好。陈子澈关上门,心中怀疑愈发大。
    紧接着,他听见伙计敲了庞佑德的门、邱源的门、赵秦的门、最后是安康的门。每敲开一个门,伙计便把说辞重复一遍,客官,小的烧了热茶给您送来。
    前几天刚立秋,温度还没有降下来。晚上依旧热的让人睡不着。
    陈子澈左思右想,始终想不明白心底的不安。他摸着茶壶边,确定茶水温度已经降了下来。这才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下去。
    茶水入口不过片刻,陈子澈便感觉头昏沉沉的,睡意瞬间涌来。
    他慢慢走到床边,刚躺下,便没了意识。
    半夜,伙计又来敲门。
    作者有话要说:
    大晚上的把自己写怕了........
    第43章 刚算计又被算计
    咚咚咚地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地响。
    伙计按照送茶的顺序,先敲了余三金的门,喊了一句,客官,是否要倒夜香?
    没人应声。
    伙计敲响陈子澈的房门,一样的说辞,客官,是否要倒夜香?
    伙计把门挨个敲了一遍,全部没有没人响应。
    他放下手里拎着的木桶,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时,余三金的房门打开了。
    余三金从屋内走出来,和站在走廊上的伙计相视一笑。
    安康是被冻醒的。他模模糊糊地伸手摸被子,左右摸了摸,始终没摸到被子。他心里想着,被子是不是掉地上了。于是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眼睛一睁开,人瞬间清醒过来。
    只见头顶上方是灰白色的天空,太阳不甚明亮地挂在东方。
    安康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子澈,虎子。只见陈子澈和虎子穿着亵衣躺在他旁边。三步远的地方,庞佑德、赵秦和邱源躺在一起。再一看自己,都是穿着亵衣。
    人怎么晃也晃不醒。好在都是热乎的,看着没什么大碍。
    只是,余三金呢?
    安康仔细地回忆起最后的记忆。
    他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再醒来,就在旷野里了。
    大厅蒙尘但是房间干净的客栈,客栈里小二谄媚的笑脸,余三金的劝说,把一切都联系起来,安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余三金,戏演的可真是好。
    就差没把他们扒光了扔在荒地里。
    庞佑德、虎子等陆续转醒。
    虎子迷迷蒙蒙,揉了揉眼睛,叫道,少爷,咱们这是在哪?
    大荒地里。放眼望去,没有边际。也不知道他们那些人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几个人穿着亵衣,抱着胳膊,东南西北随便选了个方向。
    陈子澈轻声道,我就说余三金不是个好人。
    现在谁不知道他不是个好人?庞佑德呛了他一句。他不过是贪图便宜,想蹭个车去滦州。哪能想到还能发生这种事情。早知道,不如自己舍得些银钱,直接雇辆车去滦州。
    这天变的可真快。昨天还有些热,今天怎么就这么冷。安康哆嗦着打了个喷嚏。咱们得赶紧找个地方,喝点热水,别再冻病了。
    走到晌午。安康几人发现约莫半里地外有个小村庄。
    赵秦远远地望着村庄上空漂着的炊烟,喃喃道,好歹要能见着人影了。希望有好心人能给咱们几件衣服。
    空着肚子走了一上午,流了一身汗,再让风一吹,脑门上巴凉。
    六个人进了村,选了一家青砖院子。他们这六个人全是能吃的小子。自然要选一家富裕人家讨饭。
    安康带头敲了院门,他扬声喊道,请问,有人在吗?
    谁?
    院子里应声的是个男人。他拉开院门,一瞧是几个陌生人,脸上立马带了戒备。找谁?
    我们遇到打劫的了。钱财衣物都让人抢走了。来,来讨碗水喝。安康实在不好意思说他们是来讨饭吃的。心想着,保不齐这家正在吃饭呢。这家总不好意思让客人看着自家吃东西吧。
    男人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们身上单薄的亵衣,连忙把人让进院子里。没听说这一带有土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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